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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番外 文 / 清瓦

    閱讀指示,這裡是番外,有些虐的說……

    右京再次半夜驚醒,一身冷汗,心跳十分快。他抹了把汗,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一看,凌晨三點……呵,又要開始失眠了……

    他索性下了床,披上外套,拿上手機和煙,下了樓到了客廳裡。自從發現祈織過世之後,他就習慣了抽煙了……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也不開燈,只是點了一支煙,慢慢抽了起來。距離發現祈織過世,到現在已經有四個月了,而祈織,其實已經過世了近三週年了,再過兩天,就是他的忌日……

    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覺得很不真實。他們當初,到底為什麼會將祈織送入精神病院,還那麼徹底的遺忘了他前後近五年的?

    據精神病院裡的院長說,祈織進精神病院兩年後就自殺了,之後他們聯繫家屬的時候,卻奇怪的發現怎麼也聯繫不上。沒辦法之下,他們只好將祈織的屍體,交給他在精神病院裡認識的一個病友,由那位病友將祈織帶走了。

    他們四個月前的某一天,才找到祈織的那位病友,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要回了祈織的骨灰,並葬回到離他們家最近的那個墓園裡。聽說那裡風水很好,葬在那裡的人都能得到安息……

    可是,祈織真的安息了嗎?他是懷得多大的絕望,多大的怨恨才會那麼狠的在自己手腕上一下又一下,割得那麼重那麼狠的?他真的,安息得了嗎?

    「又失眠了嗎?」客廳的燈突然被打開了,雅臣站在樓梯下,看著他說道。

    「呵……你不也是。」右京將煙頭按掉,又點燃了一根,繼續抽了起來。

    雅臣苦笑,走過去坐他旁邊,想了想又站起來,走到電視旁的櫃子裡,拿出一本挺新的相冊。

    「我覺得還是再弄幾本,大家各自保管著比較好。不然萬一這本丟了,可就再也沒有了。」右京輕聲說道。

    雅臣點點頭,「也是,要是這本也丟了,那我們將來指不定連祈織的模樣都會忘記呢。」

    右京沉默,其實如果不是最近一直在翻看這些相冊,他估計也想不起,祈織的模樣了……記憶裡,他只記得祈織是溫柔的,憂鬱的……

    右京乾脆按掉還剩一半的煙,湊過去和雅臣兩人一起看這本相冊。這本相冊,是他們花了好大力氣才從各處整合出來的,裡邊全是跟祈織有關的。只可惜,祈織的照片實在少,他們也僅僅只找到二十幾張……

    這麼二十幾張相片,儘管兄弟倆人都看得很慢,翻得很慢,但到底還是很快就翻完了。雅臣抱著相冊,目光停留在唯一一張家庭照上面,笑得一臉溫柔的祈織,久久不願再挪開目光。

    「我記得,我當時說過會接他回來……我跟他說,過幾天就會接他回家的……」右京沉悶的聲音響時,低啞,沉悶。

    雅臣苦笑:「我還跟他說,那家精神病院風評很好,繪麻都幫他打聽過了……我還說,等他的病一好,就馬上接他回來……」

    右京苦笑:「我們當時,到底為什麼會那麼鬼迷心竅,對繪麻的話深信不疑,言聽計從的?明明,祈織跟我們一起生活的時間更長,比跟繪麻的,長好多倍……」

    雅臣低聲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我們的偏聽偏信,害了她……」

    兄弟倆一同沉默,過了好久,右京才啞聲道:「對了,其他人呢?最近都在做什麼?」

    「彌最近要求住進寄宿學校,說只要呆在家裡就會想到祈織,心裡就很難過,感覺要喘不過氣……要的話,大概還是呆在寺廟裡清修吧。聽說這幾個月他幾乎都是在佛像前呆著,很少會挪地方。」雅臣輕聲說道,「昴的話,他說準備要退役,不打球了,想改學心理學。琉生……最近也都沒回來,我聽他的意思,似乎也想去學心理學了。椿和梓還有棗,你知道的,他們一向不在家裡住。風斗最近也比較少出現在電視屏幕上,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沒聯繫上。光回國外去了,侑介也準備要出國留學了,最近都比較忙,今天說是留宿在導師家裡,不回來了……」

