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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 慶典酒會 文 / 牛角弓

    重巖跟著溫浩在牛頭村轉悠了一整天,參觀了精品花卉園和將近一半的普通花卉園,中午跟園圃這邊的負責人一起吃了頓農家飯,又在加工廠泡了一下午,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重巖很久沒這麼累過,在車上就昏昏沉沉的,進了門就癱在了沙發上,本來想歇一歇就去洗漱,結果就那麼一覺睡了過去,一直睡到大天亮,差點錯過了週一早上的升旗儀式。

    週末的作業他自然是沒寫的,不過馬上就期末考試了,各科老師的練習卷雪片似的發下來,也不收家庭作業了,都在課堂上講一下,學生在下面自己對著卷子檢查答案。無形中倒是給重巖製造了一個矇混過關的機會。

    期末考試再加上德溫公司開業準備的事,生生把重巖折磨出了兩個黑眼圈。等到期末考試結束,他在家裡足足睡了兩天才勉勉強強把個黑眼圈給睡回去。重巖簡直是懷著感恩的心情迎接暑假的到來,不過他歇了沒兩天就被溫浩一個電話從家裡挖了出來去參加活動——海天大廈貴賓廳,德溫公司的開業慶典酒會。

    重巖的禮服還是之前溫浩帶他去做的,黑色、三件套,款式保守的像舊時代的英倫紳士,重巖自己挑的。當時溫浩想讓老師傅給重巖做一身白色的禮服,他見過李家的兩位少爺穿白色禮服,精神又帥氣。但重巖不喜歡,說淺色看著輕浮,溫浩只能由他。其實他藏了一句話在肚子裡沒告訴重巖:就他那張小臉,穿那麼保守的顏色款式,反而被襯得更嫩生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反差萌。

    不過重巖自己嚴肅得很,去之前還特意修了頭髮,爭取讓自己顯得……嗯,成熟一些。

    這次的慶典酒會要細說,還真沒重巖什麼事兒,他只負責亮個相,讓人知道德溫有這麼一號合夥人就行了。畢竟他年紀在那兒擺著呢,商場上那些資深的老狐狸也不會自降身價地跟他示好,他要做的也只是刷一下存在感,為以後要做的事情做做鋪墊。

    慶典開始自然是要講話,這項工作承包給了溫浩,重巖負責站在一邊當佈景板,坦然接受各色眼光的洗禮。隨後便是跟著溫浩見人,溫浩在這個圈子裡從小混到大,雖然一直是在給李家跑腿,但該有的面子還是有的。也有人是看著他背後李家的面子,畢竟李承運現在是李氏的*oss。不過也有不少人覺得德溫是李家花錢,請溫浩出面提攜他們家那個不能認回去的私生子。

    這些議論重巖不用親耳聽到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他也不介意,這才是個開始,做生意的人忌諱的就是心不穩。

    日子還長著呢。

    重巖舉著一杯蘋果汁跟在溫浩身後跟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寒暄,進退有度,落落大方。即便是最挑剔的看客也很難從他的儀態上挑出什麼不是,李承運遠遠看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覺。他這個兒子周旋在那麼多醒目的賓客中間,竟然有種如魚得水的恣意,好像他生來就是要站在這樣的地方、就是要和這樣衣香鬢影的奢華背景相得益彰。

    李承運慢慢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心說也不知他能走多遠……看他遊說溫浩,又慧眼如炬挑中了nd,這份魄力倒是比家裡那兩個孩子還強些。這樣想著,李承運心裡竟有些替重巖惋惜起來。

    視線在場中掃了一圈,李承運皺眉,放下手中的酒杯往旁邊走了兩步,就見重巖背對著自己正站在擺放甜點的長桌一側,程蔚站在他對面,離得極近,正跟重巖說著什麼,一邊說一邊還留神往旁邊看。

    李承運臉一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會場人多,正在說話的兩個人都沒注意到李承運,李承運心中更是來火,為了程蔚去勾-搭重巖的事兒,他跟程瑜吵了一架,又親自打電話把程蔚痛罵了一頓,沒想到這個混蛋小子還敢往重巖跟前湊。

    走得近了,就聽程蔚說:「我家是不做這個的,不過你開口了,能幫的我肯定幫。」

    重巖聲音裡帶了笑音,「事成之後,我再謝你。」

    李承運重重哼了一聲,「什麼事成之後?程蔚,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正在說話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程蔚一看是他,忙說:「姑父,我可什麼都沒幹。」

    「你剛才說事成之後?」李承運表情不善地看著他,「什麼事?」

    重巖一看李承運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忙說:「是我找程蔚有事。」

    李承運狐疑,「什麼事?」

    重巖看周圍人多,便拉著李承運到了窗邊,「是我想找他幫我牽個線。你知道他小舅媽的娘家是做花卉進出口生意的吧?」

    李承運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重巖本來是不想跟李承運說太多的,但李程兩家關係太近,他不希望李承運對程蔚有什麼誤會,程蔚這人性格裡是很有些痞氣的,真把他惹急了不肯幫忙,重巖還得去找別的路子。

    「是這樣,」重巖勉勉強強地解釋:「我想做花卉生意,讓他牽個線,暑假我去他們的花卉基地參觀一下。」

    李承運吃了一驚,「花卉生意?德溫這邊不是剛開起來?」

    「合夥的買賣,我只是個乾等分紅的小股東。」重巖不以為然,「你以為森樂意我跟在他身邊指手畫腳嗎?」

    李承運心裡的震動簡直難以言表,「你是想再攬一攤自己的買賣?你才十七啊……」

    「十七怎麼了?十七歲不吃飯也會餓死啊。」重巖冷笑,「李先生你可不要瞎說哦,我的戶口本上可是十八歲。」未滿十八歲不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是當不了股東的,難道李承運這會兒就想謀算他的銀子了?!

