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駙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正文 89.089熟悉得令他心跳加速,欣喜若狂 文 / 流蘇簪

    廖長恆搖頭:「不可,那老東西暗中勾結了南蒼國,南蒼國國君今非昔比,態度不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傾向哪一邊,萬不能冒險。」

    「他娘的,還提那偽君子做甚?要不是王爺念及舊情,南蒼國早就和北牧國一般沒了!」閆威武呸了一口:「南宮御他娘的就是一畜生!殺了我們那麼多將士!牙」

    「莽夫!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誰讓你那麼輕易相信人的?你和駙馬爺才認識多久?」廖長恆譏笑一聲。

    閆威武梗著脖子,一拳打過去:「你這小白臉什麼意思?還在懷疑三弟?三弟為什麼要幫南蒼國?」

    廖長恆用扇子拂開他的手,微笑道:「你別忘了,駙馬爺身世成謎,他說他是南方的,搞不好那南方,就是指南蒼國。」

    「南……」閆威武怔住:「這樣說似乎有些道理,難道顧三弟真是南蒼國派來的細作?酢」

    「我只是猜測。」廖長恆朝楚盛煌無辜的笑了笑:「這也不是沒可能,王爺你別忘了,昨日紅鸞湘樓,駙馬爺還和南宮御見了一面。」

    楚盛煌神色冷漠:「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別亂給人定罪。」

    廖長恆淺笑不語,閆威武面紅耳赤,還是不相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廖清塵斟了一杯茶,淺淺的綴了一口:「駙馬爺給閆將軍的那些兵法我們都看過,寫得很好,他若真是南蒼國細作,大可不必給閆將軍這些兵法。」

    廖長恆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是該誇她心思細膩,還是心慈手軟。

    廖清塵回以他淺淺一笑,清麗如蘭的容顏梨渦若現,像是蕩過水面的一絲輕風,讓廖長恆心神蕩漾,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安寧王也該知道安明玉的消息了,王爺,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廖清塵問向楚盛煌。

    楚盛煌坐在一邊,手指敲在桌上,沉吟著道:「和談。」

    「不是吧?」閆威武不甘道:「老子還沒打夠呢!老子不卸了南宮御的胳膊腿兒,老子就不回去了!」

    廖長恆用扇子敲了他一下,揶揄道:「就怕你憐香惜玉,見到南宮御,就捨不得辣手摧花了,呵呵。」

    「你這小白臉!」閆威武橫眉倒豎:「老子堂堂男子漢!才不做斷袖那種無恥的行當!」

    「嗯。」廖長恆贊同的點頭,意味深長的看向楚盛煌,道:「斷袖……實在不好啊。」

    楚盛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彈了彈腰間皺褶,淡道:「長恆不是想見南宮御麼?隨本王走一趟吧。」

    廖長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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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天心一覺睡到正午,才被夜月從被窩裡挖出來,吃午膳。

