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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心難測 7.都懷上了 文 / 煙茫

    「這個嘛……」凌琅故意賣個關子,「看你的表現!」

    依凝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在他的肩膀上狠咬一口。

    「呃,」他一聲悶哼,「小野貓,看我不拔了你的尖牙利爪!」

    一夜春光,無限旖旎。

    假如一直風和日麗,依凝願意做只健忘的蝸牛,不再細究那日醫院裡看到的一幕。

    可是,事實總歸是事實,逃避也改變不了。

    *

    第二天早晨,依凝還在睡夢中迷糊,就聽到身邊男子接聽電話的聲音。

    「……今天去做產檢,快生了?……好,我馬上過去!」

    好像晴天霹靂,把剛剛甦醒過來的依凝炸得魂飛魄散,六神俱散。

    那個女人快生了?!

    男子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然後他走過來,見依凝仍埋首在枕頭裡,以為她還在熟睡。就俯身在她的額頭吻了吻,便匆匆離開了。

    房門闔上,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可見他十分小心地不想吵醒她。

    依凝並沒有男子的細心感到高興,相反她的心拔涼拔涼的。

    他在外面的女人要生了!

    nnd,她顧依凝怎麼就這麼悲催呢!跟肖良亮青竹梅馬,快結婚了,結果臨門一腳被小三兒鑽了空子;想嫁給凌琅,結果又有人比她捷足先等搞大了肚子,難道她就是天生做棄婦的命?

    一個人在床上發了半天呆,果斷地決定:打掉胎兒,了斷這段還沒有步入殿堂的婚姻。

    *

    依凝是個行動派,她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這天,正逢週日,她休班,並且事先約好了林雪,讓林雪開車載她去市中心醫院做人流。

    週末,婦產科候診廳的人特別多。依凝心情糾結,便選了個角落坐下,垂首不言不語。

    林雪看她情緒如此低落,很是同情不忍。「依凝,你真得考慮清楚了嗎?墮胎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後你後悔!」

    良久,聽到依凝悶悶的回答:「給不了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生下來不止我痛苦,孩子更痛苦。」

    「唉,你既然決定,我就不再勸了!」林雪心裡也不好受,她撫上依凝削瘦的肩膀,喃喃自語般:「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為什麼命就這麼苦?」

    「切!」沒想到原本垂頭喪氣的依凝聽了林雪的話,猶如打了雞血頓時精神抖摟。「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怎麼就苦了?肖良亮那個小氣又自私的男人,就算跟他結了婚,我也不見得幸福!幸好婚前有小三兒撬走了他,讓我免做婚後的棄婦!這個凌琅有錢又帥,跟他過了段神仙眷侶的日子也值了!說實話,我……不恨他!」

    依凝這樣說服自己,沒有愛就沒有恨!再說她跟凌琅的這段關係,她受益的指數多過付出的指數。如果拋去「可笑的愛情」,那麼凌琅對她付出的絕對比她多。

    她只是不經意間弄丟了自己的心,不顧「合作夥伴」的反覆警告,染指「可笑的愛情」,承受的痛苦自作自受,怨得了誰?

    是誰說的,又要愛情又要麵包,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美事兒!

    「不恨就好!」林雪聽到依凝如此通徹,不禁放下心。「我以前也曾有過一段初戀,他……他曾經愛我,我也愛他,兩人都掏心掏肺地付出過真感情。不過……後來他愛上了別的女人!」

    想不到林雪竟然也遭遇過跟她類似的感情經歷,依凝不禁問道:「那個男人後來跟小三兒過得幸福嗎?」

    林雪倒被她問得一怔,半晌才含糊地道:「嗯,他現在過得很幸福!」

    「……」呃,原來劈腿男尋找的第二春都很絢麗多彩啊,難怪要爭先恐後地劈腿。

    「別想多了,寬容他的背叛,不去恨他!因為……」林雪說到這裡,俏臉溢滿甜蜜溫馨的笑容,柔柔地說:「如果沒有他的背叛,我怎麼有機會認識峻濤,並且嫁給他呢?」

    「噢!」依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確得感謝那個背叛她的初戀,感謝那個挖走她初戀的三兒,否則,林雪哪有現在的幸福和甜蜜。

    終於被林雪鼓舞起士氣,依凝重新振作,決定要開始嶄新的人生。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要勇敢地去追求,而不是遇到打擊挫折便畏縮不前,說什麼看透了男人,看透了愛情。其實你連自己都看不透,又能看透其他嗎?

