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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篇 第17章 箭在弦上 文 / 如雪

    流風軒,亭台樓閣迴廊水榭假山花園應有盡有屋宇連綿,相接成片,佔地極為寬廣,不像是個青樓,倒像是某個名流的私宅。果然名符其實,華燈初上之際,已是風流名士,俊雅文人薈萃一堂,熱鬧非凡。

    曉筠握住我的手在微微,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卻依然好奇地左頓右盼。

    說起來真是丟我們穿越女的臉,我到了古代好幾年,皇宮大內到是走了無數遭,這進青樓卻還是大姑娘上轎一一頭一回。

    我那些穿越好姐妹,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青樓發家致富,揚名立萬。我咋就那麼落後呢?唉!所以說,人真的不能太老實!

    別人在青樓玩得風生水起,帥哥一個接一個的泡,戀愛一場接一場地談,到最後都能混得人模人樣,要錢有錢,要名有名,要愛有愛。都像我?扎扎實實辦報紙,老老實實當王妃,辛辛苦苦帶孩子,到最後,還落個被老公的指著鼻子罵粗魯的下場!我冤不冤啊?

    要是當年翠羽的降落地點再偏那麼一丁點,沒準我今天也是個名揚四國的花魅娘子呢!每天為我一擲千金,只博一笑的男人擠破了頭,哪會輪落到現在這種自己花銀子偷偷摸摸逛青樓的淒慘下場?

    「這位公子,頭一回來呢?」不愧是老鴇,果然經驗老到,一眼就看出我和曉筠是兩個雛,熱情地迎了上來,生拖活拽就把我們兩個給拉到了樓上的雅間。

    「敢問媽媽貴姓?」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回想電視裡,好像管這種女人,統一叫媽媽?呃,瞧她那風騷扭捏的樣子,還真是污辱了這個偉大的稱呼啊!

    「喲,公子客氣了,妾身姓王,你就叫我王媽媽得了。「她手中帕子那麼一揚,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掩住塗得血紅的大嘴笑得花枝亂顫:「請問二位公子怎麼稱呼啊?」

    呃,我真的不是亂蓋,就她那滿頭的珠環翠繞,還真的活像一棵開滿花的樹。

    「我姓蘇,她是我表弟,姓莫。」我微微一笑。

    「小……呃,小表哥,咱們還是回去吧?「曉筠輕蹙眉尖,拉著我的袖子,壓低了聲音打退堂鼓。

    笑話!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到這份上了,哪能抽身,至少也得看上一眼再走才不吃虧吧?

    「莫小公子,咱們流風軒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溫柔水靈呢!「王媽媽耳朵倒梃尖,扭動著水蛇腰,伸出塗著艷紅蔻丹的指甲,細細地數著:「別的不提了,就說這小桃紅,柳氐雙姝,念墜兒……」

    倒了,看這架式,要讓她說下去,估計她能一口氣數到明天一大早,她有那個空,我可沒那閒功大跟她耗。

    我舉手打斷她滔滔如江水般的推薦,輕佻眉毛,朝她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王媽媽,女人我們見得多了,沒什麼意思。」

    「哎喲喂!還是這位蘇公子知情識趣!你算是來對地方了,要論小倌,冰雪城我們流風軒要是稱了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王媽媽用力一拍大腿,笑彎了一雙柳葉眉:「要不,我這就給二位公子叫幾個來?」

    「有勞媽媽了。」我笑了笑,向她彎身行了一禮。

    「不知兩位是喜歡文雅俊俏些的,還是豪爽耿直些的?「王媽媽笑得曖昧。

    還分得這麼細?

    我一愣,一時倒沒答得上來。

    「這樣吧,咱們流風軒最近來了一批上好的貨色,那可全壽家子弟,不如,我讓他們都來露露臉,讓兩個小公子自個挑一挑?」王媽媽何等機靈?立刻笑得一臉狡猾地打著圓場。

    「行,先這麼著吧。「我微笑著從懷裡摸出一千兩銀票,放到桌上,輕敲桌面:「媽媽,我可就相信你的眼光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環肥燕瘦盡你挑,包你滿意!」王媽媽拿了銀票,扭著腰,喜滋滋地走了。

    「小雪姐姐,還是算了吧。「曉筠緊張得額上冒出細密的汗水。

    「別怕,有我呢,你坐著不動就是。」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安慰她:「不要緊,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又不是馬王爺長著三隻眼,不會吃人的。我跟他們聊一下,從中挑一個性子溫順的,幫他贖了身,帶回去就完事了。」

    「你,你說真的?「曉筠倒吸一口涼氣,訝然地睜圓了眼睛,拉住我的手低叫:「好姐姐,別玩了!到時沒法收拾了!」

    「怕什麼?他能做初一,我不能做十五了?」我冷哼一聲,不動如山:「大家半斤對八兩,誰也別怨誰。」

    「你不是吧?你真的要,要跟他住一起……」曉筠嚇得臉都白了,不敢再往下說下去。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指輕彈她的腦門:「傻丫頭,我就氣氣默言,這種事哪能亂來?」

