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102.102以為這樣就能套住男人的心? 文 / 流蘇簪

    楚盛煌徑直將顧天心抱入喜堂,吩咐喜娘開始行禮,那風風火火的速度,讓一眾賓客目瞪口呆。

    呃,這樣的感覺,攝政王就像是霸道搶親的土匪,還是悍匪!

    太后做為主婚人,坐在上座,正噙著溫和優的笑容,親切的看著堂中一對兒新人咼。

    軒轅胤和軒轅玲瓏則在左手邊入座,軒轅玲瓏懨懨無神,愁緒萬千的樣子,連最愛的男人成親,她也沒心情去怒火中燒了。

    而軒轅胤滿臉則是好奇,扯著淡粉宮裝的徐青青,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個人不時嘻嘻的竊笑醣。

    徐青青最終沒能被封為公主,因為軒轅胤為了打消太后的念頭,已經先一步封了徐青青為婕妤,還是目前宮中最受寵的一個,皇帝去哪裡都帶著她。

    徐青青一口一個「夫君」,除了陪軒轅胤賞花撲蝶,就是跳舞射箭,兩個少年少女玩得不亦樂乎,使得太后這幾天頭髮都氣白了好幾絲。

    「夫君,王妃姐姐為什麼要蒙著臉,不讓我們看呢?」徐青青疑惑的眨著大眼睛,不解。

    軒轅胤翻了個白眼:「笨!成親當然要蒙蓋頭了,要在洞房裡,由新郎官親手掀開的,這是禮俗。」

    「啊?」徐青青哭喪著臉:「可是,我都沒有蒙過蓋頭,我們都沒有成過親……」

    「……」軒轅胤拽著她的頭髮一扯,威脅道:「你又不是朕的皇后!哭!再哭朕不要你了!」

    徐青青立刻抱住軒轅胤:「我不哭,夫君不要趕我走,夫君對青青最好了!」

    軒轅胤得意的「嘁」了一聲,扯著她的後領拽開她:「坐好了,注意形象,這可是攝政王叔的婚禮,朕可不想今天都被攝政王叔教訓。」

    徐青青乖乖的點頭,笑得甜美可人,眨著眼問道:「夫君,你想要看王妃姐姐麼?」

    「什麼姐姐,要叫攝政王妃。」軒轅胤板著臉訓了一句,又好奇的問:「朕倒是想看,你有辦法?」

    「夫君想看,我就有辦法!」徐青青自告奮勇,跳起來就徑直往大堂上衝去。

    軒轅胤一呆,憋得臉色通紅,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是用這個丟人的方法!

    此刻剛好行過二禮,雖然大家都好奇新娘子的樣貌,但礙於新郎是攝政王,沒人敢湊熱鬧,更別說想去鬧洞房什麼的了。

    正要夫妻對拜,徐青青忽然衝過去,直接就要撞上顧天心。

    顧天心沒有防備,正要被那身後冒出來的人撞到,面前一隻大手倏的將她扯到身後,徐青青被攝政王一掌掀翻在地。

    「啊——」徐青青摔得四仰八叉,後背生疼,大大的眸子裡立刻泛起了淚花,委屈至極。

    楚盛煌臉色很不好,冷道:「下去。」

    徐青青非但不走,反而還就地哭了起來,雙手使勁抹淚,眾人都黑線了。

    「徐婕妤!你還不退下!成何體統!」太后也發怒了。

    「徐青青!」軒轅胤紅著臉上來,尷尬道:「攝政王叔,青青不是故意的,她膽子小,又怕事,王叔別凶她了。」

    楚盛煌淡淡看了他一眼:「把人弄下去。」

    軒轅胤:「……」

    「嗚嗚……」徐青青似乎也被嚇到,哭泣的聲音更大了。

    軒轅胤臉色一黑,正招呼馮平叫人來將徐青青拖下去,新王妃走了過來,捏著長長的裙擺半蹲下去,伸出白皙的手指。

    「別哭了,都是王爺不好,又凶又惡的,婕妤娘娘快請起。」她盡量輕柔的哄勸。

    眾人嘩然,敢當眾說攝政王的壞話,又凶又惡……這個王妃,還真是膽大包天呢!

    不過,攝政王非但不怒,臉色反而緩和了,惹得眾賓客又是一陣唏噓,新王妃好威武!