    「這樣嗎……」右京忍不住再次摸出一條煙,點燃,默默抽起來。「反正祈織忌日要到了,到時再詳細問問他們吧……」

    雅臣點點頭,沒再說話。兄弟倆就這麼沉默著,坐在沙發上一個抽煙一個反覆看相冊,直至天明。

    兩天後,朝日奈家所有兄弟們如期而至,都穿上一樣的黑色西裝,聚集在朝日奈家。

    雅臣數了下,點頭道:「好了,都出發吧。」

    一行人沉默的坐車來到墓園,沒多久便走到祈織的墓前了。然後,所有人都看著祈織墓碑上那張有些泛黃的照片,雙眼慢慢的,都泛起了水霧……

    照片上的祈織溫柔的微笑著,十分年輕恬靜。雖然笑容裡,帶著點點揮之不去的憂鬱,讓人忍不住便心疼……

    十二個兄弟們都沉默的望著墓碑,誰也不說話。祈織的這張照片,是好幾年前,祈織剛上大學那會拍的,一直放在祈織的房間裡幾年沒人動過,顯然有些舊了。

    兄弟們的沉默很快便被打破了,一個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想聽到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大家,好久不見……」繪麻勉強微笑著望著大家,一臉呼之谷欠出的想戀與哀傷。

    「我剛回來,就聽媽媽說了祈織的事……媽媽說你們把祈織移到這裡了,我就買了些菊花過來看看……」

    「你不是出國尋找你的夢想去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右京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與恨意,低聲道。

    繪麻紅著眼眶,楚楚可憐的低聲道:「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去追尋我的夢想,我想成為頂級服裝設計師……可是我又實在放不下你們……你們不知道,我在國外想你們想得快發瘋了。我忍了五個月,實在忍不住,就提前回來了……你們,原諒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離開你們了,好不好?」

    「呵……朝日奈繪麻,你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不過是追著ex的總裁才追出國外的?結果現在人家總裁有了別的喜歡的人,要結婚了,你才跑回來的對不對?」侑介冷笑道。

    繪麻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我的身心早就是你們的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當初你說要出國的時候,我們說要跟你去你卻死活都不肯?」風斗冷笑。

    右京也冷笑著看著她道:「不過說起來,如果不是你的離開,我們大概也不會這麼快清醒過來,祈織大概也不會被我們找回來吧……」

    繪麻猛的睜大眼睛,「你……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聽不懂?」

    「繪麻姐姐……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是這樣,不斷裝傻不斷裝可憐?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對祈哥做了些什麼……」彌一臉近乎瘋狂的恨意,往日的純真笑容不復。

    「如果不是你一直一直不斷說祈哥的壞話,不斷誣陷祈哥的話,祈哥才不會被送進精神病院!還真難為你,想了那麼多的計謀,下了那麼多的套子來陷害祈哥!」

    雅臣也冷聲道:「還真勞煩你,費盡那麼多的心思為我們家祈織找了那麼家『好』醫院,好到……害他自殺!」

    「我……我沒有!」繪麻尖聲道,「我的為人你們還不清楚嗎?你們……你們平時不是一直都說很愛我的嗎?為什麼現在卻反而說我陷害祈織……嗚……是不是有什麼人跟你們說了什麼?我……嗚……我真的沒有害祈織啊!」繪麻反應極快的哭了起來,沒一會就哭得梨花帶雨,格外惹人憐了。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填給那家精神病院的信息都是錯誤的?當初是你自告奮勇說要幫祈織填寫入院信息,可是為什麼我們最後跑去精神病院質問那些醫生的時候,他們給我們的那份表格裡,卻是沒一樣信息是真實的?!」椿越說越恨,越說越激動,甚至忍不住伸出雙手就想衝上去掐死朝日奈繪麻了。梓和右京及時拉住了,不讓他呈一時衝動犯下過錯。儘管,現在他們也恨不能新手殺了這個女人……

    「我……我真的沒有!一定是有什麼人要陷害我,真的!你們……你們都相信我啊!」繪麻臉色慘白,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知道這些事!

