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飛來橫寵:爺的警花老婆

《》狼心難測 22.真相 文 / 煙茫

    見依凝的臉色異樣,殷家夫婦都斂了笑,意識到她不高興,他們便不再多說什麼。

    「上車吧!」殷聖奕做了個「請」的手勢,凌琅便攜著依凝的手進到車內。

    凌琅和依凝乘一輛車,殷聖奕和凌楚妍一輛車,其餘都是保鏢護航,向著當地附近的大酒店駛去。

    一路上,依凝百思不得其解,聯想到那晚凌琅酒後吐的「真言」,一個令人驚訝的真相浮出水面。

    像凌琅這種人物,他怎麼會娶一個失貞的女人做妻子呢?就算他不在乎她,他也該在乎他的面子吧!

    謝子晉、殷聖奕、弗朗……這些人既有凌琅的生意夥伴也有他的朋友,他們都知道那晚的事情。凌琅大張旗鼓地娶她為妻,他豈不是等於被戴了一頂現成的綠帽子?

    尤其是謝子晉,據目測,此人跟凌琅面和心不和,自打凌琅帶人從b市強行帶走她,現在他們倆好像連表面的和氣都做不到了!

    謝子晉千方百計挑撥她跟凌琅的關係,巴不得唆使她逃離開凌琅的身邊不做「替身」!但他從沒有提起過迷(蟹)奸她的事情,她就覺得奇怪,這個惡毒的男人為何從沒用那晚的事情來羞辱她呢?

    對她來講,被謝子晉迷(蟹)奸是奇恥大辱,但對謝子晉來說卻是藉機打擊凌琅,羞辱她的大好機會。

    謝子晉閉口不提,並非他厚道顧及她的感受和凌琅的顏面,而事實是那晚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如果不是謝子晉,那會是誰?

    答案無疑呼之欲出!

    恍然大悟,許多解釋不清的細節迎刃而解,豁然開朗!

    她就奇怪呢!哪個男人都不喜歡綠光罩頂,他怎麼就渾然不在乎。

    雖然開始的時候打趣過她,奚落過她,但過後好像根本沒發生過那件事情一樣。

    因為——這個可恥的男人明明知道,是他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不舒服?」凌琅見她兩眼發直,雙拳握起,牙根緊咬,好像義憤填膺的樣子,很是不解。

    「凌琅!」依凝突然轉過頭,對他大吼一聲:「你混蛋!」

    凌琅大概是早習慣了她發飆的各種症狀,很淡定地舉起一根修長的手指放在花瓣般的唇上,「噓!注意別嚇著寶寶!」

    「……」依凝幾乎咬碎了銀牙,盯著他的眸子含滿淚花,好像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乖,來!」凌琅將她摟進懷裡,像拍撫哭鬧的寶寶,耐心地道:「有什麼不滿委屈,告訴爺!」

    「我對你不滿!」依凝用力推開他,忿然地嚷道:「那晚的男人是你對不對!」

    早就感覺到不對勁,為什麼她直到現在才想通了?他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迷藥,智商下降得如此厲害!

    她引以為傲的推斷能力哪去了?全部被他迷惑得點滴不剩,變成了個只會窩在他懷抱裡撒嬌邀寵的乖寶寶。

    該死的,姐是警察!怎麼這麼不爭氣呢!被個黑老大迷得神魂顛倒不說,還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這麼久都毫無所覺。

    「那晚的男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始終都是爺的!」凌琅見她猜透了事實,也不狡辯,撩唇邪笑:「那晚過後第二天,能親耳聽到你反覆讚賞我的技巧和身材,非常榮幸!」

    「……」她想吐血,就吐在他這張該死的俊臉上!

    天吶!如果她知道那晚的男人是他,第二天哪些會誇讚他,她會直接跟他拚命!

    她死鴨子嘴硬,哪怕被蹂躪得再慘,在凌琅的面前都不肯哭泣訴苦,還反覆強調自己玩了兩隻免費的鴨子!