    徐青青眨了眨眼,懵懂的點了點頭,順著顧天心的手臂站起來,卻也在同時,出其不意的一把扯開了顧天心的蓋頭。

    「這個好漂亮!夫君!你看這個好不好看?」徐青青將蓋頭在手裡拋來拋去,還蓋在了自己的頭上,似乎覺得很好玩。

    眾人:「……」

    不過,賓客在對徐婕妤無語的同時,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新王妃,期盼了一整天

    的神秘人物啊!

    一看之下,眾人先是驚艷,又是疑惑,然後一個個都朝軒轅玲瓏看去,神情古怪。

    軒轅玲瓏正托著下巴出神,春兒在旁邊突然驚呼了一聲「駙馬爺」,霎時將軒轅玲瓏的思緒拉了回來:「顧天心?哪裡?」

    春兒愕然的指了指堂中位置,軒轅玲瓏在眾人詭異的目光下,也看到了堂中正皺著眉的新王妃。

    紅妝美人婷婷而立,鳳冠霞帔,勾勒得極為精緻的五官,就是化成灰,也能讓軒轅玲瓏一眼認出來。

    「顧天心!」軒轅玲瓏一拍桌子,俏臉暴怒:「你到底是男是女!」

    顧天心乾巴巴的嚥著唾沫,這一刻終於到了,怎麼躲避,這一關都是無可避免的。

    她歎了口氣,正欲上前解釋,楚盛煌攬住她,威嚴道:「顧天心是本王的王妃,輪不到你們來質問!」

    眾人噤若寒蟬,軒轅玲瓏氣紅了臉,狠

    狠的跺著腳發洩心裡的憤怒和不甘。

    而軒轅胤也傻眼好一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也倏然紅了,眸光閃爍。

    倒是太后,從上座起來,曼聲笑道:「盛煌,這件事,哀家本來不準備過問,但顧天心乃是前駙馬,就算被玲瓏所休,但女扮男裝欺君罔上,可是重罪。」

    太后和祥的看著楚盛煌,笑意溫和,卻執意的等待著楚盛煌給出解釋。

    顧天心看著太后虛偽的模樣,不由冷笑了一下,這個老妖婆,不知道又在盤算些什麼。

    她可不敢忘記,在老妖婆眼裡,她還中了三月梅呢,太后還沒用她,怎麼可能在此刻捨棄她?

    太后和祥的看著楚盛煌,笑意溫和,卻執意的等待著楚盛煌給出解釋。

    楚盛煌皺眉:「太后娘娘有所不知,顧天心其實是本王的人,是本王派她去公主府保護公主。」

    眾人:「……」

    軒轅玲瓏正在氣頭上,衝過去指著顧天心,不屑道:「保護本公主?本公主需要她來保護?」

    楚盛煌冷冷挑眉:「要不是顧天心讓段涯保護你,你已經死了。」

    「……」軒轅玲瓏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顫抖道:「明明是顧天心害死了段涯!楚哥哥你怎麼能怨我,楚哥哥你偏心……」

    「玲瓏!」太后喝止軒轅玲瓏的哭泣,讓紅嬤嬤將軒轅玲瓏扶到邊上,問向顧天心。

    「哀家也很想知道,攝政王為何會派你去蒙騙公主,哀家知道攝政王做事不會沒有原則,一定有理由的,當著眾臣說清楚也好,以免王妃以後惹人嫌疑。」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又沒等她開口,楚盛煌便道:「西戎國,還需要本王說得更清楚一些麼?太后娘娘。」

    太后猛地一震,臉色變了又變,身軀也開始顫抖,連看都不敢再看楚盛煌了。

    西戎國?顧天心無語的歎了口氣,楚盛煌這霸道王爺,哪裡是解釋了?明明就是威脅嘛!

    楚盛煌卻不耐繼續廢話,讓喜娘進行第三拜,喜娘雖然不知道場中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但也被嚇得戰戰兢兢,顫聲繼續。

    「不准拜!顧天心,你要敢拜,本公主會恨你一輩子!」軒轅玲瓏憤憤道。

    顧天心:「……」

    「拜堂?嘻嘻,好玩!夫君,我們也來拜吧!」徐青青還蒙著大紅蓋頭,拉著軒轅胤擠了過去。

    軒轅胤:「……」

    「來人!清場!除了王妃,本王不想看到第二個人!」楚盛煌冷聲命令,熱鬧的喜堂裡霎時湧進一批帶刀侍衛。

    眾人:「……」

    顧天心無奈的歎了口氣,扯了扯楚盛煌的袖子:「別麻煩了,不過只是個形式而已,不拜就不拜,這個才是我認可的結婚方式。」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打開來,取出裡面那兩枚玄玉雕制的指環來,小的那一枚遞給他。

