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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28 文 / 野賊僧

    28

    劉婧媛被劉睿摸弄得**大發,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獻吻,鼻子裡時不時哼哼著,好像一隻永遠餵不飽的小豬。{免費小說}劉睿上面品嚐著她的香舌,下邊也在撫慰著她敏感的花瓣。這過來人,尤其是女人,都經不起撩撥,僅僅是一會兒舌吻,劉婧媛卻早已春潮氾濫,將薄薄的小內褲蔭濕了不少。劉睿靈活的手指在那處**所在盡情的耍弄,每當劃過劉婧媛最敏感的部位時,哪怕還隔著一層衣物,她也會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嬌軀偶爾還會震顫兩下。當劉睿手指斜斜探入,直面她那嬌嫩矜持的寶貝的時候,她更是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全身肌肉繃得緊緊的。

    「呼……嗯哼……」那是劉婧媛把嘴巴湊到他耳邊的緣故。

    劉睿小聲問道:「寶貝你想說什麼?」劉婧媛也不回答,只是用手在他臉頰上輕柔的撫摸著。劉睿知道她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表明了什麼,何況自己也忍不住了,便道:「幫你老公掏出來啊。」劉婧媛聽後,小手慢慢從他臉上滑落,到他腰間摸索起來。劉睿趁機問道:「寶貝你開心嗎?」劉婧媛嗯了一聲。劉睿說:「那你叫聲老公聽聽。」劉婧媛嗔道:「哎呀別討厭了。」劉睿笑著說:「你現在不叫,過會兒也得叫。」劉婧媛說:「我才不叫呢。」劉睿說:「不信咱倆就打賭,我打賭你過會兒肯定會叫我老公。」劉婧媛害羞的說:「少討厭了,我偏不叫。你喜歡聽,讓蘭靜叫你聽啊?」劉睿冷笑道:「你以為我做不到嗎?總有一天,我要讓蘭靜心甘情願的叫我老公。」劉婧媛嗤笑道:「我不信,我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呵呵。」劉睿笑道:「難道你不會上樹嗎?」劉婧媛大嗔,道:「你才是母豬呢……」

    兩人打著情罵著俏,這個過程中,劉婧媛左右兩手一起勞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將小劉睿請了出來,小聲問道:「怎麼做?」劉睿說:「你坐上來就行。」劉婧媛說:「還用脫褲衩嗎?」劉睿說:「脫不脫都行,不脫安全,可是會弄髒。」劉婧媛說:「髒就髒吧,回去就洗。」說著從他身上站起來,轉過身,慢慢跨坐下來。

    當兩人雙腿交疊、小腹相貼的時候,已經是毫無聲息的入了巷。

    劉婧媛發愁的說:「這姿勢好彆扭啊,能舒服嗎?」劉睿笑道:「著急了?」劉婧媛羞惱成怒,道:「你才急了呢,你要是不急,幹嗎讓我給你掏出來?」劉睿笑道:「好吧好吧,是我急了,你別惱。舒服不舒服的,咱倆先試試啊,不行再換唄。不是有七十二式嘛,咱們一個一個的試,總有讓你舒服的。」劉婧媛吃驚地說:「那麼多姿勢?那得多長時間才能做完啊?」劉睿呵呵笑道:「怕什麼,一次做不完,下次接著玩,一直到全部做完了為止。」劉婧媛好奇的問:「做完了以後呢?就不做了嗎?」劉睿嘿嘿笑道:「重頭再來。」劉婧媛笑嗔道:「你個大壞……」話還沒說完,劉睿已經蓋住了她的嘴,與此同時,腰肢也開始前後聳弄起來。劉婧媛立時做出了反應,似乎是鼻腔裡,又似乎是喉嚨處,發出了凝噎的呻吟聲。

    此時,若是從空中俯視,整座南湖公園一片黑寂,除了十來盞昏黃的路燈外,很少見到遊人,更聽不到什麼人語聲。任誰也想不到,在繁茂的櫻花樹林裡,一對多情男女正在草地上激烈的野戰。

    時針指向九點半,劉睿與劉婧媛已經大戰了百十個回合。兩人已將姿勢換成了非常傳統的老漢推車。過來人都知道這種姿勢的妙處,自不用詳細說明。

    劉睿猛然揮起右手在劉婧媛那白嫩肥美的臀瓣上打了一巴掌,蠻橫的叫道:「叫老公!」可憐劉婧媛已經深深陷入這連綿無盡的**滋味中,似乎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聞言幾乎不假思索的哼道:「老……老公……啊……」劉睿得意的笑道:「剛才讓你叫你不叫,現在還不是乖乖的叫了?」劉婧媛也不應答,只是婉轉嬌吟。劉睿大手在她臀蛋上揉捏著,時不時就打上一巴掌。說來也奇怪,劉婧媛對這種掌擊沒有任何的排斥與抗拒心理,似乎還很享受,每當他拍上去的時候,她就興奮的加大了聲音叫喊。這就輪到劉睿害怕了,生怕被林子外面的夜遊人聽到,只得把掌擊的力度放輕一些。

    弄著弄著,劉睿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蘭靜身上,暗想,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類似這樣的弄她一次。儘管,自己對她的癡戀完全出自於精神上的佔有慾,而並沒有對她產生過任何的猥褻念頭,但如果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來打擊她的囂張氣焰的話,倒也不失為一種非常好的手段。可問題是,這連她的芳心都俘獲不了呢,又何談使用這種手段?