    這還是顧天心第一次體會軍營的生活,有些激動,吃了大碗回鍋肉下白米飯,還拿著一個饅頭啃著,拽著夜月去四處閒逛。

    夜月說,楚盛煌和閆威武他們都不在軍營裡,顧天心也不再問他們的去向,問了也是白問,乾脆懶一些。

    想不到的是,她這才走出去,就遇上了一位熟人,在帳外心事重重的走來走去。

    顧天心瞇了瞇眼,上前笑道:「廖小姐,你怎麼沒和攝政王他們一起出去呢?」

    廖清塵一到軍營,就換上了男裝,路上的裝扮,只要有眼睛,都一眼可以看出她的性別。

    廖清塵手中拿著一管碧玉簫,翠綠色的瓔珞穗子,顧天心認得,那是廖長恆的。

    她見顧天心看著那玉簫,微笑道:「哥哥他們去的地方,我去也幫不上忙,哥哥給我這個打發時間,駙馬爺會麼?」

    顧天心挑了挑眉,伸出手道:「我試試。」

    廖清塵有些驚訝,將碧玉簫遞給顧天心,她還記得,在圍場裡的那一晚,她彈琴,廖長恆吹簫,顧天心可是聽得暈暈欲睡的,儼然一個不懂音律之人。

    顧天心把玉簫橫在指間饒了一圈,很瀟灑的動作,黑袍玉簫,唇紅齒白,很是俊秀的一個貴公子,惹得周邊士兵也看了過來。

    「嗚——」的一聲,尖銳刺耳,讓驚奇的眾人齊齊摀住耳朵,搖頭扼腕。

    顧天心朝廖清塵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太用力了。」

    廖清塵也淺淺的笑了笑,並不言語,顧天心纖細的手指搭在簫身上,輕盈的點了點,霎時,口中流瀉出輕靈悅耳的樂聲。

    飄渺纏綿的簫聲,不知道是這首陌生卻優美的曲調,還是因為顧天心吹簫的功力,比起廖長恆,有過之而無不及。

    廖清塵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顧天心,驚詫沉澱之後,秀美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層霧色,逐漸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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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轅國和南蒼國交界處,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綠竹嫩葉新芽,耐過寒冬,迎接初春。

    林中,東轅國,南蒼國,兩國將士遠遠相對,嚴陣以待,場面肅殺。

    而被兩國士兵包圍的中心位置,玄衣金冠的高大男子,和紫衣玉簪的修長男子,面對面的低聲交談,兩相和諧。

    廖長恆和閆威武站在一邊,對那紫衣男子止不住的感歎:「傾國傾城,如仙似魔,縱是燕太妃,也無法與之媲

    媲美。」

    閆威武肉麻的抖了抖,不著痕跡避開他一步:「一個大男人,長得跟個繡花枕頭似的,老子還是覺得我們王爺英俊!」

    廖長恆低歎了口氣,評價道:「各有千秋,各有所愛。」

    「愛……肉麻!」閆威武再抖了抖,又避開他一步。

    廖長恆莞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本公子純屬欣賞,你個莽夫又怎麼會懂。」

    閆威武呸了一口:「連王爺都有例外的時候,你這小白臉,就更不用說了!一看就是吃軟飯的!」

    「小聲點。」廖長恆打開折扇擋住二人的臉,輕聲道:「王爺耳目靈著呢,被他聽到,什麼樣的後果,自己擔著。」

    閆威武不屑的推開他的扇子,磊落道:「本將軍沒你小白臉那麼多陰謀詭計,老子是什麼樣的人,王爺最清楚!」

    廖長恆:「……」

    正在兩人鬥嘴不休的時候,遠處飄來幽幽簫聲,如從雲端而來,飄渺如仙樂。

    那正在和楚盛煌說話的南宮御,忽然臉色一變,震驚低喃:「這是……」

    楚盛煌蹙眉,看了一眼遠處軍營的方向,問道:「怎麼了?這簫聲有何不對?」

    南宮御不語,這奇怪的,不是簫聲,而是這首曲子,熟悉得令他心跳加速,欣喜若狂。

    他看了楚盛煌一眼,又看了看簫聲的方向,皺了皺眉,道:「攝政王

    剛才說的朕同意,朕有急事,先走一步。」

    南宮御揮袖招來不遠處的財叔等人,吩咐道:「朕要吹簫的這個人,速去找來!」

    財叔立刻應了,幾十個暗衛紛紛掠出林間,財叔也帶著南蒼國將士,護著南宮御,尋著簫聲的位置疾步離去。

    廖長恆也很驚訝,道:「這似乎是我們軍營傳來的,還是我的那支碧玉簫,可是又不像是清塵的簫聲。」

    「先回去。」楚盛煌說了一聲,竟運起輕功飛上了竹林。

    廖長恆皺著眉所有所思:「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首奇怪的曲子麼?不過……還蠻好聽的,是誰在吹?」

    「廖小白臉!別嘀嘀咕咕了,收兵回營吧!就這樣便結束了?他娘的真不過癮!」閆威武掰著手指咯咯直響。

    「本將軍就奇怪了,南宮御上次還裝得不認識我們王爺似的,這次就突然轉性了?老子是說什麼都不信這個邪!」

    廖長恆並沒有和他鬥嘴,像是沒有聽到閆威武說話,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忽然一拍閆威武:「我先走一步!」

    「你這又是去哪裡?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閆威武一頭霧水的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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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天心哪裡知道,她隨口吹奏的一首曲子,驚動了那麼多的人。

