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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金子千篇 之《千尋,千與》(十五) 文 / 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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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冰層下潛泳的魚,她忍著刺骨的寒冷。()冰冷把身體裡積攢的熱度一點一點的驅趕開,她逼著自己沉在浴缸裡,她的肺、她的喉都開始疼痛,疼痛難忍,她才冒出水面,在黑影裡大口的呼吸,心臟劇烈的跳動……

    她還活著。懶

    清水進入眼中,眼睛微痛。她揉了一把。

    空氣帶走皮膚上的水,她打了個寒戰,從冷水缸裡出來,跳進熱水缸……反反覆覆。

    她全身都在戰抖。像一隻因為水裡缺氧而躍出水面的魚,直到筋疲力盡,直到兩邊的水溫度都成了冰似的。

    她躺在床上,頭腦清醒,剛剛擦過的玻璃窗一般,她站在這邊,看得清楚那邊的一切。

    答錄機響了。

    是自端。

    自端輕聲細語的在說。都是些瑣事。自端說這幾天天氣冷的厲害,據說明天還有暴風雪……自端讓她注意身體,不要感冒了,要休息好……剛剛忙過一陣子,總可以好好兒的睡幾天了吧?還有不要抽那麼多煙、少喝酒……如果出門的話,小心開車;不要開的那麼快……

    自颯把被子卷在身上,伸手想要去拿電話,但是停住了。

    她保持著那個姿勢,保持了一會兒,手臂有點兒發酸。

    也記不得到底是多久以前了,似乎是有這麼一段日子,她害怕公寓裡的電話響、害怕答錄機裡的錄音。她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裡,卻總是第一時間就打開,聽到自端的聲音……她的妹妹,聲音永遠是那麼的溫柔,永遠的,會在適當的時候,讓她覺得溫暖;讓她覺得痛苦;讓她覺得……自颯心尖兒顫了一下。蟲

    阿端。自颯抓起話筒,她問阿端你怎麼了,怎麼聲音是這樣的?不舒服了?還是怎麼?她想起昨天自端那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有佟鐵河,分明是給她設的鴻門宴,最難受的應該是她,佟鐵河拉走阿端的時候,卻讓她覺得些許不安。

    自端先是停了一會兒,才說我沒事啊,姐,你呢?

    自颯笑著說我有事……本來睡的好好兒的可是被你給吵醒了。

    她們細細碎碎的說著閒話,自颯半倚在床頭。她隨手擰了一下開關,窗簾緩緩的退開。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穿過大大的玻璃窗闖進來,肆無忌憚的四處遊走,一會兒的工夫,室內的溫度又催升了一些。

    自颯身上漸漸的暖和過來了。她抬起手臂,看著自己有些發紅的皮膚,輕聲跟自端說,讓我再睡一會兒啦。

    自端又說了幾句話,才收了線。

    她握著電話,閉上眼睛。阿端……也許阿端現在更需要她。她該打回去,跟阿端說,晚一點兒一起喝杯咖啡、逛逛街、吃點兒東西;去吃阿端喜歡的和餐,她前幾日剛剛發現了一家餐館,有很好的加吉魚刺身……她的手指好像黏在了電話上,不想動。

    這個時候面對阿端,好難熬。

    自颯起來。

    她站到穿衣鏡前,浴袍從身體上滑落。

    她的手指,沿著刺青的邊緣,慢慢移動。肌膚的紋理,黏膩非常。

    她從鏡子裡,看到他變形的、變淡的面孔。

    她看著他,他卻不能看著她了……她說,第一步,先洗掉眼睛。必須,先洗掉眼睛。然後嘴巴,然後鼻子,然後頭髮……直到全部。

    他的眼睛……

    自颯的手覆在那雙淡了的眸子上。胸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她閉上眼,黑紅的一片中,他的眼睛在旋轉,慢慢的轉換著角度,變化著表情,有笑的,有哭的,有惱的,有怒的……那眼由大變小、由小變大,漸漸的變成了另一個樣子的,閃著暖暖的陽光一般。

    座機鈴突然響起來,她猛的睜開眼睛。瞪著電話好久,今天打進來的,竟然都是限制號碼。她接,還是不接?剛剛是阿端,現在呢?萬一是家裡呢?萬一是父親呢?她已經厭倦了看到父親眼神裡那「我早就告訴過你」的訊息。或者,父親並沒有那個意思,他只是關心她。但是她敏感。

    電話在鍥而不捨的響。

    她狠了狠心。

    是芳菲。

    芳菲好像在趕時間,她催自颯,說颯颯你快些回復潘太的那個邀約……

    自颯問了句哪個潘太啊。

    芳菲罵她腦子給狗吃掉了,罵完了開始罵鄧力昭,罵了一圈兒,然後說景自颯潘太家的party你給我務必到場,你知道你現在這個鬼樣子,四處泡吧,你這個笨蛋,就算你泡在酒缸裡,都不如帶個像樣的男人去潘太的party上轉一圈來的有效。

    自颯被芳菲罵的不可謂不狗血淋頭,可她聽著,倒像是舒服了一些。她輕笑,說芳菲,我用得著那樣做給人家看嘛,橫豎我都是淹在唾沫星子裡的了,我只是為了我好過一點兒……

    芳菲搶白她,說得了吧景自颯我還不知道你。我還告你,沒錯兒,你再怎麼著,他們都是亂嚼舌根兒,你不如就演的真真兒的給他們看一篇兒,讓他們都閉嘴。就憑你,當真勾勾手指就可以的,不需我費力給你劃拉,是吧?你知道有些人是忌憚老四,但一定有不在乎那王八羔子的……

    自颯笑的厲害了。芳菲說的有趣。忌憚老四?哼……他憑什麼?他不過是仗著她愛他,愛了他,忍了他,這些年。日後,他憑什麼?

    胸口悶痛。一股氣到底是逼了上來。

    她說ok芳菲,我去。

    芳菲說這就對了啊,你好好兒的,不就是失戀嘛,又不是天塌了,晚上aqua見啊……對了我早就放話出去了,我說想見daisyjing就在aqua蹲著就成。

    自颯笑罵,說芳菲你丫就沒安好心,你這是成心毀我呢吧。

    芳菲哈哈一笑,說我這算是照顧pauline生意呢,咱喝醉了也沒少砸她的場子,就這樣啊晚上不見不散。芳菲擲了電話。

    自颯失笑。

    aqua?在aqua,去那兒玩的男男女女,她閉著眼睛都知道是那些,翻花樣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倒是遇到過金子千。

    金子千……她拿著手機,輕劃下巴。

    一個會在歡好之後,記得送要離開的女人出門的男人。

    還……不算壞。

    她回頭看了一眼手機。

    也還,挺沉得住氣。

    那日之後,景自颯果然天天出現在aqua。

    年底的演出總是特別的頻繁,那麼的繁忙,沒耽誤她夜夜笙歌。酒會、舞會……不知道是不是真如芳菲說的,景家大小姐重返ball場,正經是個大大的利好,男人,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而之前總會不期而遇的金子千卻好像消失了一般。

    她並不是故意的去想到這個男人。也沒安心想要和他有什麼後續。根本沒那個空閒。

    直到他忽然給她電話,開門見山的說,景小姐,請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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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親:

    今日更畢。謝謝。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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