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108.108至於那一個,本相代你照顧了 文 / 流蘇簪

    安明玉抿著唇,堅決的看著前方,耳邊,已經能清晰的聽到廝殺靠近的聲音。

    來了,東轅國的將士攻過來了,她終於還是要面對那個人了麼?

    顧天心手心裡全是冷汗,一雙手腕都被安明玉扣得死死的,旁邊還有許多的士兵,虎視眈眈咼。

    該怎麼辦?就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知府衙門的大門被馬蹄踏破,「匡當」一聲震耳欲聾。

    顧天心嚇了一跳,安明玉朝她笑了一下:「別怕阿顧,我不會讓那東西傷到你。醣」

    顧天心乾笑了一下:「你也小心一些,那東西爆炸的範圍很大,我們站在這裡,會同歸於盡的。」

    安明玉看著她,桃花眼裡明媚生輝:「有阿顧這句話,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了。」

    「……」顧天心哭笑不得,無奈道:「明玉,若是沒有我,你準備怎麼對付楚盛煌?」

    安明玉並不隱瞞,道:「我會假意投誠,說是被南蒼國威脅才帶兵攻打康雍城,像你說的,我會在適當的時機,和他同歸於盡。」

    顧天心聽得滿頭冷汗,正好這時,最後一道院門也被攻破,東轅國的士兵潮水般的蜂擁而來。

    「南蒼國的是哪個龜孫子在領兵,真他娘的敗類!」閆威武的大嗓門遠遠傳來,一腳狠狠踢開了院門。

    安明玉冷笑了一下,看著那帶著士兵,騎著馬氣勢洶洶而來的閆威武,散漫開口:「閆大哥,好久不見。」

    見到安明玉,閆威武大感震驚,再是安明玉攬著的顧天心,閆威武更加不能鎮定了:「安小侯爺,你還活著?」

    安明玉譏笑道:「承蒙閆大哥關照,親眼目睹了閆大哥為不被威脅,逼迫南蒼國燒死了我們這些俘虜。」

    閆威武面色很難看,冷哼了一聲,長槍一指:「安明玉你這個叛徒!還不放開攝政王妃!」

    安明玉挑眉,將一把長劍橫在顧天心脖頸,冷道:「既是攝政王妃,便讓攝政王叔來跟本侯談。」

    閆威武面色鐵青,其他人倒好說,顧天心的安危,他可不能冒險。

    正在猶豫著,後面傳來楚盛煌冷冽的聲音:「本王來了,放人。」

    東轅國士兵紛紛兩邊讓開,尊敬的騰出道路來,楚盛煌騎著黑色戰馬威風凜凜的踏來。

    一身金色暗紋的雪色錦袍,半挽的青絲束著金冠,俊美得如同雪山之巔的一抹聖潔之光,神祇之尊。

    楚盛煌沒有意外安明玉的出現,只是看著顧天心,顧天心卻不看他,故意扭開了頭,因為扭動,頸邊劃出一絲血線。

    安明玉手腕一抖,立刻將長劍移開一分,顧天心有些好笑,這傻子,演戲可不是這樣演的,又往他的劍靠過去一些。

    安明玉愣住,雖然這只是小細節,但又怎麼能逃得過楚盛煌的眼。

    他冷幽幽的看著顧天心,道:「放人。」

    安明玉雖然有人質在手,但楚盛煌高人一等的氣勢,還是讓安明玉嚇得手指發抖,畢竟,他從來都是崇拜楚盛煌的。

    他深吸了口氣,緊緊的握住顧天心的手,咬牙道:「想要放人,自己過來!」

    楚盛煌挑了挑眉,翻身下馬來,優的往前走去。

    閆威武提醒道:「王爺!小心有詐!」

    楚盛煌沒有做任何停頓,繼續前行,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到院中,顧天心抿著唇,冷笑。

