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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7章 節外生枝 文 / 如雪

    心裡有事,這一晚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天剛放亮,我破天荒起了個大早,胡亂吃了點東西,拔腿便往報社跑去。

    遠遠的,報社門口已是一片紅雲——哈哈,那十二個小鬼按照我的吩咐,穿好制服,趕到報館前集合了居然比我還心急呢!

    「來了?」我微笑著掃視了他們一遍——恩,不錯,小們一個個精神抖擻,鬥志昂揚口看起來像一隻隻憋足了勁的小老虎。

    「小雪姐姐。」見到我,呼啦一下會都囤了上來,親熱得不得了。

    管事趙中打開大門,把報紙一疊疊地搬出來,按老規矩仝都擺在櫃檯上,等著別人來購買。

    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做。唉!要照他的方法,猴年馬月也賣不完。我真的只能去喝西北風了。

    「孩子們」,我隨手抽出一張報紙,揚了揚,提高了聲音:「知道這是什麼嗎?」

    「報紙!」十二張小嘴整齊劃一,吼聲震天。

    「你們想不想幫小雪姐姐?」我彎下腰,輕撫了撫覺明的頭,放柔了聲音道:「怕不怕辛苦?」

    「幫!」「我們不怕苦!」小們亂轟轟地吼著,紛紛擠到我面前,爭著表明心跡,害我亂感動一把的——嗚,總算沒白疼他們一場。

    「好,現在你們每人領五十份報紙,給我分頭送到各大會館,酒樓,客棧,店舖……總之,哪裡人多往哪裡送。送完了回來再領五十份,接著再送。懂了沒有?」

    唉!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這幫手腳靈活,嘴巴甜,心思活絡,長得也討喜的小羅卜頭了。就讓他們徹底地發揮一下光和熱吧!

    「小雪姐姐,報紙賣多少錢一份?」周嘯天到底年長,比其他人老成,加上又替他娘賣過些繡品之類的小玩意,有經商的小經驗。一張口就說在點子上。

    「不要錢,全都白送。所以,可別告訴我,連送東西給別人你們也不會啊?」我笑瞇瞇地瞅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給小們戴了頂高帽。

    「小雪姐姐,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我們保證全部送完!」覺明小小的一挺,烏黑的大眼睛裡滿是自信。

    「嘿嘿,好,姐姐等你們的好消息。」我抿著唇,微微一笑。

    十二個人被我分成了四組,分別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派發報紙。並且跟他們說好,午時到報館集合。

    不大會功大,十二個小報童,身背布袋,興沖沖地離開報館,像那燎原的火種,散佈到了冰雪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如我所料,事情最初進行得並不順利,免錢的報紙都有人哧之以鼻。我走到街頭,甚至看到有人把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報紙當柴火在燒。至於拿來上茅房當手紙用的,只怕更是數都數不清了。

    報紙對古人來說是個新鮮事物,一時半會還難以接受,受到冷落本是意料中之事。可真的面對時,才發現心理上還是遭受了的打擊。

    逸林報館前門可羅雀——想像中拿著貼花來給才子投票的人,一個也沒有。偶爾有一兩個人探頭探腦,也以來看笑話的心態居多。

    我開始有些惶惑——是不是受了小說的誤導,認為古人的錢好賺得很,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是不是應該調整一下策略?

    漸漸的,沉不住氣的已不只我一個。當報紙發行到第三期,江子楓終於按捺不住,拉了張幄殺到昭王府。

    我剛剛才從爬起來——昨晚寫新策劃書到半夜,現在乘君默言不在,趴到他的熊皮軟榻上補眠一一那玩意符合人體工學原理,看著恐怖,躺著倒著實舒服。

    「小雪,免費派送的方法好像行不通哦?要不,我把他拿到國子監裡,發動同窗,多少能賣出幾份。」江子楓一臉擔憂地瞧著我,也忘記了要壓低音量。

    張幄在一旁跟著頻頻點頭——看來,這是他們事先商量好了的。

    「要不要我幫你在同僚裡也推薦一下?」君默言偏巧沒出門,歪在他的虎皮大椅裡,探出頭來,假惺惺地說著風涼話:「可惜,我的聲譽不太好,朝中好友廖廖可數,只怕也賣不出幾份。」

    「一邊去。」我怦地一聲摔上大門,將那張俊臉關在了門外。

    他笑得那麼開心,分明就是在看好戲。骸被我敲了五萬兩,不服氣是吧?想看我怎麼死呢!

