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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蓮與杉的迤邐 (三十五) 文 / 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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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琬笑,推著鐵河說:「哥你放心啦,我在這裡。我保證你回來之前會看緊你老婆。」

    鐵河拍了拍她的臉蛋兒,「乖!回頭……」

    「待我想想,那個……花百姿最新款式的手鐲一隻。」琬琬豎起一根手指。懶

    鐵河倒笑了,「早知道不用你來。」

    「哎!」琬琬鼻子皺皺。

    「ok!」佟鐵河又看了一下表,真的得走了。他再看自端——自端低頭整理著病服袖口多餘的線頭,那麼仔細……他看了一會兒,嫩黃色的病服,細碎的小花,顯得她嬌柔,若不是在病房裡……他轉身對著琬琬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關上了房門。

    自端這才抬起頭來,正遇上琬琬那戲謔的目光,她有點兒窘。

    琬琬笑著,湊過來看她,問道:「是不是真的要吃蟹肉小籠包啊?」

    「嗯。」自端看著琬琬黑黑的瞳仁——竟然很像他。她稍稍後仰,拉開一點兒距離。

    「宛香齋的?」琬琬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自端點頭,輕咳一下——竟然,連這臉上特別的笑意,也有點兒像,都是嘴角上翹,笑容雖淺,卻帶著意味深長。

    「嗯……可惜這會兒是吃不到。」自端想了想,要是想吃,倒是也可以讓人去買。她只是不願意再驚動人。還有,琬琬,他怎麼就讓琬琬來了醫院?說好了,他們得低調。再低調一點兒。她撫了撫手臂。就算是她得住院了,也得保密一陣子。他……她握住了手臂。蟲

    琬琬輕輕的將一隻食盒捧過來打開,「瞧這是什麼?」

    自端看著。

    「知道為什麼二哥破格允許我來看你嘛?就是因為這一屜蟹肉小籠包。我說呢,我給他打電話,打了一天,說要見你,他就說我煩,怎麼晚上一說,他就同意了。就是有個條件,說讓我去宛香齋買這個。我就想來看看你啊,我媽和小姨他們都要來呢,他都不讓,我那個高興啊,奉命去買了帶過來;等到了,問他幹嘛巴巴的非讓我帶這個來。()他也不理我,我使勁兒問,他才說,突然覺得說你也許會想吃口這個。」琬琬看到自端臉上去,笑著,「我帶來的花兒啊,被二哥丟在外面,怕你花粉過敏……還讓我去消毒。我去消毒室,照的我臉都藍了……快嘗嘗,端端姐,看在我哥這麼細心的份兒上,也可憐我這送外賣的腿兒細,多吃點兒。」琬琬開著玩笑。她已經看到,她表嫂睫毛在微微顫動。

    這麼久了,這大概是第一次,她真真兒的覺得,這是,她的「表嫂」,她表哥,心上的人兒。他們倆,在心意相通。關心吧,哥哥開始會關心人了……琬琬心裡,滿滿的堵著的,都是蜜糖似的。

    自端面前,一隻老式木質餐盒裡,有漂亮的水晶一樣的小籠包,好看的很。

    她呆呆的,只是望著。鼻端一股豐盈的香氣,帶著蟹肉那特別的甜味,和海味獨有的腥……她的胃在攪動。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都在攪動,讓她,剛剛那一點兒想念,被這攪動的力量趕跑了大半。

    「不想吃了?」琬琬看出來。

    自端搖頭,她接過琬琬遞上的濕毛巾,熱熱的,這熱好像將她眼睛蒙住了,蒸出水汽來了。

    她說琬琬,陪我一起吃吧。琬琬笑著,夾起了一隻小籠包,但是沒有就吃,她看著自端——,她沒有用筷子,而是伸手拿起一隻來,輕輕的撕開一個小口,塞進嘴巴裡。那股子腥味立即頂住了她的喉嚨,她停住了。胸口的酸意在一點一點往上冒。她慢慢的,將一隻小籠包都吃下去……難受嗎,很難受。真的很難受。可是這難受裡,有一股淺淺的、奇怪的暖暖的感覺。

    她後來跟琬琬說,回去吧,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琬琬不肯,堅持留下。夜漸漸的深了,她們兩個睡意卻不深,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琬琬回話的間隔時間越來越久,漸漸的沒有回應了;自端側躺著,壓的骨頭的痛了,再換一邊,只是睡不著。

    她看了一下床頭的電子鐘,已經凌晨快4點。外面似乎有聲響,她閉上了眼睛,果然,一會兒的工夫,她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想起白天,他踏著病房的地板,試著摩擦力的樣子,她心悠悠一顫……門一開,他輕手輕腳的進來,帶著一絲涼風,走到她的床前。她能感覺到他近了。聽到他的手掌摩擦的細細聲響,然後他的手,才伸過來觸摸她的額頭。淺淺的、暖暖的手的溫度。她一動不動……