    「想開了就好!依凝,你還年輕,又這麼漂亮,我相信以後總能遇到真正懂你欣賞你愛惜你的男人!」說到這裡,林雪頓了頓,若有所思地道:「不過……幸福也需要自己去把握!我跟峻濤……剛開始也不是這麼融洽。他是軍門權少,公子哥脾氣很大,經常鬧得不愉快,他肯遷就我,為我改變許多。」

    「總之,你若遇到一個肯遷就你肯為你改變的男人,他就值得你去珍惜!」林雪用過來人的身份向女伴傳授著寶貴的愛情經驗。

    振作起來的依凝又有些迷糊了,「你的意思是說,就算那個男人一開始的表現並不完美,可他肯為你約束他的壞脾氣,肯遷就你的缺點,他就值得你珍惜把握嗎?」

    「嗯!」林雪鄭重地點頭,即而微微笑道:「感情是兩個人共同經營的,哪能單方面付出呢!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男人,當然也不存在完美的女人。我和你都有缺點,比如說,以前的我太過孤僻冷漠,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戒備;現在的你有些粗線條,看起來沒心沒肺,這都是缺點。」

    「剛開始,我跟峻濤只是契約夫妻,說好了只婚不愛,呵呵,想不到日久生情,他主動些,我被動些,吵過鬧過當然更多的還是甜蜜!」

    「你跟他並非一見鍾情?」在依凝的心目中,真正的愛情源於第一眼,男子溫柔深情的目光,含蓄溫暖的微笑……浪漫的邂逅之後開始溫馨的愛情。

    「他到了娶妻的年齡,我公公有意把我許配給他,他不肯要!」提起往事,林雪的眼裡依然滿滿的甜蜜。「呵,我公公把我硬塞上他的軍車,他半路都想把我丟下去呢!」

    「……」天啊,原來梁峻濤還做過這種事情。琅琅可比他強多了!有了對照參考,依凝不禁在心裡為凌琅加分。

    「他一直委屈,覺得他爸爸硬塞了個不愛的女人給他!」

    「那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慢慢相愛了唄!」林雪俏皮地眨眨眼睛。

    依凝的心有些亂,想今天暫時打消墮胎計劃,等她把自己亂糟糟的心情理順了再做決定。

    「杜鑫蕾!杜鑫蕾請到婦產科候診!」

    候診廳裡每隔幾分鐘就會響起叫號的聲音,叫到名字五花八門,依凝並沒有在意。

    沒想到林雪卻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確定叫的是杜鑫蕾這個名字無誤,連忙四處觀望,終於看到一個大肚婆在男人的攙扶下,以手撐腰,慢慢地向著婦產科走過去。

    「鑫蕾,杜鑫蕾!」林雪扯開嗓子喊道。

    大肚婆停步,轉過身子,張望了一番,目光鎖定林雪,先是一怔,然後驚喜地呼道:「林雪,你怎麼在這裡!」

    「好傢伙,這句話我正要問你呢!」

    林雪對身邊的依凝說:「我碰到老戰友了,陪我過去說兩句話吧!」

    依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林雪拽了過去。

    走到跟前,依凝終於可以確定自己的眼神沒有出任何問題!這個大肚婆就是上次在醫院碰到的那位,而此時此刻陪在大肚婆身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顧依凝的夫婚夫,未來的准老公凌琅!

