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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狼夫 穆嫣——他回來了! 文 / 煙茫

    凌琅帶著人層層包圍了整個私人診所,儘管完全控制了局面,他仍然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請使用訪問本站。

    不知道瓦爾特此舉是何用意,他必須百般小心應對。

    陳奕筠早已經進去一段時間了,不知道跟瓦爾特談得怎麼樣。欒海峰在凌琅的耳邊苦口婆心得勸阻,不讓他進到裡面冒險。

    「我進去看看,奕筠在那裡,不會有事!」凌琅俊容沉冷,語氣卻極自信,邁出步履優雅從容沒有任何的猶豫遲疑。

    私人診所的空間並不大,凌琅帶著隨身的心腹進來,頓時顯得裡面更加狹隘。光線昏暗,空氣中似乎醞釀著狂暴的因子,一觸及發般。

    陳奕筠坐在瓦爾特的身邊,似乎在跟對方說著什麼。見到凌琅過來了,他便起身示意,卻只站著,並未迎上去。

    瓦爾特勉強撐起身了,滿臉堆笑地道:「琅少爺大駕光臨,請恕我怠慢之罪了!」他的神情極祥和,每根皺紋的線條都顯得那麼柔和,好像跟凌琅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瞥向瓦爾特臉上的表情,陳奕筠不得不承認,這隻老狐狸作戲的本領無人能及。

    凌琅好像並未察覺到對方可能居心叵測,仍然步履優雅緩慢得踱過去,俊面含笑:「瓦爾特先生身體欠恙,不必拘禮!」

    就在凌琅靠近的瞬間,瓦爾特突然咳了一聲,剎那間,周圍的暗處已經有四五把槍瞄準凌琅。

    千均一發之際,凌琅以快如鬼魅般的速度躲閃過去,同時,他和欒海峰同時拔槍反擊。他們的目標很準確,射擊的方向毫無偏差。

    四聲槍響,埋伏在周圍暗處的四名忍者竟然全部斃命,他們眉心各有一個子彈射出的血洞,大張著雙眼倒了下來。也許,他們至死都不明白,為何凌琅能夠知曉他們藏身的精確位置。

    瓦爾特好像嚇傻了,他揮舞著手臂似乎想掙扎著下床,紮在他手背上的針便要扯落出來。

    一直站在瓦爾特身邊的陳奕筠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瓦爾特的手腕牢牢鉗制住,同時另只手攥起鐵拳,狠狠搗向瓦爾特的腹部。

    「嗷!」瓦爾特頓時被打癱在床上,哼哼著再也動彈不得。他不可思異得看著陳奕筠,又是失望又是震驚:「你……你居然……幫他……」

    陳奕筠打了個手勢,馬丁立刻上前,將早就準備好的麻醉劑注射進了瓦爾特的手臂。

    麻醉劑頓時起作用,瓦爾特眼神變得混濁而呆滯,馬上進入休眠狀態。

    搞定了這一切,凌琅也已握著手槍走到了病床前,看到已被麻醉的瓦爾特,瞇起星眸,寒聲道:「撕掉他的面皮!」

    陳奕筠擰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也曾懷疑過的,竟然是真的!

    馬丁伸手撕掉了瓦爾特臉上薄如蟬翼般的臉皮,露出一張陌生的面孔。

    這人,竟然不是瓦爾特。

    果然,瓦爾特這只狡猾的老狐狸還是不肯親自涉險的。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能力涉險了!

    陳奕筠瞥了眼懸掛著的鹽水袋,臉色變得凝重,低聲喝令道:「全部快速撤走,快!」

    *

    爆炸發生在眾人順利撤出私人診所的半分鐘之後,爆炸的範圍恰好可以將這座診所推毀殆盡。也就是說,假如他們無法順利逃出來,此時都會被埋葬在裡面。

    四名忍者埋伏在極隱秘的位置,而且他們最擅長偽裝和隱蔽,既使是凌琅親自到場,要想準確探出忍者埋伏的地點至少也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