    沉浸在曲調之中,還沒吹完就見一道黑影凌空如大鵬掠來,一把扯開她手裡的碧玉簫,「啪」的一聲,在他的掌心裡斷成兩截。

    顧天心驚得「啊」了一聲,還沒搞清狀況,就被那黑影摟住纖腰,直接用輕功,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出了軍營。

    廖清塵臉色煞白的看著地上的碧玉簫,蹲下身去小心翼翼撿起,卻不小心劃傷了手指,殷紅的血珠掛在碧玉之上,鮮艷欲滴。

    她木訥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像是沒發現痛似的,廖長恆氣喘吁吁的追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清塵!你手指傷到了!」他著急的握住廖清塵的手指,吼著一邊的士兵:「去!到我帳中拿藥箱來!」

    廖清塵美眸輕顫,縮回手指,輕道:「哥哥,你的碧玉簫被我弄壞了……」

    「壞了就壞了,你的手更重要!」廖長恆氣急敗壞的說了一句。

    可是,見到廖清塵躲避的目光,他又苦笑道:「你可是第一才女,你的手,自是比我的碧玉簫珍貴。」

    廖清塵笑了一下,很小聲的說了句:「哥哥,你說,我那次是不是做錯了?從怡豐城回來之後,王爺就越來越疏遠我,討厭我了。」

    「傻妹妹。」廖長恆捏住那斷簫上的綠色瓔珞,低歎道:「你哪裡都好,無人可及,盛煌不是討厭你,他只是一事被鬼迷了心竅,不要妄自菲薄。」

    「會麼?」廖清塵喃喃自語,聲音飄忽,廖長恆一陣心疼,正欲說話,卻聽到士兵來報,說南蒼國的國君想要硬闖進來。

    還真找來了!廖長恆目光一沉,問道:「清塵,剛才吹簫的是誰?」

    廖清塵一愣,道:「是駙馬爺,我沒又想到,他的簫吹得那麼好。」

    廖長恆深吸了口氣:「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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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昨夜見到的那片廢墟,除了燒得漆黑的地面和鐵鏈,方圓一里地都是焦黑。

    顧天心很奇怪,昨夜他沒有帶她來,現在莫名其妙的把她帶過來,還莫名其妙的捏斷了廖長恆的碧玉簫。

    她覺得,她真是一點也看不透楚盛煌,自己在他面前卻無所遁形,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楚盛煌看向她,道:「最後一次,明早啟程回京。」

    顧天心愣了愣,看

    向楚盛煌,楚盛煌淡淡道:「安明玉是你的朋友,本王知道,本王給你時間。」

    給她時間?顧天心苦笑了一下,道:「給我徒增悲傷的時間麼?人有悲歡離合,明玉已經不在了,再怎麼看,他也不能站到我面前。」

    楚盛煌臉色一沉:「你怨本王麼?領軍的將領,是本王定下的。」

    顧天心搖頭:「明玉說,他這副將,是安寧王強求來的,安寧王望子成龍,就不該嬌慣明玉,更不該逼他做力所不能及的事,害死明玉的,是安寧王。」

    楚盛煌眸中幽光一閃,說話間,顧天心已經走上了那焦黑的地方,這裡是一塊空地,周邊是茂密的竹林,此地地屬東轅國,除去交戰,根本無人會涉足。

    前幾天下了雨,地上潮濕未干,一些凌亂的腳印踩在上面,大大小小,很分明。

    很明顯的,有一處很清晰的腳印,男人的腳印,一路蔓延到竹林那邊,似乎是快速的奔跑而過。

    顧天心詫異,朝楚盛煌招了招手,順著那腳印,輕聲往前走。

    楚盛煌很無語,直接揮手一掌,那片竹林「嘩啦啦」的倒了一地,一錦衣華服的男子倉惶逃出來。

    「林麒?!」顧天心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麒面容蒼白,神情疲憊,眼眶處又一圈烏青,瞳孔裡還泛著深深的血絲。

    他緊咬著牙,狠狠的瞪了顧天心一眼,恨之入骨的眼神,卻無法忽視冷氣籠罩的楚盛煌,只好垂下頭給楚盛煌行了個禮。

    林麒一句話不說就告退,那恨不得把顧天心撕碎的狠戾神情,讓顧天心很是莫名其妙。

    「楚盛煌,你說林麒怎麼會來這裡?他不是應該在京城麼?」林麒走了,顧天心只好問楚盛煌。

    楚盛煌若有所思,道:「跟你一樣。」

    「跟我……」顧天心恍悟的「哦」了一聲,又驚訝道:「他也是來找明玉的吧?怎麼會找來這裡?他怎麼知道的?」

    楚盛煌揉了揉她的頭髮:「早就給你說過,林麒這人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他會對你不利,此人留不得。」