    四目相對,凌琅明顯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鬆開了攙扶杜鑫蕾的胳膊。這個動作看在依凝的眼裡無異於做賊心虛。

    林雪和杜鑫蕾並沒有注意到身邊這對男女的異樣,她們倆沉浸在久別重逢的激動和喜悅裡。

    兩女擁抱在一起,林雪覺得杜鑫蕾的大肚子礙事,就低下頭盯著孕婦圓鼓鼓的肚皮,欣喜地問道:「什麼時候預產期?天吶,鑫蕾你個小壞蛋,離開京都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你知道我有多麼擔心!」

    杜鑫蕾握住林雪的手,吐了吐舌頭,揶揄道:「今天重逢,是不是很驚喜?」

    「驚喜你個大頭鬼啊!」林雪在她的腦門上印了一掌,忿忿地道:「如果不是我碰巧來這家醫院,哪裡能再見到你?快生了也不告訴我,你個薄情寡義的傢伙……」

    林雪還在絮叨她的不滿,杜鑫蕾忍不住問道:「對了,你怎麼來a市?還有……你怎麼來婦產科?難道又有了!」

    「默默剛一歲多點兒,我和峻濤暫時還沒有打算要孩子……」林雪說到這裡,將目光轉向旁邊的依凝,接道:「我陪朋友過來呢!」

    依凝正跟凌琅進行眼神對恃,突見林雪和杜鑫蕾的話題轉向了自己,有些慌亂地垂下腦袋。她懷孕的事情不想讓凌琅知道,因為她還沒有決定要不要生下這個孩子。

    她想保持低調,裝作隱形人,但在場的人都發現了她。

    「顧依凝!」凌琅陰沉著俊顏,從杜鑫蕾的身邊走過來,長臂一伸,拽過依凝。深邃的墨瞳危險地瞇起,語氣令人捉摸不透。「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依凝穩穩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陪林局過來做檢查!」

    「林雪,你現在做局長啊!」杜鑫蕾好像並不是很在意依凝的出現,她的大部分注意力仍然在久別重逢的戰友林雪身上。兀自嘻嘻哈哈地問道:「你是哪個局的局長?陞官了要請客哦!」

    「暫時調過來在基層警局裡任副局學習工作經驗,半年之後就調回去了!」

    林雪瞧一眼凌琅,彼此不但認識,而且這傢伙還是默默的乾爹。不過此時凌琅好像並沒有要跟她寒暄敘舊的意思,她卻不能裝作跟凌琅不認識。便覷著他,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跟依凝認識?」

    哪知道凌琅好像沒聽到林雪的問話,目光仍然緊鎖著依凝,伸手扳起顧她的下巴,邪肆而笑:「顧依凝,別把我當傻瓜!林雪明明是陪你過來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天啊,這傢伙的眼睛怎麼這麼毒!啥話都沒說,他也能看穿她。

    依凝想掙脫開凌琅扣住她下巴的大手,無奈對方的大手捏得太緊,怎麼用力,她都像一條咬住釣鉤的魚怎麼也掙脫不開。

    見凌琅這樣對待依凝,林雪不高興了。哪怕對方是孩子的乾爹,她也不買帳。清眸睨向男子,冷冷地審問:「你跟依凝什麼關係?怎麼能這樣對待她?」

    凌琅將顧依凝摟進懷裡,墨眸瞅著林雪,淡冷地挑眉,答道:「我是她的未婚夫!」

    林雪頓時風中凌亂,這個世界簡直太小了!她的干親家竟然就是顧依凝的未婚夫!

    依凝忙不迭地掙扎開凌琅的懷抱,抗議反對:「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凌琅咻然瞇眸,邪邪勾唇,大手撫向依凝的肚子,道:「裡面怎麼懷上我的種!」

    「你、你……瞎說!我、我……沒、沒懷孕!」依凝語無倫次,怎麼這麼巧啊!她兩次來醫院都碰上凌琅陪著這個名叫杜鑫蕾的大肚婆,撕心痛肺也就算了,竟然讓凌琅看透了她懷孕的事情。

    並且,林雪好像跟凌琅認識!事情真是越來越亂,越鬧越大,真崩潰!

    看依凝慌亂的表情就知道有沒有!

