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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8章 昏迷不醒 文 / 雪落無痕

    當然,他一個人的失敗並不影響什麼,有了這等喜事,群臣心情更好,趁著這機會你敬我,我敬你,喝得不亦樂乎。

    孝元帝轉首道,「清洢,你要注意身體,這酒傷身,別喝了。少頃,朕會讓太醫過去替你號脈,想吃什麼、用什麼只管說,朕自會著人準備。」

    木清洢感激地道,「謝父皇!兒臣不敢勞煩父皇操心,還請父皇以國事為重。」

    「大容江山後繼有人,也是國事,」孝元帝正色道,「你現在什麼都不必想,只管好生養著就是。」

    盛意難卻,木清洢也知道孝元帝是出於寵愛蒼瀾淵,愛屋及烏麼,就別拂了他的好意,「是,多謝父皇。」

    群臣喝到盡興時,時候已不早,原本蒼瀾淵是想讓木清洢先一步回去休息,可她覺得這慶功宴原本就是為他們夫妻二人準備,他們再早早離席,太說不過去,就陪了下來。

    宴席散了之後,群臣陸續出殿,告退離去。

    「嫂嫂,」蒼瀾凌迎著木清洢過來,行了一禮,眉眼含笑,「恭喜嫂嫂,恭喜太子哥哥。」

    想到那時前線士兵幾乎要餓著肚子打仗,木清洢冷笑一聲,「多謝三殿下了,幸虧我和瀾淵還能活著回來,不然也聽不到三殿下這一聲恭喜。」

    「嫂嫂這是說哪裡話來,」蒼瀾凌豈會聽不出她話裡有話,卻故做不解,「嫂嫂天生神勇,能做人所不能之事,必定會凱旋而歸,我對嫂嫂有信心。」

    「那還得多謝三殿下高看我一眼,」木清洢眼神輕蔑,「不過我就算再天生神勇,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若一日三餐不繼,別說打勝仗了,就只剩任人宰割的份兒了,三殿下,你說是不是?」

    蒼瀾凌不動聲色地一笑,「嫂嫂說的是,此番是我的用人不淑,幾乎壞了嫂嫂大事,還請嫂嫂見諒。嫂嫂請回去歇息,我先走了,請。」

    木清洢冷冷看著他離開,咬牙道,「明明就恨不得我們死,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騙鬼呢!」

    她其實原本是想責問蒼瀾凌糧草之事的,可事情已經過去,加上他必定已經銷毀所有證據,再提起來,反而不妙。

    「不必理會,」蒼瀾淵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摟住木清洢道,「糧草之事暫且放一放,如今我們已回京,三弟無論有什麼動作,都逃不過我的眼睛。這些事你都別管了,好好養著就是。」

    木清洢好笑地道,「瀾淵,你太緊張了!我心裡有數,只要稍加注意,就不會有事,這到孩兒出生還有八個月呢,你要天天這樣繃著,怎麼受得了!」

    「我受得住!」蒼瀾淵啪啪拍胸膛,「放心,我會守護好你和咱們的孩子,不會讓你們有任何危險,相信我。」

    「我當然信你,」木清洢笑笑,一副心滿意足地樣子,忽又想起一事,「今晚宴席,怎麼沒見司絕塵?」他是國師,又那麼得孝元帝信任,按理說他應該要出席的吧?

    「不知道,」蒼瀾淵搖頭,眼神忽然銳利,「他行事一向不用問任何人,他不願意做的事,父皇也從不勉強他,想來有自己的打算。」

    木清洢想了想,道,「那,我們要不要告訴父皇,我們對司絕塵的懷疑?」問題就在於,只是懷疑而已,他們根本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司絕塵有問題,萬一父皇以為他們居然懷疑國師,那不就成了褻瀆神靈?

    蒼瀾淵皺眉,思慮了一會,還是搖頭,「還是先不要說的好。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父皇一定不會相信。」

    果然如此。木清洢聳聳肩膀,「那就看看情況再說。」反正他們已回宮,短時間內也不會再離開,大家離這麼近,總有機會一探究竟的。

    蒼瀾淵攬緊了她,「回去吧。」

    回到東宮已是半夜,蒼瀾淵讓人打了水,與木清洢沐浴一番,與她一起入眠。

    因為顧忌到木清洢懷了身孕,唯恐自己在睡夢當中不小心壓到她,蒼瀾淵這一夜睡的相當警醒,只要她稍稍一動,他就趕緊睜開眼看一看,再調整下姿勢,也著實辛苦。

    不過,再辛苦他也甘之如飴,第二天一早不但不見疲憊,反而更加神采奕奕,去上早朝。

    木清洢一覺醒來時,天已大亮,最近是特別能睡了,而且怎麼睡也不解乏似的,要再這麼睡下去,就該成「睡美人」了。心裡一邊吐自己的槽,她一邊起床洗漱,簡單用了早膳,讓霍雨彤陪著,出去走走,散散心。

    來到那片熟悉的竹林,木清洢心念一動,走了過去。

    「太子妃,國師大人在。」霍雨彤小聲提醒。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木清洢一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走到竹林盡頭,來到小湖邊,司絕塵一襲白衣,在一片綠海中,格外顯眼。

    「國師大人好興,」木清洢乾脆走到小桌前坐下,看一眼擺放其上的酒壺酒蠱,「自斟自飲,不覺孤寂嗎?」

    司絕塵緩緩回首,眸子乾淨得裝不下一點雜誌,這樣如謫仙一般的人,果真會是大奸大惡之徒嗎?

