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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二十五章 文 / 曾經的約定

    其實這事情很容易猜的,陳登和曹豹兩人去見董卓,怎麼也不可能直接把曹玲帶去,當然是把曹玲留在大廳中,等著一切都和董卓商談好了,才會把曹玲獻給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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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段時間內,曹玲當然是留在大廳中了,可是太史慈和趙雲兩人來的時候曹玲並不在大廳內,又因為丫鬟的話,故此太史慈和趙雲才判斷曹玲應該在後花園散心,畢竟曹玲是女孩子,不可能到處亂跑,她又知道自己將要遭遇的命運,當然會到後花園去散心了。太史慈向小廳走去,心中卻很矛盾,一時間不知和曹玲說什麼,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樣才算是幫助了她。

    太史慈輕手輕腳地走上了小亭,卻見曹玲的後背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抽泣,心中一歎,口中卻奇怪道:「這不是曹玲小姐嗎?真是巧得很呢!」曹玲聞言,大吃一驚,轉過身來,一見是太史慈,不由得一呆,旋即低下頭去,連忙用玉手才是自己的眼角,說不出的柔弱動人。

    正如太史慈所料,曹玲正因為自己的不幸命運而坐在這裡傷心呢,當然,這其中有何大的原因是因為眼前的這個「虞翻」,原本她早就已經認命了,從小她就聽自己的母親說過,像她們這種高門大戶出身的女孩子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家族利益和別人聯姻,所以小小年紀,曹玲的心靈便是一潭死水,豈料太史慈假扮的虞翻的出現讓曹玲對生活有了一種新的期望,博學多才的知識,犀利獨到的見解,驚天動地的武功,粗獷威武的外形,這一切無不吸引著情竇初開的曹玲,也許這一切太快了,也許這原本不是愛情,只是因為曹玲原本的生活過於壓抑,所以當曹玲遇見太史慈這般人物的時候,她的面前似乎出現了一個新天地,那一天她坐在太史慈的身後,身體自然而言的在發抖,別人看了或許會以為那是她在害怕,其實並不是那樣,她只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和刺激,她真的希望太史慈就此衝殺下去,一直殺到眾人再也看不見他們,讓太史慈帶著她去嘗試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活,不過太史慈怎麼處置她都沒有關係,只要讓她脫離已知的可怕命運就行。誰知,生活還是這般殘忍,她的生命在太史慈的馬背上顛簸了幾下,卻又回到了原地,正如一隻落在大米飯上的蒼蠅被人趕走後,飛了一圈後又飛回原地般令人作嘔。故此,曹玲才會趁著陳登和自己的父親曹豹去見董卓的時候到這裡來散心哭泣,誰知才到這裡,就被太史慈的話驚醒。

    太史慈看著曹玲那哭得紅腫的眼睛,心中微痛,勉強笑道:「原來曹小姐是迷了眼睛,難怪眼睛這般紅。」

    曹玲聞言不禁笑了出來,太史慈見她笑了,心頭稍解,還未說話,就見曹玲白了自己一眼道:「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笨拙的笑話。txt電子書80txtt/」

    太史慈見曹玲精神狀態尚好,心中大奇,接著心頭一震。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世家出身的女孩子,雖然她們無力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是她們卻都有著良好的素質,自己妻子孔悅和劉璇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們身上有著一般女子不具備的智慧,看來眼前的這個曹玲也是。而這種女子一旦被逼入到絕境,就會想方設法自救,甚至會做出很勇烈的事情來,這種例子在整個三國歷史上有很多。想到這裡,太史慈一顆利用曹玲的心又活了起來,看樣子這個曹玲不是個省油的燈,否則陶謙也不可能把曹玲送給董卓,要知董卓的女人很多,若是沒有一些特殊的手腕,這個曹玲在這裡根本就站不住腳,也許曹玲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本領,但是一旦她被逼到絕境,這種本領只怕會立刻被激發出來,一想到這裡,太史慈的內疚之情大大減弱,告訴自己,自己只不過是催化劑,曹玲自有其一套。

    想到這裡,太史慈看著曹玲道:「曹小姐似乎心有所感呢!曹小姐青春年少,居然說什麼一輩子,那要我這等人說什麼好呢?」

    曹玲看了太史慈一眼道:「虞翻先生乃是連陳登大人都讚歎不已的智者,當然知道有些人一輩子只過一種生活,這就像因為天天看太陽升起,所以我們就可知道每一天太陽都會升起一樣。我的生活就是這樣,而且以後,我大概再不會聽到笑話了。」說到這裡,眼睛又有一些紅。

    太史慈現在全明白了,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對自己頂多就是有一些好感罷了。告訴自己名字也只不過是男女間的表面吸引罷了。原本兩人只見過一面,哪裡會產生什麼狗屁感情?劉璇當年說是和自己一見鍾情,其實還不是因為劉璇早就知道、崇拜自己在先?看來,這個曹玲利用好了,將會是一個好棋子。

    想到這裡,太史慈低聲道:「我明白曹小姐為何傷神,只是曹小姐準備屈服了嗎?」

    曹玲聞言,渾身一震,看向一臉微笑的太史慈。

    太史慈的話令曹玲心中一震,看著太史慈那逼人的目光,曹玲不由得低下頭去,輕聲道:「虞翻先生說的哪裡話來?曹玲只不過是一介弱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有什麼好說的。」

    太史慈不置可否地點頭道:「原來曹小姐有如此胸懷,所謂『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就算是鄙人多言了。」言罷,便欲走開。

