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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節 文 / 明寐

    更新時間:2008-08-05

    在兩河平原獲得無可爭議的勝利之後,人數僅六萬的斯比亞軍隊一直殺到歐佩城下。

    魅影軍團極為狂妄,因為他們在距離城牆不遠的地方建立了營寨,居然完全無視城中守軍的存在。事實上,就在斯比亞軍隊剛抵達的時候,威爾斯軍曾經主動出擊了一次──而最後的結果卻是威爾斯軍在自家門口又一次中了魅影軍團的埋伏,一半士兵丟盔棄甲的逃回城,另一半士兵在同胞的眼皮子底下橫屍遍野。

    在此之後,威爾斯方面再沒有貿然出擊,他們只能依仗城中物資充足,跟魅影軍團乾耗著,靜待對方吃光糧食的那一刻。這雖然是個不錯的戰術選擇,但軍隊中的士氣卻在慢慢的下降。士兵們已經親眼見識了魅影軍團的厲害,再也不敢對其等閒視之──到底誰才是沒娘的野孩子一打就哭,現在答案已經出來了。

    但在城下扎根的魅影軍團卻沒有閒著,他們派出小股部隊,徹底的摧毀了歐佩城與外界的聯繫。天空中隨時都有翼人在巡視,江上的橋樑被全數燒燬,航道上被做了無數手腳。縱橫的商路被挖得不成模樣,不但路面上大坑套小坑,有的地段連路基都不見了……

    最最可氣的是,一支魅影軍團的小分隊趁著夜色直接開到歐佩城下,把威達山脈第一關──沸血關外的一切燒得乾乾淨淨。沸血關守軍還以為歐佩城失守,嚇得連夜點燃告急烽火。

    一片漆黑的夜幕下,星星點點的烽火在連綿不絕的山峰中連接起來,一路蜿蜒著向威爾斯首都延伸而去。在天明時分,聲勢浩蕩的烽火終於繞了個小彎,掠過威爾斯皇帝和群臣憂慮的目光,向魔屬聯軍軍部所在地──布盧克帝國的首都福克斯堡爬去。

    站在皇城上的威爾斯皇帝沉默不語,群臣目光低垂。膽顫心驚的威爾斯軍部立即做出增援前線的計劃,但經過上次神魔大戰的消耗,威爾斯帝國可供調遣的兵力屈指可數,無奈之下,就連拱衛首都的最後兩個近衛軍團,也各有一部要被調去前線。

    威爾斯皇帝在這份報告上簽名、蓋章,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非常憋悶。作為一個皇帝,他當然清楚報告上列出的已經是本國所有的機動軍力,他也清楚這次莫名其妙的戰爭會消耗多少金錢,並且打亂本國的各項恢復計劃……

    但另一方面,威爾斯皇帝卻想不明白一件事:斯比亞帝國為什麼會冒著戰敗的風險進攻自己?

    如果想用軍功來鼓舞國民,科恩。凱達大可選擇去攻打連一支像樣軍隊都沒有的坎普帝國啊!如果威爾斯受到這種強度的攻擊,其他魔屬帝國一定會趕來增援,在強力的增援之下,科恩。凱達絕對討不了什麼好處,那他為什麼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也許,科恩。凱達就如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因為是神魔大戰之後的第一次戰爭,所以威爾斯帝國一直小心翼翼的封鎖著戰爭的消息,但在烽火燃起之後,無論官員們怎麼隱瞞都沒用了。威爾斯的國民不是白癡,誰都知道這一串烽火代表著什麼,那是威爾斯帝國最大的天險關隘、沸血關的告急信號!

    沸血關位處威達山脈中段,是威達山脈最大的一個關隘,如果敵軍攻下了這個關隘,那麼威爾斯帝國再也無險可依,敵軍將會順怒濤江而下,直接威脅首都……在上次神魔大戰裡,號稱「有神恩眷顧的鐵血之師」的神屬聯軍也沒能直接威脅到沸血關,難道說這次攻來的敵軍比神屬聯軍還要多嗎?如果不是,那麼敵人憑什麼打到沸血關外?

