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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鄉黨開洋葷 文 / 浪味仙

    59.鄉黨開洋葷

    「我們是做大不做小。如果大批量購進,而且資金能一次到位的話,就可以在七折到六折之間,甚至還會更低。」姑娘說話時,多次拿眼睛瞄劉朝陽。

    「我看,俊嶺。都一家人了,依我,要做就做大做強。」劉朝陽點了煙說。

    「電腦產品壽命短,技術性能也脆弱,一個程序就是一次革命。」杜雨霏插了話,「劉行長,你不會設了陷阱,讓我們俊嶺往裡跳吧」

    「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了呀你總不能因為拒絕了我的求婚,就否定了我這個人吧!」劉朝陽滿臉委屈地說,「我姑前場生病,我又死了老婆,手頭確實拮据,一時沒有轉開資金。俊嶺前世裡不知積了什麼陰德,救了我姑一命。我這不報答還來不及嘛,怎麼會設陷阱呢!」

    「快別,劉行長。不瞞你說,我也有心開拓西部市場。國家不在開發西部嘛,青、甘、寧、新、藏,潛力很大。尤其是教育部作出中學加設電腦課程後,我有心建立連鎖店,沒有八、九百萬,或者上千萬的資金,是根本運轉不開的事啊!」許俊嶺把多日的思考和盤端出後,劉朝陽一拍腔子道,「有我呀!」

    姑娘談興很濃,剛要開口手機響了,通完話,十分抱歉地一彎腰說,「公司有事,先走了我。」劉朝陽見姑娘要走,也忙起身告辭了。

    第二天十一點,劉朝陽來了電話,說是德勝漁莊有個飯局,要許俊嶺無論如何不要推辭,「搞不好,你明早起來就成億萬富翁了呢!」

    「太誇張了吧」許俊嶺有過一夜暴富的經歷,眼下正欲建立他的電腦銷售帝國,「不會是印鈔機,我想。」

    「哪兒跟哪兒呀,你來了德勝就知道了。」劉朝陽把電話掛了。

    十二點準時到德勝漁莊,劉朝陽、天魔電腦技術部那姑娘,還有天魔的老總已等候多時了。原來,天魔貸了劉朝陽行裡的款,一時資金無法回籠,正遇上許俊嶺經營電腦,對方便有現款交割的意圖。劉朝陽暗示資金不成問題,許俊嶺便將價位一壓再壓,最後,以倒四五將上千萬元的天魔電腦全給了他。劉朝陽很賣力,幾乎是兩肋插刀。許俊嶺呢,就只押了府右街四合院的地契,便貸出了七百萬元的款。事實上,劉朝陽只在銀行的計算機裡倒了個戶主而已。剩餘的幾百萬元,天魔同意半年付清。按時下行情,天魔全部出手,淨賺三分之一都不止呢。

    成了天魔獨家銷售商後,許俊嶺便馬不停蹄地在西部省會城市建起連鎖店技術服務部,而且把還清天魔欠款,維護信譽度的棋壓在陝西的銷售上。他甚至扳著指頭算魏處長到北京的日期。

    魏處長到達北京西站的那天,天高雲淡,風和日麗。許俊嶺開著自己的時代超人,把魏處長送到大興縣黃村教育廳的培訓基地。男人的性週期是一個禮拜,女人則在半個月左右,許俊嶺選了魏處長進京後的第八天晚上,到六和橋海軍招待所請洗桑拿浴。這裡的建築是休閒、淡雅的風格,大廳裡用塑料製成一個巨大的榕樹,樹梢穿透樓層彷彿長上樓去了,其實只是一種視角效果,留在本樓大廳的樹枝維妙維肖,使人想到南國的風味。桑拿浴室的外間裝修得自然、古樸,一點也不張揚,皮色麻礪石料的地板上,擺放著肥大的真皮沙發。每隻沙發前放著真皮做成的圓鼓墊凳,是專門供桑拿過後放腿用的。

    人少,是高級場所的標誌。許俊嶺領魏處長進去時,裡面還沒有人。幾個服務人員調試好機關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一個圓形的泡澡池在浴室的中央,旁邊眾星伴月似的有好幾個蝸牛居,有衝浪孔,水像沸騰了那樣翻滾,它們依次叫珍珠浴、香草浴、蘆薈浴、牛奶浴和美酒浴。靠牆處用白瓷片隔起來的淋浴間,則是用來淨身的。

    「喲呵,好氣勢啊!」魏處長這會其實跟鄉下人進城的感覺差不多,卻裝作見多識廣的樣子。嘴上是這麼喊著,人卻乖順得小學生似的。許俊嶺脫衣,他脫衣,許俊嶺到淋浴下有意沖涼,他也傻乎乎地站到另一格裡。

    「請吧,魏處長。」許俊嶺把他往泡澡池裡讓。

    「你請!」他不敢踏上矮木梯。許俊嶺笑著上了木梯,又下到泡澡池裡後,他才笑嘻嘻地跟著下來。衝浪孔裡衝出的浪,像青春妙曼的姑娘手撫摸著身體的各個部位,新鮮、舒適、滿足和陶醉。瞇著眼看屋頂,頂面是同澡池一樣大的一個圓形玻璃鋼裝飾圖案,以琥珀色為主,花心和邊緣分別用橙色與血色勾勒。再向外,便是一圈獅面獸,放射似地張著大口。許俊嶺見魏處長不言不語地樣兒,就無話找話地說,「海軍戰士夠辛苦了,整天在北迴歸線站崗放哨,這麼個享受,應該。」