    曹玲被太史慈那一句「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弄的一呆,顯然是被著精闢的語言說中了心事,還沒有來得及回味,卻沒有想到眼前這人說走便走,不由得急道:「先生留步。」太史慈哈哈一笑道:「還有什麼好說的?那晚小姐在馬背上把自己的芳名告訴了鄙人,鄙人還以為小姐乃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可以和小姐說一說心事,卻沒想到那只是小姐一時忘情,倒是鄙人庸人自擾了,當然就此告辭了。」

    曹玲沒有想到對方這般直接,俏臉一紅,她雖然有些智慧,但是卻非太史慈這樣的政壇老手的對手,剛才的那一番話不過是自己言不由衷的掩飾而已,在她的印象裡,對方應該對她進行安慰才對,誰知道對方竟然轉身便走,不由得令她方寸大亂。

    太史慈知道不能太過分,轉過身來,看向曹玲沉聲道:「曹小姐,虞翻乃是個直性子的人,更相信緣分這回事,當日虞翻和小姐有共乘一馬之緣,所以虞翻絕對不忍心看曹小姐不快樂,虞翻方才明明見到曹小姐在哭泣,可是曹小姐卻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言不由衷,難道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一番話說的曹玲啞口無言。

    太史慈卻在心中暗笑,這許多年來,一直在拿『五德終始說』作擋箭牌的太史慈當然明白做事情前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的重要性。現在曹玲明顯不滿意現在的生活,太史慈當然知道怎麼利用這一點。

    曹玲自知理虧,沉默半晌,才緩緩道:「虞翻先生請恕小女子剛才無禮,實在是一時方寸大亂所致,只是小女子弄不明白,為何虞翻大人這般關心小女子,難道人世間真有緣分這回事情?」

    太史慈越發的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子,表面上看,這女子似乎是在向自己道歉,其實卻是在試探自己,她顯然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明白既然太史慈和自己說話,就一定會有自己的目的。太史慈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在政治上也許很稚嫩,但是卻是個堅強的女孩子,知道在現在這種局面下,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她自己,所以她是不會輕信任何一個人的,包括救過他性命的太史慈在內。

    想到這裡,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曹小姐問得好,不過我希望曹小姐弄清楚一件事情,我和曹小姐並沒有什麼交情,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則更不會有,至於說到小姐的身體,我虞翻也沒有興趣,我只是看曹小姐和鄙人畢竟生死與共過,所以不願意看小姐這般不開心而已,哪裡會有其他想法?哈,話又說回來,若是曹小姐聽從父母的安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只要小姐看得開就好了。」

    曹玲仔細想一想,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可供虞翻利用的事情,不由得輕歎一聲道:「先生說笑了,只是我這弱女子有什麼辦法呢?」

    太史慈笑道:「小姐何出此言?其實這人世間有許多的事情我們無法迴避,所以我們就應該勇敢的迎接他,同樣是活著,哭著活是活,笑著活也是活,那麼我們為什麼不笑著活呢?」

    曹玲聞言嬌軀一震,深思道:「為何先生說話總是這般發人深省呢?聽先生這麼一說,我的心情倒是好多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其實人活著最重要,哪怕這一輩子災難多多,要知道只要活著,我們就會『獲得』,不管是好是壞,我們一直在『獲得』,若是死了,我們才真的是一無所有,到那時,這人世間的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這種事情想一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曹玲聞言,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太史慈看著曹玲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經說到她的心裡,笑道:「小姐要我想出一條遠離這裡的辦法我可想不出來,若是我家主上太史慈在此的話,倒是有可能救你出苦海,不過這事情只是海市蜃樓,在夢裡想一想也就罷了。依我看,曹小姐還是想一想如何在這種環境下活下去吧。所謂『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曹小姐若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就要想辦法讓別人總是留意於你,讓別人『金屋藏嬌』,而不去做那『長門阿嬌』。我說得對嗎?」

    曹玲終歸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女子,當然明白太史慈在說什麼,自己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可以過得舒服一點,那當然就要和董卓的其他女人爭寵,她自己對自己的相貌還是有絕對的信心的,不過女人要勾住男人並非是躺在床上那麼簡單。而這恰恰是曹玲所不擅長的。

    太史慈看著曹玲在那裡沉思,心中偷笑,表面上正容道:「我是男人,我可以告訴你,男人對於輕易到手的東西往往是不屑一顧,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太史慈的這番話聽得曹玲一陣陣發愣,不明白眼前的這個虞翻怎會有這麼許多的歪理邪說,偏偏聽來又很有道理。

    太史慈看著曹玲道:「你知道『烽火戲諸侯』的典故吧?」曹玲一愣道:「我當然知道,周幽王為了討好不喜歡自己的妃子褒姒,點上烽火找來諸侯,令褒姒看重諸侯被愚弄的樣子,博得褒姒一笑,這就是所謂的『千金買一笑』。對嗎?」

    太史慈不置可否道:「曹小姐說的都對,不過曹小姐怎知道褒姒不喜歡周幽王?」此語一出,說得曹玲一愣,太史慈笑道:「若是褒姒和其他女子一樣每一天對著周幽王微笑,有很多女人的周幽王到底會迷戀她多長時間?至少這樣以後,周幽王只會圍著褒姒轉。」

    太史慈的話有如暮鼓晨鐘般敲擊在曹玲的心上,這些事情,是以前她所不曾想過的。

    太史慈看了看曹玲,又道:「其實即便是曹小姐始終不能容忍現在這種生活,也沒有關係,曹小姐是可以令找靠山的,只要曹小姐看得順眼便好了。」曹玲聞言,不明所以的看向太史慈,不知道太史慈的話中到底有什麼意思。

    太史慈悠然道:「曹小姐應該知道,董卓丞相年齡已經很大了,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不相信董丞相身邊的女人會不為自己謀一條生路。曹小姐,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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