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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二章 天色尚早,不如我們 文 / 林風輕

    「王妃姐姐,如畫就算是對王妃心存不軌,也斷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拿著自己製作的精油去毒害王妃姐姐。如畫又不傻,我要是這麼做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一個陷阱跳下去。其實如畫裝精油的瓶子雖然款式和顏色都差不多。但是每個品種都是有區別的。如畫送給王妃姐姐的天山雪蓮的瓶子底上用紅色的硃砂點了六個紅點,越是貴重的東西瓶子底的紅點就越多,因為這個繡球花精油是我最近才研製的,不知道效果如何,就在瓶子底點了一個紅點。

    大家可以看看,如果不信如畫的話,我院子裡有個冊子,上面記載了什麼瓶子裝什麼樣的精油都寫得清楚明白。」丁夢然說著舉起手中的瓶子,瓶子上果然用硃砂點了一個紅點在上面。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的丫頭給我的時候又沒跟我說瓶子的事,來來回回就你一張嘴,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難道僅憑你一張嘴就能作數?反正這瓶子是你的。是你讓聚香送給我用的,你分明就是心存不軌。這件事我不會就此作罷的,如果這個府裡沒有人肯幫著我們兩姐妹做主,我也就不怕家醜外揚,到時候讓皇后娘娘給蔓兒評一評這個理。」朱蔓算是瞧出來了。這義王妃的心和王爺的心卻被丁夢然收了去,她不扯出皇后娘娘來。她根本就沒有勝算。

    「好啊,那就讓皇后娘娘來評評這個理,你要是覺得皇后娘娘那麼閒有空管別人家的家事那就讓她屈尊移步過來。到時候順便讓她查一查,到底是誰偷了聚香房裡的東西。」義王妃開口了,面帶著不悅,她義王妃的名號可是皇帝老兒鄭震欽賜的,就算是朱映雪在肆無忌憚,總要給鄭震幾分薄面。

    義王妃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朱蔓不敢說話了,回頭瞪了玉鳳一眼。說到底這件禍事還是玉鳳引起的,要不是她貪心偷了聚香屋子裡的精油,也不會無端惹出這麼多事來。

    玉鳳一聽說要皇后娘娘來查偷盜之事,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手撐著旁邊的桌子才勉強沒有倒下。

    丁夢然看了眼鄭瑄那意思是讓他在敲敲邊鼓。

    鄭瑄還沒說話呢,義王妃又開了口:「聽聞皇后娘娘也最厭惡偷盜之人,之前宮裡的小丫鬟可就是因為手腳不乾淨被皇后娘娘活活打死。要是皇后娘娘幫著義王府裡除了這個宵小之徒還真是大塊人心。」義王妃說著雙眼瞪向玉鳳,那丫鬟害怕的樣子也太明顯了,就算是她老眼昏花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她就等著那個嚇壞了的丫頭自己說出來呢。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要是那偷盜之人自己招認。我便從輕處罰。要是被我查到,我定當給她來一百大板。瑄兒說的那個剁手指之刑太過於殘忍,我看不用也罷。」被痛打個一百大板哪裡還有性命可言,玉鳳一個沒站穩坐到了凳子上。

    這一切再明顯不過了,長眼睛的人都知道是怎麼一會子事了。

    「我說玉鳳,你昨晚明明就是著涼了,側王妃好心給你找大夫你偏要硬撐,你要是把病氣過給義王妃,這罪過你可承受得住?來人啊,把玉鳳帶下去,找大夫給她好好的看看。」朱蔓眼見的玉鳳就要招認了,亂忙幫玉鳳解圍。來人聽了朱蔓的令,大手大腳的就要把玉鳳拉下去。

    「母親大人,其實這件事很好查的。如畫製作的精油瓶子和人家的不同,我的瓶子上可以留下手拿之人的指紋。剛才王妃姐姐也說了,這個瓶子除了聚香她還有慕靈妹妹之外沒有沒有第四個人碰過,我這就在瓶子上塗上硃砂找紙來印,如果上面有第四個人的指紋那這個人便就是偷了精油的賊。有本書上可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指紋呢。到時候把府裡面人的指紋按壓下來挨個對,如畫就不相信查不到那個宵小之人。」

