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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酣鬥! 文 / 曾經的約定

    槍卷狂潮!太史慈的銀槍無孔不入驚濤裂岸般拍擊著對面的趙雲,槍勢達到了太史慈武功的全盛境界。

    強烈的槍風令地上的積雪四散飛揚,好似秋風掃落葉般優雅地圓舞成陣,太史慈那銀白的槍尖兒在這好似蝴蝶飛舞地雪片中有如千樹萬樹地梨花競相盛開。

    雨橫風狂!

    太史慈槍法的第一勢!

    趙雲滿臉的欣喜,彷彿對面的槍雨是自己家中的嬌妻在自己推門而入的一瞬間為自己奉獻上來的鋪天蓋地、怒放狂生的鮮花,令他無限的滿足。

    槍動。

    再一次點上了太史慈有若幻象、好似沒有一點實質的槍尖。

    連點十八下!

    每一下都恰到好處,宛如春風中和諧悅耳的金鈴,又似雨打殘荷般悠然自得。

    而後擦肩而過。在戰馬嘶鳴中,兩人相視而笑。好似闊別多年傾蓋而遇的好友。

    太史慈大笑道:「痛快!」

    趙雲微笑道:「不錯!」

    許褚在旁邊已經呆住了,他從未看見過有任何一人可以如此輕易地擋住太史慈的進攻,要是換了自己,連擋十八擊下來,早已經汗流浹背了,哪像眼前的趙雲可如此舉重若輕?

    太史慈回味著剛才被對手不分輕重先後地擋開的十八連擊,無限滿足地看向趙雲道:「天下間最難得的就是『平衡』二字,兄台不知以為然否?」

    趙雲看著太史慈手中的銀槍,顯然也在回味,聞言不卑不亢道:「當然!就像每一寸大地都可承受一絲甘露般。」

    太史慈的槍是狂風暴雨,趙雲的槍是無垠大地。

    太史慈的槍法是無人可以迴避的賜予,趙雲的槍法是可以來者不拒的承受。

    果然如此!

    嘴角逸出一絲微笑,太史慈手腕顫動,銀槍再出。

    白馬騰空而起,銀槍斜下標出。

    游龍遍地!

    無數條好似浩瀚月空中的寂寞嫦娥懶舒的廣袖從太史慈的手中輕柔的舒展開來,在太史慈手持的槍柄處,那還是無聲的顫動,可是這力量到了槍尖就變成了九天龍吟,矯健的不可捉摸痕跡。

    那銀槍已經不再是細密斜織的春雨,卻變成了在春雨微風中漫步的少女的長髮,在輕舞,在飛揚,在癡纏,在眷戀。

    千絲萬縷中,趙雲的神情變得像對月起誓般凝重。

    要知太史慈這一槍借助白馬騰空之勢把衝擊的力量提到頂點,可是手中的銀槍卻是剛中帶柔,強韌非常。

    硬接?只怕會立時被震成內傷。後退?在對方氣機的牽引下,自己只怕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了。

    有趣!

    趙雲被太史慈眼前的槍勢刺激地進入到前所未有的空明境界中,一提馬,胯下的白馬優雅的側轉閃退,好似閒庭信步。那手中的銀槍匪夷所思地晃動著迎向了太史慈的銀槍。

    登時,千百個細小的螺旋氣勁迎面而來,趙雲那好似無力東風般槍勢就好像是怒海狂濤中的一葉扁舟,看似岌岌可危,實則笑傲於風口浪尖而不敗。

    太史慈白馬落地,就在這一剎那間,趙雲趁著太史慈舊力剛消,新力未生之時,驀地銀槍一閃,那原本搖擺不定的銀槍劃出了一道美麗的銀圈,封住了太史慈所有的退路,更封住了太史慈所有出槍的角度。

    太史慈手中剛才還燦爛無比銀槍,此刻卻變成了在慈母懷中隱約掙扎的、不肯睡覺的較小無力的嬰兒。

    那樣子在一旁觀戰的許褚看來,就好像是九天黃河滔滔不斷地流入一個看似不大卻永遠裝不滿的罈子裡,說不出的辛苦難受。

    太史慈好似早就料到這一著,想都未想,槍勢再開,那銀槍的槍尖兒搖擺不定,好似破繭而出的蛹。

    趙雲銀槍一閃,改守為攻。胯下馬在趙雲的提縱之下,心有靈犀的向前揚蹄怒踏,氣勢以倍計如春訊秋潮般不可阻擋的呼嘯而來。

    瞬間之內,趙雲以悠然到無以復加的程度的銀槍連攻太史慈七槍。每一槍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別的,只是很快,快到讓人無法躲閃,就好似酒醉徜徉的人無法逃避醉人的晚風般向太史慈撲面而來。

    許褚眼中駭然,剛才他就是在這一招下陷入了對方槍法中的羅網,以至於無法脫身。此刻見趙雲故技重施,不由得為太史慈擔心起來。

    太史慈嘴角含笑,果然了得!

    不過自己不是許褚,太史慈的槍法是有攻無守,或者說是攻即是守,若是可令趙雲此槍纏住,自己倒不如棄槍認輸。

    手中銀槍在外人看似沒有可能下再次暴漲,趙雲的七槍就消失在其中。

    趙雲絲毫不以為意,哼!早就知道這招難不住你。

    手腕顫抖由細而巨,那擊出的七槍在太史慈波濤洶湧的槍雨中好似翻江倒海的蛟龍與太史慈的銀槍絞擊在一起。

    連環的爆脆聲好似冰雹打屋簷,又似鳳鳴岐山崑崙玉碎。

    悶哼聲起,兩人身軀大震。心中同時湧起駭然之意。

    趙雲這才知道對方銀槍上的螺旋氣勁到底有何等的利害,竟然在一剎那間讓自己湧起了要雙手撒槍的衝動。

    太史慈也不好過,自己風捲狂沙、有如大漠走石般勢不可擋的游龍遍地在趙雲那裡就如同手指間的細沙白駒過隙般滲了過去。

    好像乾渴的長鯨可以吸納百川一樣。

    太史慈手中千百條「玉帶」在此刻有如碧玉墜地般土崩瓦解。

    趙雲的槍也沒有了那剛才的霸道,那柄依然向前的銀槍就似被秋風掠奪過枯籐老樹的枝幹般寂寞無助。

    兩人再一次擦肩而過。

    此刻沒有微笑,只有彼此眼神凌厲的對視。

    對手難得!

    太史慈一兜馬頭,手中槍一抖,出人意料地化繁為簡激射而出,由出槍到遞到趙雲的面前三丈處,那銀槍好似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銀白的痕跡,久久不肯消失。

    這一槍無比的空靈,好似在虛無縹緲的雲頭山峰上飄然而去乘鶴仙人,輕輕振翅就已過關山萬里。

    這就是太史慈的第三槍,自來三國從未用過的第三槍。

    飛花輕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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