    凌琅墨眸中閃過一抹怒色,俊美無鑄的畫顏有些陰森,語氣不像素日那麼溫柔,流露慍意:「顧依凝,你好大的膽子,懷孕不跟我說還敢私跑來打胎!誰允許你謀殺我們的孩子?想死嗎?」

    提起這個,依凝更忿然。她毫無懼色地仰起頭,厲聲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轉向杜鑫蕾,目標鎖定杜鑫蕾圓鼓鼓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她語聲微帶哽咽:「你的女人都快生了,我幹嘛還要跟著湊熱鬧?」

    此話一出,看到杜鑫蕾明顯瞠目無語,凌琅的臉色則更難看了。

    林雪拍拍自己的額頭,低喊了一句:「老天,這都什麼跟什麼!」

    依凝哪裡能聽懂林雪這句話裡的意思,還以為對方被事情搞暈了。心裡不禁很難過,但她沒有流淚,只是倔強地扭轉過頭。

    凌琅並沒有要跟依凝解釋的意思,他乾脆跨前一步,將她攔腰抱到了懷裡。「回家再收拾你!」

    說完,無視旁邊那兩個目瞪口呆凌亂不已的女人,也無視旁邊看熱鬧的觀眾,旁若無人地準備離開。

    林雪跑上前去攔住他們,對兩人說:「先別急著走,我們把事情講清楚!」

    依凝拚命捶著凌琅的胸膛,尖聲喊道:「混蛋,放我下來!」

    凌琅不肯放,她就施出老招數,又抓又掐又咬。

    凌琅直吸氣,挑眉威脅道:「再不乖,我打你小pp了!」

    「你敢!……啊!混蛋!」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打她的屁股,她要氣到吐血了!

    林雪和杜鑫蕾表情詭異,好像看清什麼事實,就是忍著不肯說似的。

    凌琅目光瞥向二女,冷冷地問林雪:「親家,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

    林雪對他擺擺手,囑咐道:「依凝是個烈性子,有誤會你可以跟她慢慢解釋!鬧得太僵她不容易回心轉意,到時候後悔別怪我沒提醒你!」

    也不知道凌琅有沒有把林雪的警告聽進去,他抱著依凝徑直離開了。

    等到顧依凝被凌琅抱走之後,林雪連忙一把拉住杜鑫蕾,著急地說:「現在跟我講講你到底怎麼回事……」

    *

    依凝坐在凌琅的車裡,冷眼注視著他開車,在心裡冷笑:送她的時候,他讓阿九做司機,送這個杜鑫蕾,他倒喜歡親力親為,連司機都沒帶。

    一路風行電掣,車子駛回了他們倆居住的郊區別墅。

    停車,他先下車,走過去拉開車門,把依凝從車裡拽出來。

    「放開我,你丫混蛋抓疼了我!」依凝嚴重抗議。

    他乾脆再次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向著他們的愛巢走去。

    依凝施展出老招數,掐咬抓,在狼美男的身上製造了無數傷痕,最後他俊顏上劃了一道指痕,這惹怒了狼美男。

    想把她丟進沙發裡,不過考慮到她懷有身孕,便在最後時刻改丟為放。

    大手將她的兩隻不老實的小爪子按置到頭頂,用膝蓋壓住她不住扭動的嬌軀,他慍然低斥:「乖點兒!」

    他早把別的女人搞大了肚子,還陪人家去做產檢,她怎麼還能乖點兒?他以為她是傻瓜!

    「滾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依凝委屈地直掉淚,發現自從她跟他同居後,眼淚特別多,快要比上林黛玉了!

    nnd,姐越活越倒回去了!都說愛情使人憔悴,她……呸呸呸!什麼狗屁愛情,人家都明確警告她好幾遍——他最不屑可笑的愛情!

    哪有什麼愛情啊,她白日做夢呢!