    糟了!這一旦想到蘭靜,腦海裡就全是她的倩影了,甚至誤以為身前的佳人也是她,忍不住就在衝撞的時候加大了力量,似乎這樣就能狠狠的教訓她對自己的冷淡了。可憐劉婧媛完全不知道他是這種念頭,被他幹得嗚哇亂叫,甚至哭腔兒都出來了。在這種猛烈的攻擊下,她沒堅持多久,很快咿咿呀呀的洩了身。劉睿又快馬加鞭的衝刺了一會兒,這才伴隨著一聲虎吼在她體內爆發了。

    雲收雨散,兩人又原地不動的享受了一會兒高朝的餘韻。

    劉婧媛這才緩緩直起身子,嬌喘吁吁,嗔道:「哎呀,都完事了,幹嗎還勾著我的腰。」劉睿說:「它還捨不得走唄。」劉婧媛笑罵道:「靠,它都快把我弄死了,快把它拿出去。」劉睿笑道:「幹嗎,念完經打和尚啊?要沒有它,你哪能這麼快活?」劉婧媛笑嘻嘻的說:「誰打它了?完事了它就得出去,難道還想賴在裡面一輩子?」劉睿緊緊抱住她的嬌軀,道:「寶貝,今天有點倉促了,玩得不過癮,下次咱倆出去開房。」劉婧媛吃驚地說:「你還不過癮?基本上你怎麼說就怎麼是了,我任你擺佈,你還沒過癮?」劉睿笑道:「我過癮不過癮還是小事,但我得讓咱們的婧媛大寶貝過癮啊。」劉婧媛說:「我已經過癮了,呵呵。」

    劉睿說:「那以後也不野戰了,沒什麼意思。咱倆再玩就去開房。」劉婧媛沉默了一會兒,幽幽歎道:「咱倆這樣……」劉睿截口道:「咱倆這樣不是挺好嗎?現在風氣不就是這樣?老同學跟老同學搞,鄰居跟鄰居搞,同事跟同事玩辦公室戀情,這有什麼呀?只要倆人開心、不影響家庭不就得了?」劉婧媛嗯了一聲,道:「倒也是,現在淨這樣的。」劉睿笑道:「那就別胡思亂想了。來吧,寶貝,再叫聲老公聽聽。」劉婧媛大窘,轉過身來在他腰間嫩肉上一陣亂掐:「去死,滾蛋,我才不叫呢……」

    回到家裡的時候,劉睿發現董旖潔家的燈已經全部熄滅,不知道她是睡下了還是沒回家,想到自己跟她的感情糾葛,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比起這件事,另外一個問題顯然能讓他感受到更大的壓力。

    他今天跟劉婧媛幽會的時候,把呂興業給的那張購物卡送給了她,那自己手裡就還只剩下工資卡可以花銷。裡面的工資已經花去了多半,剩下來的錢請人吃頓大餐都要捉襟見肘,更不要提還可能去省城跟李青曼談戀愛。男女談戀愛的花銷非常之大,禮物、吃飯、交通費用,再加上看個電影游個公園,哪個不需要錢?而且現在物價高漲不下,只要是花錢的地方沒有花小錢的。而距離下個月發工資的日子還遠,這接下來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啊?

    他心裡很納悶,以前,工資卡在王麗萍手裡捏著的時候,她在自己錢包裡至多留個一兩百塊錢,也沒感覺過不夠花,怎麼自己拿著工資卡、掌握財政大權了,感覺也沒怎麼花,錢卻花得這麼快呢?

    又想了一陣子,總算明白過來,以前在市水利局坐冷板凳,天天兩點一線,生活極其單調,很少有需要花錢的時候,可這給市委書記當秘書了,接觸的人就多了,應酬交際也就多了,花錢的地方自然也跟著多了。何況又跟李青曼談起了戀愛,雖然兩人見面次數並不多,但哪次見面不得花個三頭二百的?可以想到的是,隨著秘書這個工作越干越久,以後肯定還會結識更多的人,哪個不需要人情往來?這以後的開支就是一個令人頭痛無比的大難題呀。

    當然了,作為市委書記的秘書,他想要來錢,還是不算什麼大問題的。市委書記雖然不如市長那樣總管全市經濟建設發展,實權在握,手下有大把的來錢機會,但他是管人的,只這一點,就足以令「無數官員競折腰」了。劉睿只消在白旭光與下級官員中間玩點貓膩,就能拿到足夠的好處。但他並不想因為錢財而去鋌而走險。他心裡很清楚,錢雖然可愛,但自己這個秘書身份更加的可愛,自己只有珍惜這重身份,腳踏實地的幹下去,風光地位才能得以永久保持。若只是為了蠅頭小利就耍弄手段,早晚被白旭光發現,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腦袋裡想著錢的事情,他很晚才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旁邊忽然有人喚道:「老公……老公……」

    劉睿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翻個身繼續睡,那個淒婉的聲音持續響起:「老公……醒醒,是我,老公……」劉睿疑似聽到了前妻王麗萍的聲音,但她已經被自己掃地出門,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內,是夢,一定還是在做夢,可是想到這兒的時候,大腦皮層細胞清醒過來,已經是睡不著了,迷迷糊糊聽到旁邊那叫聲還在響起,忍不住側過頭去睜眼瞧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可不正是王麗萍,正一臉溫婉嬌柔的看著自己。