    「國師大人看什麼?」木清洢挑了挑眉,「在怪我攪了你好興致?」

    司絕塵輕輕一笑,「對於我,太子妃在懷疑什麼?」

    沒想到他問的這麼直接,木清洢反倒愣了,「為什麼這麼說?」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而且他是不是果真如此問心無愧,居然直接問出來?

    「因為太子妃對我的懷疑,都寫在眼睛裡,」司絕塵似乎一點都不氣,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你自己看不到。」

    木清洢瞬間有些呼吸凝窒,她最看不慣就是司絕塵這雲淡風輕的樣子,乾脆學他來個直接了當,「那國師大人能否相告,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瞞著所有人?」

    雖然也沒指著他被一句質問就露出破綻,但司絕塵依舊半點不為所動,「世人誰沒有秘密,太子妃若覺得我有,那就有吧。」

    木清洢氣結:這個司絕塵,也太狡猾了,明明讓人覺得懷疑,卻又滴水不漏,這一時半會的,又去哪裡尋他的破綻,又能奈他何!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木清洢心裡對司絕塵有了懷疑,就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不對勁,恨不得扒掉他的衣服,裡裡外外看個究竟……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在他面前,她竟如此不淡定,心底似乎老有一種衝動,讓她對司絕塵有種近乎偏執地探究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從竹林出來,霍雨彤問道,「太子妃,你懷疑國師大人什麼?」

    木清洢遲疑地搖頭,「現在還說不好,不過司絕塵絕對有問題,我有預感,不會那麼簡單。」

    「國師很得皇上寵信,在大容子民心中,也頗有威信。」霍雨彤言下之意自然是說,如此仙人一般的人物,如果沒有確切證據,隨意動他,後果會不堪設想。

    「我明白,」木清洢點頭,「我會小心行事。」

    回到東宮,她並未把見過司絕塵之事告訴蒼瀾淵,不然他也只會說,讓她安心養胎,不要胡思亂想之類,白讓他擔心而已。

    至於伊峻奇父女,在早朝之時已經不得不跟大容簽訂了協議,以後絕不再犯大容邊境,且歲歲進貢,永世稱臣。如此屈辱的條件,他們也不想答應,可如果不這樣,不但他們父女兩個會沒命,那些族人也別想活著,豈不要被趕盡殺絕,只要活著,總還是有希望的。

    話說回來,孝元帝也絕不是好糊弄之輩,協議簽訂之後,他倒是立刻遵守約定,將伊峻奇父女放回,但同時派了一隊精銳侍衛軍常駐羌族,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動,即刻上報朝廷。

    如此情形之下,加上羌族才遭重創,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恢復元氣,其他幾個部族也不同程度地得到了大容的警告,憑他們的力量,也成不了什麼事,大容這才算是安定下來。

    外圍安定了,大容京城也就沒了什麼重要的事,蒼瀾淵和木清洢除了暗中注意蒼瀾凌的動靜,小心查探司絕塵的底,這日子過的,也算舒心。

    眾妃得知木清洢懷有身孕之後,無論與她是否有往來,也都紛紛前來祝賀,鈺妃……現在的茗鈺皇后更是派人送來大量珍貴的滋補品,安胎藥,並時時噓寒問暖,極盡照顧,也算是回報她對自己的成全吧。

    宮裡宮外一切都很太平,人人皆大歡喜,可誰知道,就在這天,靜妃忽然挺著肚子來到東宮,哭得眼睛紅腫,驚慌失措地跪倒,「太子妃,救救妾身!」

    木清洢嚇了一跳,趕緊扶起她來,「娘娘快快請起,你身子沉了,怎能如此,有事起來說!」

    這事兒鬧的,靜妃也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孝元帝特准她見君、見皇后都不用下跪行禮,給自個兒這太子妃卻行這麼大的禮,這不是折煞人嗎?

    「請太子妃救救妾身的弟弟!」靜妃有些吃力地坐下去,一把抓住木清洢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求求太子妃了!」

    木清洢一愣,「你弟弟?」怎麼忽然又跑出個弟弟來,這是唱哪一出?「你弟弟是誰?」這話問的,真是……

    「太子妃有所不知,」靜妃勉強止住哭聲,「妾身還有個弟弟,今年只有十四歲,名叫麟兒,原本身體很好,整天蹦蹦跳跳,可就在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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