    隨著烽火的延伸,威爾斯帝國裡流言四起,有說是神屬聯盟破壞協定,提前發動神魔大戰的;有說是魅影軍團前來復仇的;還有說是本聯盟演習的……但不管如何,烽火燃起來是事實,勇武、驕傲的威爾斯國民不能接受這樣的恥辱也是事實。稍後,最具可信度的流言再度風行,指出進犯的軍隊屬於神屬聯盟斯比亞帝國魅影軍團,人數不足十萬。

    魅影軍團,就是在神魔大戰中讓十萬威爾斯軍血灑疆場的那個軍團,就是在戰後不留一個俘虜的那個軍團,就是讓整個魔屬聯盟蒙羞的那個軍團!

    人,自然都是有尊嚴的,無論這尊嚴是多麼的廉價。威爾斯國民的心當然也是肉做的,他們也會覺得痛,敵人這種勢如破竹的攻擊行為深深的刺激了他們,他們被激怒了,憤慨的人群在首都街道上聚集,直接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無分貴賤,所有人手上的國旗左右揮舞,嘴裡高呼著諸如「殺光斯比亞豬」、「殲滅魅影軍團」、「打到斯比亞聖都」的口號。皇宮周圍更是被圍了個水洩不通,跪地哭訴的有,割血明志的更多,一陣陣「支持皇帝、支持軍隊、殲滅敵軍」的呼喊聲直上雲霄……

    威爾斯官員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一股能被自己引導,並能被自己利用的民眾情緒。於是在不久之後,軍部和財政部都在皇宮前拉出橫幅,上書「歡迎有志青年投身軍旅,以報國恩」、「捐出一個銅幣,前線的將士就多一塊麵包;捐出一個銀幣,前線的將士就多十枝羽箭;捐出一個金幣,前線的將士就多一件鎧甲」等等煽情的字眼。

    皇宮左邊是近衛軍軍樂團,軍歌嘹亮;皇宮右邊是首都魔殿演講團,唾沫飛濺。

    臨時應召入隊的人排起了長龍,有青年人、壯年人,甚至還有少年人和老年人,他們手拉著手,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著剛學會的軍歌,一步步的挪向前面,爭著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忠貞報國的名冊上,其中還有人因為插隊而被打得不成人形。

    捐獻錢物的地點更是氣氛熱烈,剛剛開始的時候,登記的官員們還記錄一下名字,但在不久之後,急不可待的人群就開始喊著口號開始扔錢,無數的銅幣、銀幣、金幣在空地上堆積得如同小山。更有人捐獻金銀首飾、銅鐵器具、鍋碗瓢盆……更別說那無數的日常用品,有老奶奶縫給孫子的鞋墊,有小姑娘做給情人的手套,有商人捐出賣不掉的帽子,還有蟲蛀的木盾……

    雖然最初有些混亂,但在官員們精湛的引導行動之下,魅影軍團的進攻行動把威爾斯帝國上下的報國激情點燃。當首都的近衛軍團開拔之時,民眾捐獻的款項已經超出威爾斯一年的稅收總額,僅在首都一地,當天報名從軍的就高達四萬餘人。威爾斯帝國從上到下,每個人都確信,在這樣的激情之下,魅影軍團是死定了!

