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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二十六章 自信! 文 / 曾經的約定

    耿武的一番話令韓馥驚出了一身冷汗,馬上想起了當日袁紹對自己的種種不客氣,雖然自己可以騙自己說當時是事急從權,但袁紹明顯早已經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韓馥又非是蠢人,豈會看不出這一點?

    看著韓馥驚疑不定的樣子,辛評暗暗叫糟,還是荀諶反應快人一等,馬上冷笑道:「耿武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暗示主上說若是本初公是狼子野心,不可以為冀州之援?」

    耿武聞言一點也不客氣道:「狼子野心者何止袁紹袁本初一人?助紂為虐的只怕更多!」

    這一句話令不少人臉色突變,沮授卻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耿武,眼中儘是讚歎和惋惜的神色,顯然是被耿武打動。

    辛評反應過來,冷笑連連,口中諷刺道:「長史大人此言差矣,何不舉目遍視今日之議事大廳,迎袁本初進冀州乃是眾望所歸,如此美事,我冀州上下倒履相迎還來不及,唯獨長史大人要從中作梗嗎?難道我等皆是見利忘義、無知短視之輩,唯獨耿武大人才是智者?」

    這一句話極為陰毒,直接把耿武放在眾矢之的的位置上。而且在這注重輿論的時代,引起眾怒的話將會很難在冀州的官場上立足。

    果然,只這一番話,那些原本就有些傾向袁紹的官員們惱羞成起來,紛紛看向耿武。

    耿武的好友、冀州別駕閔純見眾人的臉色難看起來,聲色俱厲地幫腔道:「辛評!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跟長史大人如此說話,難道不懂得長幼尊卑嗎?又或者背後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為你等撐腰?」

    辛評被突然發難的閔純罵得一窒,做聲不得。這才想起耿武的官職乃是長史,比自己這小小的從事要大上不少,閔純就更不用說了,那是響噹噹的冀州別駕,位高權重,僅次於韓馥,可說是在冀州呼風喚雨的人物。此時說出話來,份量非同凡響,不可小覷。

    荀諶見辛評罵的語塞,暗叫不好,連忙接口冷笑道:「閔純大人這話說得真真好笑!我們哪裡有什麼大人物為自己撐腰?在冀州,主上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別駕大人不是,我荀諶更不是,不過是在仗義執言而已,何來什麼撐腰之說?」

    不待閔純緩過勁來,荀諶向韓馥道:「主上,請聽我一言:袁本初雖然僅僅是渤海太守,但手下兵精將猛,足可睥睨天下,即便我們不請袁本初幫忙,難道人家離了咱們就活不了嗎?袁本初肯用我們的糧草這是好事;主上也是袁氏宗族的門生,當知舉目天下,想要為袁本初用命效死的有志之士不計其數,這種人只可以和他拉攏關係做朋友,卻絕對不能做敵人,耿武大人說斷其糧草就是斷了袁本初的生路,實在是誤主上之言,難道那張邈、那劉岱、那劉虞、那王匡就不可能為袁本初提供糧草嗎?」

    這一番話說得韓馥沉思起來。

    荀諶見韓馥已經意動,加了一把火道:「所以說,袁本初今日的書信只不過是在為主上提醒,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而我等力主主上迎袁本初與主上共治州事也是全無私心,一片赤誠,可鑒日月!」

    轉過頭來對耿武和閔純冷笑道:「兩位大人也不要多做口舌之辯,我只問一句:若是袁本初居心叵測,那他為何不驟然起兵,與其子袁譚東西夾擊我冀州,不是一樣可以謀奪我冀州嗎?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莫要對我說袁本初這樣會出師無名,按照耿武大人要斷其糧草計策,那實在太容易送給袁本初出兵進攻我冀州的借口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大廳中所有的人都在暗暗點頭,要知荀諶說的是實情,袁紹的力量現在肯定要比經過與并州軍交戰而傷亡慘重的冀州軍要強得太多,因為在諸侯會盟時,袁紹根本就未動用過多少兵力。要是袁紹想要出兵攻打冀州,當真有足夠的實力,如果袁紹想要這麼做,缺少的無非是借口而已。

    不過這借口並不難找,比如今天耿武說的斷其糧草的一番話一旦傳到袁紹的耳中,其後果可想而知。只要想一想袁紹盟主的地位就足夠令人感到頭疼了。

    如此一來,荀諶和辛評反倒是成了盡心竭力輔佐韓馥的忠心耿耿之輩,耿武和閔純倒是成了罪人。

    韓馥也非是傻瓜,當然看得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暗中擦了把冷汗,心慶自己沒有急著採納耿武的意見,否則必然會引來袁紹的攻擊。

