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嵐晨手裡停下了，抬頭去看禾雙雙。
在他看見禾雙雙的那一秒鐘，他幾乎有一絲疑惑。這個不施粉黛，青春無敵的小姑娘，真的是那個精緻到了指甲尖兒上的千金小姐？
誰把人給換了？
禾雙雙看見沐嵐晨盯著她愣住，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看什麼看，再看收費了！」
她剛剛收到老友的郵件，此刻心情正好。
禾雙雙雙手背後，看了眼餐桌：「我坐哪裡？」
沐嵐晨這才回過神來，手裡醒酒的動作繼續：「……你要不嫌棄，坐過來就是了。」
禾雙雙想了想，坐到餐桌的兩端也太做作了點，她走上前去，看著沐嵐晨手裡的醒酒器：「怎麼自己醒酒？」
「86年的西拉，自家酒莊裡那一年最好的葡萄。還是自己醒了放心……」沐嵐晨說著，抬頭看了禾雙雙一眼，笑了起來：「怎麼穿得像個女大學生一樣。」
「我本來也才畢業沒多久好不好。」禾雙雙說著，坐到了沐嵐晨對面。她讓開身子，女僕上前將餐具擺好，在她的腿上鋪好餐巾。
沐嵐晨看著禾雙雙，然後將醒酒器遞給一旁的管家：「看樣子睡得不錯，心情也好了不少。」
「有朋友即將回國，十多年不見了呢。」禾雙雙笑瞇瞇地將椅子輕輕往前靠了靠：「馬上要看到老朋友，當然高興啦。」
「老朋友？」沐嵐晨等女僕給他鋪好了餐巾之後，輕輕挽了挽袖子：「不是老情人吧？」
禾雙雙無奈，眼睛一瞪：「別把別人說得都跟你一樣好不好？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有老情人不是正常的事情嗎，怎麼就跟下半身扯到一塊了。」沐嵐晨開玩笑道：「精神上的契合，比身體上的更令人陶醉。這就是柏拉圖的意思。」
禾雙雙乾脆決定無視對面這個男人，有些道理，跟他說不通。
餐點一一被送了上來，禾雙雙看著這中西結合什麼都有的一桌子菜，眨了眨眼：「這是什麼套路？」
沐嵐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己吃飯，不想將就這麼多，想吃什麼讓廚師做什麼就是了。」他說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子魚肉：「你有什麼想吃的，就跟他們說。」
禾雙雙見沐嵐晨動了筷子，也不客氣便拿起筷子來。
吃起飯來，兩個人倒是習慣一致。只要沒什麼大事，他們都沒有說什麼話。直到兩人慢條斯理地動過了所有的菜，而甜點也終於送上來了之後，這才又一次互相交談起來。
「對了，條約我已經寫好了，」禾雙雙優地擦了擦嘴角，然後讓開身子，等女僕將甜點送到她的面前：「一會我拿來給你看一下，然後你看一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如果沒有，就拿去打出來，我們簽個字。」
沐嵐晨輕輕一笑，伸手朝管家彎了彎手指。
管家走上前一步，側身彎腰做聆聽狀。
沐嵐晨對管家說了兩句，然後抬頭對禾雙雙說道：「你的那個條約，我已經看過了。一會就拿上來，簽了就行。」
禾雙雙切開甜點的手一頓，抬起頭，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你什麼時候看見了？」
「就是剛才。」沐嵐晨壞笑道：「不僅看到了合約，還看到了一些更好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