    呸,其實她被鴨子給玩了,還傻傻地蒙在鼓裡。

    「凌琅,我永遠都不原諒你!」依凝難過得什麼都不想再跟他說,「停車,我要下車!我要回臨江!」

    司機穩穩地開著車,好像沒有聽到依凝的喊叫,因為他只聽命凌琅,其他的人嚷破嗓子也不會理。

    「安靜!」凌琅見她吵鬧得厲害,再次施出殺手鑭:「注意寶寶,別傷到它!」

    依凝頓時沒了力氣,她縮在座椅裡,七竅生煙。

    「那晚如果不是我用兩車軍火換下你,上你的男人真得就換成了謝子晉!」凌琅見事情抖露出來了,依凝的情緒如此激烈,他卻並沒有多少心虛愧疚,只是冷冷地說:「假如我不出手救你,你的下場會跟米琪一樣慘!」

    依凝簡直想把他一腳踹出車外,她用僅剩的力氣嘶喊道:「你為什麼故意騙我?為什麼過後不跟我說清楚?你這個陰險的混蛋!」

    「爺說過,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接下那麼危險的任務將給你一次嚴厲的懲罰!」凌琅冷冷地覷著她,道:「那次你闖的禍惹怒了爺!」

    這就是惹怒他的下場,他會整得她一佛出世兩佛升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臨死還會對他感恩戴德。

    「凌琅!」依凝頓時洩了氣,欲哭無淚。「你真行!」

    「那是!」聽到她的讚揚,緊繃的俊臉略略和緩,迷人的薄唇勾起魅惑的弧線:「爺到底有多行,你親自領教過的!」

    「……」依凝雙手捂面,不想再看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

    「別鬧了!多大點事兒!」凌琅趨近過來,拉開她捂臉的纖手,給她擦眼淚。

    「滾!」依凝說。

    「爺不滾!」他答道。

    「我滾!」依凝說。

    「爺不允許,你就得留在這裡!」健臂牢牢地鎖住她的嬌軀,他寵溺地吻著她:「小乖,別鬧了!」

    「我不原諒你!不原諒!」依凝喊完,就閉起眼睛,任憑他怎麼哄勸她,她都充耳不聞置之不理。

    *

    到了下塌的賓館,殷聖奕設宴給凌琅接風洗塵,但依凝就待在房間裡死活不肯出來。

    她還不肯接受凌琅欺騙耍弄她這麼久的事實,不能原諒!

    豪華的包廂裡,殷家夫婦陪凌琅用午餐,凌楚妍忐忑地問道:「弟妹生氣了嗎?我和聖奕好像闖禍了哎!」

    殷聖奕不忍看到妻子不安,便安慰道:「沒事的!對琅琅來說,搞定弟妹那是小菜一碟!」

    凌琅沉默著,半晌歎道:「她真生氣了!以前從沒有鬧過這麼厲害的情緒。」

    在他眼裡,依凝很好哄,無論她多麼生氣,只需幾句甜言蜜語,外帶溫柔的撫愛,她很快破泣為笑,轉怒成喜。

    看來,這件事情真得超出了她的承受限度。

    「兩口子還有沒鬧彆扭的?以前我跟楚妍再大的彆扭也鬧過!」殷聖奕側眸覷向愛妻,笑容透著滿足:「看看現在我和你堂姐,你就有信心了!」

    凌琅釋然而笑,舉杯道:「祝你和堂姐恩愛長久,cheers!」

    *

    穆嫣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家。這次她打算搬到很遠的地方,離開臨江。

    東西可以收拾,碎了一地的心卻怎麼都拾不起來。

    「媽媽,我們要去哪裡?」寶寶問道。

    「我也不知道,等到了目的地,再告訴你們!」她想開車出去轉轉,隨便找座陌生的城市,跟孩子安頓下來。

    這座城市令她留下太多傷心的回憶,觸景傷情,她不想再傷心下去。

    兩個孩子還小,都不懂離傷,也不懂背井離鄉的辛酸,他們只知道,跟隨著媽媽在一起就是幸福的孩子。

    「媽媽,你看我畫的畫!」

    「媽媽,老師表揚我舞蹈很棒!」

    「媽媽,給你一塊巧克力,老師獎給我的!」

    ……

    今天去了趟幼兒園,她讓孩子們上了半天的課,她則跟園長溝通,說自己迫於無奈搬家。

    當然,最終目的還是想讓園長退點學費。一個季度三萬塊不是小數目,能討回來一萬也好!