    而在另一方面,綿延不熄的烽火仍在繼續前行,順著艾裡納和特拉法兩國的分界線,最終進入布盧克帝國,到達福克斯堡的魔屬聯軍軍部。

    神魔大戰結束之後,魔屬聯軍的軍部實際上就處於解散狀態,軍部的各部指揮官已回歸所屬帝國,而且大多在休假。留下的一些必須的當值人員中,最高級別的軍官是個少將,他還是一個負責擬訂各**隊聯合演習的文職軍官。所以當這催命一般的烽火來臨之時,以往從容不迫的聯軍軍部第一次出現雞飛狗跳的狀況,技藝生疏的信號軍官甚至無法立即判讀出詳細信息。

    最後,兩名上將級別的軍官帶著一大群參謀從布盧克帝**部趕來,會同布盧克魔殿大祭司一起做出了一個應急計劃,並以魔屬聯軍軍部、地獄島魔殿的名義聯合下發。

    威爾斯帝國與三個帝國接壤,其中坎普帝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恢復一支有機動力的軍隊,所以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後方的艾裡納帝國要立即調集兩個騎兵軍團、一個輕步軍團、一個重步軍團進入威爾斯,協助正面防守。而右方的特拉法帝國也要立即調集兩個輕騎軍團、兩個輕步軍團,從側翼威脅進犯的敵軍,並伺機攻擊敵軍後勤線,滯懈敵軍的進攻步伐。布盧克帝國的兩個近衛軍騎兵軍團將隨後趕上,力圖在威達山脈一線全殲敵軍。

    整個軍援計劃調動滿編軍團十個,總兵員四十萬人出頭,隨後趕到軍部的將軍們對這個計劃比較滿意,因為這十個軍團都是上次在神魔大戰中出夠了風頭的部隊,騎兵軍團機動力很強,步兵軍團都是能攻能守的多面手,加之有完備的後勤保障,完成作戰計劃應該沒問題。

    聯軍軍部的混亂狀況也在斯維斯。赫本公爵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在確定斯比亞軍隊會繼續進攻的那一刻,就結束了遊歷,起程回國。

    回程中,斯維斯。赫本也在馬車中做出了一個與軍部大同小異的反擊計劃,謹慎的他甚至多調集了三個協助坎普帝國防禦的軍團。在公爵的計劃裡,無論斯比亞軍團如何能打,他們都不可能再取得更多的戰果,最終的結果只能是退軍。那麼……科恩。凱達到底想幹什麼?

    他的軍隊駐紮在歐佩城下到底是在圖謀什麼?這才是他百思不得解的問題。

    但在這一連串的事情裡,卻讓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那就是斯比亞軍隊的作戰風格又有了改變,魅影軍團的軍種構成更加合理,在原來戰術靈活、機動快速的基礎上加強了攻堅能力。在八天的攻擊時間裡,他們前進了四百里的距離,雖然是突然偷襲,但斯比亞軍隊顯露出來的實力,卻已超過了魔屬聯軍以往的記錄。

    「科恩。凱達。」放下地圖,斯維斯。赫本閉上雙眼,「真是讓人看不透。」

    如果讓他知道這次戰役的指揮官不是科恩,不知道他又會怎麼想呢?

    就在威爾斯帝國乃至整個魔屬聯軍手忙腳亂的時候,在那兩河流域廣闊的平原上,無數的威爾斯帝國散軍依然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在平原上亂轉。在斯比亞軍隊閃電般的進攻之下,這些毫無準備的威爾斯軍隊拼盡全力也抵擋不住,根本來不及撤退,在被斯比亞軍打散之後,他們只能三三兩兩的縮成一團,睜著驚恐無助的眼睛,遠遠看著斯比亞軍隊向後方前進。通常情況之下,只要他們不是聚集得太緊密,高歌疾進中的斯比亞軍是顧不上理會他們的。

    既然連前進路線兩側的散軍都顧不上,斯比亞軍隊更沒時間去理會一個孤立於進軍戰線之外的小小關卡──幽水關了,因為這個關卡距離戰線過於遙遠了一點,而且在此次戰爭中沒有任何軍事價值。

    但駐守幽水關的威爾斯軍隊卻比較特殊,與大多數的威爾斯軍隊相比,這支將近六千人的軍隊都是由經歷過神魔大戰的老練士兵組成,戰鬥經驗豐富,還有不少人曾經參與過圍殲魅影軍團的戰役,多多少少瞭解這支敵軍的一些風格。

