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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五十六章 觀念 文 / 草木蔥

    「你這傢伙,口風好緊啊!若不是夫君說了出來,還以為你真的是被迫要嫁給他呢!正打算前來安慰幾句。說!到底是怎樣開始的?」

    把吃春酒的賓客都送走後,妙如無奈之下,被迫面對留下閨蜜傅紅綃,單獨接受她的連番拷問。

    妙如親手端起茶盞,賠罪兼討饒地遞了上去。

    「也不是有意要隱瞞的,你也知道,他家那種情況,我之前也沒下定決心。後來,機緣巧合,讓他破了我的誓言。」說著,她臉上有些發燙,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不置信斜睨了好友一眼,傅紅綃憤然道:「我記得,以前有人朝相公索畫……我還替你隱瞞了過去,是不是從那時起,那位就上了心的?」

    妙如嘴巴張得半開,實在有些佩服她的想像力。過了半晌,才擺了擺手說道:「那時大家才多大啊!也是那時起,他還撕了一幅我送給別人的畫,罵過我的呢!」

    傅紅綃也不管她,自顧自地說歎道:「知道我聽到傳言時,當時是什麼感受嗎?我是又氣惱,又慶幸,恨不得立刻找來向你求證,只可惜那裡要趕到溫泉莊子,陪婆母她們到昌平住一段時日。」

    妙如托著腮,反問道:「你氣惱什麼?沒告訴你的緣故?」

    「本打算,讓你當我弟媳的,誰知被那傢伙截了胡。」她佯裝不忿的說道。

    「你弟媳?」妙如驚得嘴巴合不攏來,隨後醒悟過來,知道是被她打趣了,不以為意地搖頭哂笑起來。

    可傅紅綃卻是一臉正色:「說真的,我小弟跟你雙生哥哥是同窗好友。咱們倆又是手帕之交。不過,這個念頭在你被封為郡主時就打消了。早知道你非池中之物。我弟弟配不上你!」

    「就知道打趣我!什麼非池之物。我有幾重斤兩,姐姐還不知道?!」妙如臉上微露慚意,「我只是覺得,傅小弟年紀太輕,你知道,我從小……」

    傅紅綃連忙接過話頭:「知道了,相公也是這樣說的。娘親和祖母都挺中意的,說繹弟就需要一個懂事的來管住他。」

    妙如有些哭笑不得,心裡暗想。是不是成過親的,都喜歡到處幫人做媒?!

    「不過,說正經的,若是換了一個人。我恐怕就光去氣惱了。可聽說是他。相公和我勉強可以接受。」說著,朝對方瞥了一眼,傅紅綃意味不明地朝她笑了笑。

    「這是為何?」妙如驚訝地抬頭望著她的眼睛。

    「他跟相公算從小玩在一起了。相公棄武從文,難得跟他投契,一直相交。就因為他潔身自好。記得相公說過件事,他姐姐剛封後那會兒,有人想害他拉皇后下水。乘他喝醉時,玩了『仙人跳』。結果他不上當。讓人追殺被迫躲進了勾闌。後來,見了眼神亂瞟的女子就閃。靠近那種地方都繞道走……」悄聲在妙如耳邊告訴她後,傅紅綃感歎了句,「你不知道,五陵子弟,能潔身自好的不多。這也是相公願跟他交往的原因,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妙如一臉震驚,她想起件事來。那年在馬車前救起他,身上可不就滿是脂粉味?!當時庚叔還說,肯定是喝花酒欠人酒資被追殺。原來,是讓人玩了「仙人跳」啊!

    那也就是說,有了前車之鑒,以後被女人賴上,或喝花酒的機率很小了?

    妙如有些哭笑不得,這人的經歷,還真是……咳……咳……豐富多彩啊!

    她忽地又記起一件事來,當初他可不就是,想花了大筆價錢,從丁三公子手中買走那幅奔馬圖。是傅紅綃不肯,才作了罷的……後來,聽說被薛斌坑了一筆銀子。

    也是被人騙了!難怪當時他是那麼憤怒,當著她的面,把畫作撕得粉碎。

    真是讓人難以忘懷的青蔥歲月。

    「對了,不說這個了!你哥哥還沒有訂親吧?!」傅紅綃的聲音,把她從往事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應該沒有!」妙如有些意外,問起明儼作甚?