    「哦,那就好。」她撫了撫胸口,這才緩過勁來:「嚇死我了,要真弄成那樣,我……」

    「哎喲,快快快,別讓兩位公子久等了!」王媽媽尖銳的嗓子遠遠地傳了過來,我立刻搖手,示意曉筠別再亂說話,兩人剛坐好,雅間的門已被人一把推雅開,一群男人一擁而入。

    我抬頭一瞧,不禁愣住了一一那一排高矮胖瘦站著的五個大男人,雖然膚色各異,年紀不等,但是每個人臉上卻都戴著半截面粳或黑或白或銀或灰或藍,只露出下半邊臉,猛然看上去,不像是來了小倌,倒像是來了強盜。

    曉筠膽子小,差點尖叫了出來,急忙按住唇,卻已「忽」地一聲站了起來,要不是我手快,拉住她的衣角,只怕她已奪路而逃了。

    「王媽媽,猶抱琵琶半遮面,就是你們流風軒的待客之道?」我冷然嘲諷。

    「蘇公子誤會了,」王媽媽愣了一下,忽然拿手帕掩了唇,活像只下了蛋的老母雞般「咯咯」地笑了起來:「二位小哥是初次玩吧?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們壽伶,家中杞了事臉上都是有黥印的,所以才遮著臉,可嚇著兩位了?」

    「咳,」我臉一紅,輕咳一聲,掩飾住不自在:「小生不懂行規,讓媽媽見笑了。」

    「這幾個可是我們流風軒的新貴,這是玉哥,風哥,雲哥,鳳哥,離哥。好了,我就不打擾兩位公子的雅興了?玉哥,你們好生招呼兩位公子吧。」王媽媽抿著唇笑瞇瞇地瞅了我一眼,扭著腰,慢慢地出了雅間,很仔細地替我們帶上房門,這才走了。

    王媽媽走後,大家相互看著,誰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一時陷入尷尬的靜默之中。曉筠更是緊張得坐立不安,不停地喝茶。

    總不能讓大家這麼眼瞪眼地一直這麼沉默下去吧?

    「呃,你們都會些什麼?」我想了想,抬頭將他們巡視了一遍,微微一笑:「要不,每人揀拿手的節目表演一個吧?」

    即來之,則安之,權當是看一回表演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會些什麼?」我見他們依然不動,只得胡亂指了其中最瘦弱的一個男孩一一他看上去好小,好像不足二十歲。

    王媽媽那麼一大串地念下來,我頭都暈了,哪分得出他們誰是誰?

    「回公子的話,小生玉哥,年方十片」他見我點到他,微微彎了一下身子,從身上抽了一隻玉蕭出來,半截面具下白皙的肌膚已染上一片緋色:「玉哥不才,替兩位公子吹奏一曲吧」

    「你,可不可以摘具瞧一瞧?」一直不吭聲的曉筠,突然迸出驚人之語。見大家都是一愣,她嚇得紅了雙頰,急忙搖著雙手加了一句:「對不起,我沒惡意的,純粹是好奇,真的!要是你們不願意,那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公子說笑了,別說你只是要我們取粳就是……呵呵,那也是你的權力呢。」另一個戴灰色面具的男子忽然咧唇一笑,緩緩地抬手,極其優雅地取下了他的面粳露出半張陰柔絕美的臉蛋。

    他星眸半開,長眉入鬢,鼻若懸膽,唇似塗朱,膚若凝脂,只可惜左半邊顴骨上一片茶杯口大小醒目的深青色,用紅色字體,歪歪斜斜地剌了一個大大的「配」字,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給人一種面目猙獰的感覺。

    真是作孽啊!這麼美的一張臉,生生給弄得面目全非,也不知那人怎麼下得去手?唉!

    「不知兩位公子,對自己所看到的可還滿意?」他挑眉斜睇著我,勾起性感的紅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低醇的嗓子慵懶而優雅。

    「不錯,很美,你可以戴上面具了。」

    「就這樣?」灰色面具的伶人微微一怔,呆呆地看著我。

    「是啊,不然你還想怎樣?」我溫和地衝他笑了笑,轉頭看向玉哥:「你不是要?我可等著呢」

    「是。」玉哥微微低眉,以唇就簫,不一刻,房間裡立刻響起了低回悠揚的蕭聲。

    那蕭音初起時輕快婉轉,似艷陽高照,春水微瀾,彷彿置身風景秀麗的煙雨江南,讓人陶醉沉迷。倏忽一轉,曲調低回,似惱人的秋雨,淒惻,讓人幾欲淚下,帶著些隱隱的傷感與悲番似滿腔的抑鬱難訴。

    我默默地支著頤,靜靜地聆聽著蕭聲,心思早飛到了大漠草原,飛到了幾年前的那場瘟疫後的小別重逢,默言也曾在月下,傳達他的思慕,他的,他的摯情……

    原來,我們也曾有過那麼年少輕狂的歲月,也曾經歷熱烈執著的愛戀……眼眶一熱,淚,不知不覺地緩緩滑落。

    默言,究竟是為什麼?兩個深愛的人,要走到今天這種互相埋怨,互相傷害的局面?