    瞭解她單身撫養一對雙胞胎兒女不容易,園長很爽快地退回了兩萬塊。

    穆嫣再三感謝,帶走孩子的時候,老師分別給孩子們贈送了禮物。

    房子是租來的,裡面的家俱多半也是租房的時候附帶的,使用費算在租金裡面。她已經跟房東打好招呼,今天離開。

    房租沒有退出來,因為房東聽說她提前搬家便躲著不肯見她,最近手機關機聯繫不上。

    穆嫣收拾了衣物和一些重要的物品,當然還有她的整套畫具,決定分三次搬下樓。

    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她剛打開房門,就見胡大偉站在門口,舉起手臂,看樣子準備敲門。

    「我還沒有敲門呢,你就開門了!」胡大偉咧開嘴巴,對穆嫣身後的兩個小傢伙做個誇張的笑臉:「寶貝,想爸爸沒有?」

    寶寶和俏俏又像一窩受驚的小鳥般擠在一起,戒備地看著他。

    沒辦法,從小沒有跟胡大偉一起生活,記憶裡他們只有爸爸愛打人愛凶人的壞印象,對他就是親熱不起來。

    「猜猜爸爸給你們帶什麼好吃的?」胡大偉從懷裡掏出兩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哈哈,快來拿吧!」

    說著話,他就勢繞開門口的穆嫣走進屋裡。

    穆嫣停住腳步,轉過頭,警惕地看著他,冷冷地道:「請你出去!」

    胡大偉將兩串糖葫蘆分給孩子們,回過身,臉上堆笑:「你準備上哪兒?」

    「管你什麼事?」穆嫣後退一步,冷冷地說:「我現在沒有錢!」

    「我不借錢!」胡大偉信誓旦旦,保證:「賣掉樓盤的錢都在銀行裡存著,這次再被狐狸精騙走我就真沒長腦子!」

    看樣子他說的是真的,經過上次慘痛的教訓,還知道狐狸精專門騙他的錢!所以這次賣樓的錢他放在銀行裡。

    穆嫣冷笑:「你不花錢,狐狸精能陪在你的身邊?」

    「好吧!」胡大偉攤手承認:「花了五千……數她最漂亮……我、我不就想找個比你漂亮的氣氣你嘛!」

    「無聊!」穆嫣俏臉如罩寒霜:「你的事情與我無關,現在你可以走了!」

    胡大偉看了看她手裡拎著的那只沉重的皮箱,可憐兮兮地眨巴眨巴小眼睛,說:「我的腰傷還沒痊癒,不能幫你拎箱子。」

    「我沒說讓你幫忙!」穆嫣很頭疼,已經打算離開了,這個胡大偉又跑來胡攪蠻纏,「你可以走了!」

    「搬家?」胡大偉好像明白過來了,「你想搬家?」

    穆嫣懶得理他,轉過身拎著箱子準備下樓。

    「喂,等等!」胡大偉趕緊攔住她,勸道:「別折騰了,留下來吧!」

    「管你什麼事?」穆嫣想繞過他,卻被他握住手腕。「別碰我!」

    「穆嫣,我不能沒有你和孩子!」胡大偉苦著臉,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是氣你跟陳奕筠在一起鬼混,不過……又想到我殘廢的時候是你陪在我身邊照顧,就原諒了你!」

    穆嫣覺得很可笑:「你原諒我?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好吧!我沒資格!」胡大偉不肯鬆開抓住她的手,可憐兮兮的模樣,再也沒有往日的跋扈蠻橫,苦哈哈地:「我現在除了你和孩子一無所有啊!」