    丁夢然的話讓還未離開義王妃院子的玉鳳心頭一驚,她也不知道丁夢然所說是真是假,但是做了虧心事心中總是有鬼的,加上丁夢然三不五時的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這樣說著丁夢然做出個不一樣的瓶子也有可能。

    玉鳳一聽就傻眼了,要是被查出那瓶子上有自己的指紋,被義王妃處罰打個一百大板哪裡還有性命可言。

    玉鳳頭腦一熱立刻掙脫了那兩個拉著她的婆子手,噗通一聲跪在義王妃面前。

    「義王妃饒命,那精油是玉鳳從聚香房裡拿來的。還請義王妃贖罪。」玉鳳跪下去咚咚咚的給義王妃磕了三個響頭。

    「你……」朱蔓一生氣,猛地咳嗽了幾聲,不小心拽掉了臉上的汗巾,露出一張起滿了紅疹的臉。這一次輪到丁夢然開始發揮她的演技,浮誇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呼,接著像是發覺自己失態連忙用手帕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鄭瑄也大概是受了丁夢然的傳染,看著朱蔓狼狽的樣子那一副臭屁的臉上也呈現出了驚訝之色。

    「你看看你,都病成這樣了,就好好的回去休息。」嘴上像是關心,臉上卻帶著一副嫌棄的神色。

    朱蔓連忙低頭慌亂的用汗巾摀住臉,她知道自己現在這幅尊重實在是糟糕,早上自己照鏡子的時候她都嫌棄自己的臉,更別說是鄭瑄了。

    「玉鳳,想不到你竟然敢來害我,我還真是信錯了人。」朱蔓沒有害成丁夢然,話鋒一轉,指向玉鳳,她總要拉個人掩藏了她的卑鄙行徑,繼續做她的白蓮花。

    「主子饒命,奴婢斷然不敢心存歪念去陷害主子。奴婢去了義王妃的院子,親耳聽見聚香勸側王妃說不要把天山雪蓮那麼好的精油給主子,結果被側王妃訓斥。我眼見她鬼鬼祟祟的從房間裡出來,接著把那瓶精油送回了自己的屋子,玉鳳以為是聚香心存私心偷換了給主子的好東西,所以才把那瓶子拿了回來。也是為了想要主子用到好東西。玉鳳該死,下次再也不敢了,求義王妃,王爺還有王妃饒命。」

    「明明是自己犯了錯還敢嘴硬。這樣心存不軌的人

    王府定是不能留。」義王妃冷哼一聲開了口,心裡想著就算是暫時弄不倒朱蔓治一治她那邊的人給她一個警示也是好的。

    「義王妃饒命,義王妃饒命,玉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玉鳳俯在地上拚命的磕頭,嚇得渾身抖成了米篩子。

    「多說無益,來人啊,把這個賤婢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沒死的話明天找個牙婆子賣出去便是了。」義王妃一下令便有兩個婆子上來拉人,任憑玉鳳大聲哭喊也無濟於事。眼瞅著那兩個婆子就把玉鳳拖到門外。玉鳳雙手死死的拉著門框不肯鬆開。

    被大三十大板就算是不死也是個半殘,要是死了還是好的,如果被牙婆子賣了那當真是生不如死。

    「主子,看著玉鳳一直在主子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饒過玉鳳這一回吧。」玉鳳心裡想著自己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的主子,鬧到這個地步當真是她無心之失,她希望朱蔓看在她在身邊伺候了那麼久的份上能夠幫她說一句好話。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沒聽義王妃說麼,這樣的人王府裡留不得。趕緊拉下去,該挨板子挨板子,該找牙婆子找牙婆子。」朱蔓不僅沒給玉鳳求一句情,還很不得在雪上加霜。

    玉鳳看了一眼朱蔓,眼底藏著無盡的怨恨。那意思像是在詛咒朱蔓不得好死,最後不會落得好下場。雖然沒說出口,看著意思倒是不會錯。看來定是朱蔓傷了玉鳳的心,才有了這樣的怨恨。

    「慢著。」坐在一邊緊閉著嘴的鄭瑄終於開了口。

    玉鳳看著鄭瑄彷彿見到了救命稻草。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玉鳳知道錯了。如果繞過我這一回,我定當做牛做馬報答王爺的大恩大德。」玉鳳匍匐下去拼了命的磕頭,額頭上滲出了鮮血。

