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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0章 混沌初開 文 / 蒙面

    陳星不但要應付腦中的棋局,還要應付手中的絲線,這時便覺得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

    漸漸地,他感到自己的意識似乎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模擬著那個棋局,另一個部分則透過指尖,體會著那絲線的動靜。兩個意識慢慢地分離,他本來清明的腦海,漸地被這兩個**的意識拉扯出一片混沌的區間。

    在那片混沌的區間裡,無意無識,一片空明。

    這空明的區域先只是薄薄的一片,漸地被兩個互不相干的意識越拉越大。

    陳星突然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一種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狀態。他突然覺得時間慢了下來,世界就像大海中的水草一樣緩慢地擺動著,然後,他便感覺到自己的毛髮在生長,以一種人類無法察覺到的速度,極為緩慢地生長著。

    他甚至感覺到汗毛在風中的顫動,這些平時根本感覺不到的東西,突然就在他的意識裡甦醒了一般。

    混沌!原來這就是混沌的狀態!

    陳星心中突然升起一陣狂喜。

    他胸前玉珮上所載的功法就叫「混沌訣」,因為他一直無法理解混沌的狀態,所以也並不知道它為什麼叫混沌訣。

    而功法上有一句話更是一直困擾著他:識海混沌,體察萬物。

    這是混沌訣裡的一句,陳星一直並不理解它的意思。在他看來,識海就是應該清明的,如果識海不清明,那就只能像中了失魂指的宋傑那樣,像個傻子一樣。所以他從來也沒有試過讓自己的識海進入一種混沌的狀態。他一向只是照著功法圖裡的行功運氣之法,打坐練功,沒想到今天他突然就體會到了「識海混沌,體察萬物」的妙處。

    陳星大喜之下,很想跳起來大聲一下,但又怕衝動之下,脫離了現在的混沌狀態,只好按下喜悅的心情,仔細地體會著識海中的混沌狀態。

    那混沌的區域在陳星的維護之下,漸漸地壯大起來,直到有如拳頭那般大小的時候,陳星便再也無法將混沌的區域拉扯得更大了。

    或許,目前就只能做到這樣了。

    陳星收了心神,離開了那片混沌的區域,重新審視身周事物,發現他如今可以看到的東西更多,更細緻。他所看,所聽,所感到的東西,卻比之從前更為清明。

    如果以前陳星可以看到十米外的牆角有一隻螞蟻在爬動,那麼現在的陳星可以看到這只螞蟻那擺動著的,細長的腿。

    陳星驚喜之餘將神識貫通指尖,便感覺到了手中的絲線,這股細細的絲線比之前感覺要粗壯了許多,更重要的是,它在動,而且是有規律地在動!就像人的脈搏!

    陳星之前治病其實已經有過用一絲真氣,通過人的經絡來檢查病症的先例,但這次並不是肌膚相觸,而是用一根絲線相連,以物傳力他可以做到,但是用一根絲線來傳導真氣,這股真氣又不散掉,傳到簾裡人的身體內運行,他卻做不到。

    他能做到的以物傳力,太具有攻擊性。

    如今,他混沌初開,微識更加出眾,已能從那根細細的絲線上聽到另一端傳過來的脈動。

    他驚喜之下,便對著電話喊道:「小鳳,小鳳,師叔聽到了!」

    「我都沒報對方的棋路,你聽到什麼了?」余鳳被陳星在電話裡吼了一聲,有些不滿。

    「我能聽到絲線那一端的脈搏了!」陳星興奮地對著電話說道。

    余鳳驚叫了一聲:「你,你真的可以懸絲診脈?」

    余鳳這一聲驚叫,頓時讓門外圍觀她下棋的人「唰」一聲全都跑了,人群一下子又都圍到了醫室的門口。

    跟余鳳下棋的老人聽余鳳大呼小叫了,很是不滿,他這會兒正在沉思棋路,卻被余鳳一聲喊叫,打斷了思路,說道:「小姑娘,你一邊下棋一邊打電話,這本來就對我充滿了藐視,現在又來驚擾我的思路,太沒禮貌了吧?」

    余鳳吐了吐舌頭,說道:「誰讓你想那麼久!」

    下棋的老人本來正舉棋不定,聽余鳳這麼說,面子掛不住,果斷地「啪」一聲,走了一步,說道:「兵三進一!」

    「兵三進一。」余鳳鸚鵡學舌地向陳星報告,陳星那邊過了一會兒便報了一步棋過來:「車九平八。」

    如今陳星微識比從前強大了許多,已不需要再為下棋和診脈分神了,棋路清晰的同時,指尖的觸感也清晰無比,所以報棋比剛才還要快。

    陳星透過指尖感受著絲線的脈動,只一會兒,他便已聽出了絲線另一端的人是什麼病症。這時便將那絲線一丟,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翹起了二郎腿,專心地跟余鳳打起了電話。