    「我和孩子也不是你的!」穆嫣想掙開他,無奈男女力氣天生存在懸殊,她怎麼都掙不開。「放開!」

    「孩子需要爸爸,除了我,還有誰能真心對待兩個寶貝?」胡大偉鬆開她,又去抓住兩個寶貝:「寶寶俏俏,你們捨得離開爸爸嗎?你們的媽媽帶著你們倆拖油瓶,沒有男人會收留你們,也不會真心疼愛你們。陳奕筠拋棄了你們的媽媽,以後還有王奕筠還有八奕筠……你們的媽媽每被拋棄一次就會帶你們搬一次家!可憐的寶貝喲,小小年齡流離失所的,缺乏父愛……」

    「閉嘴!」穆嫣氣得渾身直哆嗦,清眸湧起淚光,怒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就想……跟你和寶貝們在一起!」胡大偉無辜的攤手,始終保持可憐巴巴的模樣:「穆嫣,給我一次機會吧!那個狐狸精真是我花錢雇來的,我沒碰過她!不信你問醫生,做完手術,我兩年之內不能過性生活!」

    這倒是真的!但……穆嫣從沒有要跟他在一起的打算。

    「穆嫣,我的老婆!」胡大偉見她沉默,連忙撲上去抱住她,煽情地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看在我是孩子們親爸的份上!以後保證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穆嫣緊繃的俏臉不由生生扭傷: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他以為他是面對警察的嫌疑犯啊!

    看著苦苦哀求的胡大偉,再看看身後兩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她沉默了。

    *

    沒想到凌老太太真的生病了,而且病情有些嚴重!

    下午,凌琅帶著依凝去醫院看望奶奶,見老人躺在病床上,鼻子裡插著氧氣管。

    「奶奶!你怎麼了?」依凝大吃一驚,她走過去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指,心裡不由很難過。

    聽到依凝的呼喚,凌老太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孫子和孫媳在跟前,不由露出慈祥的笑容。「你們回來了……咳……」一句話未說完,就咳住。

    凌琅連忙制止老人說下去,摁鈴叫來了醫生。

    醫生為凌老太太重新做了檢查,再打了針,說:「盡量讓老人保持心態平靜,避免受刺激。」

    依凝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用目光詢問凌琅,凌琅則對她安慰地點頭。

    「奶奶的肺部出了點問題,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不太適合做手術,暫時保守治療。」凌琅輕聲說道。

    人老了,身體的各個部件就會容易出毛病……可是奶奶那麼健康的老人,怎麼突然就病倒了呢!

    依凝難過地吸吸鼻子,坐下身,鼻子酸澀,雙眸含淚地覷著老人。

    「沒事,奶奶只是……暫時生病,很……快就好了!」凌老太太每說一句話都會停歇幾次,十分吃力。「婚禮……要馬上……舉行,我……我不能參加了……」

    「奶奶,你不會有事的!」依凝淚水滾滾而落,又不敢讓老人看到,壓抑著悲傷,肩頭聳動。

    「別哭了!奶奶沒事!」凌琅撫上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她只是想看到我們快些結婚,別讓她失望擔心,就是對她最大的孝敬!」

    依凝點點頭,這下子,就算賭氣不想和凌琅結婚,也得結婚了!

    *

    原以為,臨江的那場婚禮就是最盛大隆重的。可是,跟香港的這場婚禮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記得以前看過一部影片《傾城之戀》,依凝想說,她跟凌琅的婚禮算得上是傾城之婚!

    這場婚禮才是真正的婚禮,臨江的婚禮不過是事先的熱身而已。

    那些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十人有九人依凝不認識,好在林雪和梁峻濤夫妻倆來了!林雪是她唯一熟識的人,另外,殷聖奕和凌楚妍夫妻倆,杜鑫蕾和霍雲飛夫妻倆跟她只算相識。

