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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 除夕之夜 文 / 亦寧寧

    在眾人無比的期盼中,終於迎來了這一年的最後一天:除夕之夜。

    這是陳思晴在大隕度過的第一個新年,除了思念爸爸媽媽的傷感之外,更多的是新年將至的喜悅。

    其實古代過年的習俗跟現代也差不多,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一家團圓,圍在一起吃年夜飯。吃完年夜飯,便是要守歲,一直到午時,迎接新年的到來。

    除夕這天,陳思晴早早地起床,換上了新衣服。

    李寶卻已經不見了人影,陳思晴四下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他,正準備出房間到大廳去看看,卻見他推門進來了。

    「你起這麼早,去哪了?」陳思晴站起來,走到李寶面前,轉了一圈:「看,我的新衣服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太好看了!宛若仙女。」李寶嘖嘖讚道:「衣服縱然好看,但主要是我娘子長得漂亮,所以不管穿什麼衣服,都是好看的。」

    「就會貧嘴!」陳思晴嬌嗔道。

    「我說的是事實。」李寶笑了笑。他的手卻一直放在身後,似乎藏了什麼東西一樣。

    「走吧,今天是除夕,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陳思晴想著今天應該很忙。

    「思晴,送給你!」李寶突然從身後掏出一塊錦帕,遞給陳思晴。

    「這是什麼?」陳思晴狐疑地看了一眼李寶,細細打量著手中的錦帕,只見是一塊上好的絲綢錦帕,上面繡著梅花的圖案,陳思晴對繡品一向沒什麼研究,不過卻也能看出,這一塊是精品。摸著滑滑溜溜的,手感很好,上面的刺繡看著也很精緻。

    「思晴,你還記得我們認識的第一天,一起到集市上幫大嫂買手帕,你曾經說過你最喜歡梅花的。」李寶拉著陳思晴的手:「你嫁給我這麼久了。我還從來沒有給你買過什麼東西。這塊錦帕是我前幾日去京城的繡芳齋特意給你挑的,喜歡嗎?」

    「嗯!」陳思晴小心翼翼地把錦帕收起來,心中有些感動,沒想到她當初隨口說的一句話,他就一直記到了現在。

    「這要不少錢吧?」陳思晴輕輕地握住了李寶的手:「寶哥,只要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不用買這麼好的東西,浪費錢呢!」

    「只要我娘子喜歡,錢是小事。」李寶有些愧疚地把陳思晴摟入懷中:「眼下我還沒有能力幫你買更好的東西。不過你放心,等我高中之後,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李寶頓了頓,又深情地說道:「思晴,你知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熱烈地期盼著科技考試早早地到來。」

    「我知道。」陳思晴撫摸著李寶那雙由於常年握筆而長滿了老繭的大手,柔聲說道:「只是。你也別有太大壓力,一切順其自然就好。能高中固然是好事。即使不能高中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在一起幸福生活,這樣就夠了。」

    「思晴,你待我真好。」李寶心下感動,道:「我李寶對天發誓。這一輩子,必定不會負你!如將來有違此誓言,必定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好啦好啦,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說什麼死不死的,真不吉利!」陳思晴啐了一口:「你看看外面,都日上三竿啦,還不快出去幫忙!」

    「是,娘子!」李寶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道。

    回春館大廳內,此刻也是熱鬧非凡,小雨拿著前幾日李雪帶她去集市買的鞭炮,愛不釋手。

    李柱和吳為,忙著在打掃衛生、貼春聯,而李雪和石秀芳,則在廚房忙碌著。

    「大哥,吳大哥,我幫你們一起貼啊!」陳思晴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個「福」字,倒著貼到了大門上面。

    「貼錯了,貼錯了!」李雨見陳思晴把「福」字倒著貼,忙焦急地喊起來。

    「對啊,思晴,你怎麼貼倒了?」一旁的李寶也有些納悶,按說陳思晴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

    「沒錯呀!」陳思晴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是為什麼要倒著貼呢?可是有什麼緣故?」吳為也問道。

    「在我家鄉呀,將『福』字倒著貼是一種習俗,『福』倒貼說明『福』倒(到)了!」陳思晴微笑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

