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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事業、美女如日中天 文 / 浪味仙

    64.事業、美女如日中天

    個性消費在中國一教相承的民眾中很難成為主流,而時尚常是消費的先導。許俊嶺所經營的電腦在陝西打開缺口後,整個西北的省區業務開展得很快。他以連鎖店的形式,先後在蘭州、西寧、銀川、拉薩和烏魯木齊派住代表,建立分店,事業也如日中天。

    有錢耍派,似乎是人類共有的天性。許俊嶺在決定更換小轎車時,有意考察國務院總理的坐騎,最後買了輛剛上市的新款大奔。

    杜雨霏坐車頭暈,工作之餘都呆在四合院裡。家中的一切從來都收拾得井井有條,乾乾淨淨。一雙兒女的家庭作業全部由她督促完成,婆婆也被她侍候得滋滋潤潤。老實說,她實在是當今難得找到的好女人,除卻她對許俊嶺的開誠佈公,坦白得讓人心酸——她太沒有心計了,缺乏自我保護的屏障,她的情感和內心都是裸露的,你什麼都能看見,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夫妻生活危機的存在——她卻渾然不覺。

    剛跟范凌雲發生那種事後,許俊嶺暗自發誓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老婆。妻子是妻子,情人是情人。娶一個愛我的人做妻子,找一個我愛的人做情人,這似乎是時下很流行的一種活法。許俊嶺內心其實也很討厭這種生活態度,

    事實上許俊嶺也想處理好自己和兩個女人的關係,可她的直白、**時嫌這樣不對,嫌那樣放的不是地方,喋喋不休而使他失去激情。慢慢的,夫妻**像上殺場,而且常常是初始討價還價,行中吵吵鬧鬧,末了不歡而散。

    明天是星期六,說好跟范凌雲去豐台遛車——更主要是教她學車,今晚趕著回家應卯。

    杜雨霏沒睡,坐在客廳看電視,見許俊嶺回來,她粲然一笑,「當你又不回來了呢。」說著倒了水讓他洗臉洗腳,又拿出一雙襪子給他道,「小妹來信了,說是那個翠翠,還有花小苗幾個,要到紅魚嶺尋證據去。什麼黑熊在紅魚嶺叫人捂死了。」許俊嶺很不以為然,紅魚嶺死個人跟踩死一隻螞蟻沒有多大區別。黑熊那只笨佬死了,三個女人去有什麼用啊。

    「紅魚嶺出金子哩,他們去賺錢,比守在泥崗溝裡有出息。」許俊嶺其實成了商人,就跟錢親。

    「信裡反覆叮嚀,叫你在京城幫忙哩!」杜雨霏把小妹歪歪扭扭的信遞過來,許俊嶺連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筒。

    「許揚呢」

    「喊著腿疼哩,這會兒跟奶奶睡了。你總是早出晚歸的,恐怕兒子都不認識你了。」

    「他媽認識就行。娜娜呢」

    「貧嘴。去同學家玩了,你還有心思問哩。」

    許俊嶺知道,杜雨霏表面是責怪,其實心裡是疼他太辛苦。他想到明天要跟范凌雲出去,就故意打個呵欠,捶著脊背說,「還不是為了養家餬口,為娜娜和許揚到時出國留學攢兩個錢嘛。你要是不願意,我明天就關了公司,整天回家陪你。」說罷,鑽進自己被筒。

    「哎喲,你今天是吃錯藥咋的我又沒說你啥。老太太要我勸你,這是紫禁城,不是你家泥崗溝,得好好當個良民。」杜雨霏似乎知道了他跟范凌雲的事,「多行不義必自斃。說句不該說的話。咱們都是四合院的客人。」言下之意,他得悠著點,老太太才是四合院的主人。

    「你提醒了我。明天就搬出去住。」許俊嶺覺著入贅四合院,在老太太面前彷彿低人一等似的。()稍不小心,老太太就拿臉給人看。嘻,不就是一個四合院嘛,他有的是錢。

    「你——呢,不就有兩個臭錢嘛。」夫妻反目,尤其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你不是發死人財,能來北京沒有那次空手道,賺了人家手機錢,你怕連回大洛山的路費都沒有呢。」

    「好好好,是我生命裡遇到你這麼個大貴人,才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行了吧」許俊嶺拉滅了燈。

    「……。」

    杜雨霏心裡有氣,背著許俊嶺睡下。嘻,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呢。可躺著躺著,又覺對不住她,今晚拌嘴,還不都是自己挑起來的嗎。夫妻就像狗皮帽子一樣沒反正,他用手去扳她的肩頭,她牛勁十足地一擺,他只有作罷了。反正他主動了,她耍脾氣就是自己不識抬舉。