    依凝僅僅認識為三對夫妻,其他的,幾乎一片陌生。

    她的家人都沒有來參加,因為在臨江,她跟凌琅已經舉行過婚禮,來香港再次結婚,在家裡人看來,好像她跟隨他來度蜜月一般。

    也許家裡的親朋好友萬萬想不到,臨江的婚禮只是預備幕,香港的婚禮才是正式開場。

    凌家的家族很大,除了躺在醫院裡的凌老太太,依凝還見到了凌琅的嬸嬸吳婉,凌琅的堂叔凌安行,凌琅的堂兄凌琛,堂弟凌珅,堂姐凌璐,堂妹凌珊、凌玨、凌玲、凌瓏,

    依凝暈頭轉向,主要是凌琅讓她認識的人太多了,尤其這麼多花枝招展的姊妹,她簡直眼花繚亂。

    「我記得……你還有個堂弟叫凌瑋的!」依凝弱弱地道。

    「嗯!」凌琅讚許地微笑:「難得你還記得他!不過……這小子一直在周遊世界,不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寶馬車拉大蔥的照片絕不能出現在香港,他早做好了防範準備,防著凌瑋這小子故伎重演。

    「我就覺得奇怪,」依凝吶吶地道:「你家女孩那麼多,男孩怎麼那麼少啊!」

    凌琅抿緊薄唇,不再說話。

    每當他不想回答某些話題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表情。

    依凝見此情景,也就不好勉強再問。

    nnd,跟他在一起,她的剛性氣性都被磨得快點滴不剩了!

    凌琅像把軟銼,不知不覺間磨平了她的全部稜角,讓她想發飆都困難。

    不說別的,就是迷(蟹)奸她的事件,那麼嚴重,如果擱以前,她顧依凝不鬧個天翻地覆誓不罷休,可最後卻不了了之。

    究其原因,她懷了他的孩子,待在他的地盤上,而且他的奶奶快要不行了,眼巴巴地盼著他們倆結婚……所有原因加到一起,她只能順從他的安排跟他結婚。

    姐曾經傲嬌的年代一去不復返了!

    愛情令人盲目,孩子令人牽絆,於是,婚姻只能是她最後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盛大的婚禮現場,依凝像只孤立的小鳥,眼前盛大的場景對她來說像不可飛越的海洋,她只能望洋興歎,留在凌琅的身邊。

    伴娘是凌琅的堂妹凌珊,伴郎是凌琅的堂弟凌珅,總之都是凌家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只有林雪,問題是林雪還要陪著老公梁峻濤,不可能一直跟她在一起。依凝跟凌楚妍和杜鑫蕾僅僅是認識而已,並無深交。

    從小到大從不知寂寞為何物的依凝,在這座東方最繁華的大都市,在她和凌琅的婚禮上,竟然感覺到孤獨無助。

    竟然對這個盛大的婚禮感覺索然無趣,她盼著婚禮快些結束,她希望插上翅膀快些飛回臨江,那裡有她的親人朋友同事……

    「發什麼呆?記者對你拍照呢!」凌琅側首俯身吻她,巧妙地遮住她發呆的樣子。

    依凝回過神,發現好幾架相機對準了她。不由嘟起嘴巴,抱怨道:「為什麼隨時都有記者在拍我?在臨江的時候,你不是說點到為止嗎?」

    在臨江,他生怕她累著,對記者拍照的時間都有嚴格規定。而且那時她的精力並不像現在這樣難以集中,心情也好。

    現在,她身體吃力,精神緊張,心情不好。只想早些結束喧鬧的婚禮,讓她清靜一會兒!

    「家族的成員都在呢!你辛苦一會兒,應酬半個小時,我送你去休息室!」凌琅將她攬在懷裡,輕輕摸著她的肩膀,像給小貓順毛。

    她雖然不情願,雖然滿懷委屈,還是聽從了他的話。擺出種種poss,擠出僵硬的微笑,供記者們拍攝,供媒體報道,供賓客們欣賞。

    半個小時像半個世紀那麼長,等到凌琅送她回休息室,她的腿部僵硬到好像不是自己的,臉部也因為長時間僵笑,肌肉變得酸疼。

    揉揉自己快要抽筋的臉,依凝打了個哈欠,問了個很不合時宜的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凌琅正彎腰給她脫鞋子,聽到她的問題,不由一怔:「回哪去?」