    「母親大人的生辰就要到了,府裡不易發生血腥之事,但是犯了錯就要承擔。責罰就減到十板子,明天上了藥去換洗房洗衣服去吧。」換洗房是王府裡最苦最累的地方,玉鳳原本是個一等丫頭,這一次變成末等丫頭對她的懲治也算是夠了。不過這對於玉鳳來說要比之前的責罰好了太多,玉鳳感恩戴德的給鄭瑄跪拜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被之前那兩個婆子拉扯著去挨板子了。

    「今天的事就算是個懲戒,如果以後王府裡再有些心存不軌的人,本王定不會輕易繞過。」冷冷的留下這些話鄭瑄甩著袖子就走了,留下一屋子女眷氣氛頓顯的更加尷尬。

    「今天的事已經查明了,就到此為止。我以後要是在聽到有人亂嚼舌根,就打她十大板子以示懲戒。」義王妃用帶著及其嚴肅的臉環視著滿屋子裡的人。凌厲的眼神所到之處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都害怕的低下頭。對於她的命令自是不敢有人忤逆。

    「這件事與如畫無關,你們兩姐妹不許再怨恨她。好生的去醫治臉上的紅疹,生日宴會的事就交由如畫來辦吧。今天老身也乏了,你們就先行退下吧。」義王妃說著揮了揮手,臉上儘是疲憊之色,伸手讓翠玉攙扶著進了內堂。

    朱蔓狠狠的瞪了丁夢然一眼,轉身就走,這還真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想借此打壓丁夢然,沒想到好端端的失了操辦義王妃生意宴會的事。

    今年的壽辰是義王妃的五十大壽,據說當天鄭震和朱映雪也會蒞臨現場,為了將壽辰辦得體體面面義王妃可是拿出了不少銀子。辦一場壽宴那油水可是不少。自己平白失去了這麼個機會,臉上的紅疹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好,失去油水也就罷了,還失去了露臉的機會,朱蔓真的是氣得直跳腳。

    丁夢然則款款的跟朱蔓施禮,讓她走好。朱蔓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朱慕靈大概是被鄭瑄那一巴掌打怕了,走過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丁夢然施禮,之後怒氣沖沖的跟著朱蔓走了。

    「小姐,都搞定了。」會夢然軒的路上四下無人,聚香終於露出了勝利後的笑容。

    「你也是個傻丫頭,怎麼那麼用力的磕頭,頭都磕紅了,要是不小心落下疤痕,元招怪罪我可就麻煩了。」丁夢然嘴上打趣著,心裡卻有點難過,伸手去摸了摸聚香磕得紅腫的額頭。

    「小姐,你又拿我來開玩笑,能夠懲治下那兩姐妹,聚香這點苦算什麼。倒是你,忙著準備生日禮物還不夠,又攬下了操辦壽宴的人,小姐你可要注意身子才是啊。」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義王妃那麼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讓她老人家失望。不過……不過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丁夢然眨巴眨巴眼睛向聚香求助,聚香則還給她一個她也不知道的眼神。

    之前光顧著吹牛了,這一會才發現自己牛吹的有點大發了,她做點新奇的吃食小打小鬧的還能湊合,可是主持這麼大的一個壽宴要怎麼破?

    丁夢然正急得就差抓耳撓腮的時候遠遠的過來十幾個婆子。

    「奴婢們給側王妃請安。奴婢幾個是王爺吩咐過來讓我們幫著側王妃操辦老婦人壽宴的人,側王妃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就是。」前面一個領頭的婆子丁夢然認得,姓崔,大家都叫她崔婆婆。是王府裡的老人。

    除了管家丁貴之外,她怕是這個院子裡奴婢中最有身份的人了,操辦起這種事來的確是得心應手,一大把的經驗。

    她身後的那些婆子也都是王府裡各個很有經驗的老嬤嬤。有她們幫忙義王妃的壽宴丁夢然就不愁了。

    「想不到這個鄭瑄還是挺上道的。知道心疼她家娘子了。」丁夢然看著一眾有經驗的婆子,之前心裡的擔心全部都不見了。

    接著連忙給崔婆婆行禮:「如畫剛進王府沒多久,很多事還不清楚,義王妃的壽宴如畫就依仗崔婆婆和諸位嬤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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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丁夢然這一還禮讓對面的十幾個婆子有些不知所措,平日裡要是王爺和義王妃不在跟前朱蔓總是對她們大呼小叫的,對待她們一點都不好,不過因為朱蔓有個做皇后娘娘的姑姑做後盾,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沒想到這個側王妃的身家背景不比朱蔓來得要小,卻對她們如此禮遇,大家在愣神之際又萬分的感動,連忙還禮嘴裡邊還說著側王妃這是要折煞老奴們了。

