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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大肆封賞 文 / 烏鴉大嬸

    夜幕沉沉而下,月亮引而不發,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冉閔在屋內擦拭著兵器,他的兵器房,跟其他將軍比起來,可以說是最少的。十八般兵器刀、槍、劍、棍、斧、鉞、戟、鉤、叉、鞭、鑭、錘、撾、钂、槊、拐子、流星、抓裡面,他只有槍和劍還有刀。雙刃矛自然也是算在槍裡面的,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他平時最喜歡用的就是雙刃矛和劍,而實際上他最厲害的卻是槍。

    雪白的布匹劃過鋒利的槍尖,帶著微不可聞的輕吟。

    與此同時,王宮內,石虎正在對坐在一旁的李農、張舉說著話。寢宮內先是一陣沉默,石虎的手不停在身邊姬妾雪白的胸脯上揉搓,一點都沒有避諱一旁還有兩員心腹大將。

    然後,只聽李農說:「主上,臣以為,永曾(石虎給冉閔賜的字)為人忠厚,自然可以擔當大任。」石虎微微皺了皺眉,猶豫道:「孤只是擔心,棘奴年輕,無法駕馭那些征戰沙場的老將。」

    張舉本來就和李農交好,見李農為冉閔說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附和道:「石閔十四歲歲主上出征,如今已經有十年了,也算得上是一員老將了。主上既然有意讓姚弋仲擔任東將軍,李將軍為南將軍,臣為西將軍,石閔為北將軍,為何又猶豫不決呢?」

    「棘奴的忠心,孤是能夠看見的,只是相對於麻秋等將領來說,還顯得年輕了些。如果麻秋等人不服,恐怕會引起大軍嘩變啊!」石虎不無擔心,以冉閔的資歷,的確還太年輕了點。他不是漢朝的冠軍侯霍去病,石虎怕他沒有那個能力。

    石虎的話道出了他心中的擔憂。李農接著道:「主上小瞧永曾了,臣有幸曾與永曾並肩作戰,看他用兵有如神助,殺伐之間,果敢剛毅,由不得麻秋不服。」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不過現實卻並非如此,以麻秋的獨斷專行,冉閔這個諸將,很難號令他。

    石虎還在思考著什麼,李農和張舉也就不再言語,靜靜地等待著石虎做決定。半晌之後,石虎方道:「也罷,棘奴之才,天下人皆知。短短數年之內就將我大趙北邊燕趙之地平定。內收夫余丁零,滅烏桓,外御前燕十萬餘人的攻擊。麻秋若是不服,殺了便是,我想棘奴應該能夠解決的。」

    想透徹之後,石虎當夜就命人擬好詔書,封姚弋仲為大趙征東將軍、李農為征南將軍、張舉為征西將軍、石閔為征北將軍。各自統領大趙東南西北四方部隊,並著四人派親信守衛鄴城東南西北四門。

    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冉閔是少數幾個不用上朝的人。他才回來沒多久,再加上石虎早就荒廢了朝政,所以也沒有遭人詬病。

    還沒洗漱,就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好像有不少人敲鑼打鼓。他也沒在意,還以為是有人嫁娶經過,反正這樣的事,在鄴城又不是沒有。正用冷水洗臉,冷不防管家突然奔跑過來「主人,主人,皇上有旨意。」

    「旨意?我馬上去。」冉閔拿衣袖擦了擦臉,提著穿著不是很舒服的長衫去了外堂。石虎身邊的老太監正在喝著茶,看見冉閔第一句話就是:「咱家恭喜將軍賀喜將軍。」

    正要下跪聽旨,老太監微微一笑:「將軍不必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將來還要仰仗將軍呢!」說罷直接將手裡的黃綾聖旨交到冉閔手中。

    「陛下有旨,命石閔為征北大將軍,領兵二十萬,鎮守北疆。麻秋所部,盡皆進入石閔麾下。念多年征戰辛苦,准許石閔滯留鄴城數日,擇日接收麻秋兵權。欽此!」老太監掐著公鴨嗓,笑呵呵地說著聖旨內容。

    讓人包了十兩銀子給老太監,然後送走。冉閔這才坐下來細細端詳,聖旨上的字並不多,每一個都是別人代筆,並非石虎的字跡。看到昨晚李農進宮,應該就是跟石虎商討封賞自己的事情。

    他想去找李農商議,但是怕鄴城石虎的耳目眾多,便打消了念頭,安心在征北將軍府呆著。

    第三天在朝會上宣佈之後,石虎就將兵符印信送到了四人府上。以前雖然有著征北大將軍的虛銜,但明面上手下的兵卻只有燕代之地的七萬人馬。現在坐擁二十萬雄獅,這時,冉閔手中握有後趙四分之一的人馬,可以說是真正的大權在握了。

    麻秋收到通知後,心裡很不舒服,他對石虎的怨恨,遠遠大於對冉閔的嫉妒。想他也是一個征戰沙場數十載的將軍,也曾為石虎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可是石虎卻一點都不念舊情,就這麼讓一個及冠不久的青年來當他的頂頭上司,怎叫麻秋心服。

    一怒之下摔了好幾個凳子之後,麻秋惡狠狠地盯著營帳外面「石棘奴,若是敢來老子的大營,老子叫你有去無回。」

    旁邊偏將不動聲色,低著頭顱好像在想什麼,實際上卻是盤算著什麼時候把這個消息送進鄴城去。他並不是冉閔的探子,他只是一個想要上位當將軍的野心家。有麻秋在,他永遠都無法上去,這個老將,一點都不為身邊的人著想。

    深夜,軍營很安靜,只有巡邏的士兵會發出一點小聲響。偏將身穿夜行黑衣偷偷摸摸地從營帳中出來,想要去馬廄弄馬,不過巡邏的士兵實在太多,他這個裝扮根本就沒機會接近馬廄。

    戰馬是一支軍隊最大的有生力量,如果戰馬有損傷,那麼軍隊的戰鬥力至少減半。所以,馬廄周圍的防守,僅次於帥帳的守衛。偏將三步一低頭兩步一停頓,廢了好大一番功夫,終於接近了馬廄。

    就在他將手搭上韁繩的時候,突然從四周冒出很多舉著火把的士兵,主將麻秋傲立人群中「好你個叛徒,竟然想要危害戰馬。來人,給我拿下。」麻秋不由分說就給偏將扣上了一個殘害軍馬的大罪。

    胡人對馬匹的感情要大於漢人,就算是一般胡人,沒有從軍,都不會輕易傷害馬匹。而漢人中,也就士兵對馬的感情深一點。

    不過片刻,偏將就倒在血泊中,他死都不明白,為什麼麻秋會知道他會晚上偷偷溜走。看都沒看成了一堆爛肉的偏將,麻秋邊走邊想:石棘奴,如果你真的有破天的本事,我麻秋跟你闖蕩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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