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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7章 午夜喋血 文 / 如雪

    這幾日,我左思右想,面對這一團混亂和君默言似是而非,若有似無的情感。表面看起來,只有離開才能快刀斬亂麻,遠離是非,是最好最明智的選擇。

    可是,在深夜碾轉反側時,我不斷地問自己——離開了就真的解脫了嗎?我會甘心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離開,是也許暫時的逃避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緩解我的煩惱。

    但是,問題卻依然存在,不會因為我逃走了,它就消失。因為我的離開,卻使我再也沒有解開迷團的機會,將會帶給我更深的困惑與痛苦。

    而且,可以預見——在我今後的人生路上,必然還會遇到更多更大的挫折和困境。難道我每一次,都只能用逃跑來解決問題?

    冷靜下來,經過幾天反覆的思考,我反而比較理解和佩服君默言了一一那麼多常人難以想像的挫折與打擊,他不但在逆境中生存,而且讓自己強大到教對手害怕。

    如果他也像我這樣,不肯直面人生,只會一味的逃避,那君默言還會是今日我看到的那個君默言嗎?

    我突然有點明白,他為什麼要把大涼山的馬賊叫做「蓮天幫」了想必當年的他也是有恨,有怨,有痛……有不甘的吧?所以,他不服輸,他要逆天而行,與天鬥,與命運抗爭……

    我想,他這一生,不管最後是否成功達成他的心願,都應該是無怨無悔的吧?因為至少他努力過了,奮鬥過了……

    那麼我呢?我是不是也應該博一博?至少,我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就算賺也要走在明處,怎麼也不能這麼糊里糊塗的一走了之吧?

    想到這裡,我翻身坐了起來,披衣下床。在衝動那只魔鬼的慫恿下,一個箭步走到那個秘密機關前,蹲下身子,一咬牙,就打開了那道暗門。

    也不管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我這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會不會驚世駭俗,嚇壞人?

    黑燈瞎火地摸到男生的宿舍裡,這可是二十五年來頭一遭。我鼓足了勇氣踏進了他的秘室,滿以為一定會看到一個睡眼迷濛,驚訝萬分的君默言。誰知迎接我的竟是一室的寂靜。

    這麼晚了,他不睡覺,跑到哪裡鬼混去了?我滿心疑惑,正想四處查看,耳邊卻傳來了隱約的金屬碰撞聲。

    神經病!半夜三更不睡覺,竟然跑出去練功?

    既然我都已到這裡了,哪有半途而費的道理?

    我哧聲冷笑,順著暗道又跑了上來,打開通往書房的那道門,剛走出暗道,從書櫥邊探出頭,一道寒光已夾著冷風急掠而至。

    「小心!」伴著君默言的低喝,我下意識地一縮頭,叮地一聲,一枚飛鏢擦過我的耳際,直插入身後的木板,發出翁翁地低響,勿自不休。

    來不及弄明白發生什麼事,眼前一花,兩條交錯的人影,已一前一後向我撲了過來。我只覺腰間一緊,身子不同自主向前一傾,已生生撞進了一具溫暖熟悉的胸膛。

    「抓緊了!」君默言低聲輕叱,腳尖輕點,已帶著我連換了三個位置,躲過了對手一連三次的攻擊。

    房中一片幽暗,窗外一泓清呤的月光襯著積雪,反射出幽微的銀光。刀光交錯著劍影,伴著偶爾相撞發出的脆響,顯得隔外的詭異。

    「有剌客?」我恍然,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心突然就提到了喉嚨口——糟糕,真不該這時候跑出來給他添亂!

    君默言輕哼一聲,並不答話,目光冷凝,臉上平靜如水。一手扣住我的纖腰,另一手運劍如風,挑、刺、轉、披……在滿室的書架間穿梭自如,竟然沒有撞到任何物品。

    「默言,小心!」我眼尖,從君默言的肩膀後已瞄到書櫥後寒芒一閃,一條黑影迅若奔雷般電掠而至。

    他全身黑衣,一條黑巾蒙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湛然的雙眸。眼中精光四射。他匯合了另一名蒙面人,一人持劍,一人拿刀,將君默言的身形完全籠罩在一片光影之中。

    君默言帶著我,行動上不能圓轉自如,進退之間,難免失矩。在他們二人的夾擊之下,有如驚滔駭浪中的一葉輕舟,盤施急舞,險象環生。

    我憂心如焚——奇怪,平日裡從不離他左右的冷無香,在這關鍵時刻跑到哪裡去了?難不成又是無塵當值,睡死了?

    可是,現場氣氛凝滯,我縱有滿腹疑竇也只能放在心裡,閉緊嘴巴,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既然已經無意間闖入了戰局,我可不想像白癡一樣大呼小叫,害他分心。

    這種打鬥的場面,平日裡在電視電影裡瞧著,總覺得打得不過癮,好像越血腥才越好看。可是,身臨其境,耳邊不時有暗器破空之聲響起,頰邊不時有冰冷的劍光劃過,那個滋味可絕不是言語可形容的。

    我心情緊張,手下不知不覺加大了力氣,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緊緊地靠在他的身上,好像掉入水中的人,攀住一塊浮木就不肯再放手了。

    「沒事,你閉上眼睛。」君默言察覺到我的緊張,忽然輕笑著附耳低語。腳下卻絲毫也不停頓,沾地即賺衣襖翩然,像只穿花繞樹的蝴蝶,遊走在兩人之間。

    「骸」持劍的蒙面人狡猾地一笑,忽然出手如風,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不攻君默言,卻向我身上遞了過來。