    瓦爾特設下這個陷阱的時候就算準了這點兒,他吃定凌琅剛進診所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摸清局面,讓四名忍者在他進入射擊範圍的時候立即動手,不給他察覺和反擊的時間。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凌琅竟然能夠迅速找到四名忍者埋伏的地點,和他的親信欒海峰同時拔槍,瞬間將四名忍者擊斃在當場。

    病床上躺著的是假冒瓦爾特的替死鬼,他吊的鹽水袋其實是啟動爆破裝置,只要將針頭扯離血管,爆破裝置就會啟動發生爆炸。陳奕筠早就看出了這點兒,他及時鉗制住了假瓦爾特,讓他動彈不得,無疑不想做替死鬼。

    縱然如此,及時制止了假瓦爾特的動作,然而他早在凌琅進到診所裡的時候就暗中啟動了定時爆破裝置,就算是不引爆,一分鐘後,炸彈仍然會定時爆炸。

    幸好陳奕筠對這一切都瞭如指掌,他提醒眾人及時撤離,避免了跟假瓦爾特同歸於盡。

    *

    瓦爾特並沒有去香港,香港的那位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替死鬼。然而,此時此時,他跟那個替死鬼偽裝的樣子差不多了。

    他躺在病床上,注射著點滴,有氣無力地苟延殘喘,混濁的老眼在看到液晶電視機上播放的爆炸畫面,簡直要氣炸了肺。

    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瓦爾特想說什麼又被痰堵住,肥胖的臉脹得發紫。

    醫生連忙用吸痰器將瓦爾特肺裡的痰吸出來,呼吸困難的情狀稍稍好轉。

    貝爾塔侍立在瓦爾特的床邊,在仔細觀看了好幾遍視頻之後,十分氣忿地攥起拳頭,咬牙恨聲道:「我們都被陳奕筠給耍了!他竟然私下裡早就跟凌琅串通一氣,算計我們!」

    他氣忿對手的詭計多端,卻不想想,是他們先設計騙局和陷阱,陳奕筠和凌琅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幸好瓦爾特並未真得去香港,否則真正血本無歸。

    瓦爾特吃力得喘息著,顫巍巍地說:「我早就料到陳奕筠居心叵測,可是我料不到……」說到這裡,他又是一陣劇烈的猛咳,喘了好久,才沙啞著嗓子說:「我以為他至少會隔岸觀火,萬萬想不到他會對凌琅死心塌地,關鍵時刻竟然掉頭倒弋!」

    「這個該死的,他早早跑到診所裡,看起來好像提前跟你密談,其實他的真實目的就是踩點。利用提前到診所的機會,他暗中早就發現了四位忍者的藏身之處,所以凌琅剛進來,在他的提示之下準確擊殺了那四位忍者!」貝爾塔忿然地說道。

    從這件事情來看,陳奕筠和凌琅非但沒有反目成仇,甚至他們倆的默契和信任都沒有出過任何的問題。

    假如凌琅對陳奕筠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他絕不會親身涉險。假如他們倆沒有那麼好的默契,凌琅也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根據陳奕筠的暗示準確找到了四位忍者的藏身之處。

    一切的一切,配合天衣無縫,他們倆輕易就將瓦爾特精心編織的陷阱撕得粉碎。

    瓦爾特沒有親自去香港,只是找了個替死鬼,唯一這點兒讓他並沒有滿盤皆輸而已。

    「我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復原……」瓦爾特又怒又躁,這令他的病情愈加嚴重。他突然中風癱瘓,落了個半身不遂,卻急於恢復健康,迫切想再次跟凌琅決一生死,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況且,什麼時候能夠恢復健康,這個問題可不是貝爾塔能夠回答的。

    貝爾塔的眼睛望向門口,只見醫學博士阿迪姆推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機械物件走過來。

    阿迪姆曾經給尼娜造過機械手,運用起來十分靈巧方便,堪稱醫學界的一大成就。這次因為瓦爾特突然中風,四肢癱軟無法站立無法動彈,僅有左手臂勉強可以抬起來。這麼嚴重的情況,實在沒辦法,只好再次把希望放到阿迪姆對機械方面趨近爐火純青的造詣上。