    「有完沒完?」凌琅只對敵人有耐性(為得是充分享受擊潰敵人後的樂趣),除此之外,任何令他不快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而對顧依凝,他破了太多的例,這次真有些大光其火。

    「這個孩子是意外,我不會生下他!」依凝毫不猶豫地表明自己的意願,「姐說過,我已經玩膩了你!那個大肚婆快生了,讓她給你做老婆,我們倆——分手!」

    「分手!」凌琅怒極反笑,在她耳邊幽冷吐字:「休想!」

    這只不講理的色狼!他吃著碗裡還惦記著鍋裡,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嗎?美得他!「姐有潔癖,不喜歡跟別的女人共用男人和牙刷!」

    凌琅抿了抿薄唇,暗幽的墨瞳帶著一抹似笑非笑。

    「少跟姐擺出這副莫測高深的模樣,呸!」依凝朝他那張招人嫉恨的絕色俊顏狠狠唾了一口。

    「靠!」一個閃避不及,竟然讓她吐到臉上。他抹一把臉上的口水,大怒:「小娘們,你欠拾掇是吧!」

    上輩子欠她的,他怎麼動不動就著了她的道。

    「分手!姐要分手!」依凝鄭重宣佈。

    「休想!」凌琅氣得夠嗆,乾脆扯開她的衣服,狠狠揉捏著。

    「nnd,姐懷孕了,你小子想謀殺來個一屍兩命嗎?」依凝領教過他獸慾勃發時的兇猛,當然不想被他摧殘個半死。

    沒想到他生生地滯住了接下來的動作,儘管身體在瘋狂地叫囂著,他還是慢慢鬆開了她。

    依凝翻身坐起,攏起被他扯開的衣衫,發現扣子已經不知去向。

    想去臥室換件衣服,忽然聽到那廝在身後冷幽幽的聲音:「這些天跟我彆扭,就為了她?」

    「哼!」依凝不屑地回首,睥睨著這個男人:「姐做事只憑心情,她算什麼?」

    nnd,這杜鑫蕾算個毛線!她惡狠狠地腹誹。

    第一次發現,女人的嫉妒心是如此的強烈,就算從沒認識過杜鑫蕾,她也對她如此地憎恨厭惡;就算杜鑫蕾早在她認識他之前就跟他有了肌膚之親,她仍然不肯原諒!

    她討厭杜鑫蕾,討厭凌琅!

    討厭就是討厭,她不想假充大度,更不想裝傻逼,明明氣得要命還要作出白癡微笑。

    「呵,」哪知道男子竟然樂了,「第一次發現,你無理取鬧也挺可愛的!」

    「……」她無理取鬧?這隻狼的腦子壞掉了!還是自以為她甘願和別的女人共同侍候他?真想朝他的狼頭上狠狠敲一記!

    「不過,」男子肅整臉色,一本正經地訓斥道:「無理取鬧需適可而止,鬧得過份就不可愛了!」

    依凝被他氣笑了,眼角還掛著淚花,她咧嘴道:「狼狼,你故作白癡時的模樣好——可恨!我真想脫下鞋子,用鞋後跟狠扁你的積水腦袋!」

    敢在他面前說出這種野蠻話的人,她是第一個,連他的死對頭在他面前都要禮讓三分,不敢惹毛了他。

    看來,這個小娘們實在被他寵得無法無天!

    依凝拿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扯出那張金卡,丟還給他。「喏,還你!姐花了不少錢,沒錢還你!損失的錢財算你話該,誰讓你充大款送姐金卡隨便刷,不多刷幾次對不起你那顆殘缺不全的腦袋!」

    是誰說分手的時候女人要優雅要寬容要溫柔?nnd,心裡苦逼表面裝優雅,想想就噁心!

    凌琅任由金卡掉落在地,連一眼都沒看。他知道她取了多錢,那點兒錢實在不叫錢,不夠他請客一桌酒席,她竟然還吹噓著說花了他不少錢,一副佔了他便宜拒不償還的霸王模樣,這個小娘們……

    「我們倆兩清了啊!從此你過你的獨木橋,姐走姐的陽關道,你要敢繼續糾纏不清,小心姐把你跟謝子晉有交情的事情上報,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依凝在凌琅的鼻子前晃了晃她的蒜頭拳頭,以示威脅。

    「敢威脅我?」凌琅呆了呆,敢在他的面前捏拳頭,這個小娘們何止瘋狂兩個字可以形容。「顧依凝,我容忍你是有限度的,別試圖挑戰爺的底線!」

    「呸!」依凝再吐他一口唾沫,然後果斷跑路。

    往外走的時候有些急,不小心跟匆忙走進來的阿九撞了個滿懷。她撒開攥住衣襟的手,胸前的春光乍洩,引得阿九一陣瞠目。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依凝趕緊重新拉攏衣服,心裡再次暗罵凌琅的同時,順便沖阿九也吐了一口唾沫。

