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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浴後睡美人 文 / 浪味仙

    67.浴後睡美人

    許俊嶺只有靜靜地坐著,看浴後的睡美人了。過了很久,她仍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他怕她著涼,要抱她上榻,她卻長長地歎了聲,睜開眼望著許俊嶺問,「你把自己的愛分作兩半,然後分給兩個女人,你認為公平嗎」

    許俊嶺一時語塞,回頭看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凌雲,你哭了」

    「我在哭。我想要的東西,我得不到它。」

    「你這不是說氣話不是」許俊嶺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凌雲,只要你說句願意嫁給我,我立馬離婚。不管怎麼說,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我不願橫刀奪愛。我不願傷害杜雨霏。可我這幾天感覺真不舒服,很懶,總想睡覺,腦子裡儘是亂七八糟的東西,睡覺又總是睡不踏實。我有點後怕,這個月時間到了女人的那事兒都沒有來。」

    「這麼說,你是有了」許俊嶺像著魔似地興奮,「科學證明,年齡差距能生神童,生下來咱們養著。」

    「我不願自己生下的孩子沒有爸爸。」范凌雲噘著嘴上榻睡去了。

    「唉。還是我該死!」許俊嶺準備關機上榻去哄她,問對孩子的意見,卻見還有一條郵件沒讀。打開收件箱,大概是范凌雲下班前發的——

    相愛時,男人把女人比作星辰、飛鳥、天使等與天空有關的事物。恩斷情絕時,男人們把天空據為己有,把愛過的女人放回到了地面,女人便變成了牛、馬、豬、狗。

    許俊嶺苦笑著搖搖頭,掀開被子,脫衣上榻,斜靠在榻頭,像是對范凌雲,又像是對他自己說,「男人到了我這個時候,愛情似乎已經不很重要。可我對你,凌雲,總是牽腸掛肚,有著一種須臾不能離開的感覺。」

    范凌雲翻身趴在榻上,把臉伏在他的小腹處,他接著想往下說,卻又一時找不到了感覺,便用手不停地撫弄她的脊背。

    范凌雲躺了一會兒後開了口,「我替你說吧。你到現在這份兒上,事業成功了,又賺了大把大把的票子。過去與你共患難的妻子已經太平鋪直敘了,是吧你需要激情,需要有人分享成功與財富,需要有個人支撐妻子以外的情感世界,對不對我原來也只想做你的紅顏知己,僅此而已,可是,隨著一步一步地前行,我發現真正愛上了你,離不開你了。」

    「那,我跟她離了,咱們結婚吧!」

    「嘻,今天你對我這樣。婚後生活進入了另一個平鋪直敘階段,你同樣還會對另外一個女人說,我跟她離了,咱們結婚吧!」范凌雲談鋒甚銳,「其實,我早就想過了,你的夫人很漂亮,你的婚姻也很美滿,可內心又一直逃避這個問題。前兩天路過府右街,我去見到了杜雨霏。她是那樣熱情大方,又十分好客。我們坐在紫籐蘿下談四川妹白爽一氣之下,席捲你的咖啡店忿然而去的故事。談你中關村投機取巧,我又充當你的急先鋒,結果一夜暴富的秘笈。當她望著我微笑,說著感激的話時,我心裡十分地虛脫,覺著那笑是一種嘲弄。我算什麼呀,什麼都不是。

    「她是她,你是你。我跟她歷經波折,結合是為了當上有房產的北京人。可婚後很少有激情和快樂。為了孩子,為了鍋碗盆瓢,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就大吵大鬧。尤其那老太太,骨子裡壓根就瞧不起我們外鄉人。只是杜雨霏侍候得滋潤,我又用錢封住了嘴而已。」

    「說這些話損不損你」范凌雲拍了一下許俊嶺說,「你知道我怎麼想。十幾年前,我的爸媽離婚時,我剛十歲出頭,弟弟更小。他們都是知識分子、國家公務員。可不知中了那門子邪,死活要離婚。我們姐弟倆就像家裡的某一樣東西,被兩個大人進行分配。爸媽輪換著徵求我的意見。我有什麼意見,有了親爸就沒了親媽,而有了親媽也就失去了親爸。我有的是哭,有的是鬧。我不要後爸、後媽,我要領著弟弟去討飯。我罵他們狗男女,讓他們都滾,由我來撫養我弟弟。孩子的意見再大,阻擋不住大人們的瀟灑。終於,他們離了,法院把我判給了爸爸。我為什麼不願帶你去我們家呀,三年前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後媽,比我大不了十歲。就是她橫刀奪愛,搶了我的爸爸。我從骨子裡看不起她,可我眼看著又要步她的後塵了。」