    機械的外形像個微型的小跑車,將癱瘓的瓦爾特放到裡面,他就可以用僅有活動能力的左手來駕駛這輛奇異的微型車去他任何想去的地方。

    「機械身體用太陽能充電板和汽油兩種動力,當你在平地範圍活動,就用四輪驅動。如果到其他的地方,你就可以把機械身體改換成機器人模式,它會變化出雙腿和雙手,能夠穩穩地下樓梯甚至爬山。」

    「在水面上,它還可以變成微型快艇,時速達到七十邁。另外,它裝載著至少四種武器,還有小型的迫擊炮,甚至能打下低飛的直升機……」

    發明家在展示自己的心血傑作時通常都會滔滔不絕,而忽略了主人的心情。

    「夠了!」瓦爾特此時心情糟糕透了,竭斯底理得吼起來:「閉上你的臭嘴!我現在還不能用這玩意兒,醫生說我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我到底為什麼中風?」

    他突然嚴重中風,發生災難性的後果。醫生竟然也無法準確判斷出他中風的原因,最後就讓醫學博士瓦爾特來解決這個問題。

    阿迪姆扶了扶深度近視眼鏡,告訴他的主人:「經過化驗你的血液,我認為你是小劑量地服用了一些促使血液凝栓的藥物。這種藥物易溶於水,無色無味,飲用後當時無法察覺,過幾天就會發作……」

    瓦爾特的牛眼頓時瞪得老大,他終於明白了,簡直要發瘋般:「陳奕筠……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他最後一次拜訪陳奕筠,在對方那裡喝過茶,應該就是那茶有問題!

    只是他跟陳奕筠並非第一次接觸,為什麼直到最後那次才動手?思來想去,終於明白應該是他三番兩次挑撥陳奕筠跟凌琅反目,惹惱了陳奕筠,他便對他出手算是警告。

    既使如此,陳奕筠仍然對他留了幾分情面,並沒有痛下殺手。直到他最後再次慫恿陳奕筠去香港殺凌琅,陳奕筠才準備將計就計藉機除掉他!

    「瓦爾特先生!」旁邊的人都驚叫起來,只見瓦爾特兩眼翻白登時氣暈過去了。

    *

    香港是人口密集的地區,私人診所發生爆炸,引來警方的重視和介入調查。在殘磚斷壁的廢墟裡找到了兩個人被幾乎燒成碳的殘缺遺骸,經過鑒定,認為是診所私人醫生和一位病人的遺駭。

    爆炸的具體原因還沒搞清楚,警方已經立案調查。

    *

    陳奕筠坐在寬大舒適的真皮沙發裡閉目小憩,聽到凌琅的腳步聲,他緩緩睜開雙眸,微微抿起唇角,就這麼看著凌琅走近。

    凌琅走到不遠處的吧檯,慢條斯理地翻看著吧檯上琳琅滿目的世界名酒,揀他中意的拿出來。

    見凌琅在專心至志地研究酒,沒有要過來說話的意思,陳奕筠到底還是忍不住先開口:「難道說從頭至尾你就從沒有懷疑過我?尼娜臨死前吐露的遺言,我以為你多少會被她觸動!」

    男人一般都欣賞癡情的女人,對於甘願為陳奕筠而死的尼娜,凌琅竟然半分都不相信她的話?這點兒,就連陳奕筠都不得不佩服凌琅!

