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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7章 設計 文 / 綾羅衫

    林氏眼皮也沒眨一下,臉上風平浪靜的,就把二十二兩銀子交給了胡氏。

    胡氏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終究還有些不放心,又將銀子逐塊擱嘴裡咬了咬,看是不是真的。

    林氏手裡拿著字據讓她和蔣三貴按過了手印,也就無話可說了。

    蔣三貴稍稍有些尷尬,不時的抓耳撓腮,東張西望,目光不敢和自己的哥嫂相碰。

    鳳來拉著林氏的袖子說:「娘,沒啥!咱們就當破財消災了。銀子沒了還能賺回來的!」

    林氏藉著鳳來的話頭往下說道:「是哩!銀子沒了還能賺回來;可有些東西,比如做人的臉面啊,親戚的情份啊,丟了可就再揀不回來了!」

    她話裡有話的敲打胡氏呢:你自個兒不要臉,那臉也就沒了;你眼睛裡不認大哥大嫂,只認得錢,那就讓摟著銀子過一輩子好了!

    福來心裡也是不忿的,板了臉問胡氏:「可察看仔細了?若是沒有錯,還請快些移步,我正要掃地哩!」

    鳳來見福來手裡果然拿著一把大掃帚。她嘴裡說著話,手上已經動作起來。

    大掃帚唰唰地掠過胡氏的鞋面,揚起的灰塵嗆得胡氏連打了兩個噴嚏。

    胡氏瞪了福來一眼,畢竟有些心虛,所以一向能言善辯的她,破天荒沒有說啥,只狠狠瞪了福來一眼,用帕子將銀子仔細地包裹好,這才招呼蔣三貴道:「你個死人,不快些走,還想人留你吃了飯再去不成?」

    蔣三貴雖然面上有些下不來,但一想到自家忽然添了這麼些銀子,那嘴情不自禁就要咧開來笑,好容易忍住了,小聲對蔣大拴和林氏說了聲:「大哥大嫂,我們走了。」

    蔣大拴和林氏對視了一眼,都沒有答話:老三家這麼一搜刮,可是把他們的所有的現錢都捲走了。()不但如此,林氏娘家還搭上了差不多二兩銀子光景。

    沒辦法,前些日子花銷了一些,要湊足二十二銀子,可不就不夠了麼?

    林氏覺得特別沒面子,才給自己親娘和哥嫂送了些禮物,才多少功夫,又要問他們借銀子啦!

    林于氏和顏氏倒過來安慰她:「你也別氣,遇上這樣噁心的人,早與她撇清早好!你自己娘家人幫一把,也是應該的。日子漫漫長,總會好起來哩!」

    邊上的鳳來咬了咬牙,在肚裡惡狠狠說了句:臭婆娘,這事兒姐同你沒完!

    可她一個六歲的女娃,又能拿厚顏無恥的胡氏怎麼辦呢?罵,罵不過;打,打不贏;不過,鳳來還真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暫且治她一治!

    鳳來知道山子和胡氏是有仇的,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

    這山子因為小時候出天花,落了一臉的麻坑,醜得嚇人;再加上窮,也就一直沒女人嫁給他。

    他父母死的早,弟弟和弟媳又嫌棄他,因此一個人住在祖屋裡。

    一年前,他家的茅草屋不知道怎麼突然起火了,燒了個精打光,害得他連個棲身處也沒有。

    前腳走到弟弟家門口,他弟媳就拿掃帚來趕,山子只好在冰天雪地裡抖了一晚上。

    村裡人看不過,幫他搭了個草棚子湊合著住。那時林氏還送了一床舊棉被和些糧食給他。所以他記著林氏和村裡人的好。有人喊他幫忙幹活,他總是做得很歡快。

    至於和胡氏結仇,不曉得山子怎麼惹著了她,她便一口咬定是山子調戲她,把山子的臉都抓破了,蔣三貴還捶了山子兩拳,弄得他流了不少鼻血。

    後來林氏私下裡說:」山子雖然長得不如人,心眼卻實在得很。我瞧他幹不出調戲女人的事來。再說了,誰不知她三嬸潑辣,山子惹誰不好,偏有膽惹她哩?「

    鳳來就去找山子舊話重提:」山子叔,我三嬸當初說你調戲她,依我看啊,指定是冤枉你的對不?「

    山子的眉毛就豎起來了:」那歪刺女人滿嘴裡胡浸哩!我幹啥要調戲她?她臉上搽的那個粉,味道熏死人啦!一說話撲簌簌往下掉,我才瞧不上她的。「

    鳳來差點沒被他逗笑了,覺得這山子這人說話怪有意思的!」那你怎麼得罪她了,她好端端編排你呢?「鳳來耐心地問道。

    山子抓了抓頭髮道:」前兒個菊花嫂說看見你三嬸在林子裡和男人不三不四的,你三嬸不是上她家鬧了一場麼?「

    鳳來點頭,這事兒她記得很清楚。」我遇見你三嬸的時候,我就直接罵她了:不要臉!你和林子裡的男人不三不四,不光菊花嫂瞧見,我也瞧見了!「山子直愣愣地說。

    鳳來明白了:」所以我三嬸就豬八戒倒打一鈀,誣陷你調戲她對不?「」可不是嘛!死不要臉的臭女人。「山子想起這件事,還是很氣憤:」可人家都信她的話。「

    也是,村裡人都曉得山子沒沾過女人的邊,指不定一時糊塗,就做下了那樣的事呢?」你想不想對付她?「鳳來很認真地看著山子問。

    山子連連點頭:」想啊想啊。你有啥好辦法?「

    不過隨即他又有點喪氣:」她是你三嬸哩,你憑啥幫著我整治她?「

    鳳來唉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崽頑皮,爬上我家屋頂摔了,她偏要我爹娘賠她銀子。「