    楚盛煌愕然的接過,這兩枚指環,除了一顆心形,並無其他花飾,倒是在心形裡刻著雋秀致的字。

    銀色的字,玄玉,銀紋,倒是精緻美觀,他手中這枚,刻的是個「顧」字。

    「來,伸手。」

    顧天心拉過他的左手,將刻著「楚」字的指環套進他的無名指,不大不小,剛剛好。

    顧天心笑了,明亮的眸子在燭火之下明媚閃耀,美麗出奇,也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我願與你結為夫婦,在上帝和家長親友前應許遵從上帝的誡命,從今以後,互助互愛,共同創造美滿幸福的家庭。」

    「無論安樂困苦,富足貧窮,有病無病,我都敬愛你,保護你、關心你,直到終身,這是我至誠的應許。」

    「無名指是最接近心臟的位置,我們一旦戴上這結婚的戒指,以後我們就會心心相印,楚盛煌,你若能給予我同等的應許,就給我戴上。」

    顧天心一連串的話語,驚呆了眾人,就連軒轅玲瓏和徐青青也不鬧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楚盛煌將那枚指環,認真的套上顧天心纖細的手指。

    不知道是誰率先吹了聲口哨,拍手叫好,緊接著,人滿為患的喜堂裡,響起了轟轟烈烈的掌聲,真心有之,奉承有之……諷刺有之。

    那個帶頭的正是廖長恆,廖清塵站在他邊上,雖是在附和鼓掌,但看著那一對兒新人的眸光,淒涼又悲傷,水光盈盈。

    閆威武從人群擠過去,拍了拍廖長恆的肩,震撼道:「我們王爺,這輩子完了,竟然對顧三妹言聽計從,這不完全是反了麼?」

    「非也。」廖長恆笑:「這才我嚮往的夫妻,相敬相愛,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閆威武:「……」

    遠處的林子裡,殤離看著喜堂裡發生的一切,笑意更加玩味。

    「小心那丫頭,鬼點子最多,稀奇古怪的,這次還弄出個什麼結婚戒指,以為這樣就能套住男人的心?真是天真的女人!哈哈——」

    「套不住麼?」南宮御喃喃一句,道:「套不住,朕就殺了他。」

    「……」殤離被噎住,殺楚盛煌?開什麼玩笑?!

    他嗤笑一聲,看向南宮御,卻見他側

    面的臉色雪白一片,頎長的身影在枝頭微微搖晃,像是隨時會摔下來一般。

    「南宮,你還好吧?」殤離飛身過去,站到他身邊,疑惑問道。

    「好……朕很好。」南宮御竟然笑了,沉重緩慢的道:「走,朕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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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鋪滿紅綢,換上紅幔的喜房,這是楚盛煌的房間,陳設單調暗淡,卻不失奢華。

    夜月服侍顧天心除去沉重的喜服和髮飾,換上藕荷色的輕便裙衫,坐在窗邊一手托腮,悲哀的對著一室月華歎氣。

    翻來覆去的看著無名指上的指環,這可是她在楚盛煌「求婚」那天之後,就開始暗暗籌備的。

    除了玄玉是她花去所有家當買來的,這些雕刻與打磨,都是她買了材料自己做出來的。

    誰說她不重視的?洞房花燭夜啊,某人不是期盼良久了麼?那麼人呢?為何掀了蓋頭,就讓她一人獨守空房?

    政事?什麼政事那麼重要!竟然在這一夜冷落她!古人不是都很在乎這一夜麼?包括他。

    龍鳳喜燭在桌上徐徐燃燒,就是開著窗戶,也堅強的沒被夜風吹得熄滅,時不時的「嚓」的一聲,越燒越旺。

    顧天心啃了一隻雞腿,又咬了兩個點心,喝了三杯清酒,晃了晃酒壺裡還剩下的美酒,狠狠的磨了磨牙。

    「楚盛煌!再忙,交杯酒總是要喝的吧?」

    顧天心挑了挑眉,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鬼頭鬼腦的探了探,揣著那壺酒攝手攝腳的溜出門。