    「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什麼人對你們說了什麼對不對?不然,你們怎麼可能會懷疑我,怎麼可能會去調查這些事!對!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繪麻一邊哭,一邊喃喃說道。

    兄弟們面面相覷,苦笑。他們倒是情願真的是有人在陷害她……他們自己當初也是怎麼也不敢相信,令他們深愛著的人會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表裡不一的女人。

    他們至今,都還沒想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麼會為了這個女人著迷發瘋,不顧人倫常理不顧一切,一起佔有這個女人的!感覺就算是有人在操控著他們的思想,操控著他們思緒,令他們的理智蕩然無存……

    「五個月前,你強硬離開我們之後,我們就開始反覆做著一些奇怪的夢,夢裡有你,有祈織……我們夢到,你不斷的挑撥祈織,不斷刺激祈織,害他的精神越發不對。但一轉頭,面對我們你卻又是另一幅面孔……從那時開始,我們就覺得奇怪,覺得懷疑了……之後慢慢的,我們又開始夢到過去,和你的接觸裡你有意無意的一直在說祈織的不好,一直在引導著我們往祈織患上精神病這個方向想……」

    要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一開始,我們也不大敢相信,但這些夢都太真實,而且我們還幾乎都是同時做這夢的……之後我們覺得奇怪,就開始調查起來,卻沒想到,一查才發現,原來祈織三年前便已經自殺了……之後的事,想信不用我們說,你心裡也有譜。」

    雅臣看他似乎已經不想說了的樣子,便接下去道:「呵……說來,我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我們這麼多個兄弟同時為你著迷發狂的?是催眠嗎?」

    「這怎麼可能!」繪麻還在垂死掙扎,「你們難道不是真心愛我的嗎?難道你們一直在都是在騙我的嗎?是你們自己主動說愛我,說要跟我在一起,說不介意我有多少個男人的……」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不是嗎?」昴也激動道,「自作了那些夢開始,我們便發現自己對你的愛意變淡了,以不正常的速度越來越淡……現在,我對你根本已經完全沒感覺了……不,還是有感覺的。我現在一看到你,就恨不能殺了你!如果我們是真的發自內心愛你的話,又怎麼可能會這樣!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迷惑我們的?!」

    「你做了這麼多事,還害死了祈哥,你的心裡難道不會不安嗎?祈哥在看著你,一直看著你呢!」彌恨聲道。

    繪麻張了張嘴,但右京卻沒再給他機會,只見他冷笑道「好了,繪麻小姐,請別再多說了,現在一聽到你的話,我就會有一種想吐的衝動,還特別想煽你一巴掌。現在,你先請回了,等著接法院傳單吧!」

    繪麻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道:「你……你要告我?!」

    右京卻只是衝她冷笑了下,隨即朝她身後揮了下手,緊接著繪麻便發現她身後有兩個保安衝了上來,緊緊抓住她的手。

    「保安先生,就是她莫名其妙跑來辱罵亡者,還妄圖動墳墓……麻煩你們,將她帶出去吧。」

    兩位保安都是靠照看這些墳墓為生,萬一這些墳墓出什麼問題,他們肯定要負責的,因此一聽說這女人想動墳墓,二話不說就架起她,不顧她的尖叫與吵鬧直接拖出去,丟地上了。

    繪麻扶著腰慢慢站起來,望著門口的兩位保安,心裡越發覺得恨。又是朝日奈祈織,死了還要來煩她,真是……看來,朝日奈家這些人都不能靠了,她還是得去糾纏那一位總裁先生。雖然那位先生已經有了未婚妻,但他未婚妻都還沒她漂亮呢!她就不信,有哪個正常男人會對楚楚可憐美麗動人的她沒興趣!當初她不就憑著這幅模樣,讓朝日奈家所有兄弟都圍著她團團轉!

    等等,剛剛朝日奈家那些人說他們同時做了同樣的夢?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難不成……

    繪麻突然想到剛剛彌所說的那種話,「祈哥在看著你,一直在看著你呢!」

    她突然覺得全身發冷,轉身快速跑離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

    墓園內,兄弟們都苦笑著。其實如果不是他們被繪麻莫名其妙迷了心智,又怎麼會把祈織送進那家醫院裡……

    聽祈織的那位病友說,那家醫院裡有不小的問題……雖然現在那家醫院已經被右京告倒了,但他們卻始終還是很恨……

    恨那家醫院,恨繪麻,恨他們自己……所以逼死祈織的人,都不可原諒,包括,他們自己……

    他們注定要終其一生,永遠的活在悔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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