    那堆人聽余鳳說陳星這邊能懸絲診脈,都圍了過來,一看陳星臉上的表情果然跟剛才很不一樣了,剛才還是滿臉愁容,這時卻笑容滿面,淡定無比,對著電話時不時地報一句棋譜,胸有成竹的樣子。

    胖子本就對陳星不爽,見陳星一臉從容,不屑地說道:「卻,裝神弄鬼,我看他十打十是放棄了這個什麼懸絲診脈的考題!」

    「我也覺得是,懸絲診脈我聽過,但也就是個傳說而已,在這世上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陳星見醫室外一片議論之聲,說道:「事實上,你們都錯了,我不是放棄了懸絲診脈,而是已經診完了!」

    那胖子哈哈笑起來,說道:「你們聽到嗎,他以為他是神醫啊,拿根線捏兩下就知道簾子裡

    的人得了什麼病,我靠,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

    圍觀的人當然都不相信陳星只不過捏了幾下那根線,就已經知道簾子裡的人得了什麼病,基本都認為陳星只是要面子,就算放棄了也要說幾句話,充充門面。

    「你們又錯了,裡面的人不是病了,而是有喜了!」陳星對哄笑的人群說道。

    「哈哈哈,你他媽真能吹啊,裡面是男是女你都不知道,你就敢說這種話,一會兒要是出來個男的,那還不得把人笑死了!」胖子已經忍不住,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又是一片哄笑之聲,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他是用那根線讓裡面的人懷孕的吧?哈哈哈。」

    「我靠,有意思,一會兒裡頭真要鑽出個男人來,這土鱉的臉得丟到外國去了!」

    「那也難說,沒準現在男人也可以懷孕了呢,哈哈哈哈!」

    陳星見他們笑得這麼歡樂,嘲諷得這麼勤快,倒也不生氣,說道:「事實上,裡面的人確實懷孕了,你們要賭麼?」

    他們在外面正說著話,這時,裡頭簾子一動,從簾子後伸出了一個腦袋來,似乎是簾子裡的人聽了外面這麼大動靜,好奇伸出頭來看了一眼,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陳星這時背對著那簾子,只自顧自地對著電話指導余鳳走棋,並沒有看到那顆探出來的腦袋。但醫室外的人卻明明看到剛才伸出頭來的人是一頭短髮,樣貌雖然沒看得很清楚,但並不是一個女人,頓時,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這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男人啊!男人還能有喜?這土鱉剛吹完牛就被人打臉了,簡直要笑死了!

    那胖子已經笑得有點喘不過氣來,說道:「我靠,你個土鱉果然是神醫啊,居然能診脈將一個男人診懷孕了!太特瑪了不起了!賭,老子跟你賭,你特瑪的是神醫,我就是超人!超人不是內褲外穿嗎?咱們就賭這個,你輸了你內褲外穿,我輸了我內褲外穿!」

    胖子親眼見一個男人從裡面伸出個頭來,那還能不賭嗎?

    陳星打了個響指,說道:「好說好說,不過內褲外穿已經過時了,誰輸了,誰把內褲穿頭上,這個比較有創意!」

    「哈哈哈哈……」

    人群又爆起一片笑聲。他們都覺得,陳星這是在自己給自己挖坑跳,這麼明擺著要輸的事情,陳星卻渾然不覺,不只提出賭局,還把賭注加到了頭上去,一會兒的戲得有多好看啊!

    「別吵!別吵!等我下完棋!」陳星說著又開始對著電話報棋譜。

    余鳳在棋室裡早就聽到外面一陣陣笑聲,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從陳星的電話裡傳過來的對話,她也可以猜得到這個破師叔又跟人賭上了,這次居然荒唐地要賭內褲套在頭上,不由得擔心地對著電話說道:「師叔,你幹嘛呢?懸絲診脈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會兒你輸了難道真要頂個,頂個啥的?」

    「該你了,小姑娘!」跟余鳳下棋的老人催促道。

    余鳳不等陳星那邊說話,趕緊又說道:「師叔,該你了!」

    「你還沒報棋呢,他走了什麼棋啊?」陳星問道.!

    余鳳對老人說道:「我師叔問你,你走的是哪步棋!」

    剛才老人忙於沉思棋路,走完棋後忘了報棋譜了,這時聽了余鳳的話,覺著不對,問道:「什麼你師叔問我?」

    余鳳這時著急於陳星那邊的局勢,也沒想再隱瞞老者,說道:「其實剛才一直在跟你下棋的是我師叔,我只是負責用電話將你走的棋告訴他,然後他再報他要走的棋過來。我,我其實不會下棋!」

    老者愣愣地看了余鳳一會兒,驚詫道:「你是說,剛才有個人在跟我下盲棋?」

    余鳳尷尬地說道:「我不懂什麼盲不盲棋的,我師叔問你走了哪一步?」

    「士五退六。」老者還在驚震中沒有醒來,隨口報上了自己剛才走的那步棋。

    電話裡傳來陳星的話:「車三平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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