    他又驚又怕,一轱轆爬起身來,對著王麗萍看了又看,確認是她,一股怨氣沖上心扉,怒道:「王麗萍,你怎麼在我家了?你要不要臉啊,已經離婚了,你少來糾纏我!你怎麼進來的?難道你還有家裡的鑰匙嗎?你給我交出來,交出來!」王麗萍幽怨的看著他,道:「劉睿,咱倆離婚這也有段日子了,你怎麼還那麼恨我?咱們不是好說好散的嗎?難道離婚了就不能繼續做朋友?」劉睿怎麼聽這話怎麼覺得耳熟,一時間也想不起聽誰說過,冷著臉道:「少廢話,把鑰匙交出來。這裡已經不是你家了,更不是你想來就來的。」王麗萍撒嗔道:「門是爸給我開的。」劉睿怒道:「開你個腦袋?什麼爸,那是我爸,跟你有屁關係了?你少拿離婚前那套稱呼亂叫。幹嗎,玩苦肉計嗎?哼哼,我明白了,人家玩膩你了,你無家可歸了,所以過來求我來了,想求我跟你復婚,對不對?你做夢去吧我告訴你!」

    王麗萍悻悻的笑了笑,道:「你這算是說錯了,我找你不是復婚的。」劉睿聞言警惕起來,說:「那你找我幹什麼?」王麗萍愛憐的看著他,半響歎道:「想不到,你運氣這麼好。」劉睿奇道:「你什麼意思?我什麼運氣?」王麗萍說:「你先是被市委辦公廳調過去工作,沒多久就又當了市委書記的秘書,運氣真是太好了……」劉睿吃了一驚,道:「你怎麼知道的?」王麗萍說:「咱爸……我爸看雲州新聞的時候,看到你陪著市委書記在畫面上出現過,後來又找人問過,才知道你已經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了。」劉睿不耐煩地說:「你少廢話,趕緊說,找我到底幹什麼?」王麗萍卻故意吊他胃口似的,怎麼也不說,歎道:「為什麼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啊?」劉睿嘿嘿冷笑,道:「那要問你自己。」

    王麗萍又歎口氣,道:「我這回過來找你,是想求你幫忙。」劉睿沒好氣的說:「幫啥忙?」王麗萍說:「我有個朋友,他不小心讓人給陷害了,聽說你給市委書記當秘書,想請你幫個忙,跟公安局裡的人打個招呼。」劉睿冷笑道:「你朋友?他怎麼知道我給市委書記當秘書的?肯定是你說的!」王麗萍扁了扁嘴,道:「是我說的,還不是你現在官大,能幫得上忙嗎?要是用不著你,我跟人家說起你幹什麼?」劉睿冷笑道:「你就是這種人,用得著誰了,才想得起來;用不著了,就放一邊去了。你把人都當玩具了嗎?」王麗萍平淡的說:「劉睿,咱倆都離婚了,你就別說這種話了。我告訴你,這個忙不讓你白幫,你要是幫著把他救出來,有你的好處。」

    劉睿冷冷的說:「我不幫,多少好處都不幫!」王麗萍幽幽地說:「劉睿,咱倆好歹夫妻一場,你念在咱倆多年的情分上,幫個忙又怎麼了?都說了,又不讓你白幫,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啊?你還在恨我嗎?」劉睿冷笑說:「恨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可沒心思恨你。我倒是挺納悶的,你都被我捉姦在床了,怎麼還有臉回過頭來理直氣壯地求我幫忙?」王麗萍惱羞成怒,道:「那還不是你逼的?」劉睿怒道:「我逼的?他媽的,你出去偷男人是我逼的?天底下還有比這更不要臉的說法嗎?」王麗萍哼道:「反正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所做的一切,你都負有責任。」劉睿從床上站起來,指著房門,一字一頓的說:「王麗萍,你現在就給我滾!」

    王麗萍說:「我不滾,你先答應幫忙再說。人家說了,你只要願意幫忙,事成後給你二十萬。」劉睿聽後嚇了一跳,反而不生她的氣了,非常好奇的說:「多大的事要二十萬擺平?」王麗萍冷冷的說:「你就答應幫不幫吧?」劉睿說:「你先說清楚了我才知道幫的了幫不了啊。」王麗萍想了想,不大情願的說道:「是這麼個事。我們公司搞房產開發的時候,拆遷隊一個小子把人家拆遷戶給打死了。結果這小子被抓起來以後胡說八道,說是我們經理指使他幹的,可實際上……」劉睿嘿嘿笑了兩聲,截口道:「算了,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你不說我還倒忘了,你就是在韓水房地產開發公司上班的。對了,你經理是不是叫嚴波?」王麗萍奇道:「你怎麼知道的?」劉睿冷笑道:「我還猜得到,那個嚴波就是你那個情夫,對不對?」王麗萍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道:「你……你……」

    劉睿忽然有種報仇成功的快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王麗萍看著他大笑,更是驚疑不定,也說不出話來。

    劉睿笑夠了後說道:「這真是現世報來的快啊,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嗯,不錯,真的很不錯。」王麗萍納罕之極,道:「你瘋了啊?你笑什麼啊?」劉睿收起笑容,道:「王麗萍,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幫他。第一,我不能徇私枉法,更不能讓孫小寶白死、讓他的家人白白受傷;第二,哦,他偷了我老婆了,如今出了事,求我給他幫忙?我他媽傻-逼啊我幫他這個忙?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個心吧。你回去也告訴他,徹底死心,不要心存幻想。」王麗萍急道:「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你不要混為一談。」劉睿氣得樂出來,打了幾個哈哈,罵道:「這他媽是什麼公事了?王麗萍你腦子有病吧?」王麗萍哀求道:「你就幫他這個忙吧,算我求你了。你要是好處費上面不滿意,他那邊說了,還可以再高,三十萬,五十萬都沒問題,只要幫他從中運作運作,把他從裡面撈出來,錢就是你的,就這麼簡單。你得想想,你得花多少年才能賺五十萬!」

