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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42章 前世的冤家 文 / 綾羅衫

    佟瑞成雖然想不明白,卻還是知道自己昨夜喝了酒的。

    難道是酒後亂性,然後**了?

    一想到這點,佟瑞成心情鬱悶至極。

    他一把將金家三小姐從自己的胳膊上掀開,順便活動一下發了麻的胳膊。

    金家三小姐被他這麼一掀,自然也就醒了過來。

    她見佟瑞成臉色不好,卻裝作啥都不明白的樣子,衝著佟瑞成嬌羞地一笑說:「相公你醒了?」

    佟瑞成還真沒法子對她翻臉。俗話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更何況,男人是不存在**這個詞的吧?要**,也應該是金家三小姐**啊!

    不對,金家三小姐是他明媒娶討回來的老婆,他睡她,應該是名正言順好不好?哪談得上**不**的?

    可是,他怎麼就睡了她呢?他明明記得自己與鳳來一起的!

    唉!同鳳來是不可能的了,最多也就只能在夢裡。佟瑞成惆悵地想。

    金家三小姐見佟瑞成不說話,嬌嗔地瞟了他一眼道:「相公昨夜,昨夜一點也不溫柔!」

    說完這句話,一片紅雲飛上了金家三小姐的雙頰,她低下頭,一頭扎進了佟瑞成的懷裡。

    佟瑞成很想把她的頭推開,可是,他的手落在她的發上,卻停下了動作。

    他遵母命娶了她來家,如今與她有了肌膚之親,他還能拿她怎麼樣呢?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注定了她是他的妻;而他,只能是這個女子的夫。

    至於鳳來,只是他生命中可望不可即的一朵蓮,可遠觀,不可近前。

    事巳至此,也許他該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不是嗎?

    但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出乎佟瑞成的預料。

    時間過得越久,金家三小姐自私自利,自以為是,刁蠻任性,我行我素的脾氣就暴露得越明顯。

    如果誰敢指出她不對,她就敢撕破臉同誰吵。

    哪怕是婆婆佟蔣氏呢,說出來的話照樣不管用。

    嫌她太會花錢,太奢侈?金家三小姐一句話就頂得佟蔣氏無言以對:「我用的錢,可都是我金家的陪嫁,並不敢花費佟家一文大錢。不是我吹牛,把我金家的門縫子掃一掃,也儘夠你們佟家過一輩子的了!」

    佟蔣氏出於貧寒秀才之家,爹爹只是個坐館的教書先生;後來嫁了個夫婿,也是積少成多,慢慢由窮變富,再至萬貫家財的主兒,天性裡便有著節儉的一面,自然看不慣大手大腳亂花,且把浪費當作常態的兒媳婦。

    金家財大氣粗,自是錦衣玉食,嬌慣得金家三小姐不把錢當錢;可佟蔣氏以為:既是嫁入了佟家,當然該遵從夫家的規矩,婆婆說的話,更是違拗不得。

    沒想到金家三小姐一點兒也不買帳,還說出那樣刺佟蔣氏心窩子的話來!佟蔣氏能不生氣呢?

    她多年守寡,當家理紀慣了,哪裡容得金家三小姐爬到她頭上來?

    這個家裡,到底是自己是婆婆啊,還是金家三小姐是婆婆?幾時輪到她來擺臉啦?

    被兒媳婦蔑視的憤怒,充斥著佟蔣氏的心。

    自此婆媳間的梁子結下,開始了一系列明來暗往地爭鬥。

    佟瑞成自然是站在他娘這邊。

    不要說佟瑞成一來便不喜歡金家三小姐;就看在她不懂得孝敬長輩,不懂得節儉度日,口出狂言,嬌奢狂費上頭,佟瑞成就很反感她!

    真實佟瑞成還跟金家三小姐擺事實,講道理;後來發現,跟這個女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她認準了的事情,你就要把她的腦袋劈開來,她還是不會聽從,反而視你為敵。

    就這樣,金家三小姐成功地將佟瑞成從自己身邊,一日比一日趕得更遠。

    到最後,夫妻兩個見了面,竟是無話可說。

    但金家三小姐還是有些喜歡佟瑞成的,所以偶爾也會死皮賴臉地貼上來,要求佟現瑞成盡他身為丈夫的職責。

    佟瑞成一開始也不希望自己的家四分五裂,鬧得個個烏眼雞似的;於是也就想方設法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但自從那一次被金家三小姐發彪,一把將伏在她身上動作的自己掀下來,再一腳蹬下床之後,佟瑞成便同金家三小姐翻了臉,獨自搬去了書房居住,擺出一付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式。

    金家三小姐也不是不後悔的,但她一向把自己看得跟天上雲一樣高,而別人都是她的腳底泥;因此她拉不下臉來求佟瑞成回心轉意。

    不過氣起來的時候,金家三小姐會風一般衝進佟瑞成的書房,將他桌上的書啊,簿子啊,一古腦兒掃到地上去。

    這還不解恨,偏要拿腳踩上幾下,雙手叉腰道:「你對我不理不睬,到底是想怎麼著?難不成想要我守一輩子的活寡哇?我可告訴你,若是被我發現你在外頭拈花惹草的,信不信我把你下頭那截子割了去?」

    佟瑞成聽見金家三小姐竟然說得這樣露骨和猥瑣,不由得一陣噁心:真不曉得她爹娘是怎樣教育她的!

