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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6章 登臨玉山 文 / 如雪

    一路上走走停停,說說笑笑,不多會,織錦樓已經到了。想著前幾天我在這裡引起的那場「剌客風波」,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呆會她會發現我的身份,會是一種什麼表情?

    「福嬸,王妃來了。」喜兒機靈地走在前面,揚聲高喊,算是為我通報了身份吧。

    「小的福玉,見過王妃。」胖胖的福嬸急匆匆地奔了出來,慌慌地向我曲膝行禮,一雙瞇瞇眼裡滿是訝異,圓圓的臉上微微見汗。

    想必她搞不懂我為什麼突然來此吧?傳說中的林書雁又是個極挑剔之人,她的誠惶誠恐也就不難理解了。

    「你就是福嬸?聽說這織錦樓的人手調配,用品採買,日常用度等一應事物都歸你管,是嗎?」我微微一笑,不跟她繞圈子,單刀直入直奔主題而來。

    「王妃請上坐。」福嬸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回話:「是的,承王爺看得起奴婢,這些雜事向來是小的在經管。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她的態度如此謙恭,倒教我有些始料未及。原本以為,以我在昭王府的地位,會受到幾句冷言冷語呢。

    再一細想,我不禁了然——今天早上我從帳房裡拿了那麼大一筆錢出去一事,看來她已經知道了。

    自古以來,這種在深宅大院裡做事的婦人,都擁有極其靈敏的觸覺。哪個主子得寵,哪個主子掌權,她們都瞭若指掌。風吹兩邊倒,一個個全精得像猴子,絕不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想來,如果那日我混進織錦樓時,有她在場,恐怕沒有這麼順利。也就不會引發後來的那一場大的波動了。

    只不過,仔細一想,她這番話也算是綿裡藏針了。看似恭敬,其實拿昭王的身份在壓我呢——她這差事可是王爺安排的,我這後來的不怎麼得寵的王妃別來摻和了,是這意思吧?

    「福嬸,今日我來,也沒有別的事。」我款款地在椅子上坐定,掃了身後十二個小鬼一眼。微微一笑,放柔了聲音,緩緩道:「後天我的書院可就要開張了,想讓這些小們都穿上一件簇新的衣裳,添些喜氣。()王爺的面子上也好看些。」

    「,你特意帶他們來,原來是要給他們做衣裳的?」喜兒一怔,忍不住插了一句。

    「對啊。」我輕瞟她一眼,淡淡地道——不然,她以為我吃飽了沒事幹,跑來這裡做什麼?

    十二個小鬼又驚又喜,面面相覷,忽然福至心靈,齊聲道:「多謝王妃。」——嘿嘿,算他們聰明,沒有叫我小雪姐姐,否則,傳出去,又不得一番解釋了。

    「怎麼樣,能辦到嗎?」我不再理喜兒,掉轉頭繼續詢問福嬸。

    「後天就要?時間上的確有點趕。」福嬸討好地朝我一笑,臉上忍不住帶了些自傲的神情:「這要是在別處,那就真的難於登天了。但全京城誰不知道咱們織錦樓的繡娘做起活來又快又好?既然王妃開了口,那還有什麼說的?咱們做下人的,就算拼著這兩天不吃不喝,也得想盡一切辦法替主子把事辦得妥妥當當的啊。」

    「那就好。」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只不知主子要挑些什麼料子?若是府裡沒有的,還得盡快去採購。」福嬸見吹了半天牛,又拍了半天馬屁,我無動於衷,也感無趣,於是識趣地轉了話題。

    「料子嘛,倒不必一定要最好的,就在府裡現有的布料裡挑好了。不過,顏色一定要喜氣的大紅。」雖然我不迷信,可開張嘛,還是討個吉利的好。再說了,我圖它個醒目,往人堆裡一站,總是最顯眼的那個。

    「這可趕了個巧了。庫中正好有一批王爺大婚時府裡下人裁衣裳剩下的料子,倒可以一用。也免得浪費,不知王妃意下如何?」福嬸一邊說著,早有人捧了衣料上來給我過目。

    「行,就給他們量尺寸吧。」我哪裡懂什麼布啊?胡亂瞟了一眼,瞧著那顏色也亮麗,便點了點頭:「我裁這一批,明兒個府裡來了新料子,再給他們一人裁兩身冬衣。那個不急,可以慢慢來。」

    「秋菊,阿珍,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做事?」福嬸躬著身退下去,掉轉頭衝著那堆正好奇地探著頭向這邊張望的繡娘們大聲呦喝了起來:「阿桃,還不給王妃奉茶?」

    聽到吩咐,阿珍,秋菊立刻走過來開始給小鬼們量尺寸。

    「王妃,請用荼。」阿桃小心翼翼地捧了茶盞,帶著一臉謙卑的笑容,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

    她偷偷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觸到我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愣神,猛然醒悟過來,「啊!」地一聲驚叫,手一抖,「啪」地一聲,連荼帶盞掉到地上,跌了個粉碎。

    唉,可惜了那只上好的青花描金細釉茶杯。

    「阿桃,要死了,還不快給王妃認錯?」福嬸又氣又急,一邊厲聲低喝。一邊欠著身子,一臉的土色,連連向我道歉:「請王妃恕罪,她粗手粗腳慣了,沒見過什麼大場面……」

    「沒關係,一時失手罷了。」我輕輕擺了擺手,朝阿桃略挑了一下眉毛,微微一笑:「是我嚇著她了。」

    「不……」聽到我這麼說,阿桃更加確定了我的身份。許是想起那日她在我面前說的那番肖想君默言的話,血色迅速地從她臉上褪去,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奴婢不該亂嚼舌根,奴婢知道錯了,請王妃恕罪!」