    劉睿冷笑搖頭,鄙夷的看著這位前妻,心中快意難以言表,暗道:「王麗萍啊王麗萍,你也有今天啊!」

    王麗萍見他怎麼也不答應,痛苦地說:「你真要是不幫忙,他進去了,沒人罩著我了,我以後也不好混啊,說不定經理都沒得當了。」劉睿歎道:「王麗萍,你當初選擇他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跟他在一起的風險與下場。很可惜,我幫不了你。」王麗萍苦著臉叫道:「你就當幫幫我好嗎?」劉睿說:「你走吧,別再胡攪蠻纏了。你狗屁不懂,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快走吧。否則的話,我打電話給公安局,問問他們,你幫嚴波說情這事,算不算觸犯刑法?」王麗萍聽後嚇得臉色大變,再也不敢說什麼,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陣,快步走出了房間。

    等她走後,劉睿立時給程松華撥去了電話:「程哥,你們是怎麼看押嚴波與韓志高等人的?」程松華聽到這個責問有些發懵,半響回道:「就是按照正常程序啊……」劉睿問:「嚴波目前在哪裡看押?」程松華說:「市看守所啊。」劉睿說:「看守所看押的嫌疑犯,能夠見外人嗎?」程松華說:「不能,除非是律師。」劉睿道:「那怎麼嚴波還能見女人呢?」程松華微微吃驚,道:「不可能吧?你是怎麼知道的?」劉睿說:「程哥,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建議還是加強對嚴波與韓志高等人的監管力度吧。這幫人有錢有勢,在市區裡都是土霸王一樣的存在,手裡有錢,什麼做不到?千萬不要給他們串供求情的機會。」程松華歎道:「可那是市看守所啊,咱區分局的話人家可不聽。」劉睿皺眉想了想,道:「那就盡快讓他們認罪伏法。」程松華說:「嗯,我們正在討論研究這一點。韓志高不是派周子明教陳二狗等人翻供嘛,現在他們也都抓進來了,近期應該會有較大進展。」

    程松華嘴裡這個「近期」,一直到兩天後的週二,案子才終於有了變化。

    起初,韓志高被抓捕歸案後,也是死不承認的,什麼都不承認,不承認指使周子明教唆陳二狗等人翻供,也不承認給過周子明好處,更不承認韓水房地產開發公司所組織的拆遷隊在近幾年發展成了涉黑團伙。但他不承認不要緊,辦案幹警們有的是辦法搜羅證據。

    事實也證明,公安機關這種執法機構,不治你是不治你,並不代表人家沒能力治你,等人家想要治你的時候,你哪都跑不了。辦案幹警們先把這些年來與韓水房產公司有關的刑事民事卷宗找出來,甭管判了的還是沒判的,都當做直接證據,認定其公司拆遷隊是一夥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長期以來在公司總經理韓志高與副經理嚴波的指使下,在房地產開發建設與拆遷項目中充當了開路先鋒的角色,多次打死打傷無辜群眾,社會影響極其不好,群眾反映極其強烈。這樣一來,首當其衝,韓志高豢養控制黑社會團伙的罪過就先有了。只這一條,他就逃不脫法律的審判了。

    接下來,幹警們又根據紀檢委那裡從周子明嘴裡掏出來的違法違紀問題進行了梳理,發現韓志高與周子明狼狽為奸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兩人的友誼居然長達七年之久。在這七年的友誼發展過程中,周子明或用自身權力、或幫韓志高引薦其它政府職能部門的負責人。這些人受到韓志高的行賄後,為其項目開發大開綠燈,同時他們自己也肥了腰包。

    於是,韓志高第二項罪名也有了,行賄罪。當然,一開始韓志高並不承認曾經行賄,但紀檢委從周子明那裡找到了不少證據,而韓志高辦公室與家裡也有部分證據,其中就包括他送給周子明那輛本田雅閣,購買大票與保險單什麼的還在他辦公室裡放著呢。這下他無可抵賴,只能認罪。

    前面兩項罪名韓志高抵擋不住,自知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就不想著去保鐵哥們嚴波了,就承認了曾經指使周子明去教唆陳二狗等人翻供。只那一次,他就給了周子明五萬元的好處費。周子明把五萬塊現金扔到家裡,連存都沒存,結果被他兒子偷偷拿出去泡妞了。紀檢委的辦案人員找這五萬塊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後來才知道是被他兒子偷拿了,知道後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如此一來,孫小寶的案子算是徹底水落石出了。嚴波指使韓水房產公司拆遷隊的隊長陳二狗等人,偷偷殺害孫小寶,以剷除這個釘子戶,加快拆遷速度。事後,嚴波給陳二狗十萬塊的好處費,其他共案人員分到兩到三萬不等。後來,孫小寶家屬懷疑是韓水房產公司下的手,到區公安分局與市政府喊冤上訪,但分局局長周子明與政府區長呂興業分別都受了韓志高與韓水的好處,所以對此事不理不睬。孫小寶家屬到雲州賓館攔白旭光的市委一號車喊冤後,白旭光把這件事交給呂興業處理。呂興業沒想到事情會搞得這麼大,有點害怕了,於是給韓志高與嚴波打電話商量對策。嚴波心虛,就讓他想辦法火化孫小寶的屍體,這樣一來,死無對證,就算以後查起來,也什麼都查不出來。所以就有了呂興業派公安去搶屍火化而釀出的群體性聚集對峙事件。

