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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雲與波的淒迷 (六) 文 / 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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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端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她把車窗降下些,想要透口氣。

    晚風裡有塵土的味道。這是不知何時,又起了塵。

    春天來了,跟春天一起來的,還有沙塵暴。

    她輕輕的咳著。這一咳,從喉嚨到胸口,一路疼。當著人,還有,對著瀟瀟的時候,她不能露出來,露出一點兒弱來,她知道,可能就停不下來了……可她不能讓自己那樣;也只有這麼一小會兒,她只對著自己,能悄悄的,疼一下。懶

    婆婆打來電話,要和她一起宵夜。她明白,不是這麼簡單。婆婆說,小鐵等下也會過來,剛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才下飛機。又跟她說,今兒二姨剛從瑞士回來,帶了你愛吃的朱古力……

    那會兒她正站在瀟瀟家的花廳裡,聽著婆婆那溫和裡透著不容拒絕的聲音,看著竹簾後的花花草草,透過窗子,院子裡的燈光進來,和屋頂的光合在一處,斑斑駁駁的,沒的看的人心裡一陣亂。她忽然間很想說,不,媽媽,是二姨記錯了,您也記錯了,我不愛吃朱古力,我每次都是把那些收起來,如果不是碰巧會被誰吃了,準是會壞掉……

    而她的心情,像是過了夏的朱古力。樣子也有些變,味道也有些變——也不是,這一陣子,她的心情,就沒有好過。

    要和佟鐵河一起出現在婆婆面前……她知道今天,她的確有困難。蟲

    她輕輕的咬著指關節。

    瀟瀟說阿端,你現在心裡亂,你心裡一亂,就犯迷糊。

    她是真想犯迷糊。心這麼亂,真想犯迷糊。可是偏偏不迷糊。

    對著滕洛爾,對著李多娜,她多想犯迷糊啊,像以前一樣。

    指關節處傳來一股銳痛,她差一點兒叫出來。

    也只是差那一點兒……她不能。

    她還得打起精神來。

    電話在這時候響了,她輕輕的咳著,胸口的疼還在加劇,她讓自己的喉嚨清楚一些,好在講電話的時候,一切如常。

    是六姨關友松打來的,告訴她,晚上的聚會,又添了幾個人,還得換地方,時間還是不變……她一邊聽,一邊點著頭,雖然,六姨一定是看不到她的動作,她從後視鏡裡看到,就那麼點著頭,眼睛也瞪得很大……

    她想著,等一下,應不是端茶倒水立規矩這麼輕鬆的吧?儘管六姨的語氣是那麼的響快。她可是,就連在醫院裡看著她握著顧惟仁的手,都能輕鬆應對的人。

    她的頭在疼……

    事實上,佟夫人關友梅確實只是想約兒子媳婦一起宵夜的。她明天便要出國,想要在出國前見見自端——實在是有不能不見的理由;未必要說什麼,只是覺得有必要把兩個孩子捉到一處。知道自端晚上有聚,她讓自端聚會完了再過來,她和幾個妹妹一起吃完了晚飯,打牌消磨一下時間,不然坐著等,沒味道。

    打牌到中途,她的小妹妹關友柏上門來了。

    關友柏進門之後,臉上的表情便不陰不陽。她看著,她的大姐關友梅、二姐友蘭、三姐友竹和六姐友松都在。

    關友松側著臉看了七妹一眼,笑著問道:「這又是誰惹我們家小七不高興了?」

    關友蘭摸了張牌,「四筒……還能有誰,不是同同,就是季小鵬。」

    關友竹笑道:「小七呀,你說你這身體也不算好,能不能整天別操那些閒心、生那些閒氣?有時間出來跟我們打打牌、打打高爾夫,再不成,去聽聽文物鑒賞課也是好的……哦對了,大姐,秦先生人真是好極了。」

    關友梅點頭微笑,道:「我聽說是這樣。」她戴著花鏡,留神看牌,「三萬。」她打出一張牌,那邊關友松叫道:「和了!」她將牌摁倒。

    「哎喲,大姐今兒這是咋了,都快成炮筒子了。」關友蘭瞅了一眼,也推了牌,笑道,「老六,今兒宵夜該你請客啊。」

    「哎,二姐,我明兒一早有手術,今天一定得早回家歇著,改天,改天……小七啊,」關友松叫道,「你打牌不打?讓個位子給你?」

    四個人洗著牌,麻將牌在珠光寶氣遮蓋著歲月痕跡的手底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一時關友柏沒出聲,四個人又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她們的小妹妹——她進了門還沒說過話呢。

    關友梅心裡有數,只是聲色不動。

    她這兩個小妹妹友松和友柏出生的時候,她父親已經年過五旬,因為沒有兒子,自小也是當男孩子教養的,所以性格裡都有些強硬;又是小女兒,未免驕縱,都很有些蠻橫不講理——這老ど又格外的難纏些。關友梅看出她今天氣色不對,大約也能猜到是為了什麼,當下打定主意,只招呼其他幾個妹妹繼續,作出專心打牌的樣子來——就知道關友柏定是沉不住氣的。

    果然,不一會兒,關友柏就叫了起來,「大姐!」

    她這中氣十足的一吼出來,連剛剛給她開了門的沈阿姨都退到了偏廳去。

    「我沒七老八十,能聽到,你小聲兒點兒。」關友梅碼著牌,並不看小妹。

    「大姐,同同是您親外甥吧?」關友柏大聲問。她此言一出,關友松眉尖一蹙,看了大姐一眼。只見大姐眼睛都沒抬,另兩位姐姐也沒反應。她旋即低頭。

    「你這話從何說起?」關友梅問。

    「是不是吧?」

    「他只要不是你抱來的,自然是我親外甥。」

    「那好,您管管您那兒媳婦。讓她別和楊丹走那麼近。外頭都知道楊丹和同同分手的事鬧得不像話,自端摻和在裡面算怎麼檔子事兒?她到底幫誰?」關友柏氣的柳眉倒立。「怎麼還有這樣胳膊肘朝外拐的?我素日裡竟是錯看了她?還是怎麼著?她……」

    「小七啊。」關友梅慢條斯理的說,她雙手交叉,擱在麻將桌沿上,關友蘭等人一見,手上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靜待大姐開口。

    關友梅瞅著小妹,道:「這事兒你也知道鬧的不像話。」

    關友柏怔了怔,「怎麼不像話?那姓彭的……」

    「那姓彭的,也是摟草打兔子——可用得著推一個他拽一個楊丹?就算是這樣,非得趕在一處?這不是有理變沒理、沒理加難看?」

    「大姐!」

    「再者,對楊丹呢?小七,她好歹做過你們季家的媳婦兒,用得著做這麼絕?」

    「她自己做那丟臉的事情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一定會有今日!」

    「你別跟我說那些。那些,她做你的媳婦兒的時候你就該約束好!」

    「大姐!」關友柏一聽,臉色又是一變。

    「當時你怎麼不管好了同同、管好了她?這會子倒算賬,都是你的道理了。這回的事兒,原是你們先失了風度,又失了分寸。阿端勸和一下,我以為並不過分。這是她忠厚的地方。」

    關友柏聽到這裡,嘿然冷笑,忍了忍,決定不忍,說:「大姐,您就護著她吧。您還別縱容她。我沒約束好楊丹?好,我沒約束好……您約束的好,您當心她就是下一個楊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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