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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曠野中自行走 文 / 飛刀葉

    褒洪德的屋子裡充斥著一股股的酒氣,帶著三分醉意的他,總是時不時的將一些平時絕不會提的話不小心說出來,褒姒深諳自己哥哥喝醉之後的狀態,每每抓到話柄,總要使勁兒的再詢問一番。

    「你不用瞞著我,你常常出入酉陽宮中的事情,早已經有人和我說過了!秦夫人到底想讓你做什麼?」褒姒看著半醉的褒洪德問道,知道這是從他嘴裡套出這番話的絕好機會,卻沒想到褒洪德手上帶了些力氣一把將褒姒拉去懷中,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褒姒,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掙扎,卻被褒洪德的手緊緊的鉗住,「我帶你走吧?我們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不回去褒城,那個死老頭什麼都不知道,只會在那裡故作清高!我再也無法忍受你在這個昏君身邊和其他庸脂俗粉爭寵獻媚,我一定要帶你走!」

    「你放開我!」褒姒壓低了聲音說道,從褒洪德的手腕中使勁兒的想將自己的手腕抽出來。

    褒洪德卻一個翻身將褒姒壓在了身下,兩手緊緊的抓著褒姒纖細的手腕,雙手越過頭頂被按住,讓褒姒有種自己*裸被窺視的感覺,掙扎著想要衝破褒洪德的鉗制。他將她整個人都摁在床上,褒姒猛然間像是被人重重的擊打了一下,腦海有些發懵。她已經能感覺到褒洪德的身體漸漸的發生了變化,突兀而來的感覺叫她從噁心中清醒了過來,「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那個昏君根本就不配佔有你!」褒洪德低聲嘶吼著,俯下唇想要去親吻褒姒,他笨重的身體壓的褒姒動彈不得,他的身體在她的身體之上不斷的摩挲。濕熱帶著酒氣的唇抵在她脖頸的肌膚之上,自上而下的吮吸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卻還要把你當成禮物一樣送給別人,還要想像著你和那個人在床上赤身相對的畫面,我簡直恨不得能將那個昏君千刀萬剮!他有什麼本事?憑什麼坐擁天下?憑什麼,除了出生好他還有什麼,我若為王,我能做的比他好的多,何至於讓天下陷入戰事?」

    「你喝醉了!」褒姒在僅有的空間內竭盡全力躲避著自己身上喝醉的褒洪德,她不想和一個醉鬼吵架,雖然他說的這句話令她覺得渾身被針扎似的難受。褒洪德已經失去了一半的理智,任憑褒姒怎麼掙扎就是不肯鬆手,今夜他體內獸性的渴望衝破了一切,想要將她據為己有,儘管這不合理。

    褒洪德吻住了褒姒,企圖用這種方式讓她停止掙扎,他充斥著酒氣的吻迅速侵佔著她的唇,褒姒一口咬在了褒洪德的唇上,絲毫沒有一點留情,一種劇烈的痛襲上心頭,他低吟一聲,猛然就從醉意中清醒了幾分,用手掌撐住自己,俯瞰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褒姒。

    褒姒的眼神冰冷冷的盯著褒洪德,泛著一層怒意。

    「我……我不是故意的,」褒洪德如夢初醒,「對不起,」他的手垂在空中不敢落下,想要撫摸褒姒卻又不敢再進一步了,「我一定喝多了,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那般惶恐不安。

    「滾!」褒姒只吐出了一個字,面上充斥著一種厭惡的神情。

    褒洪德忽然朝著一邊倒了下去,口中喘著粗氣,閉目不敢去看褒姒,無法面對自己剛剛作出的這件禽獸不如的事情,褒姒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從床上坐起來又站到了地上,理了理自己身後的長髮。

    褒洪德忽然又抓住了褒姒的手腕,「我剛才只是喝多了。」

    「褒大夫,」褒姒背對著褒洪德說道,「喝多了就早些休息吧,不要再四處亂走,免得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這鎬京城不比你的褒城。」她說罷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可是褒洪德仍舊抓得很近,褒姒皺了皺眉頭,「放開!」

    褒洪德這才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就鬆開了自己的手,看著褒姒一步步的走出門去,窗外的月光灑在地面之上,像是一層薄霜,他的心頭卻被寒涼的冬意禁錮,凝結成冰。褒洪德低低的將頭埋進了自己的雙臂之上,這一晚發生的事情令他的心不斷的下沉,沉到了一個無法自拔的地步。

    褒姒走出褒府,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趙叔帶,「舅舅?」她皺了皺眉頭,此刻並不想看見這位上卿大人,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回宮,回到瓊台殿去,不管那裡有多冷,對於褒姒來說,那才是人間最溫暖的地方。