    「當然是回家了!」

    「結了婚,這裡就是你的家!」凌琅幫她按摩腳部,手法嫻熟內行,力道適中,很讓她享受。

    如果不是親自享受過,依凝實在不相信像凌琅這種身份的男人竟然會足底按摩。「你什麼時候學得足底按摩?真人不露相啊!」

    「早就學了!」凌琅並不喜歡多話,不過他說出的話絕對沒有水份,這點兒依凝早就領教過。

    早就學了是指什麼時候就學了?如果擱以前,依凝會跟他開個玩笑,問他是不是早在幼兒園的時候就學了,但現在她沒有心情。

    她把話題重新引回到先前的問題上,也就是她最關心的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不是告訴你了嗎?結了婚,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凌琅專心地幫她按腳,沒有抬頭。

    依凝覺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比之平日好像多了幾分浮躁。可她是個倔強的女子,認準的事情不會輕易放棄。「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說……」

    「外面賓客等著呢,我出去應酬,你休息吧!」凌琅突然站起身,說完這些話,但轉身離開,沒有給她反駁或者拒絕的機會。

    「……」什麼人吶!依凝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姐大老遠地跟你跑到香港結婚,你倒好,耍起少爺威風來了!nnd,惹怒了姐,管你什麼面子裡子,照樣跑路沒商量!

    *

    一個人待在休息室裡,她撅著嘴巴,滿腹委屈。

    過了一會兒,化妝師走進來,用粵腔普通話對她說:「少奶奶,琅少爺讓您出去!」

    到處都是閩粵腔,令她感覺陌生又隔閡,熟悉的鄉音再也聽不到,熟悉的面孔再也看不到……

    「少奶奶,琅少爺在外面等著呢!」化妝師臉上扯著職業化的笑容,恭敬而疏離。

    依凝站起身,就算心裡再不滿,這畢竟是她跟凌琅的婚禮。作為新娘子,她總不能一直躲著不露面吧!

    走出休息室,並沒看到凌琅,倒是阿九站在那裡。

    「跟我來!」阿九告訴她。

    她板著俏臉,悶聲不響地跟著阿九穿過廳堂和一條條複雜的走廊,進到一處廳堂。

    裡面幾乎都是凌家的成員,尤其那一大票的凌家姊妹,見她進來都笑著站起身,嘰嘰喳喳地稱呼嫂子。

    伴娘凌珊迎上來,笑靨如花,嬌聲如鶯:「嫂子,你去哪裡了?」

    「呃,我……我……」她想說去休息室又怕大家認為她嬌氣,想說去洗手間又怕這種場合不太雅。

    「依凝,過來!」凌琅對她招手,俊顏淡淡地。

    依凝微微一怔,如果擱以前,他會走過來牽著她的手一起過去,而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招手讓她過去。

    該死的狼,還真蹬鼻子上臉,現在人多不跟他計較,等到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看她不跟他秋後算帳。

    心懷不滿,悻然地走過去,凌琅伸手握她的時候,她使勁掐了他一把。

    他大度地沒跟她計較,還輕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沒理睬他的示好,她餘怒未消。

    「過來給嬸嬸送一碗茶水!」凌琅囑咐道。

    服務小姐端上一隻小小的紅木雕花托盤,托盤裡盛著一隻青花瓷蓋碗,送到依凝的面前。

    依凝接過來,向著嬸嬸吳婉走去。

    「嬸嬸,請喝茶。」

    吳婉危襟正坐,微笑著打量依凝,並沒有急著取茶。

    依凝不知道是一直端著等吳婉取茶好呢,還是放在吳婉旁邊的茶几上比較好。她用目光向凌琅求援,想讓他給支個招。

    凌琅隨後走過來,伸手端起茶碗遞給吳婉。

    吳婉只好接過,揭開碗蓋像征性地啜了一口。

    接下來,依凝又給堂叔凌安行端了茶水,敬完兩位長輩,再敬堂兄凌琛和堂姐凌璐。

    然後,凌琅逐一給她介紹凌家其餘的堂弟堂妹們:凌珅、凌珊、凌玨、凌玲、凌瓏。

    這算是強化訓練嗎?讓她再次加深印象,好記住他家的人!