    「放肆!」君默言厲叱一聲,忽地拔地而起,像只的雄鷹,凌空下擊,伸劍挑開了他的長劍,左腳蹦開另一人的鋼刀。

    「好!」持劍人脫口讚歎,收劍出掌,急若飄風,依日向我身上攻來。

    君默言微瞇了雙眸,暗沉了臉,旋身一掌,轟的一聲,兩掌相交。聲如郁雷,房中狂風大作,紙張書本漫天飛舞。君默言震得連退三步,才堪堪站穩身形。

    持刀之人,見狀連人帶刀已是疾若旋風般直撲而來,刷刷一連幾刀,刀光霍霍,竟然極有默契地全都向我身上招呼了過來。

    我即驚且怒,真想不到——我,竟成為了君默言的絆腳石,被當成了他氓擊的活靶子!

    君默言此時已是強弩之末,避無可避,我再也忍不住「啊∼∼∼!」地一聲尖叫了起來。

    那一刀眼看要落向我的右肩——來勢洶洶,竟好像要將我活活的一劈兩半……

    在這間不容髮之際,君默言腳尖一旋,身子強行扭轉成一個奇怪的弓形。將我擁在懷裡,壓在了身下。隨著「噗」地一聲輕響,那一刀竟砍在了他的肩上,血花瞬間四散飛濺……

    我甚至聽到了刀砍入骨頭的脆響,輕輕眨了眨眼,頰上已有**辣的液體流了下來,鼻端已嗅到了血的腥氣……

    持刀的蒙面人見一刀得手,微微一怔,隨即獰笑著舉刀逼了過來。

    「什麼人?」書房外傳來大喝,燈光亮起,旋即響起了雜沓的腳步聲。

    「不要命了?住」拿劍的黑衣人見勢不妙。躍了過來低喝一聲,指著君默言,劍尖隱隱在。

    「雲濤!」我淒厲地拔高了聲音尖聲大叫。

    「骸」持刀的蒙面人,心有不甘,眼見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只得輕哼一聲,棄了君默言,縱身一躍,穿窗而出。

    拿劍的蒙面人,回頭再看了君默言一眼,這才輕點雙足,從另一邊翻窗越了出去。

    伴著「匡當」一聲巨響,書房門被人撞了開來,剎那間燈火通明,湧進無數的侍衛。

    「默言!」

    「王爺受傷了!」

    「刺客跑了,追!」

    剎那間,整個王府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眾人分頭四下追捅逃逸的刺客。

    我面色慘白,一臉的茫然,跌坐在地上,月白的裌襖上染滿了君默言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我緊緊地握住君默言的手,不肯放開。

    滿書房神色焦急的侍衛,我已視而不見。四周的喧鬧我也已充耳不聞。我的眼裡,心裡,此時此刻,只容得下一個人——君默言!

    他,居然替我檔了那一刀?

    我深深地被他震憾了!

    「小雪,你怎樣,有沒有受傷?」傅雲濤幾大步搶了上來,一把抱住君默言,轉頭,一臉擔憂地審視著我。

    「好多血…」我機械地搖了,神思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目光觸到混身染血倒臥在傅雲濤懷中的君默言,才忽醒悟了過來。淚,緩緩地流了下來,喃喃地低語:「那一刀,本來是砍我的……」

    彷彿過了幾萬年,又好像只有一瞬間。君默言抬眸看向我,咧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抹笑痕極淺,彷彿怕驚嚇到我。

    「我沒事……」他淡淡地滿不在乎地低語,卻終於支持不住,暈在了傅雲濤的懷裡。

    「默言!」我惶急,哭著撲了上去。

    「逞什麼強?刀都砍入骨頭了!」傅雲濤沒好氣地低喝,抱起君默言,轉頭看我:「他失血過多,先讓無名給他看看。」

    「王妃,請容我先替王爺把脈。」無名彎腰,輕輕地試圖掰開我的手。

    「他怎樣?」看著那滿目的腥紅,我只覺得一股寒意直透心臟,忍不住全身都了起來。

    「刀上是蘸了毒的,這恐怕有些麻煩……」無名的臉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沉吟片刻,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說了實話。

    「怎麼樣?會不會……」我抖著唇,渾身冰冷,心不斷的下沉再下沉,一直跌到了十八層地獄……

    無名與傅雲濤時視一眼,搖了,低聲道:「不知是什麼毒,只好先給他用些解毒的藥,再慢慢尋找對症的方子。希望王爺吉人自有天象…」

    「你什麼意思?」我突然發怒了,死死瞪著無名:「什麼叫吉人自有天象?一派胡言!」

    「雲濤,你進宮去請錢太醫。無名是蒙古大大,我不相信他。」我咬著唇,轉頭吩咐傅雲濤。

    「唉!小雪,默言看樣子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你也受了驚嚇,我看還是先回去換了衣服,睡一覺吧。」傅雲濤抬眼看了看我,露出一臉的憐惜:「嚇壞了吧?」

    「不,」我搖了,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一臉的堅持:「去請錢太醫。」

    「小雪,相信我,無名是最好的。」傅雲濤輕聲歎息,一臉認真地瞧著我:「我保證,默言交給他,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還有,他若是敢讓默言少了一根寒毛,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你確定?」我可憐兮兮地睨著他:「默言真的不會有事?」

    「是,我保證,」傅雲濤抱著君默言大踏步走進我的房間,彎腰輕柔地把他放到,抿著唇:「所以,你放心。」

    可是,我怎麼可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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