    總結一下的話,孫小寶是嚴波授意、陳二狗等人一起殺害的,與韓志高沒有關係。而原市南區區長呂興業,跟韓志高與嚴波等人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瓜葛,他直接跟韓水來往,收受的是韓水給他的好處。

    嚴波與陳二狗等人必將會受到法律的嚴懲,處理他們的司法程序也已經在進行中。韓志高數罪並罰,也好不到哪裡去。原市南區政法委書記、區公安分局局長周子明,原市南區公安分局黨委副書記、政委**由於嚴重違紀、收受賄賂等,也會分別受到黨紀與國法的懲罰。

    這件大案完結之後,有兩個新的問題被拋出來:一是呂興業的問題,二是市南區空出來的領導幹部崗位的問題。

    關於呂興業的問題,紀檢委辦案人員查出他家有數百萬的存款,還有最少三套房產,最開始問他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說,無法說明其來源,後來卻說錢是他兒子掙回來的,房子也都是他兒子給買的。說他兒子在省城開公司,很賺錢,家裡的錢都是他孝敬二老的。後來,當辦案人員前往省城調查他兒子所開的公司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是一家皮包公司,干的都是一些建築開發項目轉批發包的事情,純粹是空手套白狼,而且,更關鍵的是,這家公司倒手的都是一些市南區的城建項目。等於是呂興業把相關城建項目發包給自己兒子,他兒子再轉包出去,從中賺取不菲的好處費。經過調查這個皮包公司的賬目,發現其實際收入與呂興業家裡找到的錢財數目不符。但呂興業兒子說,還有些收入是不能上賬的,並隨口報了幾個數字。辦案人員算了算,賬面上與賬面下的收入全部加起來的話,倒還多出去了。

    呂興業也承認收過韓水的好處,但都是一些藥酒啊、營養品之類的東西,並沒有金錢上面的來往。辦案人員也找不出任何證據,似乎他跟韓水之間是清白的。但所有人都相信,他絕對拿過韓水的錢,而且還不少,說不定他家裡的幾百萬都是韓水給的。但他寧肯讓兒子扛下這件事來,也不肯說是韓水行賄,這裡面的水可就深了。

    經此一案,市南區是挖出蘿蔔帶出泥,空出了不少的領導崗位。粗略一算,就有區長、區公安分局局長、政委三個位子,這還不算常委裡面少了個政法委書記。這還是在白旭光沒有深挖的前提之下,要是繼續深挖下去的話,說不定會被韓志高與嚴波咬出多少人來。

    如何填滿這些空位,是一個更重大更值得關注的問題。

    就拿區長這個空位來說,區委書記楊華澤有自己看中的人,他勢必會為自己的人而向市委領導或者組織部進言;市南區委常委裡面除去楊華澤、其他有資歷問鼎這個區長寶座的人,肯定也會躍躍欲試,打算再進一步,私底下必然會有不少小動作,彼此踩踏傾軋,產生競爭;而市委十一個常委,在市南區委眾常委裡面,肯定也都有自己的「意中人」,選誰不選誰彼此之間自然有一番考量甚至是紛爭……如何處理好這眾多的紛爭矛盾,如何維繫各家的平衡,如何安撫市南區亂了的官心民心,又如何保持市南區的正常發展,這麼多的問題,就一下子擺在了雲州市委書記白旭光的面前。他躲躲不開,推也推不出去,而一旦想要正面解決這些問題,勢必就會得罪人,這對於他這個剛來雲州一個多月的新任市委書記來說,不啻於一次驚心動魄的考驗!

    考驗合格,那就繼續當他的市委書記,沒有什麼功勞可言;考驗不合格,憑白得罪了人不說,說不定還會影響他的執政。若是加上他執政以來這段時間市裡所發生的各種狀況,包括王用友指使老幹部去省委貼大字報的事,很可能導致省委領導對他產生看法。

    劉睿身為白旭光的秘書,當然可以感受到這個問題的可怕程度,心裡也為老闆捏著一把汗,不知道他能否將各方利益照顧周全。

    他的乾哥劉明對區長的寶座自然也是覬覦已久,相比其他有資格當區長的區委常委來說,他顯然距離區長寶座更近一些,而且,他在這次處理孫小寶案件中的表現可圈可點,白旭光不止一次的誇過他。但問題是,在他前面還橫著一個區委專職副書記。

    一個區委副書記,一個常務副區長,看起來似乎是半斤八兩,實際上也差不多,只是區委副書記在市委領導心目中的份量可能更重一些,而劉明也有他顯而易見的優點,那就是對政府部門工作非常熟悉。他本來就是給呂興業做副手的,如今呂興業下去了,如果他上台主政,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恢復區政府的正常運作,而在長期內應該也不會給市南區的方針政策與發展方向帶來很大變化。

    劉明想到自己這些優勢,又想到乾弟弟劉睿給白旭光當秘書,心思就活了,就再也坐不住了,這天晚上到劉睿家小區裡等著,等他剛剛走進小區裡,就把他叫住了。

    兄弟相見,無須太過客套,劉明很快就把事情說明白了,讓劉睿在白旭光跟前給自己美言兩句。

    劉睿知道,如何用人以及用什麼人,全在白旭光自己的考量,別說他不會徵求自己的看法,就算徵求了,他也未必採納自己的意見,另外,自己也當守好本分,絕對不幹那些越界的事情,因此拒絕道:「哥哥,咱們好兄弟,我也就不說虛的了。這事我不能幫你。先不要說,選拔誰當區長,是市委常委決定的,我老闆也只有一票權力,就算他有那個權力,也是他自己考慮決定的,我憑什麼跟他推薦你啊?我是你們區委書記,還是市委組織部?我都不是,我只是他的秘書,平時就是給他端個茶倒個水什麼的,把這些都服務好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我跟他推薦你那是越權過界。我真要是說了,他產生逆反心理,不僅絕對不用你,說不定還得把我開了呢。我能幫你的,我已經幫你了。這次孫小寶事件的處理,你做得已經很不錯了,老闆他誇過你最少兩次。相比對你最有威脅的你們的區委副書記,你肯定在他心目中地位更高。我只能祝福你,希望你這次能更進一步。」