    山子又抓了抓頭髮:」我曉得的,她敲了你們好大一筆錢哩!「他算是繞過這個彎來了。

    鳳來又叮囑他:」這事兒要辦的話,可不興告訴人。不管是誰,你都不得告訴,知道不?「

    山子斬釘截鐵地嗯了一聲:」誰都不告訴!反正人家也不樂意聽我說話。「

    鳳來就壓低聲音,很仔細地教給山子聽。反覆說了好幾遍,山子才算是領會了。興奮地搓著手說:」嘿嘿,能整治整治那個臭婆娘真好!「

    鳳來找到了同盟軍,也就開始一步一步地實施起計劃來。

    她先去挖來一種植物根,指頭肚大的圓形物,前世喚這個叫麻芋兒。若是吃到嘴裡,立時舌僵喉堵。不是吐得快外加拚命漱口,管教人小命休矣!

    不過這東西找來,不是為了對付胡氏的。害人性命這事,鳳來可沒膽子做。再說了,胡氏雖然可惡,卻也罪不至死。

    這麻芋兒,鳳來是用來對付胡氏養的那條狗的。

    胡氏養了一條狗,這狗不光能看家護院,最主要還是她的聯絡員。胡氏雖然不識字,卻有法子用一種圖畫似的形式,和她想聯絡的人保持著聯繫。

    這些鳳來當然不曉得。她只曉得,要實施自己的計劃,就得把那條狗給解決囉!

    所以山子捉來一隻鳥,鳳來把麻芋兒剁碎了,塞在鳥肚子裡,再讓山子烤得香噴噴的,留著備用。

    趁著天黑,山子直奔胡氏的住處而去。

    那狗忠心耿耿地竄了出來,還不待它發聲,山子已經將摻了麻宇兒的熟鳥扔了過去。

    不大會子,狗倒下了。山子這才躡手躡腳地動作。

    第二天一大早,胡氏就站在大門口罵開了:」老娘辛辛苦苦養的一籠十一隻雞,哪個不要臉的賊偷了去喲?殺千刀的,不得好死,偷了我家雞去吃,管叫他拉痢爛****,腸穿肚裂……我日他娘的!「

    她拍手打腳地越罵越難聽。

    有人聽不過接了一句嘴:」三嫂子,你有那個東西麼?開口閉口都是日。「

    胡氏潑辣地一挺胸答道:」你是心虛了不?我提了你的豬名還是提了你的狗姓?人說話要你茅坑裡插一張嘴?老娘就沒有那截子玩意,吹火筒灌米湯,我日不死也要燙死他!「

    那人被胡氏罵得無言以對,只能抱頭鼠竄。

    胡氏自顧自罵得高興,忽然瞧見她那條大黃狗倒在不遠處,不免吃了一驚,連忙奔過去細看。

    她見往日裡兇惡異常的大黃狗,這會子早死得**了,忍不住哎喲了一聲,氣得全身直打哆嗦,嘴裡更是呼天搶地:」我可憐的大黃啊,誰把你害成了這般模樣?你化作了鬼也別放過他呀!「

    胡氏那傷心的樣子,倒好像死的不是一條狗,而是她的親娘老子呢!

    也是,別人哪能理解大黃狗對於胡氏的全部意義啊?沒了大黃狗,她可怎麼和那人聯絡呀?不和那人聯絡,她做人還有什麼樂趣喲!

    蔣三貴也很是鬱悶。因為這籠雞養得大了,胡氏前兒還對他說,可以捉到鎮上換些錢回來。沒想到一下全部無影無蹤了。

    他在村裡走來逛去,希望能捉到偷雞的嫌疑犯。

    胡氏大發雌威,閔氏自然也聽到了動靜。她悄悄兒告訴蔣三貴:「你家不是和那個山子不對付麼?我從他門前過時,似乎聽到他在殺雞哩!」

    蔣三貴得了這個信,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山子的草棚外頭,一陣一陣濃郁的雞肉香味直往鼻子裡頭鑽,蔣三貴想著:這山子家中並沒有養雞,他窮成那付樣子,哪有錢買雞吃?指不定是偷來的。

    再加上這山子本與自家有隙,難道是挾隙報復?

    蔣三貴這麼一分析,覺得山子偷雞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本想衝進草棚裡把山子捉個正著,可又怕自己一個人不是山子的對手。要曉得,山子膀大腰圓,力氣很大。上次若不是胡氏在邊上下死勁拖住山子的一條胳膊,自己也不可能打得山子出鼻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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