    果然,經過這次單獨跟凌家人會面,她總算把凌家的成員記得差不多了。

    婚禮繼續舉行,不過這次她再面對浩如雲煙般的賓客,總算搞清了哪些是凌家人而已。

    有一些場面,凌琅會讓她中途休息,他獨自應酬,有些場面,必須要她陪伴同往。

    總之,他對她的身體狀況瞭解得很清楚,不會讓她超出負荷,當然也不會讓她閒著。

    這場婚禮遠遠比臨江的婚禮規模盛大,而她也遠遠比在臨江舉辦婚禮時吃力。

    什麼時候結束?什麼時候回家?這個問題依凝不能再三重複,否則連她自己也覺得煩。

    一天下來,她很累,而且感覺自己像個木偶,由著牽線人的擺弄。

    這裡的氣氛不太一般,憑著職業敏感性,她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跟在臨江時完全不同,她好像成了舊社會的媳婦兒,行事說話都要受到約束和規矩。

    晚上,回到酒店,她連妝都懶得卸。凌琅讓化妝師跟進臥室給她卸妝,然後他抱著她進浴室洗浴。

    依凝像個嬰兒任由他擺佈,不時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乖,累壞你了!」凌琅吻吻她疲憊的小臉,語氣有些疚歉,「等忙完婚禮,爺哪都不去,就在香港陪著你!」

    「嗯?」依凝聽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迷迷糊糊嗜睡如命的她沒有力氣去思考。

    凌琅用大浴巾把她抱起來,她在他的懷抱裡睡著了,連怎麼回臥室都不知道。

    *

    試問誰的新婚夜過得像她一樣悲劇?她居然在浴室裡睡著了,被新郎抱回臥室。

    睜開眼睛,她爬起身,坐在被窩裡發怔。

    長明燈還亮著呢,室內早就大亮,凌琅沒了人影。

    坐起身,她下床,赤著腳踩著厚厚的地毯走到壁櫥邊。

    長長的牆壁大約二十多米,竟然全部是隱形的壁櫥,拉開櫥門,絕對會誤以為到了服裝專賣店。

    整排的禮服,整排的婚紗,還有整排的各款應季女裝,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今天需要穿什麼衣服?依凝哀哀地想,是婚紗還是禮服?她實在很頭疼這些衣服,穿起來又要注意氣質又要注意姿態又要注意步履……

    正在糾結的時候,臥室的房門打開,走過來的是化妝容。

    「少奶奶,您今天早晨和琅少爺吃過飯,要去醫院看望凌老太太,所以,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衣服!」化妝師扯著妝容精緻的臉皮,微笑道。

    呃,真得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依凝一陣雀躍,鬱悶的心情消減不少。

    挑了件紅色的套頭毛衣,一條牛仔褲,穿起來簡單舒服。

    「少奶奶,今天是您和琅少爺新婚的第二天,穿牛仔褲是不是有點兒……」化妝師在旁邊薄有微詞。

    聞言,她只好又換了一身:薄呢修身風衣加皮短裙,紅色的長靴。

    「這身好多了!老太太看了也高興!」化妝師笑瞇瞇地讚道。

    「……」

    *

    兩人一起吃過早餐,凌琅帶她去醫院看望凌老太太。

    今天,凌老太太的氣色好了許多,但還是躺著無法坐起身。

    「奶奶,你的臉色好多了呢!」依凝拉著老人枯瘦的手,高興地道。

    「看到你和琅琅順利舉行婚禮,奶奶放心了!」凌老太太目光轉向床前大屏幕液晶電視,裡面正播放著昨天婚禮的盛況。

    反覆播放了許多遍,老太太仍然把觀看婚禮當成最大的娛樂和享受。

    凌老太太跟依凝談了幾句,讓凌琅出去,說有私房話要對依凝說。

    就這樣,凌琅被逐出房外,依凝自己陪著凌老太太。

    「凝凝,委屈你了!」凌老太太有些無奈地歎氣:「懷著身孕還要那麼勞累,奶奶知道,昨天那場婚禮一般人吃不消的!」

    「沒事!」依凝搖搖頭,笑道:「我皮實,肚子裡的孩子也皮實!」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凌老太太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奶奶有什麼話只管跟我說!」依凝看出來,便對老人說道。