    「那我們現在就到我的院子裡去商量下義王妃壽宴的事?」

    眾婆子連聲說好,跟著丁夢然去了夢然軒。丁夢然雖然沒有操辦過這種大型的宴會,但是投其所好她是懂得,加上眾婆子的幫忙,很快搞定了生辰宴會上的眾多流程和事宜,十幾個婆子在崔婆婆的分派下很快分擔了生辰宴會那天各自的任務,大家都信誓旦旦的對丁夢然說一定會把義王妃的生辰辦得妥妥當當,有聲有色,絕不會讓她在皇上和皇后娘年以及義王妃面前丟臉。

    丁夢然眉開眼笑的再次給諸位老嬤嬤行禮,之後給聚香使了個眼色,聚香連忙掀開簾子進了內堂,不一會短著個盤子走了出來。

    「這是如畫對各位嬤嬤的一點心意。」丁夢然給諸位嬤嬤每人一錠銀子的賞賜,除了這個每人還給了一袋珠白粉。

    光是一錠銀子已經算是不少的賞賜了,在朱蔓那萬萬是不會有的,加上一袋即便是有錢以她們的身份也買不到的珠白粉更是讓十幾個婆子喜不自禁。

    「側王妃這可使不得,聽說這珠白粉可是十兩銀子一袋,而且是要有什麼的人才能用得起的,這樣不是要折煞老奴們了麼?」只要是女人不管年齡多大,都是愛美的,崔婆婆嘴上雖然客氣著,手裡卻緊緊地抓住珠白粉眼睛直冒綠光。就像是當初丁夢然第一眼看見鄭瑄的長腿一樣。

    「崔婆婆這是哪裡話,這是如畫從自己哥哥的鋪子裡拿來的,都是自家人,無需跟如畫客氣,只要義王妃的壽宴能夠辦得妥妥當當,事後如畫定當加倍酬謝大家。」

    大家都對丁夢然的大方知禮深表感動,一邊表著真心一邊退下去忙著去操辦各項具體事宜,諸位婆子都退下了,就只剩下崔婆婆一個人像是有什麼話單獨要對丁夢然說。

    「崔婆婆,可還有什麼事麼?」

    「側王妃,之前的流程雖然完美,卻沒有什麼新意,各個大戶人家的壽辰流程和規矩都差不多,奴婢心想著這事義王妃的五十大壽,我們是不是該弄些新奇的東西出來,也好讓義王妃開心開心?」

    崔婆婆的想法正好和丁夢然想到一塊去了,她早都想過了,除了正常的吃食,她肯定要露上兩手,朱蔓所說的壽桃她肯定是不會做了,那黏米面和豆沙早就被聚香偷偷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倒掉了。

    剛剛研製好的心太軟蛋糕即新奇又好吃,這個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怕大家吃不慣酸奶餡的,她還想到了菠蘿餡,芋頭餡,只要是咬一口淌下來的汁水是軟的,都可以被稱作是心太軟蛋糕。

    除了心太軟蛋糕其實披薩也是很不錯的選擇,不過映月國裡沒有芝士,又找不出可以替代的東西也只能作罷。不過過生日總是要吃長壽麵的,她想要在麵條上下一番心思。於是她想到了她曾經去她河北家的同學吃過的饸烙面。丁夢然光顧著尋思著饸烙面該怎麼做,一不小心失了神。

    丁夢然沒開口,倒是讓崔婆婆面上有了些慌亂之色。

    「側王妃,可是女婢造次了?」

    「哪裡的話,我是覺得您的提議甚好,正尋思著怎樣才能把義王妃的生辰辦得與眾不同。」

    一聽丁夢然這麼說,崔婆婆總算是鬆了口氣:「老奴有個很好的提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崔婆婆但說無妨。」