    「怎麼樣?他說了什麼?」趙叔帶問道。

    「什麼都沒說?」褒姒的面容平靜,絲毫無法讓人察覺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怎麼可能?」趙叔帶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如今大王戰事膠著一事可能已經被秦夫人洞悉了,秦國不可能不作為,褒洪德作為他們的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他的嘴很嚴,撬不開!」褒姒有些出神的盯著某處,條件反射般的對趙叔帶說道。

    「不可能,他已經喝醉了!」趙叔帶還是不肯相信。

    「他提到了秦夫人要為他說門親事,想將虢石父的女兒嫁給他,可見如今虢石父、秦夫人和他已經連成了一個陣營,舅舅萬事要小心,不要最後為別人做了嫁衣。至於秦國要怎麼動,他沒有說,一提起此事就將話題轉移了。」褒姒回過神來盯著趙叔帶的臉面說道,兩人快步疾走,朝著王宮而去。

    「倒沒想到你這個哥哥喝醉了嘴還能這麼嚴!」趙叔帶歎了口氣,雙手插在腰間有些疲憊,但是仍舊強打起精神來,他的身上還有些酒氣,可見也喝了不少,只是當下時局瑣事繁多,他不能掉以輕心。

    「為今之計,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褒姒忽然頓住了腳步,轉向趙叔帶說道,「只有等秦國出了招,我們才能見招拆招,如今敵暗我明,時局不利……」她搖了搖頭,又繼續朝前疾走。

    今日的月光皎潔,整個鎬京城被照的珵亮。月亮高懸在空中,俯瞰著身下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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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你就不要見人了!申後那邊也告假不要去了。」趙叔帶忽然說道,語氣十分的冰冷,褒姒不解的轉向趙叔帶,發現他正在盯著自己的脖子看,剛才褒洪德在他的脖頸上的吮吸叫她白皙的肌膚泛起了紅暈,這才叫褒姒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用手摀住了脖子,低下頭去。

    「他日大王若是回來了,褒洪德留不得!」趙叔帶說罷轉身就朝著自己的太宰宮走去,只留下了褒姒一人在月光下站立,看著趙叔帶越走越遠的身體,褒姒才閉起眼睛長長的吸了口氣,轉身又朝著瓊台殿走去,她低著頭,緊了緊自己的長袍,將自己整個人都裹在了長袍之中,生怕在夜色中行走被人窺去了那般。

    瓊台殿仍舊燈火通明,大家還在等著尚未歸來的主子,見到褒姒進門秀秀才長舒了口氣,「娘娘可算是回來了。」

    褒姒沒有答話,逕直的朝著寢宮走去,秀秀跟在她的身後問道,「娘娘沒事兒吧?」

    褒姒仍舊一言不發,推開寢宮的門,又立刻關上,將秀秀隔絕在了這個門的外面,她這才靠在門上小聲的抽泣了起來,眼淚順著面頰掉落,整個人也卸掉了一切的偽裝。秀秀看著猛然間關上的房門木立當下,她從未見過情緒如此失控的褒姒,無法猜測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褒姒就像是獨自一人走在戈壁曠野,四處豺狼虎豹對她虎視眈眈,她唯有斂起面孔做出一臉凶相,才能讓這些野獸忌憚。她每時每刻都不敢鬆懈,因為這些豺狼隨時會逮住機會朝她撲過來,食其骨、啖其肉,她強撐住自己嬌弱的身軀,卻連一個同伴都找尋不到。

    她的心被一種空曠的寂寞吞噬,陷入一種無助和惶恐之中,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倒在了床上,在黑暗中不斷的抽泣,只要回想起剛才那畫面就覺得令人反胃,她無法想像自己的哥哥竟然對自己覬覦多年。

    「你為什麼還不回來?」褒姒側過身躺在床上哭著,輕輕的拍打著床面,她已經不想這樣一個人奮戰下去,「我一個人堅持不下去了!」她緊緊的抓住被褥,將頭埋在棉絮之中,渾身上下只覺得一陣陣的泛冷。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褒姒忽然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抹掉了臉上的眼淚,不管她有多疲憊、有多渴望能在這獨行的曠野中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臂膀,她還是十分清楚自己若是在此刻倒下去就永遠都不可能再站起來了,她心頭還有求生的意念,她肩上還有念兒和秀秀二人的性命、鄭國的前途,前方還有與大王不可知的重逢之日……她必須要強迫自己揮舞著手中的炭火,驅散這群對她覬覦的豺狼虎豹。

    褒姒起身在寢宮到處翻找著什麼東西,將書籍扔在了地上,將床上的被褥堆去一邊,黑白相間的棋子滾得到處都是,她站在屋子的中央環顧著四周,終於將眼神落在了那處密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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