    「楚盛煌,你既有摯愛,既有子女,又何必來招惹我?我不介意你的前塵往事,可是,你卻至今,仍舊深愛著你的前塵往事!」

    楚盛煌頓了一下,站在院中,面色淡漠的看著她:「誰告訴你的?」

    「你想知道?」顧天心冷嗤了一聲:「就是你自己,你對你的摯愛說,本王不會讓你死!你說,本王的骨肉,誰敢說是野種?這是不是你親口說的?」

    楚盛煌眸光一沉,蹙眉道:「是本王所說,就因為你看到了,聽到了,所以你就一句話不說的走了?」

    「你還想怎麼樣?」顧天心覺得很好笑:「你不顧她身染鼠疫,也要抱在一起,你們倒是情深意重,同生共死!」

    「行,我認輸,我退出,從今以後,我和你橋歸橋路歸路,你娶你摯愛的女人,我的生

    死也與你無關!楚盛煌,我不稀罕你救我!」

    顧天心說得絕決,楚盛煌的臉色也冷若寒霜,卻一句話不說的閃身過去,前面卻立刻圍上去重重士兵。

    楚盛煌廣袖一揚,身邊的士兵像是秋天落葉,紛紛被散開,下一刻,屋簷上四面八方就是箭雨射了下去。

    閆威武咒罵了一聲,驅馬帶著將士衝殺過去,盾牌擋著利箭,揮著長槍反擊。

    雙方激戰,場中即將變得混亂,那,就是安明玉最期待的。

    顧天心苦笑了一下,果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幾句話就能逆轉的,她深感無力。

    安明玉卻很興奮,冷笑了一下,偏頭去看了一眼低著頭,似乎很傷心的顧天心。

    「阿顧,楚盛煌那種無情又濫情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傷心,你和他恩斷義絕是對的。」安明玉安慰道。

    「到底是無情,還是濫情啊?」顧天心抬起頭來,

    朝安明玉笑了一下:「明玉,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一輩子的朋友,我會記著你的。」

    安明玉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顧天心竟然推開他往院中跑去,他手裡的劍割破了她的肌膚,一絲血線在空氣裡灑出鮮艷的弧度。

    「阿顧!」安明玉大叫了一聲,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她卻已經衝進了戰亂之中。

    幾縷青絲飄過他的掌心,又從他的指縫溜走,什麼都留不住。

    她沒有去找楚盛煌,只是站在院中,朝他明媚的笑著,揮手。

    安明玉臉色煞白,握著劍的手指青筋直跳,她是在逼他,他若點了火,她也會葬生在院中。

    阿顧……安明玉仰著頭望著天,漆黑的夜空裡,時而幻化出他父王纏綿病榻的樣子,時而幻化出顧天心笑容明媚的樣子。

    他紅著眼,很凶狠的盯著顧天心,提著劍大步朝她走去,將身邊礙事的,不管是哪一邊的士兵,一劍一劍的砍去。

    顧天心嚇了一跳,正想逃跑,一直有力的大手扯住她的臂膀,將她扯入懷中,滾燙的鮮血灑在她的臉上,一顆人頭砸了過來。

    「啊——」顧天心叫了一聲,身側男子拉她避開,冷道:「膽子那麼大,怎麼這就怕了?」

    顧天心恨恨的甩手:「放開我!」

    「不放。」他也冰冷道。

    顧天心氣結,舉起拳頭想要打人,可是邊上圍攻的人也多不勝數,剛好,有人一槍戳了過來,他側身為她一擋,後背受了傷。

    顧天心嚇得面色泛白,小手急忙摀住他的傷口,觸手滿是濕濡,噴出的鮮血止都止不住。

    「楚盛煌,有沒有帶金創藥?你是傻子麼?擋什麼擋啊!」顧天心忍不住罵人。

    楚盛煌冰冷的眸中掠過一絲柔和,竟騰出手去揉了揉她的發:「別怕,本王死不了。」

    顧天心臉色一僵,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卻也不敢再去給他添亂,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站到他身後。

