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和顧天心跑得比較快,隊伍一時半會還跟不上,可就算她們藏身原地,不再前進,危險還是會主動找上門。
訓練有素的殺手,一道道如鬼魅般的穿梭林間,夜月耳根一動,發現殺氣在靠近,對方人數還不少。
夜月面色一變,立刻脫下外衣,露出裡面和顧天心差不多的月白色錦袍。
顧天心驚訝,夜月悄聲叮囑道:「駙馬爺,你就在這裡不要動,屬下去引開他們!」
夜月快速說完就掠下樹去,幾道黑影迅速纏了上去,手中銀白的長劍寒光爍爍,刺得顧天心眼眸發疼。
她很懊惱,很後悔,雙手死死的捏在掌心,真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要不是她一時衝動跑出隊伍,也不會引來這麼多的麻煩,夜月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就是死也無法贖罪。
「原來躲在這裡!那群瞎了眼的飯桶!」
一聲冷笑在耳畔炸起,顧天心猛地抬頭,一個黑衣人跟蝙蝠似的,倒掛在樹枝之上。
不同於其他的蒙面黑衣人,這一個是戴著大半張臉的銀色面具,微揚的薄唇流紅妖冶,近看之下,他那一雙瞳孔裡映著細微的酒紅。
顧天心嚇了一跳,逕直從樹枝上栽了下去,那人似笑非笑的冷眼看著,似乎等著她直接摔死。
顧天心暗暗叫苦,這一棵大樹的高度,她是絕對摔不死的,最多只能殘廢,除非她倒霉到家。
就在她即將落地的最後關頭,上面那位黑衣人動了,他鬆開勾著樹枝的玄靴,朝下飛落的同時,伸出了手掌。
顧天心只覺得一股大力在往上拉扯著她,不可思議的朝上飄去,像是被磁鐵給吸住,直到被黑衣人抓住衣襟,凌空飛過連綿的樹海之巔。
「你要帶我去哪裡?」顧天心發問,她被拽得很不舒服,勒住脖頸連呼吸都困難。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紅唇依舊是那麼的似笑非笑,疾飛而過的冷風吹過他的面具,只用黑色綢帶綁住一半的發,張牙舞爪的凌亂飄動。
「倒是有意思,你為什麼不叫?」他笑。
顧天心抿嘴,淡定反問:「叫能解決問題麼?」
黑衣人若有所思,莞爾:「似乎……不能。」
顧天心哼了一聲,這些人來刺殺她,定是早就謀劃好的,就等著她犯二脫離組織,來個甕中捉鱉。
隊伍相隔還有距離,她若是大吼大叫,也不一定會有人聽到而趕來救她,反而會惹惱這位暫時沒殺她的黑衣人。
「可是你不叫,就能解決問題了?」黑衣人又問。
顧天心被噎住,忍不住咆哮:「這位刺客,現在是演習麼?你的廢話怎麼那麼多?要殺就殺,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