    強了一會兒,她轉過了身,頭卻埋在被筒裡,許俊嶺便履行義務似地摟著她,滿腦子卻想著范凌雲小女人撒嬌般可愛的姿容。

    屋子裡黑咕隆咚,許揚在北屋裡說著夢話。許俊嶺分明看見院子裡那架紫籐蘿下藏了許多的精怪。百忍叔、浩奇、黑熊,還有他妹夫,他們不知怎麼來到了北京,張建明坐在紫籐蘿架下,手舞足蹈,誇誇其談,給他們講著塵肺病和塌方的辯證關係。說是通過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認為許俊嶺是紅魚嶺謀財害命的洞主們的幫兇。

    在北京不替死在紅魚嶺的民工鳴冤叫屈,許俊嶺本身就不是個好東西。許俊嶺要上去掌張建明那張利嘴,范凌雲一聲甜脆地「嗨——」,改變了他的主意。他開著大奔,拉著漂亮溫柔、善解人意的范凌雲,去了小湯山,又去了十三陵。就在他們飄飄欲仙、玩得十分開心的時候,一張公告被風吹進車裡。

    范凌雲拿起公告,臉色大變。原來是南方那家開發小白羊a8手機的廠家,抓住了中關村那位黑客,知道了許俊嶺投機倒把牟取暴利的勾當,一紙訴狀上了公堂,許俊嶺成了被通緝的逃犯。說話間,警車追了上來,他駕起大奔飛也似地往前逃竄。逃著、逃著,前面路上的摩托車、警車呼嘯著向他衝來,眨眼間前後左右全是荷槍實彈的警察,許俊嶺被他們團團地圍住……。

    「你咋啦你咋啦」杜雨霏搖醒了許俊嶺。

    「我,我……。」睜開眼,許俊嶺的心口還在騰騰直跳。

    「做惡夢了吧又是喊,又是叫的。看,被子都蹬下床了。」杜雨霏說著,把自己的被子給他蓋上,忘記了昨晚吵架,溫柔地鑽進許俊嶺的懷裡。有錢難買黎明覺,可他已經絲毫沒有了睡意。夢做得有些蹊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夢裡的一切又似乎不全是他的所想。杜雨霏睡在懷裡很恬靜,她的臉除了皮膚變黃變粗外,幾乎沒有多大變化。彎彎的秀眉女人味很足,睫毛依舊修長,鼻子鋌而靈巧,嘴唇有了褶皺卻也不失性感。要是身體跟臉龐一樣地不是變化很大,她仍稱得上漂亮。

    許俊嶺剛要閉上眼睛,打算躺一會兒,手機的來件提示音響了。打開收件鍵,范凌雲的美學愛情箴言又到了——

    夜裡孤獨得睡不著覺,我就用空洞的眼睛盯著黑暗,望著根本沒有的幻影問,「生活啊,你在賜福給我,還是降禍於我」有種無聲的聲音回答說,「痛,並快樂著。」

    「哎喲,差點忘記了。今天跟蘭州客人要談一筆業務哩!」許俊嶺翻身坐起,忙著穿衣服。心想,學車的范凌雲,恐怕早就準備了吃喝,等著去豐台一所軍營了。

    「溫差大,多帶件衣裳。」杜雨霏右手一撥被頭,露出臉龐叮嚀許俊嶺,「別跟娃一樣,酒桌上少喝些。身體是自己的。中國多的是人呢,自己不自愛,就休想別人關心你。」

    「記住了。」許俊嶺洗漱畢,開車徑往信息產業部家屬區趕。

    秋高氣爽。太陽明晃晃的,稱得上是麗日了。范凌雲穿了件齊腰的黑紅色雙層衣,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蔥蘢而俊秀。一雙膠底米黃色意大利羊皮鞋,是許俊嶺特意叮嚀換上的。披肩的睡發剪成中分的男式頭,耳朵掏剪著露在外邊。乍地看去,彷彿跟滄桑的許俊嶺,就是兩代人。

    「走哇。」范凌雲笑嘻嘻地看著他。

    「學車,關鍵要感覺好。」許俊嶺打響馬達說,「如果心浮氣躁,乾脆就別學,免得出事。知道我為什麼不騎摩托車嗎還是上中學時,同學開了他爸單位的偏三輪,跟我到操場上去學車。膽顫心驚地騎上去吧,車速一直起不來。慢悠悠轉了一圈下來,膽兒有些大了。後座的同學一聲加油,我的右手一擰,摩托猛地像脫韁的野馬般朝前竄去。我們都六神無主了。眼看就要翻進前面的水池裡去了,我把車頭一轉,只聽『咚——』地一聲,摩托的偏斗撞歪了籃球桿,——偏斗也廢了。此後哇,我就再也不動摩托了。」

    「這麼說,是我心浮氣躁了」范凌雲把小挎包往中間煙灰盒上一放,包口敞開著,裡面有新洗的照片。

    「裝的什麼寶貝」

    「想看嗎」

    「你說哪」許俊嶺用左手穩著方向盤,右手掏出照片,厚厚的一疊,全是他們倆出去玩時的合影。她的臉側過來看許俊嶺,嘴角掛著微笑。他忍不住心血來潮,放下包,伸手拉住她的左手。她就勢倒過來,看他腳下怎樣踩油門,踏離合和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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