    阿九躲開了,側現凌琅陰沉著臉色站在他的身旁,不禁一怔。

    瞧出兩人剛剛吵架了,看顧依凝衣衫不整氣沖沖離去的樣子,恐怕少主還對人家來了個霸王硬上弓未遂。

    未免少主尷尬,阿九保持緘默,怕一個出言不慎撞到槍口上充當了炮灰。

    一主一僕就這麼站在門口,僵了好半天。

    等到心頭的怒焰慢慢熄滅,凌琅才開口道:「什麼事?」

    「陳奕筠說……不想接這次任務,讓少爺另行安排他人。」這個消息並不令人愉快,阿九怕火上澆油,就趕緊低下頭。

    果然,凌琅鼻翼翕張,臉色更難看。

    許久,他冷笑道:「這個混蛋想學殷聖奕!可惜他看中的那女人早就名花有主,除非他想幹些霸佔人妻的好事!」

    阿九沉默,這個陳奕筠的確太不像話,需要當面罵一罵才好。

    「他不想做,我不勉強!以後跟謝子晉談生意的事情交給顏鑫去做!」

    *

    依凝回到警局,已經過晌。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就從辦公桌的抽屜裡翻騰出一盒方便麵,用開水沖了充飢。

    填飽肚子,她開始寫申請宿舍報告。

    作為警官,她可以申請獨立套間的宿舍樓。跟凌琅分手後,她不想回家住(那樣會被老媽念叨死),想在警局宿舍樓住。

    幸好還有事業,起碼仍然有立足之地,不然她要膽敢跟凌琅分手,連家也回不去的!

    對電腦敲著申請報告,然後就聽到敲門聲。

    「進來!」依凝應道,手指仍然敲擊鍵盤,沒停下。

    房門打開,進來的是多日不見的白露露。

    依凝放下寫到一半的申請報告,站起身,眼中露出驚喜。「露露,你總算回來上班了!」

    白露露瘦了一圈,就連圓圓的臉蛋都變小了,一雙美眸倒是仍然顧盼多情。

    見到依凝,白露露像見到久別的親人般,竟然委屈地含淚撲進她的懷抱。

    「嗚嗚,總算又能見到你了!」白露露抱住依凝痛哭。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依凝見她這麼難過,連忙問道。

    白露露擦淨眼角的淚水,坐下來,接過依凝端來的熱茶水,喝了口,潤潤嗓子,開始訴說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不幸遭遇。

    「爸爸發誓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我給處理掉!他利用關係網,網羅了一批臨江的青年才俊,每天安排我相親!」

    依凝對相親有過切身之痛,對白露露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相親實在是件可怕的事情,尤其每天都要相親,會瘋掉的!」

    突然想到一個更可怕的事實,當老媽知道她跟凌琅分手,會不會再發瘋一般逼迫她每天相親?這麼一想,脊背寒流直竄,心裡拔涼。

    「嗯嗯!我都要瘋掉了!」提起那段非人的日子,白露露便低低飲啜。「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把自己嫁出去!為什麼那些男人都不喜歡我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依凝也想不明白。其實白露露很漂亮,家裡很有錢,按理說這樣待字閨中的女子不乏追求者。但是警局裡,所有未婚帥哥都遠避白露露,這也許跟其花癡綽號太過聲名遠播有關係。

