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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情意綿綿 文 / 烏鴉大嬸

    趙王王宮,石虎坐在榻前,看著探子送回來的每一份情報。在情報方面,石虎一向都是不願意假手於人的,因為他身邊,沒有一個真正能夠讓他信任的人。通過謀權篡位這種不光彩的方式上位的石虎,深知太信任一個人,最後總會被這個人出賣。

    當初,當初石勒就是因為太信任自己,信任到比信任自己兒子還要信任的程度。他或者的時候,石虎沒有任何異動,可是他一死,石虎就暴起傷人。

    當他看到冉閔身邊密探送回的信件之後,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密信上寫著冉閔每日在軍中宣揚自己的武德,所有軍士都俯首帖耳。石虎自信這個探子不會欺騙自己,因為這些年,他就是這麼給這些探子洗腦的。

    稍微休息了幾天之後,冉閔又去了董飛雪所在的宅子,現在那裡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村落。軍中總是需要生活用品的,在冉閔當上邊軍的郎將之後,很多打心眼裡忠誠於冉閔的士兵,都將自己的妻小接了過來。一方面方便自己照顧,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能夠解決一些生理或心理上的需求。這天,他又去找董飛雪。

    董飛雪正在窗口繡花,漢家女子,繡花是必修的功課。隨著五胡入中原,那些胡人女子中的貴族,也開始學會了繡花。

    村落並不是很大,頂多也就百十戶人家。可是村裡卻是人聲鼎沸,這個時代的人雖然成活率不高,可是生下來的孩子還是很多的。孩童們在小巷中穿梭,地上的青石板還沒有被磨光滑,踩上去磕磕絆絆的。

    冉閔身著盔甲走在這個村莊內,很多認識或不認識他的人都對他行注目禮。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胡人士兵的親屬,因為漢人士兵們,親人大多已經失散,有些已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一萬七殺營士兵,真正對冉閔心服口服的人現在還不到一百,這樣的情況讓李改很不滿意,但是冉閔已經很滿意了。這些對自己心服口服的人,大部分都是讀過幾句書的,他們不像其他人那般野蠻。

    能夠有將近一百人對自己心服口服,證明自己的政策還是可行的。但是他心裡,卻完全沒有把這些人當成自己人,因為他們的骨子裡,流的不是跟漢人一樣的血。

    那些胡人小孩一點都不害怕冉閔,反而很好奇的打量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中後,這些原本分開很遠的人才聚集到一起竊竊私語。

    中指叩響厚重的木門,這是村莊中最大的一座宅子,也是那些胡人做夢都想要進去的宅子。可惜,宅子中的仙女總是深居簡出,很少能夠讓大家欣賞到她的絕色容顏。也有不少調皮的孩子想要進去一窺究竟,最後卻被從軍中匆匆趕回的父親一頓好打。漸漸地,這些孩子都不想著窺探一二了,他們知道,宅子中的人,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覬覦的。

    「飛雪,在繡什麼呢?」冉閔指著繡絹上兩隻鴛鴦故意問道。

    「你猜啊!」走出了內心最沉重的囹圄,董飛雪顯得開朗了很多。她本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子,只是生活的重擔壓在肩上,太過痛苦罷了。

    在他們回到這裡的第五天,傷痕纍纍的小翠也回來了,董飛雪一看就以為肯定是自己那個喪心病狂的義父幹的好事。其實小翠只不過是因為路上遇到了幾個土匪罷了,雖然她受過很嚴格的訓練,可終究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冉閔念在她有功勞的份上,沒有再派她出去執行任務,只是讓她在董飛雪身邊貼身保護。

    小翠輕笑道:「小姐,你讓主公猜,主公一定猜不對。」這小妮子膽子大得很,冉閔在平時很少發火,除非是在軍中,不然他就是大聲說話的時候都很好。

    從小受到洗腦教育,小翠對冉閔有種盲目的崇拜,但是真正相處久了之後,她也明白,冉閔並不是一個神,他也跟自己一樣,是個活生生的人。

    果然,冉閔故意端詳了一會,才皺著眉頭道:「飛雪啊,我不認識這個是什麼。不過,你繡兩隻野鴨子幹什麼啊!」

    很明顯他是故意這麼說的,董飛雪的刺繡雖然算不上是絕品,卻絕對是上品。至少一半官宦人家的小姐比不上董飛雪的刺繡,她白了冉閔一眼,繼續專注於自己的刺繡。等到繡完手中刺繡的最後一點之後,才對冉閔道:「棘奴哥哥,這兩隻野鴨子送給你的,你好好拿著當今天晚上的晚餐吧!」

    「額,飛雪,那什麼,這個,不會今天沒我的晚飯吧!那什麼,好歹我也是一個將軍,不帶你這樣的啊!」冉閔可憐兮兮的向董飛雪求饒。孔老夫子都說過,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小翠一點都不擔心冉閔真的沒飯吃,一個多月過去了,這個看上去很精明的將軍,自己的主公,經常會跟董飛雪進行這樣那樣的打情罵俏。

    很自覺的退出董飛雪的閨房,小翠開始張羅晚餐。這一個多月來,冉閔隔三差五就會往這裡跑,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快到晚上了,她現在都已經習慣了主公這樣的節奏。現在應該已經有第二批人派出去了吧!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小翠在準備晚餐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那時候跟自己一起在特訓營進行艱苦訓練的兄弟姐妹們。

    十多個女孩,只有她一個人是探子,其他人,都是被派遣出去,安排在趙國各個達官貴人的身邊。

    冉閔摟著董飛雪,在她耳邊喃喃地道:「我終於可以跟你在一起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三媒六聘,娶你回家。」

    董飛雪俏臉通紅,嬌嗔道:「誰說要嫁給你了,不要臉。」

    見冉閔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董飛雪這才認真地道:「等你什麼時候,能夠保護你自己了,再娶我好不好。我現在什麼都不是,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飛雪不願郎君在外征戰,卻還要擔心家中的婦人。」

    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兩人聽到小翠叫吃飯的聲音,這才依依不捨的出了閨房,回到大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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