    顧天心急忙抓住他的手:「你該不會想要殺他吧?沒必要吧?他是明玉的朋友,最多就是和我對著幹,不過也挺好玩

    的。」

    「拿命玩?」楚盛煌失笑:「喜歡就玩吧,有本王護著你。」

    顧天心呆了,望著他微勾的唇角,那麼清淺的一笑,仿若融化了萬年的冰山,大地萬物皆黯然失色。

    「楚盛煌,你也是會笑的麼?」顧天心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我沒看錯吧?再笑一個給爺看看?」

    楚盛煌:「……」

    「笑一下嘛,就一下。」顧天心抓著他的袖子使勁搖晃,自己都沒有發現,她這撒嬌的可笑模樣。

    楚盛煌抬起手,正想再揉一揉她的腦袋,忽然瞥見林中有幾道黑影閃過,行如風,快如影。

    楚盛煌面色一凜,拉住顧天心的手:「該走了。」

    顧天心「哦」了一聲,剛抬起腳,忽然聽到有什麼「嘶嘶」的聲音越來越近,疑惑的回過頭,就看到有細微的火光正好延伸到凸起的地面。

    這是什麼?還有,那是什麼味道?好熟悉……

    顧天心忽然臉色大變,猛的就將楚盛煌往一邊推去,大喊了一聲「小心」,死死的撲到他身上。

    「彭!」的一聲巨響,硝煙沖天而起,泥土四處飛濺,顧天心只感受到後背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下一刻就以比爆炸更快的速度,瞬間就被帶到幾十丈開外。

    「顧天心!」

    楚盛煌冷冽的聲音很嚴厲,很凶狠,提著她手臂的力道也像要捏碎她似的。

    顧天心模模糊糊的瞇著眼,卻怎麼都看不清他的容顏,恍惚的說了句「快走」,就頭腦昏沉的沒了意識。

    竹林裡穿梭的黑影早已經消逝,楚盛煌眸中冰冷的殺氣沉澱,摟緊顧天心,朝軍營方向疾飛而去。

    ————————

    軍營裡,廖長恆和閆威武也算是給足了南宮御的面子,召集了整個軍營的人給南宮御檢查。

    這裡畢竟是東轅國

    軍營,掘地三尺那種事南蒼國不能做,南宮御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根本不會離去,要見楚盛煌。

    就在廖長恆也無計可施的時候,楚盛煌用輕功飛回軍營,懷中緊緊抱著一個滿身鮮血的清瘦男子。

    楚盛煌沒有理會任何人,包括南宮御,直接叫上夜月準備藥箱,進去營帳,夜雨大刀闊斧的守在帳外。

    眾人莫名其妙,只知道攝政王抱的那人是男人,臉上身上全是血,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麼人,看可以肯定,攝政王很是在意那個人。

    眾人心底沸騰了,那個血人,跟攝政王什麼關係?

    親人?不會,攝政王沒有親人,那會是什麼呢?

    南宮御也同樣有些好奇,但他的注意力不在那血人身上,狹長漂亮的鳳眸掃了一圈東轅國浩瀚的數萬將士,終是黯然離去。

    他不甘,那個人明明就在這裡,怎麼會沒有?怎麼會找不到?

    廖長恆說吹簫的是廖清塵,那

    個質彬彬,嫻如蘭,又溫柔似水的女人。

    他再次疑惑的看了過去,卻見廖清塵臉色蒼白的望著營帳,眸光幽幽閃爍,那裡,正是楚盛煌進去的營帳。

    南宮御不由冷笑了一下,疑惑完全消除了去,怎麼可能?絕對……不會是她!

    手指探入懷裡,摸出折疊得很整齊的幾張紙,斗大的毛筆字,歪歪扭扭,不忍直視。

    緊緊的攥住,紙張快要捏皺,又迅速鬆開,南宮御疲憊的揉上太陽穴。

    「你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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