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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月與星的分歧 (一) 文 / 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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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力昭呆呆的望著桌面上的煙灰缸。臉色難看的像是出土文物。經歷了夏商西周的風霜,漢唐宋元的雨雪,早已折騰的光華漸沒。幸虧坯子好,還能看。

    佟鐵河也不出聲。兩個人對著抽煙,已經坐了一個多鐘頭。

    力昭看了看表,欲言又止。

    「逢約會便要人等,這也是你給慣的毛病。」佟鐵河掐滅了手上的煙,「甭擔心,她說了來就一定來。」

    力昭苦笑。

    短短的一個月,十八層地獄層層歷練過了。還是從天堂裡給一腳踢下去,跌到最低處,再一點一點的往上掙扎。這其中的苦楚,他半分都不願記起。

    他不怕低到塵埃裡去。只怕從此站不起來。可是站起來了,一身的骯髒,如何再去擁抱她?

    想想都覺得該死。

    回國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找自颯,可是根本見不到她人。在一起這麼多年,要死要活的場面都經歷過幾回,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令他不知所措到了極點。

    他明白,只是他存著一份妄想。

    妄想自颯,能許他一個什麼……比如說等待,比如說……未來。

    真的,也只能是妄想。

    佟鐵河看著力昭。

    「你別這麼看著我。」力昭煩躁的狠吸一口煙。

    「沒有別的辦法了?」佟鐵河瞇了眼,有些懶洋洋的。

    「你覺得當年自端的大伯要是有別的辦法,會把自端嫁給你嘛?」力昭吐出一口煙,話丟出來像是擲飛刀,「全tm身不由己。」

    鐵河不動。力昭說的是實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力昭不用拿佟景兩家聯姻的例子做比,他也瞭解什麼是不得已。然而他還是不希望力昭走到這一步。但以他的能力,能幫,不方便出手;以他的位置,能說,又不方便開口。()

    這種無力感撂在這裡,讓他格外的不自在。

    力昭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我是活該。活該下十八層地獄。我只是心疼颯颯。」

    鐵河哼了一聲。

    「你欲仙欲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颯颯?」

    「喂!」

    「你還別怪我說的難聽。我說的難聽至少講在你面前。你知道外面怎麼傳的?」鐵河轉過臉去,看向玻璃牆外面,「我也懶得嚼這舌根兒。總之你自個兒看著辦吧。這些年替你收拾爛攤子也不知道收拾了多少回,我也膩了。好死不死的就這一回。」

    他只是不忍說出來,力昭,你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力昭半晌沒出聲。

    就算鐵河不說,他又怎會不懂?

    自颯是什麼樣的人,他不知道,還是有知道?

    她一直忍著不問。忍到今天,已經是極限。

    他猜不到她會怎麼做。但是不影響他看到結局。也許,她已經畫好了句號,只是等他主動的掀開那層紙。最後的一層遮掩。

    一時不當心嗆了煙,咳嗽的厲害。咳的臉上通紅,到最後連眼睛也紅了。

    「還不如那年就和颯颯結了婚。」他喘著粗氣,嗓音沙啞。

    佟鐵河拿起玻璃杯來,喝了一大口水。

    那一年?

    那一年他們才多大?力昭最大,20歲,颯颯19歲。力昭和颯颯,是一對戀的熱烈而癡迷的小情侶。暑假的時候去歐洲大陸旅行。在佛羅倫薩的一家小旅館裡,深夜了,力昭突然來敲他的門,他睡眼朦朧,就聽到力昭說要結婚。一刻都不能等,拉著他出去買玫瑰花、找教堂。

    要結婚,要結婚,一定要結婚。

    辦家家酒一樣。

    結果當然是不成。玩笑一樣,當然不成。

    但是颯颯開心的很。颯颯說,這一生一世,就是力昭。

    他在一邊看了只覺得這兩人啊,怎麼能這麼的甜。甜的發苦。甜的好像分分秒秒都泡在蜜罐裡。甜的好像蜜汁都浸入了骨頭裡。

    十幾年過去了,他仍能記得自己抱著那一大桶的玫瑰花走在佛羅倫薩街頭,那花的香氣,不是清晨剛剛採摘後散發的帶有露水的新鮮味道,而是馥郁的芬芳,那是看過了一天的繁華,在夜間搖曳的花朵,甚至有著深深的性感……在月色下,期待怒放。

    直到現在,他仍能回憶起自己當時那類似怦然心動的感覺。

    那時候,他能想到嗎,戀的如膠似漆、生死不渝的一對,竟然要面臨這樣一種窘境?竟然需要他這個外人製造機會,才肯面對面坐下來?

    也許,他們並不是不肯面對。只是,太知道這樣的面對面,是最後的告別。

    於他們,是狠不下那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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