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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5章 鬧大了 文 / 綾羅衫

    閔氏在枕邊和才富嘀嘀咕咕說了好多話,把她在百萬洲怎麼護住阿團,怎麼同雲龍起鬥智鬥勇,怎麼斥罵鳳來的情形,添油加醋,添枝加葉地渲染了一遍。

    傳達出來的意思不過是:要不是老娘我出馬,阿團還想弄到這一百一十兩銀子?嘿!怕老早被人扔出來啦!

    才富是資深氣管炎(妻管嚴),聽完了自是不忘誇讚老婆幾句:「你可真行!薑是老的辣麼!阿團畢竟太嫩了些。」

    無奈閔氏聽不得這個老字,啐了一口道:「敢情你嫌我老了?」

    說著一手拎住才富的耳朵用力一扯,凶巴巴地說:「哼,你再敢嫌我老試試看!」

    才富連忙求饒:「老婆快撒手,耳朵要掉了哩!」

    待閔氏鬆了手,這才陪笑道:「我明明是誇你嘛,哪裡嫌你老了?」

    說著話,那手就不規矩地摸了上來。

    閔氏啪地一聲打開他的手,眼睛一翻說:「睡覺睡覺,老娘今兒個累死了。」

    才富不敢亂動,只得老老實實閉上了眼睛。

    兩口子直睡到天光,還懶得起身;卻聽到外頭有人捺著****嚷:「哎呀,這是哪個吊在這裡?來人啊,快些來人啊!」

    唬得閔氏忽地一下坐起身,就推了才富一把道:「他爹,外頭出事了。別是那母老虎想不開上吊了吧?」

    才富膽小,一聽這話,趕緊披衣起床,趿著一雙鞋就往門外跑;閔氏連頭髮也顧不得梳,穿好衣裳也跟了出來。

    院子裡那棵楊樹上,可不吊著許氏的身子麼?

    兩個村裡人正手忙腳亂地,一個斬斷繩子,一個將許氏接著平放在了地上。

    一個探了探鼻息,搖頭道:「沒氣兒了,怕是救不轉哩!」

    閔氏轉身往阿團屋裡跑。

    阿團睡得跟死豬一樣,愣是被他娘閔氏給搖醒了。

    「不好啦,不好啦!那母老虎上吊吊死了哇!」閔氏雙眼裡滿是驚惶,手都在打抖。

    阿團做了一夜的好夢,夢見他休掉許氏,重新娶了個花枝般的美嬌娘,比原先的槐花還要漂亮。

    兩人正在顛鸞倒鳳地成其好事呢,偏是被閔氏給打斷了,不由得心裡很是煩燥。

    他還沒聽明白閔氏嚷的什麼,就沒好氣地說:「大清早的,叫得嚇死人,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

    等他回過神來,立馬問道:」哎,娘,你說誰上吊吊死了?」

    「還有誰?不就是你那個醜八怪、母老虎老婆唄!」閔氏也是一肚子的氣。

    阿團騰地一下,像安了彈簧似的從床上彈了起來:「真……真的呀?」他說話都結巴起來。

    倒不是他憐惜許氏,而是聽得人死了,怕自個兒受了牽連、拖累而已!

    「我還能騙你不成?這會子人剛從樹上解下來,還躺在樹下的地上哩!」

    阿團扯過衣裳隨便往身上一套,連扣子也顧不得系,套上鞋,三步並作兩步往外頭跑,閔氏趕緊跟了出來。

    阿團跑到院子裡的楊樹下,果然許氏還躺在地上。吊死的人,面色青紫不說,嘴張著,舌頭吐著,那模樣自然是有些嚇人的,阿團轉過頭去不敢看。

    那兩個將許氏放下來的村人見阿團這樣冷血,老婆上吊死了,跑出來只瞧了一眼,就將頭扭了過去,不禁都有些看不慣。

    那個叫老六的就對阿團說:「你老婆死了,總不能就這樣讓她一直躺在地上吧?好歹也拿張蓆子出來,把她放在上頭呀!」

    閔氏是個女人,看到死了人,尤其死的這個,還是自己想休卻未休掉的兒媳婦,心裡自然是有些發毛。

    她聽老六的話,這才忙活起來。

    村人一起幫著,把許氏的屍身安放妥當。

    人已經死了,肯定是要辦喪事的,不可能就這樣把死人送回她娘家去吧?

    雖說想休妻,可畢竟還沒休成不是?

    不但沒休成,許氏好端端一個大活人,突然上吊而死,她娘家難道就這麼不聞不問?

    阿團光是這麼一想,已經覺得頭疼欲裂。

    這臭婆娘,活著沒讓老子好過,死了也讓老子不好過,真她娘的倒霉!阿團心道。

    他爹才富挽出同村人去給許氏娘家報喪,這邊則緊鑼密鼓地準備辦起喪事來。

    畢竟天氣漸漸熱起來了,屍身可不能在家裡耽擱太久。

    再說了,許氏這種壽數未到,自盡而亡的人,當然是早入土為安早好!