    他們的指揮官是一位年輕的上校,就是那位與斯維斯。赫本公爵關係很好的格倫斯上校。這支部隊在神魔大戰裡打了敗仗,士兵們大多屬於「劫後餘生」的幸運兒,戰敗的名聲總是不太好聽,所以沒人願意用他們。當然,除了這位前途同樣不怎麼明朗的格倫斯上校之外。

    戰敗的軍官帶領戰敗的士兵去守衛一個等同於廢棄的關卡,這是聯軍處理這類事情的一貫做法。一般來說,在魔屬聯盟裡,這也代表著一個將領和一支部隊的最終結局……

    但格倫斯上校本人卻是信心十足,因為他家學淵源、膽識過人、兵馬嫻熟……更重要的是他背後的力量,除了家族的支持之外,還有兩個人的幫助。第一個是世交好友斯維斯。赫本,這位公爵大人建議他帶兵守衛幽水關,而且給了他好幾套方案。第二個就是他的副官沙亞,這位同樣年輕的軍官對斯比亞軍隊恨之入骨,簡直可以用「瘋狂」

    來形容,但在軍隊管理、戰術制定上卻又冷靜得可怕。

    這樣一個奇異的組合,在斯比亞軍隊閃電攻擊的形勢之下,注定是要做點什麼出來的。但怎麼做、什麼時候做,卻要看機會。在接到斯比亞軍團突破己方兩道防線,陳兵歐佩城下的時候,格倫斯上校那敏銳的預感就告訴他:自己一直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家族翻身的時候到了!

    在這歷史性的一刻,格倫斯上校卻只是威爾斯北部防區第十五軍團代理軍團長,手下連軍官帶士兵再算上烤麵包和看門跑腿的,一共只得五千九百七十三人。在整個魔屬聯盟裡,甚至在這個大陸上,都再找不到一個規模如此之小的軍團了……

    但格倫斯上校不怕,沙亞中校也不怕,就連這時聚集在他們身邊的一干少校軍官都不怕。

    一幅邊角破損的地圖就攤在桌上,被十幾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緊盯著。

    「眼下的情況就是這樣,魅影軍團已經打進我國幾乎四百里,我等身為臣民,又是軍人,雖然一直以來不得重用,但在這種時候不能退縮。」良久之後,格倫斯上校伸出手來,狠狠一拳打在地圖上,冰寒的目光直盯著斯比亞軍隊的進軍路線,「各位,你們怎麼看?」

    自領軍來幽水關,年輕的格倫斯上校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變了很多。

    一方面,家族窘迫的政治地位和自己本身的理想,成為一股壓在他肩頭的強大壓力;而在另一方面,因為有許多人的默默支持,格倫斯始終充滿著信心……往日無憂青年那俊美的面容,正在和一種剛毅堅強的氣質交融,原本易衝動的性格裡逐漸有了更多的理智。

    但在此刻,他眼前的場面卻愈加沉默,七八位軍官互相看著,要不然就低頭看地圖,反正都悶著沒搭話。

    在這種關鍵時刻,誰先開口,而後面的事情又出了紕漏的話,誰就會一栽到底、完蛋大吉。在場的人都是老手,不比頭腦一熱就無所顧忌的年輕人,所以大家都拖著,誰都不肯說第一句……自己拚命都是小事,可還得顧著苟延殘喘的家人,能當上中級軍官,誰背後不是一大家子人?