    「鄉黨,咋沒見人來洗呢」魏處長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我包了。」

    「包得花多少錢」魏處長吃驚不小。

    「嘿,為了招呼鄉黨,包咋,不包咋不就五、六千元嘛!」說著,許俊嶺一指北邊的兩間屋道,「魏處長,那前面鐵門裡是芬蘭的蒸氣浴,後面木門裡是法國的干蒸室。」說到芬蘭浴,眼前就奇怪地出現一絲不掛,峰壑畢顯的范凌雲來。許俊嶺正為莫名的幻影生疑,就聽魏處長的陝西腔說,「錢咱都掏了,就一個一個過吧!」

    木條做的法國干蒸室裡,四角的木壁上貼掛著櫻桃狀的白熾燈,光線昏沌,像半下午的太陽,用木條雕鏤的圖案。使人聯想到雕刻藝術家的匠心獨運。室內的溫度相當高,躺到熱烘烘的木台上,很快骨頭開始鬆動,汗被一層一層逼出又旋即蒸發。我見魏處長躺上去不大一會兒,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地不安走來,便拎起小木桶,出去從淋浴器下的噴水頭上接了水,用木勺舀了往燒得黑黢黢的石頭上潑。

    「哧——」地一聲,水就變成白霧,潮濕還未跟皮膚真正貼緊,便很快蒸發了。見到水的石頭,立馬變得火紅,屋內的溫度就又提高了一倍。許俊嶺「絲、絲、絲」地連潑四、五勺水,魏處長便呆不下去了,連毛巾被都沒顧上帶,赤條條跑出外間去透氣。就在冷水變成一縷白煙,又化作滾滾熱浪的那一刻,許俊嶺愜意地躺在木台上,任身體和小木屋融為一體。

    「鄉黨——,小心,溫度太高呢!」

    「……。」

    就在許俊嶺山緲水淼,美人伴我上雲霄的妙曼中,魏處長回來拿毛巾被了。心裡笑他老土,嘴上卻「好,好。」地應酬著,直感到骨頭軟綿綿彷彿消融了似的,才起身領他進了芬蘭的蒸氣浴。浴室彷彿脹滿得要爆炸似的,能見度幾乎為零。許俊嶺告訴他,「魏處長,用手摸摸,躺著舒服。」靠牆有像條椅卻間隙極大的蒸床,潮膩、溫潤的蒸氣從間隙裡往出噴,剛進去不很習慣,有嗆水的感覺。

    許俊嶺躺上去閉目養神,享受著異域同類的所謂養生。芬蘭浴總是讓他想起幫他一夜暴富卻渾然不知的范凌雲。她笑瞇瞇地穿一件黑色晚禮服,神秘而誘人。禮服前看無袖,後看則露出半個玉背。一對修長透亮的珍珠耳環。全沒了國內時的青春氣息,倒是西洋氣十足的妖嬈、耀眼。分明是幻覺,卻硬把幻覺中范凌雲的變異往芬蘭浴上扯。蒸氣間歇地往出噴湧,兩頰晃動的珍珠耳環,彷彿小錘兒輕擊著范凌雲的玉面……。

    「鄉黨,聽說北京八大胡同要作為民俗開放,你知道不」聲音從芬蘭浴的中國紅瓷磚面傳來。

    「魏處長,躺在地上幹嗎」許俊嶺止不住笑出了聲,「快,躺在靠牆的蒸架上,你就不怕著涼啊。」

    魏處長坐起身,摸到蒸架爬上去喊,「嗨,原來還有蒸架啊!我以為反正躺在蒸氣裡就行呢,喲呵,到底感覺不一樣嘛。哎呀,像啥,像女子娃的手在撫摸哩。」

    「魏處長好幽默。」許俊嶺知道他在想什麼,可他就是引而不發,「剛才你說的八大胡同,不就是明清兩朝的花柳巷,民國手裡的妓院嘛。我想,堂而皇之地開放八大胡同是不可能的。不過,娛樂場所還是有的嘛!」許俊嶺早就偵察過,大興縣黃村立交橋一帶,全是從南國北征的娘子軍。

    「我覺著很煽情。」

    「天下都一樣。」

    「下次到西安,哥們兒一定招呼好你。」

    「其實我都安排過了。」

    「那邊把進包廂叫瀟灑。」

    「這邊叫休息。」

    「其實都一樣,不就他媽的那麼回事嘛!」魏處長進一步地說,「真是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錢少,不到海南不知道身體好哇。」

    「嘿,可見人都有七情六慾啊!」許俊嶺進一步告訴他,「這招待所晚上不行。」

    「算啦,算啦。我回賓館去吧!」

    「這不是你笑話我嘛。」許俊嶺告訴他,「今晚出來就給老婆打過招呼了,要跟你魏處長交朋友哩!」

    「客氣啦,攪擾你跟弟妹,實在過意不去啦。」

    「快別。咱誰跟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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