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的選擇麼？」司馬明看了蕭明一眼，就這麼走到他的身邊，將他手中的劍拿在手中。
他有些淒然的說道，「我若是自殺，他們不一定會死。但是我不自殺，不僅我要死，他們也會死！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什麼君子，但是我還是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
歎了一口氣看向青霜趙安，「我現在，只求你們能夠在我死後放過他們！」
說道這裡，他腦海裡面突然生出一個想法。只是這個想法太過不切實際，讓他想笑，「人都死了，就算立下了契約，又有什麼用？難道這契約還能夠讓我復活不成？」
「但是如果我立下這個契約，說不定他們幾個，真的不會死？」
他眉頭微皺，卻還是將這個想法挪出了腦海，「我不是醒不過你們，但是我要你們發誓，用自己的心魔發誓！如果我死了之後……」
「發誓就發誓，不過就是對自己的心魔發誓而已，只要你自殺，我現在就發誓！」
老大說道，「我莫天雲對心魔發發誓，若是司馬鳴此刻自殺，我與兄弟六人不得對其他三人動手，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說完之後，他冷眼看向司馬鳴，「司馬公子，現在我已經發誓！」
司馬明卻是看向其他人，沒有動作，沒有言語。
莫天雲和其他人對視一眼之後，其他人紛紛發誓，讓司馬鳴鬆了一口氣。
「我能不能最後再問一個問題？」
莫天雲眉頭微皺，「司馬公子，你的要求似乎太多了一點！」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殺我！」
「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我不介意說出來，但是現在……」
司馬明愣了一下，發現自己似乎做了一個白癡才會做的事情。
「罷了罷了，反正你們也不是我的仇人！」他的仇人只有兩個人，那就是司馬遷冥夫婦。或許還要多加一個，那兩個仇人還未出現過的孩子。
只是可惜，他永遠沒有那個機會去報仇了。
那屬於蕭明的長劍，已經出現在他的脖頸處。微微接觸，一道血痕出現，血液順著長劍漸漸滑落，滴落在地上，化作一朵雪蓮。
蕭明不明白自家少爺這是在做什麼。司馬明到現在為止所做的一切，讓他雲裡霧裡，還沒能反應過來。
他以為司馬明說這麼多，想要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但卻是讓這些人發誓了才這麼做，著似乎有些本末倒置。
而現在更是讓自己流血了，這到底是在打什麼算盤？
他不知道，所以迷茫，他想不通，所以此刻在等待司馬明下一步的動作。
唉，若是司馬明知道蕭明此刻的心思，他會有什麼想法？
不過青霜卻在這個時候跑到他的身邊，雙眼紅彤彤的盯著他，手卻已經那在他的手上，想要將他的手拉開，「公子，霜兒不怕死。霜兒本就是一個孤獨的人，活著卻比死還難過！若是公子為了救霜兒而犧牲自己，霜兒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小臉兒梨花帶雨，那面巾也在此時滑落，露出那張可愛的臉蛋。
不過此刻的司馬明，已經看破了紅塵，哪怕此刻面對青霜，心中也如同清水一般清澈。
「若不是我邀請你們，你們也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他笑了笑，伸出手想要摸一下青霜的臉，但是伸到一半卻停在了空中，「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將你們帶上了。我不求你們感激我這麼做，我只求你們不要怨恨我！」
說完之後，淒慘一笑，手中就要用力。
青霜慘叫一聲，此刻天一天二倒是坐不住了。
「沒想到小姐居然……」
天二一個閃身，已經出現在司馬明的身邊，雙指架著後者手中的長劍，「小子，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小姐有你這樣一個朋友，還真是不錯！老夫很喜歡你，只希望你以後不要讓老夫失望。」
說完之後又看向青霜，「小姐從小就是一個人，一個朋友都沒有，老夫希望這是你這個小子唯一一次讓小姐哭泣。若是小姐再在因為你而哭泣，那將是你的死期。」
這句話說的雖然平靜，但是其中的殺意，卻讓司馬明感覺一冷。而此刻，他終於清醒過來，「我沒死？我還沒死？」
「痛，痛死了啊！」他驚呼一聲，長劍離手，捂著脖子的傷口，「沒想到青霜身邊還在真的跟著家族長輩！」
他有些後悔了，如果堅定這個猜測，來個魚死網破的話，指不定這個老傢伙會第一時間出現，他就不用受皮肉苦了。