    「哎,你真冰雪聰明!」凌老太太面有愁容,似在躊躇如何開口。許久,她談起一件往事。「我跟你爺爺認識的時候是在國外流學,那天舉行校慶,我登台演講……演講挺成功的,校長親自給我頻發了獎盃和證書。恰好,你爺爺是學校活動的贊助商,當時他就在台上當特約嘉賓……」

    依凝津津有味地聽著,雖然她不知道凌老太太為何突然跟她講起當年和爺爺的戀情,不過閒暇無事時,當故事聽聽也不錯。

    「從我登台演講到結束離場,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我!那時,我正值豆蔻年華,情竇初開,收到他派人送的第一束花,激動到徹夜難眠!」

    「好浪漫哦!」依凝雙手捧心作陶醉狀。

    「唉,你爺爺追求我就用了那一束花呢!」凌老太太搖頭,接道:「第二天他就跟我求婚了!」

    「呃!」凌爺爺的辦事效率更高啊,不愧是凌家的掌門人!

    「我答應了他!為了跟他結婚,我綴學了!結婚的時候,我幾乎對他一無所知,等到舉行婚禮當天,才知道我嫁的男人身世有多麼顯赫!」

    「……」見凌老太太講到結婚的時候眼中絲毫沒有幸福和笑意,她竟然也緊張起來,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婚後我跟你爺爺有過一段幸福美滿的時光,後來,我懷孕了……」說到這裡,凌老太太的語氣和神情都變得無比憂傷。「凌家的規矩,媳婦生下男孩必須要交給組織,由組織安排專人撫養培訓。」

    「呃……啊?!」依凝頓時領悟過來這件事情跟自己的關係,她頓時如臨大敵:「什麼意思?我生的孩子如果是男孩……也要交給什麼組織撫養培訓?那……我想孩子怎麼辦?我是孩子的媽媽,不能跟孩子一起生活?」

    凌老太太緩緩搖首,沉聲道:「凌家世代都是黑道梟首,為了保住實力不斷壯大,必須要付出代價!紈褲公子哥只是敗家子,嬌生慣養長大的孩子成不了大器!為了讓凌家所有的男丁個個是漢子,必須讓他們從小離開媽媽溫暖的懷抱,訓練他們獨立培養特長練習本領!」

    「可……剛生下來的孩子懂什麼?這麼小離開媽媽實在太殘忍了!」依凝大驚失色,忙道:「我不同意!我的孩子我作主,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他!」

    「凝凝,作為凌家的媳婦兒不能任性,也由不得你任性!」凌老太太眼角滲出淚花,難過地道:「凌家的男人都很寵愛老婆,因為……他們知道對不起老婆!這條規矩是死的,先祖留下遺言,誰若違抗就不是凌家的子孫!」

    「我本來就不是凌家的子孫!」依凝恨不得立刻馬上飛回臨江,表示自己跟凌家什麼關係都沒有。「如果凌琅不滿意,可以跟我離婚,我自己撫養孩子,跟他無關!憑他的條件滿可以另外找其他的女人給他生兒子,我不介意!」

    天啊,太可怕了!如果不是親耳所聽,她簡直不敢相信現代化的社會裡還有如此陳舊迂腐的規矩。心裡拔涼,有種被欺騙的憤怒,為什麼凌琅事先都沒有告訴過她這些事情!

    「別任性,別鬧,為了孩子!」凌老太太歎道:「我就是怕你會鬧,才讓琅琅把你叫過來,跟你談談心!奶奶也鬧過,不吃飯不睡覺,整天哭整天吵,鬧著要回娘家……結果孕期沒有保養好,生的頭胎男孩很孱弱,送到組織僅活到三歲就夭折了!記住,從現在開始必須要安靜,要配合醫生做保胎措施,保證胎兒在你的子宮裡發育良好,這樣他出生才是健壯的孩子,才能適應組織嚴酷的訓練環境……」

    ------題外話------

    前任東南亞軍火王,殷聖奕為愛情退出江湖,關於他的故事,請親們移駕煙茫的現代完結虐文《擄妻》:

    「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著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癡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男主暴虐情深,喜歡虐戀的親們請去看看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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