    佟鐵河在自端床前坐了下來。

    她睡著了?似乎是睡著了,呼吸時這樣的平穩。睡姿是這樣的標準——在今後多少個日子裡,她會睡不安穩,在睡夢中,也要提醒她自己,不能仰臥?他深深的吸著氣。

    琬琬已經開始打呼,雖然清淺,可也是一種噪音。

    他過去,輕輕的拍打著琬琬的面頰。琬琬轉了個身。他看了琬琬一會兒,還是決定把她挪到外面去——起碼,他睡覺是從來不打呼嚕的,不會讓她睡的更不安穩。

    他歎了口氣。

    這沙發對他來說太短,他得蜷起來。可是這又有什麼。

    在深夜裡等待黎明,最黑暗的時候,他要在她身邊的……

    琬琬翻了個身,差點兒掉下沙發去,她一驚,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她睡的渾身燥熱,擁了毛毯,抬眼去找空調控制開關,室內實在是熱……她披著毛毯從沙發上跳起來,膝蓋碰到了茶几上,一疼,人立即清醒了。她發現,這不是她昨晚睡下的那張沙發,她轉了一圈,鬼使神差的,輕手輕腳的去推病房的門……只開了一點點,她看過去——端端姐剛剛下床——她只是看著,不知道端端姐需不需要幫忙,就看著她站了片刻,走到沙發邊,就是她昨晚睡的那只沙發,將掉在地上一半的毛毯拉了起來……她的表哥,長手長腳的表哥,窩在沙發裡,睡的正沉的樣子。端端姐替他把毛毯拉到了下巴處,輕輕的替他掖著,一點一點的,掖到肩窩處的時候,表哥的下巴一動,壓住了端端姐的手。

    琬琬的心突然跳的厲害。

    表哥眼睛都沒睜,只是,緊緊的,下巴和肩窩,緊緊的裹著端端姐的手……

    琬琬將門關好了。她繼續輕手輕腳的,將毛毯疊好,從茶几上拿起自己的包,先離開了。她笑著,笑的很開心……

    自端抽著手,抽不動,不禁低聲「喂」了一下。

    他睜開眼睛,鬆了一下下巴,她的手立即溜走了。她摸著手背,他下巴上,那粗糙的觸感,磨的她手背泛紅了。他還沒說話,就聽到敲門聲,她站起來,回頭,說了「請進」。

    他也坐直了,看到進來的是護士。

    要替她抽血。

    自端坐到床上去。

    他站在一邊,看著護士給自端挽上去袖子,拍打著手肘處——她胳膊細瘦白皙,血管也細,那藍色的血管,細的像一條線,隱隱約約。他看著護士手裡的針管,皺了下眉——他擔心她這麼細的血管,可能抽血是件比較困難的事。果然,護士拿了橡皮圈,繫在了自端的上臂,自端的手上,血管跳了起來,可是肘上的血管仍不清晰。

    佟鐵河看到護士在不停的按摩著自端的手肘,尋找著合適的位置。護士臉上很平靜,但在他的注視下,也有點兒緊張。一針紮下去,好半晌,才見深紅色的血液被抽進了針管裡。抽滿了一管。鐵河剛鬆了一口氣,又見護士拿起另一隻空針管,繼續抽。他看看自端,她臉上倒是平靜。他的手便卡在了腰上。自端回頭看了他一眼,靜靜的說:「別擋住光線。」

    他只好挪開,眼睛不錯神的看著護士的動作。

    竟然……一共抽了五管血。

    佟鐵河看著護士解下橡皮圈,替自端按上藥棉,終於忍不住了,他皺著眉,問:「怎麼會抽這麼多?」

    護士溫和的說:「有很多項目要檢查。有一個,佟太是rh陰性血型,醫生晚些時候,要檢測胎兒……」鐵河幾乎聽得到自己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還好護士說,「看是否存在母嬰血型不合。以免發生溶血。」

    佟鐵河呼出一口氣。護士告辭。他伸手過來,替自端按著傷口。

    「佟鐵,」自端推開他的手,把藥棉拿下來,看著手臂上,橡膠圈留下的痕跡,和那小小的一點兒傷口,「沒事啦。」

    她最會說的一句話,就是「沒事啦」。他不出聲。只是坐到床沿上,抬起手來,輕輕的,手插進了她的頭髮裡。柔軟的卷髮,絲綢一樣,裹著他的手,帶著她的體溫。他理順著她的長髮。

    「嗯,我去把頭髮剪短怎麼樣?」她問。

    「嗯?」他看著她的眼睛。

    「天氣熱了。」她說。

    「好。」他知道她為什麼要把頭髮剪短。胸口一悶。她現在,一切,都在為孩子著想。他看著她的臉,晨曦中,顯得晶瑩的臉。

    「今天,我好好休息。明天,我回去上課……」她微笑著,「哪天閒了,就去剪。」

    「嗯。」他悶聲應著。

    她的一頭長髮,他好像自打認得她的臉,她一直是長髮的。一直都是的,從來沒變過……多少次,他的手指這樣穿過她的發;多少次,她的發纏繞著他的手指……他記憶,被這樣的纏繞勾起來,那麼溫柔。

    所以幾日後,當他真的看著她坐在髮型師那窗明几淨的工作室的椅子上,看著她的發,被髮型師靈巧的雙手打開,瀑布一樣,垂下來,流動著……他忽然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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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親:

    今天更畢。謝謝大家。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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