    「相公家三姑母的婆家有位侄女,如今年方十三。知書達禮的,人也長得也不錯。不知說給你哥哥如何?」

    「她家是做什麼的?」妙如立刻來了興致,明儼的親事曾幾何時,又成了她溫暖的負擔。

    「她伯父是安遠將軍,她爹爹是太僕寺少卿余大人。祖上本是世襲武將,只因她父親是嫡幼子,走了科舉仕途。想找個書香門第出來,體貼知冷熱的。相公那邊的姑母說,那姑娘頗有志氣,說不想進高門大戶,只看對方才情和人品。她祖母極疼愛這姑娘,不想找寒門子弟或家庭關係太複雜的,讓孫女受苦。我想著,你家裡的情況正合適。」

    「可我家裡關係還不複雜啊?!不說二妹和二弟跟咱們兄妹倆,有上代的母仇。就是宋姨娘至今沒扶正,心裡有怨氣。家中三兄弟,是三個不同母親生的,你確實她處理得過來這些關係?哥哥將來可是要繼承五房宗祠的。」

    「沒正經婆婆就算不得什麼,小姑娘年紀還小,正想到你們擷玉書院讀書呢!這樣吧!寫信跟你家人探探口風,先看要找哪樣的。到送嫁時再相看吧!反正還有素安居士把關不是?!」

    妙如點了點頭,覺得她的話也是在理,心裡蔭發了想見見這姑娘的念頭。

    此時,傅紅綃的貼身丫鬟豆兒過來,朝兩人福了一禮,稟道:「三奶奶,栗姨娘從家裡捎話過來,說三爺今個兒跟朋友們,到溫泉莊子上去了,晚上就不回來了。您不用著急往回趕。」

    傅紅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正好,在咱們府裡用晚膳吧!咱們姐妹好久沒說過體已話了。」妙如極力挽留她。

    傅紅綃擺了擺手:「這可不行,誼兒還在家裡呢!栗兒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栗兒?是以前你身邊的貼身丫鬟栗兒嗎?給她開臉當姨娘了?」妙如一臉怔忡。

    「是啊,我生誼兒時,她幫著伺候相公。後來就有了柔兒,我跟婆婆提議,抬了她的房,現在在家務上很能忙到我。」傅紅綃感歎道。

    妙如頓時無語凝噎,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可能古代女人把自個當成男人的附屬品,傳宗接代兼伺候**是理所當然的,與愛情無關。是以,不在乎是否有另一位女人,跟她擔當同樣的責任。

    像傅紅綃夫妻感情那麼好的,都避免不了通房、姨娘,最後還扶持成親信,當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可這樣能說他們之間沒愛情嗎?觀念如此而已。

    或許古人對「性」的理解,更貼近原始的意義。現代人則從精神上拔了高,賦予了更為聖潔奪目的光華。

    作為現代靈魂,她該怎麼適應那種觀念?與人去分享自己所愛之人,把身體從精神上剝離開來?

    見她沉默不語了,傅紅綃不知對方在想什麼。隨即她就記起,出門時相公的交待。悄聲在妙如耳邊說道:「有人說一個多月近沒見到你了,想得緊!想約你在上元節那天,在醉風樓的裡間等你。那天我來接你吧!酒樓我大嫂已經盤下來了,從後院進很是隱蔽。不會被人發現的。」

    妙如也覺得,很有必要跟羅擎雲再見上一面,摸清他的想法,遂爽快地應了下來。

    上元節這天晚上,妙如特意打扮了一番,跟二伯母說起,傅紅綃約她去看燈的事。

    想到侄女下半年,就要嫁到羅府了。以後再沒這般輕鬆的心態了,鍾謝氏就打發織雲、蓮蕊跟著,還派了兩個護衛,一行人收拾等當後,施施然地出門了。

    京城的大街小巷,人頭攢動。跟冬眠動物一樣蟄伏了幾個月的人們,像潮水般湧到外面。一路上,流光溢彩的燈盞,絢麗奪目的煙火,把整條大街裝點得火樹銀花,璀璨奪目。

    下了馬車後,妙如望著眼前的景象怔忡。不禁想到八年前的情景:那位不及弱冠的少年,牽著她的小手,也是這般徜徉在人流燈海中。

    想不到「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詩句,成了他倆宿命緣分最好的註解。

    想起往事,她心頭不由地湧上一絲悵然,隨後又搖了搖頭,甩掉這些惱人的情緒。

    她這落寞的身影,不出意外的落入,旁側在蓬萊仙樓頂層站立的男子眼中。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

    這時鑼鼓咚咚,踩高翹隊伍眼看著要從前邊過來了。妙如帶著僕婦丫鬟和護衛,退讓到了一邊。

    突然,一位身著青布裌襖的丫鬟走了過來。

    「是蘭蕙郡主嗎?我家奶奶在蓬萊仙樓的頂樓等著您呢!」那丫鬟上前一禮,恭敬地說道。

    「不是說在醉風樓嗎?」織雲出聲質問。

    「奶奶說,醉風樓訂不到滿意的位置,新地方頂層的視野更好。」那丫鬟伶牙俐齒地解釋道。

    「好吧!」妙如帶著一群人,跟著丫鬟上了蓬萊仙樓的階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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