    不過韓馥也並非是智者,荀諶的一番話明顯打消了他對袁紹的少許疑慮,欣然對荀諶道:「卿之言深得我心,既然如此,迎接本初公的事情就由卿負責。」

    荀諶口中稱是,深深低下頭去,不肯讓別人看出他眼中的狂喜道:「這事情宜早不宜遲,畢竟公孫瓚居住遼東多年,最擅長的就是以騎兵發動奇襲,要是讓公孫瓚先一步動手,即便是請得動袁本初,我們也是要得不償失。」

    韓馥點頭,才要說話,卻見一名士兵跑了進來,匍匐在地道:「外面有青州刺史派來的使者、自稱郭嘉的人求見。」

    大廳中的一干人等聞言無不面面相覷,紛紛猜測起來,不知道這時候太史慈派遣使者的目的是什麼。

    只有一直閉目養神、一言不發的沮授這時才猛地睜開了雙眼,其中神采連連,不知道心中想著什麼。

    太史慈和袁紹在冀州的鬥爭也因為郭嘉的駕臨冀州而全面的展開。

    荀諶和辛評對望了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驚疑不定,顯然猜不透郭嘉到來的意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太史慈是袁紹的敵人,在現在局勢微妙的關鍵時刻,郭嘉的到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韓馥面對郭嘉的到來,也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見郭嘉。要知道太史慈和袁紹的不和現在已經是眾人皆知的秘密了,要知自己一旦貿然接見郭嘉的事情傳到了袁紹的耳中,不知道後者會有何種反應。

    辛評最擅揣測別人的心理,此刻看著韓馥猶豫地表情眼珠一轉,上前對韓馥道:「主上,現在正是對袁本初表示誠意的大好時機,天賜這個短命的郭嘉到這裡來,主上何不把這郭嘉抓起來斬首?將郭嘉的人頭送到袁本初處,再用書信表達主上想邀請袁本初共治州事的情意,豈非兩全其美?」

    這一番話說得韓馥大為意動。張了張嘴,顯然就要同意辛評的主意。

    耿武雖然性子急,但並非是全無才智之輩,否則也不可能在冀州這人才鼎盛之地脫穎而出,當上冀州的長史。他雖然也和別人一樣看不穿郭嘉到此的意圖,但他卻隱約地感覺到郭嘉此來一定和袁紹的事情有關。

    打擊自己敵人的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在如此局面下,怎可以讓郭嘉連韓馥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人家砍下了腦袋呢?

    打定主意後,耿武連忙阻止道:「主上不可!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更何況我們與青州刺史太史慈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怎可以隨意地斬殺對方派來的使節呢?畢竟人家遠來是客。」

    辛評心中大怒,眼中厲芒閃動,顯然是對耿武動了殺機,寒聲道:「難道長史大人不知道太史慈乃是本初公的敵人嗎?」

    話才一說出口,辛評就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袖子被人猛烈的扯動了兩下,轉過頭看時,原來是荀諶,見到對方微微搖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情急之下說出了話。

    沮授在一旁心中暗歎:這種話怎可說得出口?難道就不怕別人問你辛評:你到底是韓馥的臣子,還是袁紹的手下?

    果然,耿武在一旁冷了笑道:「這話說得奇怪,太史慈是袁本初的敵人,又非我冀州的敵人,辛評大人緊張什麼?」

    辛評心中慌張,表面卻強撐道:「諸侯會盟時,青州軍冷眼旁觀,結果令我冀州軍傷亡慘重,要不是袁本初指揮得當,我們難免就是全軍覆沒之局。太史慈和袁本初與我冀州兩者之間的遠近親疏當然是不言而喻。」

    耿武哈哈一笑,才木無表情道:「袁本初指揮得當?要不是袁本初貪功冒進,急於求成,我同盟軍怎會有如此大敗?」

    荀諶冷哼道:「失敗乃兵家常事,英雄豈可以簡單的成敗論之?袁本初為國為民,殫精竭慮,雖敗猶榮,更何況最後還不是我們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耿武搖頭道:「此言差矣,慘勝和慘敗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這樣的勝利不要也罷。其實并州軍的撤退恰恰是因為青州軍的到來……」

    荀諶冷冷道:「這不過是坐山觀虎鬥罷了,我們用不著感謝太史慈。」

    從剛才開始,就保持沉默的閔純突然點頭道:「這話說得有理。」

    閔純此語一出,眾人無不錯愕,沒有想到因為袁紹進駐冀州的事情一直和辛評荀諶兩人勢成水火的閔純居然會在此刻贊同辛評的意見。

    就在眾人發愣的時候,閔純又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應該知道這個郭嘉到這裡來幹什麼,若是果真對我冀州不利,我們再動手也不遲。太史慈這人雖然其奸似鬼,但畢竟實力強勁,不可以輕易得罪。」