    「啪」的一聲,安明玉的劍落在了地上,閆威武騎在大馬之上,手裡的長槍直指他的喉嚨。

    「閆大哥不要!」顧天心驚呼出聲。

    閆威武撤回長槍,「呸」了一口:「看在三妹的面上,饒你狗命!」

    安明玉臉色鐵青,雙眼猩紅,顧天心看得心驚膽顫,就想朝他走去。

    手上一緊,卻是楚盛煌拉住了她:「去哪裡?」

    「我……」顧天心正欲解釋,遠處傳來一聲邪肆的笑:「楚盛煌!你的女人和你的種都在本相手上,想要他們的性命,就速速出來投降吧!」

    顧天心不再說話,院門處,已經傳來女子絕決的聲音:「主上你別管雪兒!雪兒身患鼠疫命不久矣!死也不會便宜這些南蒼狗!」

    院門處,站著幾個人,一個裹著黑袍蒙著面巾的女子,和一個嚇得嚶嚶哭泣的枯瘦小男孩。

    還有一個,是披著黑色斗篷,只露出蒼白的尖削下巴,和殷紅薄唇的瘦高男子,高得像跟竹竿,至少兩米有餘。

    他手裡攥著兩根細細的金色鐵鏈,正套在女子和小男孩脖頸上,像是栓著畜生。

    顧天心看著那個大概只有四五歲的樣子,哭得滿

    臉淚痕的幼童,還有那死死抓著脖頸鐵鏈,有著冷霜般眼眸的夜雪。

    楚盛煌的女人?楚盛煌的種?顧天心吸了口氣,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看向楚盛煌。

    楚盛煌蹙著眉,深眸如冰,跟他的人一樣深沉晦暗,神秘得不容探究。

    「保護好王妃。」他將顧天心大力拋向閆威武的馬背,走了過去:「獨孤連城,威脅本王,你可知後果?」

    獨孤連城倚靠門扉,邪笑道:「東轅國的戰神,戰場上的閻羅,本相敢這樣做,當然有所準備!哈哈——」

    獨孤連城驟然狂笑了一聲,寬大到逶地的手臂一動,那套著鐵鏈的幼童慘叫一聲,口中有鮮血滲出。

    「不要!韌兒!還我孩兒!」夜雪撕心裂肺的怒吼一聲,拉扯鐵鏈而至脖頸滿是鮮血,她卻用染滿鮮血的手,去抓獨孤連城。

    「被封了任督二脈,還那麼不安分!」獨孤連城冷笑一聲。

    被鼠疫的鮮血沾上,不被傳染那才有鬼!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獨孤連城會一劍殺了夜雪之時,他卻是甩動鐵鏈,像扔鉛球似的,將夜雪和小男童都扔向楚盛煌。

    「哈哈,什麼瘟疫,能毒得過本相?楚盛煌!這個醜女人你慢慢享用,至於那一個,本相代你照顧了!」

    「轟——」的一聲,震耳欲聾,有火光從地面衝了上來。

    顧天心面色大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掐住脖頸,硬生生的從閆威武馬背上提著飛了起來。

    地面上是連綿炸起的火光,地動山搖般的震撼,入眼處全是白茫茫的煙火,什麼都是朦朧一片,看不真切。

    顧天心叫不出聲,只覺得呼吸都窒息無比,雙眼也失去焦距,暈了過去。

    ————————

    黑暗裡,暈暈沉沉,似乎身處奇異的花海,到處都是奼紫嫣紅,花香馥郁。

    「你的身體裡有花

    嫣的味道,呵,你就是財公公所說,皇上的心頭摯愛?」冰涼的指尖游移在臉上,如蛇滑動。

    顧天心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生恐懼想要逃離,卻一動也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睜不開沉重的雙眼。

    「攝政王妃……楚盛煌的女人……嗯……很乾淨的味道,可惜,本相不喜歡。」他歎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

    「獨孤相國!你別碰她!」安明玉的聲音,很凶狠。

    獨孤連城邪笑了一聲,又在顧天心的臉上摸了一把:「本相碰了,你又能奈我何?被炸斷十幾條肋骨了,還不安份,戰場的時候沒見你這麼拚命?」

    「你……」安明玉氣得差點吐血。

    「相國大人,皇上來了。」就在這時,有人進來稟報。

    獨孤連城「嗯」了一聲,戲謔道:「一接到本相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看來本相這份禮物,皇上會很喜歡,安將軍,說是不是?」

    安明玉躺在榻上一動不能動,只用鼻子發出一聲冷哼:「皇上和阿顧素不相識,獨孤相國的慇勤打錯算盤了吧!」

    「是麼?」獨孤連城嗤笑:「那麼,又是誰拿了你的兵譜,還對你嚴刑逼供,你又是為誰死鴨子嘴硬,死也不說那兵譜,出自這女人之手?」

    安明玉面色變了變,忽然怒道:「皇上一心想找阿顧!他會對阿顧不利!老子當然不會說!」

    「不利?」獨孤連城笑,手指在顧天心額上一點:「嗯,還真是不利呢,不信我們拭目以待?」

    「咳咳——」顧天心被他點了一下,頃刻間就有了意識,捂著還疼痛不已的脖頸,狼狽的大聲咳嗽。

    殷紅的唇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在獨孤連城那蒼白得不帶一絲血色的半截下巴,顯得格外詭魅。