「不過能夠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他身子有些發虛，驚魂未定。
其實天一天二在聽到莫天雲說出司馬公子時，便確定了司馬明的身份。
當時他們並不想出手，畢竟是涅門的少掌門，難道身邊還會缺少護衛？但是他們完全感覺不到其他修士的氣息，所以看到司馬明是真的想要自殺，才會出來阻止。
「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真的會這麼選擇，不管是為了引我們出來，還是真心，都可以讓小姐與之成為朋友了！」
百花谷雖然並不在這個州，但與這個州不遠。而涅門是這個州最頂尖的幾個勢力之一，有一個少掌門的友誼，以後要是出了一點事情，也好有點照應。
而天二的出現，卻是完全出乎了莫天雲幾人的意外，「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
此人氣息平穩，身上不見一絲法力流動，但是出來之前我卻沒有一點點的察覺，此人必定是金丹修士無疑！」
聽得天二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他頓時冷汗直冒，「前輩，晚輩只是和司馬公子有些恩怨，並沒有加害那兩個小傢伙的意思。所以……」
沒聽得天二的回答，他的耳邊便出現一陣幽冥之音，「哼，小子，在你們對小姐和表公子出手的哪一個瞬間，你們的命就不再屬於你們自己了！」
天一不知道合適出現在他們的身後，手中一把大斧高高舉起，帶著開山之勢狠狠的朝著幾人砸下去。
莫天雲只來得及說出「我們是……」幾個字，便被一斧子劈成了兩半，魂歸西去。
至於他的幾個手下，在天一聲音出現的瞬間便已經開始逃跑，御劍而飛。
天一冷哼一聲，目光森冷的看向那些人，「逃？逃得掉麼？」
話語剛落，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司馬明的眼中。
危機解除，司馬明鬆了一口氣，趙安則是站在原地發愣。至於青霜，則是關心的跑到司馬明的身邊，拿出一些藥膏塗抹在司馬明的傷口處。
天二看到自家小姐這個樣子，似欣慰，似仇怨，彷彿就像是自家的寶貝被司馬明搶跑一般。
至於蕭明，卻是所有人之中最為平靜的一個，「少爺一定早就發現附近隱藏著兩位高人吧？」
聯想之前司馬明所做的種種，他天真的以為前者不動手，是因為早知道天一天二兩人情況才這樣。
司馬明不知道蕭明的誤會，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明說。
半刻鐘之後，天一歸來。他對天二點了點頭，有些寵溺的看了青霜一眼，便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至於天二，此刻正被青霜揪著花白的鬍鬚，「二叔叔，為什麼你們不在第一時間裡面出來，到司馬哥哥受傷了才出來？」
天二苦笑，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觀察司馬明的心性才會在最後一刻出來吧？
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他也再次歸於暗中保護幾人，不在出面，弄得小丫頭有些怨氣。
此刻雖然有驚無險，但是司馬明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必須要早點趕回去了，不然……」
宣明山不危險，但是想要殺他的人，卻很危險。他知道那兩個人的計劃，已經出現了作用。他這個誘餌，也已經讓魚兒上鉤。
現在只是幾條小魚，但是難保不會出現幾條大魚。
……
一個青衣人眉頭一皺說道，「那幾個廢物似乎失敗了！」
黑衣人冷笑一番的看向青衣人，「那個小子雖然只是一個廢物，但是畢竟是那兩個的愛子，身邊怎麼可能會沒有高手保護？」
他眼睛微瞇，「我說過要動手就必須施展雷霆一擊的手段，可是你偏偏要讓底下那些廢物出手。這下可好，要是驚動到那兩個人，我們這一次的計劃……」
「行了，趁著他們現在還沒有回到坊市，趕緊使用備用的計劃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個小子活著離開宣明山！」
「這還用你說？若是讓那個小子活著離開而擾亂了主上的計劃，我們的下場可是要比那幾個廢物更慘！」
黑衣人閉上了眼睛，「備用計劃早就已經啟動，你不用擔心！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們兩個還必須要親自動手。若是再出現什麼意外，我們也不用活著離開宣明山了！」
說完之後，他整個人如同一陣煙塵消失在原地，而青衣人臉色複雜的盯著南方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