    「你家鄉過年還有其他習俗嗎?」李寶聽了陳思晴對「福」字的解說,覺得很有趣。

    「我知道,我知道,過年要放鞭炮。」李雨搶著回答道。

    「不錯!不過,小雨,你知道過年為什麼要放鞭炮嗎?」陳思晴看著手中還拿著鞭炮捨不得放下的李雨,笑著問道。

    李雨撅著嘴搖了搖頭:「思晴姐,是為什麼呀?」

    「放鞭炮是來源於「年獸」的故事。相傳很久以前有一隻「年獸」,長期居住深海底,到了除夕就躍出海面到處作惡。有一年一個老人用放炮,穿紅衣,貼紅春聯的方法驅趕走「年獸」,這才得以平靜,此後這個方法就流傳開來,直至今日。」陳思晴耐心地跟李雨講述了「年獸」的故事。

    「原來是這樣,思晴姐,你家鄉的習俗可真多!」李雨聽得津津有味,直纏著陳思晴再多講一些。

    就這樣,忙忙碌碌之中,天色漸漸地黑了,終於迎來了除夕最關鍵的重頭戲:吃年夜飯。

    李雪和石秀芳忙了一天,做了一桌子香

    噴噴的飯菜。

    「開飯啦!開飯啦!」李雨早就已經等不及了:「真香啊!」

    「小饞貓!快去洗洗手!」李雪笑著把最後一道菜端上了飯桌。

    於是,李柱、石秀芳、李寶、陳思晴、李雪、李雨再外加吳為,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在了一起。

    「思晴,謝謝你!我敬你一杯!」吳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吳為自小無父無母,是師傅把我一手養大,自從師傅去世之後,我一直是一個人。是你,把我帶到了回春館這個大家庭中,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吳大哥你太客氣了,你幫了我們這麼多,應該是我敬你才對!若沒有你,回春館還不知道是什麼景象呢!」

    陳思晴也端起了酒杯,卻被李寶搶了過去:「娘子,我替你喝!」

    「好啦,今天過年這麼高興,我們就大家一起喝一杯吧!」陳思晴又將自己的酒杯倒滿,對李寶道:「別攔我,就喝這一杯,沒事的。」

    李寶點了點頭,也舉起了酒杯:「祝回春館來年生意更加興旺!」

    「還得祝寶哥你明年春天的科舉考試一舉高中狀元,為咱李家光耀門楣!」李雪笑著說道。

    「那還不得祝小雪你明年和春道早日成親?」石秀芳笑瞇瞇地看著李雪。

    「大嫂你笑話我。」李雪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還得祝大哥大嫂早日喜得貴子。」陳思晴見李雪那害羞的樣子,忙替她解圍道。

    「思晴,我按你開的方子服用了,這幾日感覺身子好了很多呢,不像以前經常氣虛。」石秀芳將腦袋湊到陳思晴耳旁,悄悄道:「我正算著日子呢,等排卵期一到,就」

    陳思晴點了點頭:「放心吧,肯定很快就會有的。」

    「你們妯娌倆說什麼悄悄話呢?」李柱拉了拉石秀芳的袖子。

    「我們在說呀,大哥你很快就能心想事成了。」陳思晴笑道。

    「真的?秀芳的身子真的已經調理好了嗎?」李柱驚喜地問道,隨後又神色黯然,感慨道:「可惜,娘她已經不在了,她再也看不到了。」

    一提到李花,眾人皆傷感,其實每個人心裡都在想著李花,只是壓抑著自己不要在這大好日子想這些傷心事罷了,此刻李柱說了出來,大家都默不作聲了。

    沉默了一會,陳思晴首先打破了沉寂:「別這樣,顧學邦已經被判秋後處斬了,白知縣也已經自盡,娘的大仇已經得報,相信她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慰了。她一定不希望看見我們難受的。」

    「思晴說得對,今天過年這麼開心的日子,相信娘在天上也看得見的,她會祝福我們,保佑我們的!」李寶也抬起了頭,說道。

    「嗯!」李雪和李雨重重地點了點頭:「娘在天上看著我們呢,我們高興,她也就高興了!」

    「思晴,關於回春館,我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吳為轉移話題道。

    「哦?吳大哥有話但講無妨。」陳思晴笑道。

    「是這樣的,前幾日,我聽隔壁綢緞莊的老闆說,眼下他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差了,他打算把鋪子盤掉。我尋思著,咱們回春堂的生意越來越好,開春了又是疾病多發的季節,而顧氏醫館關門了,到時候病人都集中到回春館來看病,這大廳恐怕是嫌小了。我們可以把隔壁那鋪子盤下來,然後打通了,這樣,應該就夠容納多一倍的病人了。」吳為掃了一眼大廳,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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