    劉明發愁的說:「可你不幫我說話,誰幫我說話?你不知道,區委常委那幫孫子,凡是有機會當區長的,都已經去找各路神仙送禮去啦。等他們大勢已成,我這邊可就完蛋了。老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劉睿聞言哭笑不得,道:「你這不是犯錯誤了,怎麼會死呢?大不了不當這個區長唄。你好好幹,以後還愁不能進步?我向你保證,以後有機會,絕對會優先關照你。」劉明苦著臉說:「我就覺得這次機會最好……」劉睿歎道:「我的傻哥哥喲,你平時那麼精明的,今天怎麼犯傻了?你覺得我老闆是那種昏官嗎?聽誰兩句好話就提拔某人?不可能,他不是那種人。他選拔人才肯定要看能力,而你劉明正好就有這個能力。別人不是都去送禮了嘛,你偏偏不動,表現出不與他們為伍的樣子。我老闆要是知道你的表現之後,你說他會喜歡誰討厭誰呢?」

    劉明想了想,似乎也只能這樣了,只是心裡非常的不甘。劉睿說:「你把你知道的跑去送禮的傢伙都告訴我,說不定有用呢。」劉明便說了幾個人名,劉睿記下後,讓他先回去。

    這是週二的事情,週三,白旭光主持召開了書記辦公會,醞釀討論市南區區長的人選,除市長孫金山、副書記於鳳和外,市委組織部長呂建華也參加了,市委秘書長杜立雪列席,劉睿做會議記錄。

    會議開始後,首先由組織部長呂建華介紹對市南區區委班子符合提任區長條件的幹部的考察情況,之後又提出了一些後備幹部的名單。光他一個人的發言就佔據了這次會議的一多半時間,但從始至終,他沒給出一個組織部建議的人選。

    孫金山卻第一個問他:「老呂,那你們組織部的意見是什麼?」

    其他人也都看向他,劉睿更是有些緊張,生怕他說出來的名字不是乾哥劉明。雖然明白自己幫不了劉明,但也希望他能在這次機會中更進一步。他要是高昇了區長,自己作為他的朋友不也跟著水漲船高嗎?

    呂建華難得的笑了一次,儘管笑容比哭還難看:「這個……我們實在沒法確定,因為幾個候選人的條件都很不錯……」

    孫金山不等他說完就問白旭光:「旭光,你的意見呢?」

    他這話平白無奇,劉睿卻隱約從裡面聽出了討好的味道,暗想,上次老闆因為雙河縣縣長羅大偉截留公款的事情給了他一個人情,難不成,他要藉著這次機會還個人情回來?

    白旭光當仁不讓的說道:「市南區常務副區長……」

    剛聽到這幾個字,劉睿就覺得自己血液沸騰起來,身子要燃燒起來似的,高興得恨不得要從地上跳起來,暗暗捏緊了拳頭,心說自己苦心造詣的給劉明鋪路果然沒有白鋪,當然了,他自己也夠努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了老闆的認可,如今,收穫果實的季節來了,而老闆果然也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甜棗吃,這下他可算是高昇啦……不過,興奮歸興奮,他外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開心來,依舊是認認真真做著記錄。

    耳聽白旭光續道……「劉明同志,在呂興業一手釀造的群體性聚集對峙事件中,第一個趕到現場,表現突出,處理問題時沉穩、果斷、有力,在最短時間內化解了事件矛盾,有效阻止了事態進一步惡化,表現出了超強的責任心,也表現出了較好的工作能力,又在其後處理孫小寶案件的過程中,不偏不倚,公正、高效、快速、幹練的查清事實,將犯罪分子抓獲歸案,還死者家屬以公道。這兩件事,他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另外,他本身作為政府常務副區長,熟悉政府工作,熟悉市南區環境,由他主抓市南區政府全面工作的話,不會產生太大的偏差。這一點在當前環境下,是極為重要的。當然了,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並不足以作為各位的參考。金山,你作為市長,市南區區長是要向你匯報工作的,所以這個人選還是要聽聽你的看法的。」

    孫金山笑呵呵的說:「你說的這個劉明,確實很不錯,當天咱們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在場市南區最高領導不就是他嗎?連區委書記楊華澤都是後來才趕到的,而且一到就給暈倒了,所有問題都托給劉明瞭,劉明處理得也很不錯。我看這個人行。」

    劉睿聽了非常高興,市委書記提議,市長復議,這要是在市委常委會上,基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估計不會有誰有膽子反抗書記與市長聯手,心裡高興得恨不得給劉明打個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卻也只能強自忍住。

    輪到於鳳和表態了,他淡淡的說:「我暫時沒什麼意見。」孫金山聞言將了他一軍,道:「那你就是支持劉明嘍?」於鳳和含糊地說:「暫時吧。」孫金山緊咬不放:「暫時?難道你在常委會上還要改口?」於鳳和嘿嘿笑了兩聲,道:「到時候再說吧,劉明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話,我會支持他的。」