    憑心而論,這樣的狀況在任何一支隊伍中都可能出現,特別是在這種「連三歲小朋友都知道沒前途」的部隊裡。

    看沒有人願意出頭,格倫斯上校只有悻悻然收回砸在地圖上的拳頭,托起自己的下巴……每當在這個時候,就特別考驗為官者副手的能力。

    「我們的位置可真他媽的特別,三天前還夾在敵我之間,但現在已經完全處於戰場之外了。」沙亞中校歎了口氣,少有的說出粗口,「無論戰局如何發展,我們的日子可能都不好過……目前在敵後的都是一些被打散的部隊,像我們這樣成建制存在的部隊可以說是絕無僅有,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軍部的老爺們說不定會把戰敗的原因全扣在我們頭上。」

    此戰的結果如果是威爾斯帝國損失慘重,這種事情是鐵定的。

    「如果……我說如果啊……長官。」一位軍官輕輕的點了點頭,接口說:「如果我們要做些什麼的話,五千多人實在是太少了,整個北部防區二十多萬部隊都垮得差不多了,我們這五千人衝上去,也只能給敵人塞牙縫。」

    「是啊!跟五萬人比,五千人是太少了些,但如果跟五百人比,這五千人卻又很多。」沙亞中校回答說:「既然我們不能無所作為,那麼,我們就做一點五千人能做到的事情好了。」

    「長官。」一位「特別謹慎」的軍官小聲提醒說:「我們沒有得到任何命令。」

    「這樣的理由,在戰時根本就不能成為一個辯解的理由。」格倫斯上校搖搖頭,「在敵軍入侵的時候,軍人的天職已經能命令我們做一切事情。」

    「那麼,長官的意見呢?」一位乖巧的軍官問:「您怎麼想?」

    「我怎麼想?我是軍人,我家世代都是軍人,我服從我的天職。」

    格倫斯上校用極為堅定的語氣說著:「是的,我成為你們的上司並沒有多久,我們之間可以說是陌生,但這沒什麼,你們只要認識我,知道我是你們的上司就可以。我沒有其他什麼話要說,三個鐘頭之後,你們集合部隊隨我出發,願意跟我去的人歡迎,不願意跟我去的人也不強迫,完畢。」

    說完這段話,格倫斯上校轉身走出房間,把一干軍官留在地圖旁邊。

    「三個鐘頭,但願這是一個完美的作戰計劃。」看著格倫斯上校的背影,沙亞中校微微一笑,然後才轉頭看著其他軍官,「各位也明白吧!我們不能不出擊。敵人很兇猛卻不是百戰百勝,留下來的雖然拖過一時,但軍部和皇帝陛下那裡,終究會有算總帳的一天。」

    「我們這樣一支部隊,上面的人本來就視我們如草芥,相信大家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麼好,自己背負著恥辱,連家人也被別人看不起,被人戳著脊樑嘲笑……」沙亞中校接著說:「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我這個人卻不能忍受這一切。軍人的命運,始終要在戰場上決定,眼下就有一個和敵人面對面拚殺的機會,雖然我不知道那會有什麼後果,但再怎麼倒霉,都不會比現在還他媽的糟糕吧?」

    「說得是。」一位軍官抬頭說:「如果撞上大運,說不定還有翻身的機會……如果翻了身……」

    「你那跑回娘家的老婆就會回來。」另一個軍官接過話去,「老子找女人也不會加倍給錢還沒人陪……」

    說起失敗者的種種遭遇,一群人相對苦笑。

    「這種恥辱的生活大家都經歷過,回去跟士兵說清楚吧!」看軍官們的反應也差不多了,沙亞中校以一句非常粗魯的挑釁話語結束了這次會議,「告訴他們,還想堂堂正正當男人的,都他媽的給我戰場上見!」

    跟著格倫斯上校來到部隊的沙亞中校,平時是一個極為沉默寡言的人,更不會說粗口,但話一出,開口就極有份量,連格倫斯上校都從不反對他的提議,這時的一番話,語氣已經是非常之重。諸位軍官看著這位身材瘦弱的上司,看著他那沒什麼血色的臉,看著他平靜到令人覺得寒冷的目光,瞭解到他的決心,也明白自己只能照他的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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