    「我有一些同鄉,對咱們的報紙有些興趣,不如我去賣給他們。」張幄小心地瞧了瞧我的臉色,低聲建議。

    「沒用。」我懶懶地躺到軟榻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對他們的提議,淡淡地加以否定:「整體的知名度不上來,光靠賣幾個熟人進的幾個錢,對報社的支出來講,那是茅坑裡嗑瓜子——出的多進的少。」

    「噗!」江子楓聞言一口茶狂噴而出,瞪大了眼睛笑罵:「小雪,你說話不能含蓄點?請注意你王妃的形象!」

    「含蓄?抱歉,我沒學會。」我掩著唇,嬌笑著橫了他一眼,扭著腰,捏著嗓子細聲細氣地道:「再說了,奴家的夫君是個馬賊,我粗魯慣了,端莊嫻靜那一套學不來。」

    「哈哈哈!」江子楓駭然指著我,被我逗得捧腹狂笑。

    「看來我們白替你擔心了,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得其樂得很。」半晌後,江子楓收了笑,正色瞧著我道:「倒是我們沉不住氣,慚愧。」

    「好說。」我微笑著瞟他一眼,大方地把他的讚美照單全收下來。

    「可是,難道什麼事也不做?」張幄小心地探頭瞧了一下門爆壓低了聲音道:「看昭王的態度也不像是支持你的樣子,他給你的銀子總有花光的時候,到時逸林報連運營下去都困難了。」

    「放心吧。」我悠閒地睇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來投票的雖然沒有,可守心的人卻越來越多了。現在無論你走到京城哪個角落,都會聽到有人在議論逸林報。對於今秋的科舉也爭論得異常激烈。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萬事開頭難,任何事情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有了知名度,成了京城裡街知巷聞的新事物。我們再把報紙的內容充實起來,做到最新,最快,最詳實,何愁報紙沒有銷量?」

    「所以,現在你們要做的是挖掘出有價值的新聞,報道有爭議的人物,寫出更加精彩的專訪,吸引大家討論,引發別人的好奇心。至於經營一事,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一番長篇大論,我說得口乾舌燥,終於成功地安撫了手底兩員大將的軍心,讓他們滿懷信心地離開王府,重新奔波在採訪的路上。

    送走這兩人,我暗暗歎了一口氣,折回房中倒頭又睡了下去——我其實也並沒有多少把握,要心的事情太多,夜裡幾乎無法成眠。

    嗚!為什麼別人穿越都風光無限。隨便在頭上插一朵花,衣服上剪幾個洞,露露大腿,擺幾個poss,再鬼吼幾首所謂的流行歌曲,就能引起轟動?帥哥大把抓,銀子滾滾來?

    我嘔心瀝血,運用胸中所學,苦心經營的報紙,卻落個無人問津的下場?難道,這世道知性竟然還是比不過人的本牲?

    不信不信不信!我偏不信邪——如果一直沒人關注,我就一直白送下去。直到山窮水盡,再也無力回天為止!同是穿越女子,就不信老天真的獨獨虐待我?

    「你真的對你的逸林報有如此強烈的自信心?」君默言不知何時悄然立在了我的床爆語氣也不知是揶揄還是讚賞:「雖然報紙的內容好像有點意思。」

    「有沒有信心都不關你的事,請你出去,拜託關上門。」我趴在軟榻上,連頭都懶得回,隨意揮了揮手,打發他走。心神俱疲之下,實在沒有精力跟他吵架。

    君默言不語,耳中卻傳來輕微的關門聲,周圍陷入一片暝寂之中。

    「五萬兩銀子全花光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似一陣微風溫柔地從耳邊拂過。

    「還早,只花了二千四百八十七兩。」我迷迷猢糊,張口就答…這幾日腦子裡只想著銀子了這個數字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呵呵。」一陣輕笑聲愉悅地響了起來:「那你繼續敗,敗光為止。」

    「放心,我一定會賺給你看!」我隨口反駁,片刻之後意識到不對勁——誰在跟我說話?

    然而待得我翻身坐起,抬眸四顧,卻是一室寂然,周圉竟薯影也無。是我的錯覺?我不死心,狐疑地推開房門探頭去瞧——姓君的背對著我悠閒地捧卷閱讀,好像從來也不曾離開過。

    奇怪!到底是誰在說話?莫非是南柯一夢?如果是夢,這夢境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搖了,晃掉心裡的那絲疑惑——不管,最近想得太多,只怕是疑心生暗鬼,真的出現幻覺了。算了,反正也睡不著了,今天是第四期了,還是去報館瞧瞧得了。

    還沒走到報社門口,已見門口圍了一堆人,陣陣喧嘩聲傳開好遠,引得路人頻頻駐足。

    「什麼事?」我拔開人群,擠了進去。

    「王妃來了。」趙管事一臉的汗,見到我,如獲至寶,急忙奔過來。搓著兩隻肥大的手掌,將我讓到了店堂裡坐了下來。

    圍觀的人聽到我是昭王妃,心生畏懼,忽然都閉口不言,紛紛偷偷打量著我。周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O「到底什麼事?」我淡淡地問趙中。