    於鳳和這不陰不陽的態度給劉睿敲響了警鐘,回頭得跟劉明說一聲,看他還有沒有未擦的屁股,可千萬別被於鳳和這等老奸巨猾的傢伙逮到把柄。看他今天這樣子,對劉明並不支持,但奈何書記跟市長都支持了,他也不好公然反對,就只能玩個拖刀計,說不定,他會私底下派人調查劉明,到時候真要是被他調查出什麼問題來的話,劉明別想當市長不說,說不定還得立時下馬。

    接下來呂建華與杜立雪也都表示了看法,無一例外的支持。

    不過,就算會上所有人都支持,也決定不了劉明已經當定這個區長了。因為一切真章,還要去市委常委會上見。書記辦公會並沒有決策的權力,只是醞釀討論常委會議題,以便主要領導先期做好溝通,不會在市委常委會上再次扯皮踢球。

    但話說回來,在座幾乎一半常委了,他們都同意了的話,在常委會上別人也掀不起太大的水花來。劉明當區長的事情就算不是板上釘釘,也已經是十拿九穩了。劉睿暗想,只要劉明自己爭氣,褲襠裡別有太多屎,他這個區長應該是跑不了了。心中卻也納悶,劉明昨晚還說來著,市南區委常委有幾個去市領導家裡送禮來著,也不知道都送到誰家裡去了。按理說,拿了禮物的人,務必要給相應的區委常委說話,怎麼今天在座這一半常委,都只給劉明一個人說好話呢?又仔細思慮一番,覺得有一個最大可能,就是沒想到白旭光第一個先表態提出劉明,而市長孫金山馬上復議,因此,其他人就不好冒然唱反調,就算要唱,也要等待時機,等待劉明自己露出問題。如此一來,劉明豈不是在這段時間裡很危險了?

    當天晚上,劉睿把白旭光送回賓館後,第一時間給劉明打去電話,約他出來見面。劉明知道他那裡可能有了消息,又緊張又忐忑的開車出來。兩人在一家茶館閣樓裡見了面。

    劉睿故作神秘的說:「哥哥,有個好消息,也有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劉明急得抓耳撓腮,道:「老弟,你就別逗我了,趕緊說吧,你知道我這兩天最是緊張的不行,我晚上都睡不著覺啊。」劉睿道:「我先說沒問題,可你讓我說哪個啊?」劉明咬了咬牙,道:「好消息,就算我倒霉也先讓我高興高興。」劉睿湊過去壓低聲音跟他說:「今天開了書記辦公會,討論你們市南區區長的人選問題。我老闆還有市長都提你的名。」劉明立時欣喜若狂,叫道:「真的嗎?」劉睿手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劉明這才警惕起來,望了望門口,低聲道:「然後呢?」劉睿低聲說:「然後?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等常委會上通過了。」劉明高興得站起身來,看樣子要手舞足蹈一番。

    劉睿壓壓手,示意他消停一會兒,低聲道:「還有個壞消息呢。」劉明臉上笑容迅速冷卻,道:「什麼?」劉睿悄聲說:「副書記於鳳和對你似乎不感冒,看那樣子,不是反對你,就是他另有親信人選。我聽他的意思,可能要調查你。」劉明憤憤不平的罵道:「我靠,我他媽……」劉睿狠狠瞪他一眼,他這才放低音量,低聲道:「我他媽每年逢年過節都不少給他送禮,在這節骨眼兒上他竟然壞我的事?」劉睿冷笑道:「那有什麼?其實也很好解釋,就一條,你不是他的親信,他親信另外有人,而且就在你們市南區委常委裡面。」劉明非常驚惶,道:「那我怎麼辦?」劉睿說:「沒擦的屁股趕緊擦乾淨,有問題趕緊蓋上,最近一段日子老老實實做人,也不要出來跟我見面了,有事電話裡說。」劉明皺眉想了想,道:「放心,這點你不用擔心,你哥哥我屁股還是非常乾淨的,誰也找不著把柄。」

    劉睿提醒他道:「女人方面尤其注意。」劉明嘿嘿笑道:「這方面更出不了事,我沒女人。」劉睿雖然不大相信,卻也不問,道:「你送到我家那個小紅的事情,也得解決一下。」劉明奇道:「關她什麼事?」劉睿說:「別有人懷疑你通過我跟我老闆搭上線,而她的事情我根本又說不清。」劉明想了想,說:「這樣,你每個月從工資裡面給小紅的卡裡打上八百塊錢,算是她的工資,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你家請的保姆,照顧老人的。回頭我再把錢交到你手裡,神不知鬼不覺,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劉睿說:「那太麻煩了。」劉明笑道:「不麻煩,不麻煩。」說完壓低聲音道:「老弟,你對我指點有功啊,沒有你搭把手,我想當區長難啊。我這次出來得急,啥都沒帶,改天,改天容我好好表示表示。」劉睿忙道:「這不是外道話,咱倆可是親哥倆,以後我還指著你照顧呢。」劉明笑瞇瞇地說:「一碼歸一碼,以後再說以後,但是這回,我必須得好好謝謝你。你就等著吧。」說完又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也不跟你多聊,先回去了,改天咱倆再見面。」

    兩人在茶館門口分手,劉睿打車回家。回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發現自家車庫跟前停了輛白色轎車。起初也沒往心裡去,隨著現在家庭購車的越來越多,那些家裡沒買車庫的人們,就把私家車在小區裡亂停亂放,時不時就會停到人家車庫門口去。劉睿家裡原來是有輛小轎車的,不過後來分給王麗萍了,車庫也就暫時失去了存車的用處,自然也就不用擔心這輛車第二天早上還擋著車門而自家車開不出去的情況發生。

    他隨意瞥了這車一眼,轉身就要走上單元門台階,但那輛白色轎車的駕駛位車窗很快降落下去,裡面傳出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嘿,老公,你沒長眼啊?」

    劉睿以為對方叫錯了,本來沒想理會,可是越想越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停下身回頭望去,卻望見一張國色天香的美艷面孔出現在車裡,衝著自己嫣然而笑,不是姚雪妃又是誰?