    他冷冷地看著金家三小姐道:「我不會在外頭拈花惹草;但是你若熬不住的話,任憑你擇夫另嫁,只別敗壞我佟家的名聲即可。」

    金家三小姐跺了跺腳,掩面痛哭起來,一口一聲地道:「我好命苦啊!爹娘瞎了眼,才會幫我挑個這樣子的嫁了……」

    聽得佟瑞成不耐煩,一言不發立起身走了。

    金家三小姐嚎了一陣子,自覺沒趣,把眼淚一揩,恨恨地道:「你個白眼狼,我就與你鬥上一鬥,看誰日子過得好些!」

    她打定主意,再不愁眉苦臉,自尋煩惱,反而手上撒漫花錢,今日請裁縫上門置新衣裳,明日找首飾匠打新首飾;不是殺雞宰鴨的宴請親朋好友,就是去哪家富豪官紳家中赴宴遊玩。

    宴請賓客的話,好酒好菜,自然是花錢如流水一般;那些丫環、婆子,廚房裡的幫工,肯定少不了忙活,於是發生少這樣,缺那樣,東西丟失的事件也不少;家中下人勾勾結結的情形也有增多。

    而家中常常人聲鼎沸,喧鬧不巳,也很讓佟蔣氏頭疼,想安安靜靜在家裡呆一會兒都不行!

    這麼一來,佟蔣氏同金家三小姐的矛盾自是不可避免了。

    金家三小姐才不怕佟蔣氏呢,你有言來,我便有語去;你要敢罵,我就敢頂;你若是想動手,我比你年輕,難不成還打不過你?

    佟蔣氏被金家三小姐氣得不行,找到金家訴苦,希望他們好好管教管教這個三小姐,卻被三小姐的娘譏諷了一頓:「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當長輩的不曉得體恤兒媳,又怎麼能指望兒媳孝敬婆婆呢?再說了,我聽說你家崽不能人道,如玉她心裡苦悶,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佟蔣氏被金家太太打臉啪啪啪,竟然說她的崽佟瑞成不能人道,差點沒氣昏過去!

    原來金家三小姐因為佟瑞成不搭理她,氣急敗壞,竟然回娘家告狀,說自己的老公不行,無法行男女之事。

    金家太太自然是聽信了自家閨女的話,所以才對佟蔣氏冷嘲熱諷了一篇話。

    不但如此,金家太太還勸金如玉,要她離開佟瑞成,另擇夫婿,別虧了自己,守一輩子活寡的日子,那是人過的?

    金家三小姐扮賢良道:」瑞成他正在吃藥調理,尚有希望。所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他不管。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這麼一番鬼話,進可攻,退可守,再合適不過。

    若是自己同佟瑞成和好了呢,就說他病治癒了;若是實在要一拍兩散,那就大肆散佈謠言,讓佟瑞成以後還想討著老婆。

    試問一下,哪個不開眼的爹娘,會願意將自己的閨女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男子?那不是坑自家閨女一輩子嗎?

    再說佟蔣氏,回到家之後,就病倒了。

    她氣,她急,她也為佟現成擔憂:這年紀輕輕的,啥就得上這個病哩?不能人道,就意味著不以有孩子。難不成佟家就此絕後?

    再說了,她守寡多年,不就是為了養大佟瑞成,延續佟家的香火嗎?這麼個簡單的願望,也要破滅不成?

    金家三小姐竟然敢將這話說給她娘聽,自然是真的!怪不得瑞成要搬到書房獨個兒居住哩!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佟蔣氏本來就有病根,但因為家裡有錢,調理得好,所以很少發作;可經過這次的打擊,佟蔣氏就這樣一病不起。

    佟瑞成自然是到處延請名醫為佟蔣氏醫治,包括方名醫,運來,都是佟家的常客。

    可惜,心病還須心藥醫,再好的大夫,再高明的藥方,也治不了佟蔣氏的心病啊!

    加上金家三小姐還不消停,照舊依著性子亂花費,大肆宴請賓客,家裡常常亂糟糟的,在這種環境下,佟蔣氏能好好養病才怪啦!

    在與金家三小姐大吵了一架之後,不得巳的佟蔣氏只好搬到蔣家村的大宅內休養。

    鄉下環境是變好了,可佟蔣氏的壽數也走到了盡頭,終於還是撒手西歸了。

    安葬了佟蔣氏,佟瑞成同金家三小姐的關係,變得是勢成水火,根本都沒辦法在同一個屋子裡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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