    「安將軍,隨本相恭迎聖駕吧。」獨孤連城長長的袖袍一招,躺在榻上的安明玉被他用內力抓了過去,像是受到推力,不由自主跪到地上。

    同時,外面疾步進來一抹紫色身影,體態修長,容顏極美,精緻如玉雕。

    「恭迎皇上。」獨孤連城站在安明玉的身後,單手置於胸前,朝南宮御微微躬身。

    「免禮。」南宮御淡淡一句,並未停頓,直接越過兩

    人,快步到軟塌邊。

    顧天心咳得很厲害,南宮御伸出手似乎想要拍她的背,但是又負到身後,本激動的神情變得淡漠,也不說話。

    「皇上!」安明玉深感氣氛不對,生怕南宮御傷害顧天心,急忙道:「阿顧是臣之故友,皇上請看在臣的薄面上,手下留情!」

    「呵呵,你的薄面?你算個什麼東西?」獨孤連城邪肆笑道。

    「獨孤連城!你他媽有種再說一句!」安明玉氣得腦袋噴火,想要打人,可惜全身的肋骨幾乎完全斷裂,站起來都辦不到。

    「罵本相。」獨孤連城一腳「啪嗒」踩斷了安明玉的腿骨,聽著安明玉的慘叫笑如邪魔:「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這個變

    態!咳咳!」顧天心看得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到這世上除了燕雙飛,還有第二個如此狠毒噁心的人,簡直是魔鬼。

    獨孤連城偏了偏頭,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顧天心能感覺到他如蛇般陰冷的目光,讓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慄。

    南宮御不著痕跡的擋在顧天心前面,道:「相國先退下吧,把安將軍也帶下去。」

    獨孤連城又行了個禮,口吻相當恭敬:「臣遵旨。」

    獨孤連城招來手下,將安明玉給抬了下去,安明玉還在惶恐不安,顧天心朝他笑了一下,以示安慰。

    安明玉眸光一顫,阿顧還願意對他笑,阿顧沒有怨怪他,真好……

    顧天心捂著咳得發疼的喉嚨,虛弱的往榻下爬,可根本站不穩,全身的骨頭都像是酥的,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軟綿綿的朝地上倒去。

    本來以為會摔得很狼狽,那站在一邊一直沒動靜的南宮御極快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後悔了麼?」南宮御看向她,狹長鳳眸裡琥珀色的瞳孔波光瀲灩:「嫁給楚盛煌,後悔了麼?」

    顧天心愣了愣,想到在大婚之夜那天,他對她的祝福: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可是現在……

    顧天心跌到塌上坐下,垂頭撫弄著無名指上的玄玉指環,幽幽道:「有後悔的餘地麼?既然做了,我就得承擔,無論好與壞。」

    南宮御看著她的動作,搖頭自嘲的笑了一下,喃喃道:「你總是這般倔強,是我做得還不夠好麼?」

    「……」顧天心一驚:「你說什麼?」

    南宮御側過頭,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輕扇,目光幽遠:「你認為,朕在說什麼?」

    顧天心:「……」

    「南宮御,你們抓我來,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你們還沒能奪下康雍城?」顧天心試探性的問。

    南宮御笑了一下:「你是想問,楚盛煌是不是還活著吧?」

    顧天心:「……」

    「放心,他活著。」南宮御並不為難她,到一角燃燒的香爐處,用長鉗夾了一些干花投入其中,馥郁的香氣立刻大增,濃烈卻不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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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顧天心才鬆了口氣,他又慢悠悠的接著道:「一家三口,在康雍城裡幸福美滿。」

    顧天心一聽,喉間一癢,又開始捂著喉嚨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的。

    南宮御冷笑了一下:「朕說的話,你也相信?」

    顧天心:「……」

    顧天心覺得,和南宮御說話太詭異了,他就像是會讀心術,對她的心思瞭若指掌,不管她想什麼,他都能拿來洗涮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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