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三國之蠍龍太尉

正文 第一節 邪將(一) 文 / 黑文凰

    夏燹(xian1)正在殺人。

    這是一夥不知從什麼地方流竄過來的黃巾賊,自從天公將軍張角病死之後,黃巾起義就徹底失敗了,餘下的部眾支派都已經成了徹徹底底的流寇野盜,大漢對這些幾乎亂臣賊子持以了絕對的清掃政策,幾乎每個州縣都有關於黃巾賊寇的明碼賞銀,至於其中有沒有心思惡毒之人殺良冒功的事情,就不是大漢統治者所在意的事情了。

    夏燹本來只是打算幹掉為首的黃巾賊首領,然後去附近的小縣城換點盤纏,但是在他看到這伙黃巾賊營地烤架上那個已經八分熟的嬰兒後,他就決定將這裡的所有人全部殺光。

    一槍刺穿一名大漢的頭顱,夏燹暴戾地轉動手腕,骨骼和金屬摩擦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一丈二長的烏金蠍龍槍將大漢狠狠挑起砸向眼前衝過來的幾名賊寇,鮮血混合著慘叫四下飛濺,看也不看眼前的賊寇,蠍龍槍橫掃而出,槍尾上將近二尺的鏈刃迅疾掠過,將一名嚎叫著從後撲過來的賊寇腦殼一劈兩半,渾濁的白色腦漿噴湧而出,彷彿下了一場污濁的雨。

    發一聲喊,夏燹猛然旋身,手中的蠍龍槍風車般轉動,彷彿一條咆哮盤旋的黑龍,銳利的槍鋒和鏈刃在切割空氣的同時也切開那些圍著夏燹的黃巾賊的身體,十幾顆人頭沖天而起,失去頭顱和小半個上身的屍體砰然撲倒,而從他們頸子中噴出的鮮血則是繼續飛向天空,將藍色的天幕上也染上了一絲殷紅。

    渾身染滿鮮血的夏燹繼續前衝,吞吐不定的槍尖連點幾下,四五名擋在他面前的大漢便渾身飆血地歪斜著飛了出去,龍連牙的槍式根本不是這些連武藝都沒有的人所能抵擋的。

    而如果唯一讓夏燹感到惱怒的就是,這些潑灑在他身上的血水。

    肉搏戰就是這樣子,無論怎麼躲閃都免不了被淋得滿身污血,這對於夏燹而言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單是濃烈的血腥味已經讓他感到逐漸失控,如果不慎被被鮮血濺入口中,那就意味著一場可怕的瘋狂在所難免。

    血腥味越來越濃郁,即便是特製的鐵面具似乎也開始無法隔絕這種味道,夏燹努力克制自己想要舔舐眼前鮮血的衝動,繼而倒轉槍鋒,將最後一個撲過來的漢子橫掃得飛了起來,這一槍桿已經擊碎了他的內臟,但是卻還一時半會不會死掉。

    很奇怪的是,哪怕夏燹彷彿砍瓜切菜一樣地將這群黃巾賊殺得一乾二淨,但是這夥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人逃跑,這種情況一般只出現在死士或禁衛身上,而出現在這樣一群衣衫襤褸面容枯槁的賊寇身上就顯得極其奇怪。

    所以,哪怕在一開始就決定要殺光這些人,但夏燹還是留下了最後一個人,想要問問這到底有沒有什麼隱情。

    摘下臉上已經被口水糊滿的鐵質面具,夏燹從隨身的行囊中掏出一大把虎肉丁丟進嘴裡,經過茱萸和花椒熏制的虎肉丁雖然還帶著一點酸味,但已經可以無視,嘎巴嘎巴地嚼嚼嚥下去後,夏燹才勉強壓制住身體裡那股失控感,再加上一陣不大的風恰好吹過,林子裡的血腥味頓時消減許多,那種令人窒息的腥甜感頓時為之一空。

    吃了夏燹一槍桿的大漢還沒有斷氣,但是從口角冒出來的血沫子已經證明他內臟受損,死,只是個時間問題,而且這段時間絕對不會很久。

    這本來就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夏燹刻意施與他的一份刑罰,在生與死之間掙扎遠比瞬間死掉更為可怖。

    「為什麼要吃人?說,我就給你個痛快。」

    俯視著腳下的大漢,夏燹無聲地摩挲著手中的烏金蠍龍槍,他對於折磨這樣一個連名字恐怕都沒有的路人甲完全沒興趣,所以話語也就直接了當。

    「沒別的東西吃不吃人會餓死」

    大漢斷斷續續地吐出了這樣子的幾個字,從已經渙散的瞳孔可以知道,他已經活不過一刻鐘。

    夏燹點點頭表示瞭解,然後一槍刺進了大漢的顱腔,這樣子可以保證鮮血不會噴出來,雖然拔出槍頭來需要費一點力氣。

    赤魃在一邊低著頭啃食地面上冒尖的青草,和夏燹的極力克制不同,它作為一匹馬卻對這樣子濃烈的血腥味甘之若飴,或許是血肉的味道讓它忍無可忍,所以在發現一隻斷腳就在它面前不遠後,它篤篤地走過去,繼而叼起那只斷腳,想要飽餐一頓,它已經很久沒吃飽過了。

    夏燹陰著臉走到赤魃旁邊,一巴掌抽在它的大頭上,被打疼的赤魃狂暴地嘶鳴了一聲,但還是吐掉了嘴裡的人腳。夏燹不許它吃人肉,這是對於一匹血脈異化的駁馬的最後限制,但是這在一人一馬都已經好幾天沒吃飽飯的時候就顯得有些苛刻。

