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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相遇 文 / 雪城的掙扎

    第五章相遇

    京都裡現在最讓人羨慕的人,就莫過於王三郎家的夫人和李家的三小姐了。這王三郎家的夫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女,以前不知道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裡,京都第一豪門世族的王家三公子就與她看對了眼,上演了一系列什麼非卿不娶什麼十里紅妝,什麼如何智斗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終於成就了這對苦命的小鴛鴦。這以王三夫人為樣板的小說話本子在各大書屋可是賣脫銷了,哪個閨秀不偷偷的支使自己的小丫鬟去弄上幾本,以圖能得到個如意郎君的喜歡。

    就在京都的閨秀們因為王三公子終於娶妻芳心碎的一地一地後,那京城第一美男也要定親了,定的還是這名不見經傳的李家三小姐。眾貴女終於憤怒了,這些男人的眼睛都長到了屁股上去了嗎?如果娶得是李家的老大或者老二,眾人也沒有這麼憤怒,誰讓這李家的小三真真普通到都十五歲了還沒有在貴女圈裡面揚名呢?

    當我得知自己現在已經是京都各大貴女們羨慕嫉妒恨的對象時,忍不住扯著嘴笑了起來。「青草,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茶樓聽聽書吧。」說到去玩,青草已經不用招呼,就衝進了內室拿了兩套壓在箱底的男裝出來,這種事情我們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雖然女子上街稀鬆平常,可難免碰到熟識的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的我們已經坐在茶樓的雅間,聽評書人講著王斌王三公子是如何只身入賊窩砍了賊首,又如何身受重傷被那行走經商孫小姐所救,我聽得興致勃勃,暗暗羨慕這孫小姐的好運氣。就在眾人被吊的胃口正足的時候,那句「預知後事如何,請聽明天的分解」,讓原本安靜的大廳突然沸騰起來,說書人頂著巨大的壓力,匆匆的溜到後台去了。

    「小姐,這些人太不地道了,每次都這樣」青草不滿的抱怨。我回頭看看她嘟囔的嘴,笑道「求而不得,人們才會再求啊,明天我們是不是還要繼續出來再花錢聽一次,這說書人只是通透明白而已」一回頭,卻看見了那讓我求而不得的人。

    自從半年前看到他一身紅衣迎娶我的姐姐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整整一百七十一天,我每一天都會想,當數到多少天的時候,我可以忘記他。我以為我已經記不起來他的樣子了,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我以為我真正的放下了,可是這麼遠的距離,這麼模糊的身影,只一眼,我就知道,是他。

    他還是那麼風光霽月,笑的還是那麼恣意風流。我忽然就恨了,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這麼辛苦,我努力的想著是不是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是我一直纏著他,是我一直不知廉恥的一次次讓他娶我,所以他才會在離開前許下那諾言,可以盡早的抽身離去。

    看著這離我越來越近的身影,我壓下心中的酸澀,收斂了身上的戾氣,盡量保持著淡然平靜,以維持我那最後的尊嚴。別人認不出我,他卻不同,多少次我偷偷地穿他的衣服,模仿他的舉止,在纏的他無奈的時候,他送了我一套月白色的長袍,好死不死的,今天我就穿在身上。四周的人彷彿都散去了,大廳裡格外的安靜,我聽到自己這不爭氣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的聲音,他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青草忙去見禮「姑爺安好」。這一聲姑爺驚醒了夢幻中的我,他不是我的陳郎,他是我大姐姐的夫婿,我嫡嫡親的大姐夫。

    我應該起來見禮,這身子彷彿粘在了這椅子上,我動不了,原來我竟然這麼的懦弱,連一句寒暄,一個笑臉都扯不出。

    「我剛剛看到了李府的馬車,看到那繫在車頭的鈴鐺,就知道你在這裡。你呀,還是這麼喜歡這些熱鬧玩意」他看著我,微微笑著說。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我心中那怨恨的毒蛇又開始出來作祟,撕咬著每一寸神經,我差點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扯著嗓子喊為什麼,為什麼要背棄我,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給我那麼多的希望。可是我不能,我已經定親了,未婚夫是這僅次於王家的林姓大族,林封公子風華絕代,我要知足。我不能像個潑婦一樣在這裡和是我姐夫的男人糾纏壞了名聲,他已經誤了我一次了,以前的李竹寶已經死了。

    「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姐夫,許久不見,姐夫風度更勝往昔,大姐姐最近可安好?」我如男子一般拱手行了個禮,朗聲問道,樓下那鬼鬼祟祟看熱鬧的人都收回了眼睛。

    他微微一愣,點頭道「安好,你姐姐挺記掛你的,有空去府裡看看她。」

    我點頭稱是,「姐夫如果沒有什麼事,小弟就先告退了。」也沒有再看他,匆匆甩開腳步離開了這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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