    嗯,還好小月不在,肯定是今天給累壞了,提前去休息了。

    顧天心望著這個偌大的攝政王府,回憶著以前記下的路線,悠哉悠哉的在滿園燈火下漫步。

    期間,一對對巡邏的侍衛,見到她都恭敬的行禮,一聲聲的「攝政王妃」,叫得顧天心唇角都落不下來了。

    這樣的感覺真是好奇妙,像是在做夢,她真的成了攝政王府的女主人,成了這個虛無時代裡,活生生的一員。

    「王妃,你也是睡不著,出來賞月的麼?」

    一道柔軟的聲音,從廊亭裡傳來,顧天心詫異看去,卻是

    獨自站在亭裡,沐浴月色的廖清塵。

    她素衣靜的站在那裡,清冷又優,如蘭如蓮,氣質出塵如月下仙子。

    顧天心疑惑,賓客早早的就被楚盛煌清空了,就連太后皇上都沒能倖免,廖清塵怎麼還在這裡?

    挑了挑眉,顧天心拽起礙事的長裙,就從花圃裡攀爬上長廊,動作粗魯。

    廖清塵被嚇了一跳,急忙過去伸手拉她:「王妃小心一些。」

    顧天心笑嘻嘻的爬上去,理了理凌亂的裙子,道:「清塵,叫我天心就好,不然我叫你賢妃娘娘,你叫我王妃,那該多累啊。」

    「不然這樣吧,丞相府裡你我也算是姐妹了,雖然你是二小姐,但我比你年長三歲,你就叫我姐姐吧。」

    廖清塵輕輕笑了笑,撫著白玉欄杆上的雕紋,幽幽道:「王妃性情隨和,王爺真是好眼光,那清塵以後,就叫王妃姐姐了。」

    「求之不得啊。」顧天心坐到石桌邊,將懷裡的酒壺和酒杯掏出來,招手道:「來,清塵,賞月怎麼能沒有美酒呢?」

    廖清塵訝然:「這酒……」

    「唉。」顧天心鬱悶的歎氣,端起一杯酒來淺啜了一口:「合衾酒唄,我一個人喝太無趣了,楚盛煌那傢伙……不提他了,來喝酒!」

    廖清塵眸光一閃,看向遠處燈火通明的書房,道:「王爺政務繁忙,以前通常都是這樣,不到子時,是不會安寢的,姐姐習慣了就好。」

    顧天心已經喝了一杯酒,又開始倒酒,聞言蹙眉:「通常這樣?」

    「嗯。」廖清塵點頭:「正因為如此,王爺才在王府裡給我留了一間房,若是等得太晚,便……姐姐,你的酒滿出來了。」

    顧天心「啊」了一聲,乾笑著擱下酒壺:「喝多了,頭有點暈,來,你也喝啊。」

    廖清塵看著她遞過來的酒,微微的笑了笑,翩然過去接過,皺著眉淺淺的嗅了嗅,一飲而盡。

    「咳!咳咳!咳咳咳!」廖清塵不善飲酒,這一杯直接灌下去,不由被嗆得咳嗽,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顧天心擔憂的拍著她的背,廖清塵搖頭:「我沒事,姐姐,我從來沒喝過酒,沒想到這酒這麼好喝,還有麼?」

    顧天心:「……」

    「姐姐你知道麼?我從六歲就認識王爺了,那時王爺還不是王爺,是浴血沙場的統率,帶著將士凱旋歸來,盔甲上沾滿血跡,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

    「不知道為什麼,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眼裡除了王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哥哥和王爺關係好,我便央求哥哥,與王爺見面時都帶上我。」

    「大概是愛屋及烏,王爺會和哥哥一般寵溺的摸我的頭,誇我乖巧懂事,還會在人多的時候牽著我的手,擔心我會走失,也曾親自指點過我的書法……」

    「我很懷念小時候,甚至期盼著永遠不要長大,因為我怕我會像燕太妃和夜雪一般,惹他厭煩了,連和他相處的資格,都會沒了。」

    多喝了幾杯,廖清塵的雙眼開始朦朧,話語也漸漸多了起來,拉著顧天心的袖子,聲色俱全的不停傾訴。

    顧天心托著下巴靜靜的聽著,手中搖晃著的酒杯,看著杯中美酒在青瓷酒杯裡蕩出一圈圈的漣漪,慢慢的將美酒飲去,這才曼聲問道:「夜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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