    凌琅笑而不答,他親自動手調酒,動作優雅而嫻熟,絲毫都不遜色於職業調酒師。不一會兒功夫,他就調製出兩杯色彩奇特的雞尾酒,端過來遞給陳奕筠一杯。

    陳奕筠接過酒,淺抿一口,點點頭。「不錯,幾乎能比得上阿九的手藝了!對了,阿九呢?好久沒見到他了!」

    凌琅最喜阿九調酒的手藝,兩人關係素來親密。一般在香港的時候,陳九都隨侍在凌琅的左右。

    舉杯淺啜,凌琅慢慢品味著雞尾酒的獨特醇香,良久,淡淡地道:「阿九回北京了!」

    「哦?」陳奕筠有些詫異:「他終於想通了!」

    「不是想通了,而是長大了!」凌琅淺淺而笑:「他總不能跟在我身邊一輩子!裴家一直要求他認祖歸宗,再說……他已到了該成家的年齡!」

    事情就是這樣簡單,除了夫妻,誰能陪其一生到老呢?人活著就有七情六慾,就有期望和希翼,就要生活下去。現實如此,事實如此。

    陳奕筠又呷了口美酒,沉默不語。

    「阿九如此,你也一樣!」凌琅放下酒杯,星眸專注得看著陳奕筠,誠執地說:「如果你想退出……現在也可以,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

    「你承擔得起嗎?切!」陳奕筠竟然不以為然,挑眉道:「先不說瓦爾特那個老不死的對你一直虎視耽耽,就說整個歐洲的形勢,瞬息萬變,如若不投入全部精力,很難屹立不倒。你肩負家族使命,又要立足於東南亞,身上的擔子不輕,再分心去料理歐洲的生意,恐怕貪多嚼不爛!」

    凌琅曾經借助馬裡奧之死的機會撬開過歐洲之門,但這條路坎坷艱辛並不容易走。他要想在歐洲發展壯大,就必須削減東南亞的勢力,造成根基不穩的後果。陳奕筠代替他進軍歐洲是最佳決策,除了陳奕筠,再也沒有人有這樣的能力代替他。

    抬腕看了看手錶,凌琅輕歎口氣:「你該動身了,現在起飛晚上還來得及親近佳人芳澤!」

    為了此次的計劃耽誤了不少時間,明天就是顧欣妍和賀江南結婚的大喜日子了,他們倆實在是險中求勝,險之又險。

    陳奕筠同情得看了凌琅一眼,說:「你也該動身了!顧欣妍是你的小姨子,如果耽誤了時間,你老婆……」

    對於顧依凝可能有的反應,一點兒都不難想像,她揪住凌琅作河東獅吼都不奇怪!

    大概是想到了顧依凝張牙舞爪的模樣,凌琅竟然忍不住笑了。他的笑包含著無盡的寵溺和柔情,就連眸子裡的星光都柔和下來。歸心似箭的心情絲毫都不比陳奕筠少,但是他卻不能立即返回。

    「香港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明天早晨才能回去,你先走吧!」凌琅仰首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抿起的唇角帶著一絲淺淡的苦澀。

    陳奕筠也將酒飲盡,起身的時候,他終歸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不相信尼娜的話!」

    凌琅星眸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幽幽地道:「假如你經歷過袁秋那樣的女人,就會明白,像她這種女人臨死前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詛咒我陪她一起下地獄,怎麼可能甘願犧牲自己成全我和凝凝的幸福呢?」頓了頓,他又道:「再說,我們兄弟倆相識至今,我瞭解你也信任你!任何時候對你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陳奕筠微笑轉身,腳步輕快地走出去。

    今晚,他終於要飛回去跟她和孩子們團聚了!

    *

    明天就是欣妍的婚禮,可是陳奕筠仍然音訊全無。穆嫣有些失望,但她並未怨憂。

    也許他做的事情並不順利,耽誤了時間也有可能,她能理解他的不易,但是,他為什麼連電話都吝嗇打過來呢!或者是出了什麼意外……想到他上次身負槍傷,她的眼皮不禁連連跳動。

    夜已深,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朦朦朧朧中,似乎看到一個模糊而熟悉的健碩身影趨近她。

    以為半醒半寐產生的幻影,穆嫣睡目惺忪地覷著他,看到他站在床前悉悉索索地脫衣服,然後在她的身邊躺下。

    熟悉的迷人氣息縈繞在鼻息間,穆嫣恍若夢中。她不由自主得向著他靠過去,直到觸及到他鐵硬的胸膛,感受到他結實緊致的肌肉紋理還有灼燙的體溫,她驟然驚醒過來。

    「奕筠!」幾乎是夾雜著不可置信驚喜的低呼,她本能得伸手想摁亮燈光,卻被他飛快地鉗制住手腕。下一秒鐘,她就被他覆到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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