    許氏的爹娘,都是無知無識的鄉下人,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只曉得侍弄莊稼。忽然聽得出嫁兩載的閨女好端端上吊死了,傷心之餘,肯定也是想不通的。

    他們帶上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兒子,兼一個人高馬大的侄兒,一起來到蔣家村。

    到了蔣家村之後,才聽得有人說起女婿要休妻,所以閨女才鬧的上吊,又和阿團、閔氏鬧騰了一場。

    許氏的爹娘,都是那種塊頭大,力氣大的人,這會子聽見自家閨女沒了,急痛攻心之下,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操傢伙先把閔氏家砸了個稀巴爛,又揪著阿團要打。

    兩個老的動了手,許家的兒子、侄子自然也不能閒著不是?

    蔣家村人都曉得,人家閨女一條人命都沒有了,還不讓人家發洩發洩,這口氣怎麼出得來?

    再加上閔氏與阿團在村裡實在不得人心,因此大傢伙兒看見砸東西的時候,都不怎麼願意出面;直到看見打人了,怕又打了人命來,這才圍了上前解救。

    不虧了村裡眾人死活拖住,阿團怕是骨頭架子都要被姓許的給拆了!

    許氏爹紅了眼睛,放言道:「你害死我的閨女,我絕不與你善罷干休!」

    阿團暗暗叫苦,只得伸著脖子辯解:「哪個害死你閨女?都是你家教無方,把個閨女教導得不敬丈夫,不孝公婆,弄得是家宅不安,而且還不會生養,我本來昨兒就要休了她,把她送還給你的,誰曉得她自個兒想不開,半夜偷偷上吊死了,關我何事?我又何罪之有?」

    許氏的兄弟一聽這話,眼睛就鼓起來了,拳頭捏得鐵緊,站起來就要揍阿團。

    蔣家村的人,說起來都是一個祖宗,自然是牽絲拉籐的關係在裡頭,沒有說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頭人的道理。

    因此,還是維護著閔氏和阿團一家,按捺許家後生,又幫他在許老爹跟前說項,調解。

    許氏的娘也曉得自個兒的閨女是個什麼路數,早先閨女打婆婆、揍老公,回擊小姑子,扒公公褲子的事兒,她都聽說過,甚至還耳提面命地教閨女:「幹得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們一家欺負你,你還能不還手,任由他們欺負呀!」

    所以這會子,她也不好閉著眼睛硬爭自家閨女賢良淑德的話。

    再加上村裡人幫著作好作歹地勸說,無非是人死不能復活,就是告官,大傢伙兒親眼所見,許氏確實是自個兒吊死的,並無人威逼;又許諾阿團會好好發送許氏,再孝敬老夫婦一些養老銀子,許氏老夫婦這才把態度放軟了下來。

    不過,在這銀子多少的問題上,雙方展開了為時不少的拉鋸戰:一方一口咬定要三十兩銀子;另一方則死不鬆口,只肯拿出十兩銀子。

    鑒於差距太大,雙方又差點兒起了衝突。

    許老爹指著阿團的鼻子罵:「我閨女一條人命,連三十兩銀子都不值哇?」

    阿團回嘴道:「你閨女的命值多少銀子我不曉得;我只曉得,她死和我沒干係。她若沒死,此刻已經還不是蔣家人哩!」

    許老爹氣得揮拳就要打,被好些蔣家村的人給拉住了,再一次好言相勸。

    閔氏還要出言譏諷:「老子動不動喊打喊殺,怪不得教出來的閨女一點兒禮數也不曉得!「

    好在她聲音不大,沒有傳到許家人耳朵裡,不然的話,只怕還有她的苦頭吃哩!

    連忙有婆娘把閔氏拖到一邊,悄悄兒教她:」你也睜開眼睛瞧一瞧,人家如狼似虎的幾條漢子,你家哪個是對手的?你偏還要去捋虎鬚,火上澆油,你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怎麼?「

    閔氏抱怨道:」在蔣家村的地盤上,還有外頭人來騎到我們頭上,都是姓蔣的不齊心,不合力的緣故。「

    那婆娘聽得心中有氣,暗道:不虧了這些村裡人幫著,你家屋子怕是早被人放一把火燒了;你家阿團,那條好腿指不定也瘸了呢,居然還好意思說這話。

    當下懶得理她,走開了。

    閔氏也曉得自家逼死了許氏,心裡還是有愧的,也就再沒吭聲。

    才富又去苦求村長和族老出面,三方坐定,終於議出了結果。

    蔣家除好生發送許氏之外,再補償許氏爹娘三十兩銀子。

    也就是說,最後還是滿足了許老爹的要求。

    沒法子,許家不肯讓步,看著虎視耽耽的兩個大舅子,阿團認慫了。

    閔氏也怕再激出更深的矛盾來,索性退一步算了。

    其實,他們一家本來就是欺善怕惡的人!

    要是遇上許氏爹娘是那老實八交的,閔氏和阿團自然又是另外一付嘴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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