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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1.當愛已荒蕪我是你的無關痛癢(七) 文 / 娘娘不桐

    往事若能下酒,回憶便是一場宿醉,難怪世人做錯事的時候都願意忘記一切,從頭開始。沒有人真的能夠從頭開始,她清晰的記著那些歲月,忘記了一切的她看一切都是陌生,孑然一身的滋味不好受,亦或許是valery一次一次的發病還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她滿心絕望,所以執著的想要記得過去,找到valery的父親。

    如今找到了,什麼都記起來了,為什麼她的心還是那麼疼,還是無所皈依?

    南紓秉著呼吸,沉沉的吸了一口氣,聽著電話裡熟悉的聲音,她五臟六腑都在疼痛,到底是誰給了江瀝北權利,是道如今還能夠心平氣和的喊著她anne,還能夠心平氣和的問她在那兒?

    她在那兒?與他又有何干?

    南紓抿著唇,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的蹲了下去,良久之後再次聽到江瀝北的聲音響起:「anne,你還在嗎?羿」

    南紓從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全身都感覺冷,然後竟然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是誰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當成貧瘠之地的爛泥,任人踐踏?是他!又是誰一次又一次的拉著她走到天堂,然後推她入地獄?也是他!

    那一年郁清歡離開之後,她開始會失眠,然後總會在午夜的時候起來坐在院中的青石地板上,一天又一天,那一天月亮很圓,但是風很大很大,吹得破舊的屋子木板不停的響,她抱著雙腿,身子蜷縮在一起,南褚從後面推著輪椅走了出來,停在了不遠處圍。

    他沒有說話,輪椅停在院中,南紓看著他穿得單薄,抿了抿唇起身走到他的身後,推起他朝屋內走去。

    「父親,外面風大。」她輕聲說。

    南褚沒有問她為什麼失眠,也沒有責怪她的不懂事,只是目光深切的看著她說:「人生下來的時候並沒有故事,也沒有傷痕,故事也許是命運強加在身上的,可是傷痕是自己給予的,我們留不下她,就應該讓她走。」

    那一晚,她在黑夜中看到父親漆黑璀璨的眸子,帶著別人所沒有的堅韌。

    那個時候,南紓就知道,所有得到的傷痕,都是自己給了別人傷害自己的權利,一切都怨不得別人,可是在江瀝北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她的時候,她發現,她恨的人不僅僅是自己,還有他。

    就如此刻,她很想歇斯底里的問江瀝北,為何?你又是如何做到這麼平靜的問我這些話?可是她發現自己半晌都說不出話語來。

    「anne,我們等你回家。」

    電話中再次響起了江瀝北的話語,南紓緊了緊手心,開口說道:「麻煩江先生把電話給valery。」她的話語是那麼冷漠,平靜。

    江瀝北聽到南紓聲音的那一刻,心口一顫,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吐不出來也嚥不下去。

    話語中的南紓那麼平靜,她的聲音似乎化成了一把無形的利劍,深深的刺入他的心臟,竟是疼得就要窒息。

    明明在同一片天空下,卻感覺是天涯與海角的,她把心中的無數委屈,恨意,盡收心底埋葬,他把無數的疑問和心疼化為想念,等她回家。

    「anne,你在那兒?」江瀝北極力讓自己的話語平波無瀾的說出口,可惜還是帶著淡淡的隱忍,南紓聽出了,嘴角染上了自嘲的笑。

    「我在哪兒,與你又有何干?」

    江瀝北也知道,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就像打了結的繩子,前一個結還沒有打開,後面卻又亂成了一團,就這樣解釋又怎麼解釋得清楚,他沒有和她商量,沒有問她任何意見,沒有任何預兆的就遺棄了她,若不是溫瑜橫插一槓,一切都可以挽回,他們會結婚,就不會是如今的這個樣子。

    言清從江家生氣離去的時候,是為了幫江瀝北準備婚禮,不是和徐子熏的婚禮,是南紓和他的婚禮,可是到最後,南紓都沒有等到valery醒來,婚禮現場以及一切都準備好了,南紓卻早已經消失不見。

    江瀝北心中的悔恨,沒有人能夠明白。

    此時此刻,好不容易有了南紓的消息,怎麼能夠輕易放手?