    這些話不好直接對白露露講,依凝便比較委婉地勸道:「以後見到男人矜持些,記住矜持!」

    矜持是什麼東東?白露露的字典裡從沒有這個詞彙。她只知道愛情是需要追求的!好男人也需要追求!但她屢屢失戀,屢屢失敗,都快沒有信心了。

    依凝苦思半天,給她支招:「再相親的時候,你戴個口罩,就說感冒了,怕傳染。」

    「這能行嗎?」白露露深表懷疑,「我戴口罩怎麼說話?再說了人家怎麼能看到我長得什麼樣子,還以為我長了張大麻臉,故意用口罩遮住。」

    「笨!」依凝點了點對方的額頭,提醒道:「你告訴他你感冒了,戴口罩為怕傳染,難道說話的時候不能摘掉口罩?」

    對啊!解釋這些話的時候,她摘掉口罩,順便讓對方瞧見她的漂亮容貌。不過……「我一直戴著口罩不能說話,人家會不會嫌我無趣呢?」

    「不會!」依凝肯定地道:「你閉緊嘴巴反而更招男人喜歡!」

    嗯?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彆扭。白露露嘟著嘴巴,猶豫好久,還是吐露心聲:「其實,我最喜歡凌瑋!……這麼久了,我還是無法忘記他!依凝,凌瑋是你未婚夫的堂弟,能不能再讓你的未婚夫出面幫我求求情……」

    「我的天!」依凝驚歎:「你還沒忘了那個偽金融專家!」

    「我忘不了他啊!就像中毒一樣,做夢都想他!」白露露深表苦惱,「怎麼辦啊!我好想他!」

    依凝沒好氣地道:「你就權當他不存在!再糾纏下去,吃虧是你!再說了,我跟凌琅今天鬧分手,已經崩了……他不會再幫我勸他堂弟娶你!」

    「什麼?」白露露不可置信地叫起來:「你跟凌琅分手了!為什麼?他不要你了!」

    「是姐不要他了!注意不要搞錯前後者的次序!」依凝不悅地瞪她一眼,拽拽地道:「憑姐如此傲嬌,怎麼可能坐等被男人甩!」

    幸好被她提前發現凌琅有女人的事實,先下手為強,她總算是挽回了一點點的自尊和面子。

    但白露露毫不留情地反駁道:「不見得吧!上次跟肖良亮分手,就是他先甩了你!」

    nnd,傻妞哪把壺不開偏挑哪把壺。依凝一怒之下,下了逐客令:「我要寫報告了,你快去上班吧!」

    「什麼報告?」白露露求知慾強了些,她好奇地走到電腦前,瞅了一眼,發現是申請宿舍的報告,嘴巴張大,半天合不攏:「你真跟凌琅分手了?天啊!難道你不怕你老媽再逼你相親?」

    「笨蛋,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傻傻地任由老媽老爸摧殘!」依凝指了指電腦,得意地說:「姐要住警局的宿舍,眼不見心不煩,她怎麼逼我相親?」