    「巷尾賣魚的玉嫂說她收齊了一套十二生肖的貼圖……」趙中趨身上前,附在我耳邊低聲稟報。

    哦,我明白了——十二生肖的圖章,只蓋了十一種圖案上去,剩下那個在我身上。她根本不可能集齊全套貼圖,明顯是來騙銀子的。

    眼前這個女人身體微微發福,年約三十左右,她一身粗布衣裙,身上還散發出濃烈的魚腥味。兩隻手緊張地扭著衣角,雙目微垂,目光閃爍,不敢與我接觸。

    「咳!你們逸林報館的人說話不算數!欺侮我們窮人沒念過書……」靜了片刻,玉嫂輕咳了咳,叉起腰大聲嚷嚷起來。被我眼角餘光輕輕一掃,頓時氣弱,聲音漸漸低沉,終於消失在喉嚨裡。

    「聽說你集齊了一套十二生肖圖了?」我端起趙中奉過來的香茶,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這才放柔了嗓子,衝她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把圖拿過來我瞧瞧?」

    「請王妃過目。」趙中接過她遞上來的一張白紙——果然貼了十二種生肖,那只彷刻的猴子神形畢肖,手法熟練,論刻功竟與傅功名不相上下。若不是我的猴子造型特異,只怕難分真假。

    我那天臨時起意,一時惡搞,才讓傅師傅刻了個手持金箍捧的猴子一一造假的人再聰明,沒見過孫悟空,怎麼模仿?

    「嗯,不錯,是集了全套了。」我微微點頭,不動聲色,爽快地吩咐:「趙中,到帳上取一百兩銀子給她。」

    「王妃?!」趙中大出意料,驚愕地看著我,一時沒了反應。

    「去啊。」我掉轉頭不再理他,只和玉嫂說話:「你叫玉嫂是吧?」

    「是是是,我男人是街尾賣魚的錢五。」玉嫂沒料到我這麼好說話,怔了片刻,臉上露出狂喜的笑容,沒口子的應聲,一時點頭如搗蒜。

    眾人見沒有衝突,雖然沒看到熱鬧,但玉嫂得了一大筆錢,全都露出羨慕的眼神,依然圍住不肯散去。

    「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我微微一笑,溫柔地衝她點了點頭。不容她拒絕,起身向她伸出手,示意她一起到後堂去。

    「王妃?!」玉嫂伸出手在衣服上反覆擦了無數遍,這才小心翼翼地拉住了我的手,激動緊張得全身都在哆嗦,聲音都了起來——嘻,估計這輩子,我是她接觸過的最高身份的「貴人「了。

    「你的圖是誰給你的?」我輕輕撫著趙中準備的那包銀子,淡淡地笑了。

    「呃……是我,是小人四處拾來丟棄的報紙,好不容易才湊起來的。」玉嬸愣了一下,剛開始有些結巴,到後來就說得挺流利了——想來有人教了她答案。

    「是嗎?」我微微一笑,緩緩亮出懷中的那枚印章:「你那隻猴子是假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這裡來行騙?知道欺騙皇親,該當何罪嗎?」

    「王妃繞命!」玉嫂一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呼天搶地地哭了起來:「我說,我全都說!一個很年輕的讓我來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大字不識一個,哪裡懂什麼啊?只怪我不該一時糊塗,貪圖錢財……」

    「行了,起來慢慢說。」我皺了眉頭,冷冷地瞅著她:「長什麼樣的?多大年紀?哪裡的口音?以前見過嗎?」

    「不,我不認識她。她昨天晚上來的,又蒙著面紗,不知道長什麼樣。」玉嫂側頭細思了一下,茫然地搖了:「那弱不禁風,瘦得好像風一吹腰就要折了似的。聲音象鳥叫似的,自是挺好聽,應該很年輕。」

    得,說了半天,全是廢話!這種特徵的女子,滿大街都能找到。

    「就這些,沒別的了?」我肅著容,目光冷咧地鎖住她的視蝦「現在不說實話,要是以後讓我查出來,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不,小的不敢隱瞞,說的全是實話。如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玉嫂賭咒發誓,急得滿臉通紅。

    「要是再看到她,能認出來嗎?」我輕歎了一聲,低聲詢問。

    「能!她化成灰我都認識。」玉嫂急急保證,慌慌地道:「我要是再看到她,一定稟告王妃。」

    「好,你先回去吧。」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將銀子遞了過去:「銀子你拿回去,但是,今日之事,不許露出半點口風,知道嗎?」

    「是,是。」玉嫂騙局揭穿,居然還有銀子可拿,喜出望外。當下抱了銀子在懷裡,沒口子答應著。生怕我反悔,掉轉頭一溜小跑,消失在了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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