    一番剖白,范凌雲傷心得淚水滾滾。許俊嶺替她拭淚,卻一時很難找出安慰她的話語。

    憑心而論,要不是許俊嶺對范凌雲動了真感情,杜雨霏確實沒有挑剔的地方。生孩子生病改變了她的性格外,對他的衣著起居知疼知暖。為了許俊嶺和孩子,她幾乎失去了自己,每次吃飯,要先問婆婆想吃什麼,許俊嶺想吃什麼,女兒想吃什麼,兒子想吃什麼。洗漱換衣都是她提醒許俊嶺,就連理發婚後也承包了起來。她總是全心全意地侍候全家老老少少。相夫教子,侍候公婆,應該說她是最好最出色的一個。

    「別看我整天一份笑吟吟的面孔,有誰知我的孤獨和痛苦。」范凌雲呆呆地盯著窗外說,「我多麼需要一個堅實的肩膀和寬厚的胸膛啊!遇上你後,最先也許是一種戀父情結吧。在芬蘭大使館,我總要把自己的心裡話,通過電子郵件告訴給你。回國後,你早已為人夫為人父了。當時,我十分痛苦,便任著性子跟你開車兜風。我告誡自己,痛苦最好是別人的,快樂才是自己的,麻煩將是暫時的,朋友總是赤恆的,愛情是用心經營的,世界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這一切的一切,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在我發現自己懷孕後,心裡十分害怕,我想起了不知那位哲人說的『只有婚姻才最安全』的話。我背著你去走訪杜雨霏,希望她能把你讓給我。通過接觸,我徹底失望了。我連你的起居生活都照顧不了呢,還談什麼得到你。」

    「傻孩子。我告訴你,杜雨霏是那種悲劇性格的人,心高氣傲,好為人師,什麼都不願服輸,結果,怎麼也走不出來。」許俊嶺整了一下她額頭上的一綹亂髮。

    「自從見了她後,我就估計咱們走的也許是條不歸路。」范凌雲長長歎了口氣說,「事到如今,就不能不正視現實了。其實平日裡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不想掃了我們的興致,所以一直沒有流露。俊嶺,你說怎麼辦」

    「容我再想想。」許俊嶺心裡亂糟糟的,便不停地吻她用以整理思緒。范凌雲打住話積極響應,他就把舌頭給她銜著。吻著吻著,她又突然流起淚來。許俊嶺的心頭一酸,眼淚唰地流了下來。最近一段時間,他常莫名其妙地想哭,今天終於哭了。兩個淚人兒哭著,吻著,在榻上翻來覆去。范凌雲突然狂野起來,爬到許俊嶺的身上,發瘋似地吻呀,又嗚嗚地哭。

    「凌雲,不哭,啊!我會永遠守著你。」

    「去,回去吧!我把你還給她。」范凌雲止住了哭泣說,「到你老婆那兒去,就是你永遠離開,我也無怨無悔了。我不在乎你天天陪著我,也不在乎有無肌膚之親。只要我想著有你這麼個男人愛我、疼我,我就知足了。」

    「這樣吧,凌雲。咱們去喝咖啡,就在四環旁。那味兒特棒。」許俊嶺知道她剛學會車,心裡熱著哪。

    聽說去四環,范凌雲一咕碌爬了起來說,「走。讓我開一次快車試試。享受一回提心吊膽兒的刺激。」

    范凌雲開車的技術提高很快,油門、離合、剎車,腳下的功夫也很長進,而且使用得輕鬆、靈活、自如。上四環一陣好跑,四十多分鐘後,停在一家名叫蒙田梅裡的咖啡廳前。

    走進蒙田梅裡,裡面的裝飾極西方化,打著領結、戴著禮帽的服務生,一身燕尾服完全遮擋了本土味,使人彷彿踏進了中世紀的歐洲。卸帽、屈膝和誇張的擺手,使人聯想起彬彬有禮的騎士。在迷幻的光燈下,小格隔成的情侶座裡,一支玫瑰插在條桌上的瓷瓶裡,兩把椅子相向靠在格檔上,若有若無的音樂,裊裊地在頭頂迴盪。他們找了間臨窗的小格間坐下,要了兩杯咖啡,范凌雲外加一隻熱狗。

    「這個咖啡廳怎麼樣氣派吧比我的咖啡店生意火爆多了!」許俊嶺無話找話,總想博得范凌雲高興。「漂亮女人悶悶不樂,讓人看了心疼。」

    「哎喲,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考我呀別看裝修得怎麼樣,這經營的模式眼熟。說不准就是那個四川妹開的呢。」

    「不會吧。」我想。這麼大的北京城,怎麼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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