    「咦,這不是玉哥的蕭聲?」門外,忽地傳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哎喲,傅公子,今兒個你可來晚了。」王媽媽尖利的笑聲刺耳地響起:「玉哥讓別人給包下了,我叫金哥陪你吧?」

    我一驚,差點跳起來一一該死,那個大嘴巴,好死不死,現在跑來這裡做什麼?

    「小……表哥!」曉筠更是嚇得面無人色,一直蔓延到了雪白的脖子。她慌亂地握住我的手,急得不知該往哪裡藏才好。

    「別怕,他不敢進來的!」我捏著她的手心安慰一一她的手燙得嚇人。

    我心裡七上八下地打著小鼓一一王媽媽都說明了有人包下了玉哥,他總不可能跑進來搶人吧?他雖然風流,卻是個講理之人,我從沒聽說他有跟別人爭風吃醋的經歷。

    「哦,是嗎?什麼人把他包下了,不知王媽媽可否透露一二?」默言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我和曉筠對看一眼,齊聲叫慘。

    當下再也不頓他們的驚訝,向他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玉哥繼續別停頓。

    我捉了曉筠的手,搶了玉哥和絕色帥哥的面具往臉上一戴,彎了身子藏到門爆打算等他們一走開,就開溜。

    「哎呀,這位公子真是愛開玩笑,這來玩的都是些貴客,媽媽我有幾個腦袋,敢把客人的事拿出來瞎囔嚷?」王媽媽陪著笑在外面應付:「金哥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再給兩位安排別人?總之,包你們二位舒服。」

    好你個君默言,平日裡裝得一本正經,好像煙花之地從不踏足,現在卻跑到這裡顯接你那臭王爺的譜?居然跟別人搶伶人了?骸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實話跟你說了,我是來找人的。不知今日有沒有一位君公子或是蘇公子,或是林公子,莫公子來過此地?」默言冰冷沉肅的聲音一出,我嚇得心臟狂跳,緊緊地貼在牆壁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死了!居然情得到我會往這種地方跑!算你狠!

    只是,他也未免太不瞭解我了吧?

    君公子?骸他想得倒美,以為我很稀罕他的姓嗎?賭氣跑出來,誰還會掛他的姓?呸!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姓蘇了!

    「我,好熱……」曉筠開始拉扯她的衣服,低低地嘟嚷。

    我急急掩住她的櫻唇,死死地抱住她一一奇怪,她的身子怎麼這麼熱?氣溫又不是很脯難不成生病了?

    上帝啊,在這節骨眼上,可千萬別再給我出什麼岔子啊!

    「咯咯咯,傅公子,你這位朋友真風趣,」我不用看也能精得到,現在那王媽媽准又拿那條帕子掩住唇,笑得花極亂顫了:「到咱們流風軒裡來玩的客人,有幾個是用真名的啊?管他姓張姓李,姓林姓蘇呢!咱們只認銀子,不認……啊!」

    她忽地拔高了聲音尖叫了起來,嚇得玉哥持蕭的手一歪,簫聲突然就停了下來,房裡陷入死一般的靜默。

    「啊!」外邊傳來一陣騷動。

    我用腳趾頭也猜得出,默言那動粗了!

    「放,放,放手……有話好商量……」王媽抖著嗓子求饒。

    「帶我去找!」默言冷冷地低叱。

    「是,是是。要找君公子是吧?藏春閣裡正好有一位君小哥,妾身這就帶你去。」王媽媽一迭連聲地答應著。

    「骸還不快卓」

    「默言,你溫柔點,嚇到王媽媽了。」傅雲濤笑嘻嘻地輕嘲:「我遇到個朋友,去跟他打個招呼就來,你先往那邊去吧。」

    「嗯。」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舒了一口氣,情情地趴到門邊愉窺了片刻,見沒有了動靜,拉開門,拖著曉筠,預備閃身溜出去。

    可是,曉筠的身子軟綿綿的,根本站不住腳。她軟軟地貼著我的身體,抱著我的脖子,慢慢地輕蹭著,臉上的笑變得奇怪而飄乎,像是吸毒的人了幻境。

    我略一思索,目光觖到被她喝得精光的那一壺上好的玉峰雲露茶,恍然大悟。

    該死的王媽媽,竟然在茶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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