    「行了!別瞪我了,這東西不許你吃,我們就快到縣城了,到那裡我請你喝酒。」

    從行囊裡掏出最後的一點虎肉丁,夏燹將這些味道極好的風乾虎肉攤在手上湊到赤魃嘴邊,怒氣沖沖的赤魃這才打了個響鼻,繼而一點點地將這些虎肉丁吃下去,這是珍貴的食物,所以它也吃的格外仔細,尤其是那種辣辣的茱萸味道最讓它留戀。一點點地舔掉,最後回味了好一番才吞下去。

    既然吃完了大哥的補償,那麼也該氣消了,赤魃搖搖腦袋示意夏燹替它撓撓脖頸上白色的鬢毛,然後繼續上路。已經找到了人修築的官道,這說明他們已經走出了蠻荒,來到了人類明所在的地方。

    這時是東漢年末,轟轟烈烈的黃巾起義在堅持了不到一年之後便徹底失敗了,轉而化作了騷亂和叛賊的代名詞,而入京的董卓殘暴專權之下,原本已經耗空了底子的大漢王朝正在迅速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夏燹是從太行山裡走出來的,從來到這個時代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度過了整整九個年頭,而按照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算,他

    今年剛滿十五歲。而如果是以前的世界的話,他已經是個年紀二十五歲的成年人了。

    世事無常啊哪怕再怎麼荒唐,只要發生了,那麼它就是切實而不容置疑的。

    騎在赤魃背上,夏燹放開韁繩,由著赤魃溜溜躂達地順著官道前進,已經許久沒有下雨了,從官道上尺寸厚的灰塵就能看出來,踩一腳基本上就能被灰塵埋住腳面,在這種天氣裡還縱馬狂奔的傢伙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正在逃命。

    對面衝過來的這個傢伙很顯然應該是在逃命,現在視力極佳的夏燹甚至可以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腦門上滾落的汗珠,而對方坐下的馬匹高大雄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塞外良馬,而這匹馬滿口飛沫渾身汗水滾滾,很顯然已經奔逃了有一段時間了。

    夏燹對逃命的傢伙很理解,人都不想死,所以在一些時候逃命這種行為一點也不丟人,但是你逃你的,在看到我之後主動先亮刀子這就不對了。夏燹決定,若這個傢伙把刀子揮過來的話就斃了他,留下那匹塞外良馬正好可以作為自己和赤魃的伙食,沒準還能從這個傢伙身上搜出點有價值的東西來,那就更好不過了。

    逃命的人停了下來,不是他想停下來,而是他坐下的塞外良馬突然停了下來,高大的健馬人立而起,幾乎將那個握劍的黑臉漢子摔下馬去,作為一匹吃草的動物,它本能地覺察到了對面那一人一馬身上恐怖的獵食者氣息。

    黑臉漢子狼狽不堪地花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幾欲失控的馬匹,而赤魃則是輕蔑地打了個響鼻,對眼前這匹看起來是馬,但對它而言就是一堆肉的同類持以最不屑的鄙夷。

    夏燹橫槍立馬打量著眼前的黑臉漢子,看起來是個標準的關中漢子,黑色的臉膛因為流了許多汗而看起來格外骯髒,一襲黑色的緊身快衣似乎有點像是刀客,但是從那雙鎮定和驚慌相夾雜的眼睛可以看出來,這並不是個刀頭舔血為生的武夫。

    尤其是,在這個傢伙手中的劍鞘上鑲嵌著一顆閃亮的明珠,精美的銀質花紋更是佈滿劍鞘,這樣子的一把劍光是劍鞘恐怕就值得上一大筆銀子,更不用說這廝在腰側乾脆就掛著一大塊綠瑩瑩的玉珮,流動的光芒彷彿一灘晃動的清水。

    嘖嘖嘖,了不得的一個傢伙啊,這樣子的人怎麼看都應該是一個顯貴才是,畢竟玉珮這樣子的東西在古代是不能隨便亂掛的,除非是極其富庶的家境,才有可能置辦得起這樣子的一身行頭。

    「這位壯士,曹某如今大禍臨頭,不知可否借道一行?」

    應該是從胯下坐騎的反應覺察到了危險,黑臉漢子艱難地將手中的長劍入鞘,轉而在馬背上拱手為禮,而夏燹則是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所謂一分錢憋死英雄漢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從跑出九龍窟之後,夏燹雖然衣甲武器坐騎一樣不缺,但恰好缺少的就是路上的盤纏,在路上吃了幾個月的野味之後,饒是夏燹也感覺嘴巴裡快要淡出個鳥來了。

    不然,夏燹也不至於去找黃巾賊的晦氣,可惜的是最後因為不痛快所以沒有取下那些賊寇的腦袋。所以,現在搞到一筆錢就成了夏燹的首要任務。目前看來,眼前這個傢伙是最好的一頭肥豬。

    而對面的黑臉漢子,則是膽戰心驚地打量著眼前這個橫在官道上的身影,一襲黑色的龍鱗鎖子甲襯以鮮紅色的內襯,一桿烏金蠍龍槍刃口反射著暗紅色的血光,而一個帶著半臉面罩的龍骨盔則是渲染得好似魔神下凡,加上身上那種濃烈的煞氣,他已經可以百分百肯定,這是一員殺人無算的恐怖悍將,若對方是董卓派來追殺他的校尉,那只怕他的性命就在頃刻之間。

    (1燹(xian):亂兵縱火焚燒~!意為兵災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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