    「對不起,anne。」

    valery站在江瀝北的身側,目光殷切的看著江瀝北手中的電話,聽到江瀝北說出對不起的那一刻,他眼睛微紅,曾經的他從不問詢父親是誰?因為他不想提及南紓的傷心事,後來他知道了一切的時候,更是不能說,也不可以說。

    一次陪著南紓看八點檔的時候,裡面有一個單親的孩子在學校和同學鬧矛盾,同學就說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那一刻他扔下手中的遙控器,抱起身旁的海綿寶寶,那一刻,他的心中竟然是心生一絲竊喜,竊喜因為生病,他不需要融入到那一個環境,不需要被別人問道,你爸爸為什麼不來接你這樣的問題,而他也可以好好的守著自己心中的那一點點小秘密和遺憾。

    到最後南紓帶著他回來的時候,他知道了南紓的心中所想,他還是那麼堅定的只要南紓,可以不要江瀝北,可是

    那天他聽到江瀝北說等南紓回家的時候,他開始希望他們在一起,有一個家,是屬於他們的家。

    若是江瀝北什麼都沒有說,或許南紓心中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可是他說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抹平這一切了嗎?

    「江先生,何來對不起,我們只是陌生人不是嗎?若是還想著我們共同有一個孩子的關係的話,我想,很快也就會沒有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生下的,一個人養大的,以至於到最後生病都是我換來的,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溫女士曾經一度的和我強調,你結了婚,而我還是單身一人,

    對孩子的成長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就算上了法庭,我也只是孤身一身,弱女子一個,怎樣也抵不過你江家在南城的一切,所以,我很快就會結婚,然後我想我也有權利帶回valery,這幾天可就要麻煩江先生了。」

    南紓靠在牆壁上,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本來應該是開心的,是啊,應該要開心的,可是她卻覺得話語到最後都帶著顫抖的尾音。

    「南紓,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要想娶徐子熏,我準備了婚禮,可是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你都不和我說一聲就走了。」

    「是嗎?江先生是怪我不辭而別嗎?真是抱歉,我那天像一個傻瓜一樣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我眼睜睜的看著溫女士的笑容越來越燦爛,江瀝北,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裡在想什麼嗎?我在想,這一輩子,相信了你三次,三次,你給我的答案就是在最後一刻選擇別人,不管是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再也不會有第四次了,再也不會有!」南紓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是把心中的那些話語都吐了出來。

    江瀝北聽到南紓說要結婚的時候,他忽然間怔在了原地,一時間似乎全都亂了,心亂了,人也就亂了,他可以無休止的等一個人,那個人不必知道,他也可以聽到她和江暮年說,我們一起能夠走到最後的時候狠心退出,他能夠在黑夜中接到沉默的電話,從南城連夜奔向北城找到受傷的她,江瀝北以為,他能夠為了她做到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一切,可是時隔七年之後,他才發現,他唯獨不能忍受親眼火親耳聽到她要結婚了,這樣的消息,一個便能夠把他擊得粉碎!

    江瀝北眼圈通紅,看著身側的valery,微聲說道:「valery,你先回屋去。」

    valery不知道電話中南紓和江瀝北說了什麼,但是他知道,江瀝北即將說的話不想讓他知道,或許就是他的猜測正在一點一點的成為現實,valery沒有遲疑,緩緩的推開門回到了屋內,投過透明的玻璃看著黑夜中江瀝北的身影,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絲心疼,就如南紓一樣。

    江瀝北見valery回到了屋內,繼而說道:「南紓,孩子本就是我們的孩子,早已分不開你我。」

    「早已分不開嗎?江瀝北,要我提醒你當年你在宿舍差點掐死我的時候所說的話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你會拖著我打胎?我們的孩子你會選擇在我去醫院的那天選擇訂婚?江瀝北,為什麼所有的話在你的口中說出來就那麼簡單,那麼容易,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啊,你還是你,可我早已不是我!我一直以為深深記住來時的路,就能夠原路返回,可是到現在我才知道,再也沒有回去的路!江瀝北,是你們逼得我無路可走啊!」南紓話落,眼淚就那麼無聲的話落。

    江瀝北站在窗前,有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那些過往襲來,他再也沒有資格問她一句她的心中還有沒有他。沒有資格!

    「那個人是誰?」

    「宋懷錦」伴隨著南紓話語聲響起的,是江瀝北手機從手中話落砸到地上的聲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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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小妮子愛袋鼠、卿久九,還有gin5696,感謝你們的維護與支持,一切盡在不言中!我不是最堅韌的姑娘,但是我會一步一步的長大,我會寫出感動人心的故事,會把真善美,愛恨糾葛都呈現給你們!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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