    「噢!」白露露恍然大悟,立刻要求道:「好凝凝,你順便幫我打一份吧!我也要住警局宿舍,租的公寓不能回了,回去老爸就逮我!警局裡的宿舍進出需要證件,他進不來!」

    *

    白露露回到警隊,受到隊友們的熱烈歡迎。

    「露露回來了?」

    「喲,變得更漂亮了!」

    「找到男朋友了?」

    ……

    白露露對同事們逐個打招呼,輪到朱信順時,對他的問題表示嗤之以鼻,反問道:「你找到女朋友了?」

    哪知道朱信順竟然搓了搓手掌,憨笑:「我找了位女朋友,她長得挺漂亮!」

    這個大老粗都找到對象了,更顯得自己失敗。白露露不禁深感嫉妒:「你有沒有搞錯?人家長得那麼漂亮看上你什麼?你一不帥二沒錢三又沒權!」

    朱信順想了半天,納悶地道:「我也想不通,她到底看中了我什麼!」

    「你個笨蛋!」白露露戳著他的腦門,氣呼呼地斷言:「別以為談戀愛就很了不起,搞不好就等著失戀吧!」

    *

    胡大偉提著一食品袋的點心和糖果,對著兩個孩子招呼:「都過來拿吃的,爸爸給你們買很多很多好吃的!」

    寶寶和俏俏縮在角落裡,四雙眼睛裡含滿戒備和驚懼,怔怔地瞧著突然出現的胡大偉。

    印象中記事起,胡大偉對他們非打即罵,倆孩子對他的恐懼根深蒂固。

    「幹嘛都縮著,爸爸又不會吃了你們!」胡大偉努力睜圓細如縫隙的蝦皮眼,皮笑肉不笑:「乖寶寶,好乖乖聽話,爸爸以後不再打你們!」

    任憑他怎麼誘哄,好話說盡,兩個孩子始終不肯靠前。

    穆嫣坐在旁邊,冷眼旁觀。她等著胡大偉露出獰猙面目,這個人渣根本偽裝不了多久。

    哪知道,胡大偉居然很有耐心。見兩個孩子不肯靠前,又從身後變出幾支漂亮的波板糖,臉上掛出很誇張的表情:「快看,這是什麼!過來拿啊,還有好多!」

    寶寶仍然沒動,俏俏則把小指頭含在嘴裡,吶吶地揭告:「爸爸總愛打人,俏俏和寶寶都怕挨揍!」

    「哎,以前是爸爸不對,爸爸知道錯了,以後呢保證不再打你們!」胡大偉等了半天也不見兩個孩子被糖果所誘,就只好走過去,主動把好吃的塞到他們的手裡。

    兩個小傢伙背靠著牆壁,緊緊挨在一起,像一窩受驚的小鳥。

    穆嫣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站起身,走近前,推開胡大偉。「夠了!孩子們都被你嚇破了膽,別難為他們!你有什麼目的直接說,乾脆點,我不喜歡跟你繞圈子!」

    沒想到穆嫣這麼犀利,被看穿居心的胡大偉有些悻悻然。不過好在他的臉皮夠厚,並沒有難堪,反而理直氣壯。「老婆,你老公做生意需要資金……」

    「要錢就免開尊口了!寶寶和俏俏下個季度的學費三萬塊我都沒處借,想先從你那兒用個萬兒八千的,畢竟他們喊你爸爸!」

    「什麼?我哪有錢!」胡大偉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種賠本的事情他哪裡肯幹。狠狠地盯著穆嫣,忿然道:「兩個孩子用得著上這麼貴的幼兒園?一個季度三萬塊,你他媽的還挺牛b!穆嫣,說你沒錢我還真懷疑!」

    穆嫣不怒而笑(早習慣了這個人渣的各種噁心),她擺了個風情萬種的poos,故意氣他:「沒辦法,誰讓姐是畫家呢!」

    「畫你mb!」提起這茬胡大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跟我結婚,工作不做,天天拿支筆畫啊畫啊!我沒見到你賺的一分錢,離了婚倒充款姐了!」

    穆嫣拿出手機,一邊把玩,一邊說:「寶寶和俏俏攤上你這個人渣爹,你不管他們,我總不能眼睜睜瞧著他們活活餓死吧!既然生了就得養,哪像你個畜牲一樣呢!這樣吧,你如果不想拿錢我也不逼你,我自己慢慢想辦法!你的事情嘛……我盡量幫你!」

    先是挨了一頓嘲罵,胡大偉不由怒火燃熾,後來聽穆嫣說肯想辦法幫他借錢,他臉上的凶色頓時消退不少,最後慢慢換上了笑臉。「老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公有困難坐視不理!」

    說著,他趨近前,探過腦袋,想把嘴巴湊到穆嫣的腮幫上親吻。

    穆嫣頓時噁心得夠嗆,連忙閃身避開,說:「你快走吧,我抽時間打電話借錢!」

    「老婆,讓老公親親你!」哪知道胡大偉固執地非要親吻她。

    她沒再躲避,半推半就地嬌笑:「你啊,老是改不了這個色迷迷的調調!」

    「哈哈,老婆,難道你不喜歡老公色!」胡大偉看慣了她清冷淡漠的神情,哪裡見過如此媚態橫生的穆嫣,當下慾念萌動,真得起了色心。

    「孩子們還在這裡呢,你收斂些吧!」穆嫣想抽他一嘴巴,但還是忍住了。「手別亂摸。」

    「老婆,我們進臥室裡做!」胡大偉乾脆把她抱起來,偏偏他五短身材,穆嫣身材修長,抱著都有些吃力。

    穆嫣清眸睨向自己拿著的手機,裡面隱約傳出陳奕筠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她冷冷一笑,掛斷正在通話的手機,然後狠狠地給了胡大偉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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