    「起來說話吧。」我站起來,偏身躲開她的跪拜,皺了皺眉頭:「不過打破一隻杯子罷了,我也沒說要罰你,何必嚇成這樣?」——看來,她以為我是興師問罪,故意來找她的碴了。

    唉!真沒勁,本來想捉弄她們一翻的——古人動不動就下跪這一套,我實在有些受不了。剛巧這時十二個小鬼的量身一事也已完成。算了,還是不玩了,我閃。

    「王妃?」阿桃疑惑地抬眼瞧我,不敢起來,有些不相信我會如此輕易放過她。

    「去做事吧。」我歎了一口氣,不再理她。起身欲賺眼角忽然瞄到阿珍手裡正捏著一樣東西,往布料上劃線。

    我心中一勸,走到阿珍旁爆拈起她正做記號的一塊劃粉,仔細瞧了瞧,又在布上隨手劃了兩筆,朝福嬸揚了揚手:「這東西可不可以給我一些?」

    「這玩意也不是什麼稀罕物,王妃若是喜歡,又有何難?」福嬸一臉驚訝,顛顛地跑去房裡,不一會兒端了一隻小木盒過來,裡面有,淡藍,銀灰,純白……好幾種顏色的劃粉,多為半圓形。簿薄的一片,排得整整齊齊,到也挺好看。

    嘿,不知道這意外的收穫,算不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交給我吧。」喜兒急急伸手,機靈地從旁接了過去。

    「衣裳裁好了,送到蒹葭院就是。」我站起身,帶著那群小鬼繼續昭王府的探險之旅。

    這些日子,我天天盡家著往處跑了,好好一個美得公園似的昭王府,倒沒怎麼參觀,趁這個機會,一次遊覽一遍吧。

    「那是什麼地方?」我指著彷彿建在雲端,只隱隱露出一角的山頂石亭,饒有興致地問著喜兒。

    「這裡是王府的後山,名為玉山。山勢極險,背靠天雪河,素有京城第一山之稱呢。那上面就是流杯亭了,聽說咱們王爺的母妃,玉貴妃未出閣前,最喜歡到那裡賞月吟詩了。」喜兒流利地把她所知的情報匯報給我聽。

    「真的?那我倒要去瞧瞧,看是不是名實相符?」我興致勃勃——這麼好的去處,當然得見識見識了。京城第一山呢!

    「,聽說那裡鬧鬼,還是別去了吧。」仰頭望向那穩居於懸崖峭壁之上,隱身於白雲深處的石亭,喜兒牽著我的衣角,皺著秀氣的鼻子,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有鬼?我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嘿嘿,根據我的經驗,通常有鬼的另一個解釋就是有故事。

    「孩子們,誰先衝到那坐石亭的,獎一個面人!」我不理喜兒,笑瞇瞇地發出號召,率先拎著裙角,撒開腳丫順著蜿蜒陡峭的山道,一鼓作氣往山頂衝了上去。

    「衝啊!」大伙歡呼一聲,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往上爬——這群小,剛做了新衣,心裡正美得很,憋著一股子,逮著機會還不可著勁撒歡呢!

    「!」喜兒柳眉倒豎,鼓著腮幫子,氣得跺了跺腳。

    「哈哈,你來追我啊!」我回過頭,向她扮了個鬼臉,繼續往山頂跑——才不擔心她不跟來呢。

    「等等我啊。」喜兒拿我沒轍,歎了口氣,只得認命地跟在身後,追了上來。

    「呼!」十分鐘後,我腳已軟了,累得氣喘如如牛,汗如雨下。而抬頭望,那石亭好像還在遙不可及的雲深之處。回頭看看,十幾個人已完全走散,稀稀拉拉,綴在蜿蜓的山道上,像一條散落的珍珠項鏈。

    「,還是回去吧?」喜兒喘著氣爬到我身爆一屁股坐到路邊的石椅上,小聲央求著我:「天快黑了,別玩了。」

    「都已經爬到這裡來了,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再說,嘯天他們只怕都快到山頂了。」我放柔了身子靠在喜兒身上喘氣,望望山頂的石亭,終究有些不死心:「天黑就天黑,怕什麼?左右是在王府裡,還怕走丟了不成?」

    想不到看著彷彿近在咫尺的流杯亭,真要爬上去,卻頗耗時費力。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我的好勝心——如果連王府裡的一座後山都不能征服,還厚著臉皮談什麼開創大業?

    一路上走走停停,半個小時後,我終於置身於那座以黑白灰三色大理石砌成的流杯亭之中了。那一群小鬼陸陸續續到達,或坐或站,歪歪斜斜,全都累得不成人樣。

    一輪紅日西沉,在暮色蒼茫之中,雲霧籠罩著石亭。亭下河水滔滔,碧波千頃,似一條銀白的蛟龍蜿蜒曲折。在夕陽的掩映下閃著點點金芒。

    山下華屋廣廈,亭台樓閣,假山水榭,遠遠望去,竟似散落的一隻隻彩色的蘑菇,點綴在一片蒼翠的樹林之中。

    「哈哈,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措措的山風,掀舞起我的衣襟。我腳踏石凳,伸展雙臂,迎風而立,縱聲長笑,豪氣萬千:「我終於征服了世界!」

    「小雪姐姐……」有人輕輕地牽動著我的衣角。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雙杏——她怯怯地仰望著我,大大眼睛裡閃著淚花,神情滿是惶恐。

    「什麼事?」

    「沈覺明,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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