    突然見到她,他又是驚愕又是歡喜,卻也有幾分心虛,四下裡望了望,見附近沒人,這才大著膽子走過去,很高興地說:「你怎麼來了?」姚雪妃笑嘻嘻的說:「想你了唄。」劉睿又問:「你早來了?」姚雪妃莞爾點頭。劉睿頗有幾分自責,歎道:「你早來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姚雪妃說:「你是市領導,大忙人,我可不敢打擾你。我反正也沒事,就過來等著你唄。呵呵,也不知道擋著誰家車庫,倒也一直沒人轟我走。」劉睿好笑不已,道:「這就是我家的,你隨便停。」姚雪妃笑道:「是嗎?那我還停對了唄?呵呵,我就說嘛,咱倆就是有緣。上車吧。」劉睿奇道:「上車?去哪兒?」姚雪妃撒嬌道:「我等你那麼久,你陪陪我不行嗎?」劉睿忙道:「行行,等我放下包。」

    劉睿飛快回到家裡,放下包,跟老爸劉建民打個招呼說外面還有事要出去一會兒,臨出門之前,想了想,不太對,又回到洗手間裡,先清理了下個人衛生,又刷了一次牙,這才興高采烈的跑出去。

    等他上車後,姚雪妃將這輛白色的奧迪a4緩緩駛出了小區。

    劉睿笑道:「你剛才叫我什麼?老公,這……不好吧?」姚雪妃帶笑瞥他一眼,道:「你不是答應收留我了嗎,我叫你老公不對嗎?」劉睿心裡很得意,臉上卻誠惶誠恐的說:「以後可別這麼叫了,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姚雪妃笑道:「我不會讓你犯錯誤的。以後你要是犯了錯誤,我就都攬到自己身上,就說是我主動勾引你,誘惑你下水,可就這樣你還是堅決不同意,結果被我強姦了,不得不被逼跟我保持不正當男女關係,呵呵,哈哈,哈哈哈。」劉睿聽得暗暗好笑,卻也非常感動,姑且不說她以後能不能真正做到她說的這一條,光是她能如此貶低她自己、往她自己身上潑髒水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儘管,她說的也不算錯,確實是她主動勾引自己的,忍不住讚道:「雪妃,你真好。」姚雪妃還沉浸在自己製造的笑話裡發笑:「你說也真好笑,男女關係就男女關係唄,非得搞出一個什麼正當不正當。跟老婆是正當男女關係,跟情人就是不正當男女關係,在國外可沒這個說法。我覺得,只要是由愛而發生的關係,全都應當是正當關係,都應該被人類被社會所尊重。咱們國家古代實行一夫多妻制,按現在的說法,那除了正妻,其他都是不正當男女關係了?就不說古代,說現代,當年,開國元勳們跑到延安發展革命根據地,多少將帥拋棄老家的髮妻,另結新歡啊?那也是不正當關係呀。」

    劉睿苦笑不已,道:「這些事自有後人去評說,咱們就別討論了吧,免得禍從口出。」姚雪妃說:「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他們創造出來的這個特定詞語太搞笑。所謂食**女,男女那種事就跟吃飯一樣,難道你跟你老婆吃飯就是正當吃飯,跟情人吃飯就是不正當吃飯嗎?」劉睿笑道:「果然是當節目主持人的,有兩把刷子,一張嘴就是引得很有道理。我服了。」姚雪妃笑嘻嘻的說:「你的意思是被我征服了嗎?」劉睿聞言笑出聲來,道:「嗯,已經被你征服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既漂亮又大氣、既博學又善言、既知名又自愛的大美女,我已經徹底被你征服了。」姚雪妃笑著牽起他的手,道:「可我還沒施展征服手段呢。唉,你真沒勁,這麼快就投降了。」

    劉睿與她十指相扣,心中不無感慨,歎道:「雪妃,你看,我一點忙都幫不上你的,又沒怎麼對你好,可你卻對我這麼青睞,我……我是羞愧啊,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姚雪妃納罕之極,揚起秀眉,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據我所瞭解,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看見美女恨不得就上,哪怕即將世界末日了也要先佔了美女便宜才說,只要給他們機會,面對任何一個美女的時候他們都不介意禽獸一次。可你卻不一樣,你面對我,想到的不是如何得到並長期佔有,而是覺得配不上我,這種想法實在……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你簡直就是男人裡面的奇葩呀。」劉睿感慨的笑著說:「可能,我覺得美女是上天賜下來的最美好的事物,對她們天生就有一種敬畏的心理在裡面。面對她們,我由衷的喜歡、敬慕,而不會想著更不敢去唐突甚至猥褻她們。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竟然得到了你的青睞。」姚雪妃說:「看來我需要重新審視你這個傢伙了,你的理性讓我驚奇!」

    開到北三環一處荒寂的馬路邊,姚雪妃把車停了,又把四窗連帶天窗全部打開。劉睿知道戲肉要上演了,卻不知道今晚這位導演兼女主角會導演出一部什麼好戲來,有些期望也有些忐忑的看向她,心說她該不會是要玩車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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