    李承

    運悻悻道:「老子不養你嗎?」

    「你養我什麼了?」重巖毫不客氣地瞪著他,「我小時候你給我買過一根冰棍嗎?買過一支鉛筆嗎?李先生,說話要過過良心。」

    李承運臉上有點兒掛不住,深知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自己實在是討不了好,「花卉生意是想自己做?」

    重巖點頭。德溫公司對重巖來說只是個出場儀式,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鋪墊,托著他進入這個圈子,也讓周圍的人認識認識他,知道重巖是何許人也,身後有哪些可以狐假虎威的背景。他骨子裡是個說一不二的霸道性子,真心想做的事怎麼會甘心被旁人掣肘?

    重巖上一世其實也動過做花卉生意的念頭,但是因為各種原因沒做成。前些天去了牛頭村,看見村子裡的園圃又想起了這個事兒。牛頭村的後山還有個村子,隔著山頭,附近水源豐富,也是個適合養花養草的地方。後村在年初的時候曾跟老張聯繫過,也想跟老張這邊合作搞花卉種植,但是這事兒剛提了個頭老張家就出了事,再接下來公司轉手,跟後村洽談的事兒就擱置了。

    李承運沉默了片刻,問他,「錢夠嗎?」

    重巖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覺得李承運的表情挺誠懇,便點了點頭說:「夠。」這幾個月期貨掙的錢大部分都投進了德溫,重巖手裡其實沒多少錢了,好在前期要做的事情不太花錢,簽土地承包合同,交租金。等再過三四個月,期貨那邊的盈利就足夠他做基礎設施以及購買花苗了。

    「李家不做這一類的生意,」李承運說:「也給不了你什麼意見,要是需要人手的話跟我打電話,我調幾個人過來幫你。」

    重巖擺擺手,「算了,你派了人手過來,將來生意姓李還是姓重?」

    「你怎麼心眼這麼多?!」李承運氣結,「我還會打你那點兒東西的主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重巖笑了笑,「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咱們的關係就更遠了。事先把話說清楚,對咱們都有好處。」

    李承運順了順氣,重巖這事兒確實用不著他,只是去簽個承包土地的合同,重巖自己去就夠了。等開了春,重巖就年滿十八歲……

    李承運不放心地追問他,「你戶口本上真改成十八歲了?」

    重巖哼哼兩聲。

    李承運很煩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但要讓他掉頭走開,他又覺得做不到。僵了一會兒又問道:「沒事兒改什麼戶口?」

    重巖從走過的侍者的托盤裡取了一杯香檳,淺淺抿了一口,「家裡條件不好,要在外面找點兒事情做,補貼家用。大一歲比較好找活兒。」

    李承運心頭一窒。

    重巖沒有看他的臉,轉過身自顧自地離開了窗口。如果再站下去,搞不好李承運會說一些抱歉的話,那就噁心人了。今天可是他的好日子,不能為了這麼點兒小事敗壞了心情。

    溫浩正跟人聊天,看見重巖過來,連忙將他拉到身邊,「吶,這兩位是秦家的少爺,做醫藥生意的。別看他們年輕,在公司已經挑起大梁了。」

    重巖聽到一個秦字,心頭微微一動,笑著對面前的一對雙胞胎兄弟說:「幸會,幸會。」

    秦家兄弟的五官相貌都是溫和儒的類型,只看外表與秦東嶽兄弟倆並不太像,不過兩個人性格倒是很好,見重巖年紀小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反而笑著說:「溫哥一定是挖苦我們呢,跟重巖相比,我們哪裡還算得上年輕?」

    重巖也笑了,既然秦家兄弟已經表露出了善意,他也不妨把這種善意更向前推動一步,「我和兩位秦少雖然只是初見,但是細說起來關係卻比別人要近一些。我跟東安是同班同學,還是同桌,東嶽大哥也見過幾次。」

    秦家兩位少爺露出了相同的驚訝的表情,「小安的同學?」

    重巖笑著點頭,「唐阿姨的點心做的很好吃啊。」

    秦家兩位少爺都笑了起來,秦大少笑著說:「我猜二嬸肯定喜歡你。」

    重巖又問:「小安怎麼沒來?昨天放學的時候我特意給他塞了一張請柬。」當時還被秦東安追著打了兩書包,嫌他這麼大的事居然事先不露一絲口風。

    秦大少說:「他們家的司機被二叔帶走了,老三不在……嗯,小安自己當然出不了門。」

    「主要是我們不知道小安跟你認識,」秦二少稍有些歉意,「要不一起把他帶過來好了。」

    「沒事,」重巖說:「我下次單獨請他吃飯好了。不過他是學霸,課餘時間很少拿來玩,都拚命學習了。」

    秦家兄弟一起笑了起來,旁邊有人找秦家兄弟說話,幾個人各自散開。

    重巖跟著溫浩在會場中轉了一圈,見舞會開場,便挑了個沒人的角落坐在那裡吃點心。他本來打算酒會之前吃點兒東西墊一墊的,結果忙著試衣服什麼的,把這事兒給忘了。這會兒跟著溫浩轉悠半天,早餓了。

    重巖剛解決了一塊冰淇淋蛋糕,就聽身後的不遠處一個耳熟的聲音說:「回去找個機會問問小安……年紀這麼輕,居然出來做生意,不簡單吶。」

    重巖莞爾,說話的人是秦二少,說的應該就是自己。

    秦大少嗯了一聲,又說:「明天去醫院看老三的時候,還可以跟他打聽打聽。老三看人的眼睛是很毒的。」

    重巖聽了這話,心裡咯登一下,他們說的老三應該是指秦東嶽,可是去醫院看他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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