    這番話說得中情中理,令大廳中文武官員各個點頭,就是辛評荀諶兩人也無話可說。

    韓馥也不想輕易得罪太史慈,畢竟青州軍的恐怖軍力現在是世人皆知。非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去招惹太史慈。

    在韓馥的點頭示意中,那士兵倒身退出,去引郭嘉進大廳。

    眾人在此空當則紛紛沉默起來,氣氛變得山雨欲來風滿樓般的拉張起來。

    一時間,每個人都在各自打著自己的主意。

    早已經打定主意站在袁紹一邊的辛評和荀諶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在郭嘉進廳之後馬上就給郭嘉來個下馬威,即便不能要了郭嘉的小命,也絕不會給郭嘉開口、實現太史慈派遣他來此意圖的機會。

    一直以來,他們兩人就對韓馥這無能之輩掌控冀州心懷不滿,兩人的心思可說是直接代表了這兩人背後宗族的意圖。

    韓馥太老了,而且膽小懦弱,根本就不可能給兩大家族帶來更大的實質性的利益。在當今亂世,把身家性命全都賭在韓馥這等人身上,簡直就是自取滅亡之道,此次諸侯同盟時,韓馥的毫無建樹有目共睹,這就更加堅定了兩大家族的信念,所以當袁紹派出的說客稍微向兩人示意時,兩人馬上投向袁紹。

    不可否認,袁紹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太史慈,為了兩大家族日後在袁紹處可獲得更大的利益,兩人才會對除掉郭嘉這般熱心。

    沮授的想法就複雜多了。他看得比前兩者更遠。

    生性耿直的他在韓馥手下一直鬱鬱不得志,在許多問題上,兩人根本無法達到共識。

    可以說沮授看問題眼光獨到,大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一般人很難看穿他心胸中的溝壑,唯獨他的老朋友田豐才可以理解他,令他常常有鮑叔牙鍾子期的真心知己之感,所以當他得知田豐已經為袁紹效命的時候,面對田豐希望他也為袁紹服務的勸說馬上答應。

    不過他現在卻頗為躊躇,這並非說他在反悔,而是他發現袁紹和太史慈相比,後者更有機會成其大事。但後者偏偏出身寒門,這在冀州這世家大族人才輩出,無比重視門第的地方就顯得格外不能令人接受,賢達如沮授者也不可能免俗。

    所以沮授一方面對太史慈的才能讚歎不已,一方面卻又極端地看不起太史慈的出身。青州大量任用寒門子弟為官更是令其不能接受,要不是太史慈弄了個新五德終始說,能夠為自己的用人制度作出辯解,沮授對太史慈簡直就是敵視。

    但不管怎麼說,青州的強大是不可否認的,若是要對付太史慈最好趁現在,否則日後縱觀天下,將會無一人是其對手。

    對於是否除掉郭嘉他倒沒有太大的意見,他只是在想郭嘉此行到底有什麼目的,若是可從話語中窺探出太史慈的居心,他就有絕對的把握可令太史慈一敗塗地。

    耿武和閔純當然並非對太史慈有什麼特殊的好感,在兩人的眼中,太史慈和袁紹都是居心叵測之輩,只不過太史慈現在還未露出對冀州的企圖而已。這兩人之所以力主韓馥接見郭嘉只不過是對韓馥忠心耿耿而已,畢竟他們是韓馥一手提拔起來的,和其他人不同,豈能忍心坐視老糊塗的韓馥的成敗?

    若是能利用太史慈來對付袁紹,未嘗不是一件理想的事情。最好是可令雙方兩敗俱傷,這樣冀州就安穩的多了。

    至於公孫瓚,兩人還真未放在眼裡。

    做為武將的張郃則在想著另外的事情,經過與并州軍一戰,這一向眼高過頂的少年將軍才明白天下之大,出類拔萃的人物數不勝數。

    不要說呂布,就是對上關羽、張飛自己也絕非其敵手。

    還有那個白馬銀槍的趙雲,更是令其深受觸動,此刻一聽說青州軍的使者到來,心中更是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趙雲,一時間自己的神魂已經飛越了萬里關山,再一次來到了與并州軍交手的戰場,眼前趙雲的英姿歷歷在目。

    就在眾人各懷心事的時候,門外的士兵唱喏道:「青州使者郭嘉先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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