    「原本今年老婦人的壽辰王妃和朱姨娘說好了要為老婦人演奏一曲心編排的舞蹈,本來是挺應景的事,但是王妃那邊無端鬧出了那樣一出,獻歌獻舞的恐怕是沒戲了。老奴想著要不要在外邊找個會雜耍的班子進來熱鬧熱鬧。」

    「這個……外面請來的,恐怕多有不妥吧。」壽宴上會來那麼多大人物,萬一混進個刺客神馬的可就麻煩了。

    丁夢心想著實在不行自己給義王妃親自獻唱個生日快樂,中英雙語演繹,也算是映月國獨有的一家了吧。

    「本來老奴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聽聞老夫人最喜歡看雜耍戲法之類的東西,就連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很是喜歡呢。剛好我自家遠房表弟的雜耍班子來了京城,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不會出什麼叉子。再加上王府當天守衛森嚴,定不會有心存不軌的人混進王府,老奴也不過是想討老婦人個歡心,畢竟老婦人一個人拉扯大王爺不容易……」崔婆婆說到動情之處竟然不覺得眼角泛起了淚光。

    「要是側王妃還是不相信,老奴就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作為擔保,老奴甚至自己的命不值錢,不過老奴實在是想要老婦人在那天高興高興。」

    「崔婆婆,你的意思我懂了,不過此時我還要需同王爺商量商量,等王爺定奪了,我們再聯繫你那遠房親戚也不遲。」

    見丁夢然嘴上有鬆動,崔婆婆臉上顯現出了欣喜之色。

    「其實老奴也有些私心,還請側王妃見諒。」崔婆婆說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要是我這遠房表弟在著王府裡表演成功,定會給他的雜耍班子帶來不少的名譽。小時候我家裡窮,沒少受我這遠房表弟家的接濟,老奴現在混得還算不錯,就想著幫襯他們一把,是老奴自不量力,還請側王妃責罰。」

    崔婆婆說著匐在地上拚命的給丁夢然磕了幾個響頭,丁夢然心存的疑惑便消

    散了許多,倒不是因為崔婆婆磕得這幾個頭讓她心軟,主要是崔婆婆之前的幾句實話打動了她的心。她總覺得崔婆婆這樣極力推薦這個雜耍班子一定有什麼原因,最初她想著怕是什麼人指使了崔婆婆,利用義王妃對崔婆婆的信任在義王妃壽辰當天惹出些什麼亂子給自己添堵,她原本這想要立刻拒絕,聽著崔婆婆是為了自家表弟的前程她倒是覺得可以跟鄭瑄和義王妃提一提。

    丁夢然想不到自己提議立刻得到鄭瑄和義王妃的認可:「那崔婆婆是老身身邊的老人,她的人品老身信得過。加上老身很久沒有看那個戲法了,當真想要看看熱鬧熱鬧。聽聞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喜歡看的很,就這樣定下來吧。」

    「可是母親大人,如畫怕那從外面找來的草台班子不可靠,萬一混進來什麼歹人,擾亂了壽宴是小,要是傷著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母親大人您的話,可就麻煩了。」丁夢然在幫崔婆婆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丁夢然就心慌的不得了,她總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她甚至很後悔提出這個提議來了。她看了眼鄭瑄,給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他勸勸義王妃,放棄這個想法。

    誰知鄭瑄卻說:「不打緊,母親大人既然喜歡,就叫他們來吧,頂多我再多派些人守著便是。再說皇上皇后來定會有不少的禁衛軍跟著,就算真的混進了歹人,也被那些禁衛軍嚇死了。」

    見鄭瑄也這樣說,丁夢然只好點頭稱是,接著找來崔婆婆將這件事告之與她,崔婆婆聽了丁夢然的話,眉開眼笑的跟丁夢然施禮說謝謝,接著連忙轉身說這就告訴她家表弟這個好消息。

    因為半天要忙著操辦壽宴的事,準備禮物就只能等到晚上。

    點燈熬油的剛弄好義王妃的手套和圍巾,想要按照聚香教給她的手法繡刺繡的時候,鄭瑄那貨卻又來了。

    「你見天的往我的院子裡跑,你就不怕各個院子裡的人把我當成是眼中釘肉中刺?」看見鄭瑄來了,原本是有點小欣喜的,但是一想到自己這是在古代,看多了宮斗宅斗的她知道鄭瑄的恩寵未必就是好事。女肝華技。

    原本以為自己這一句會讓傲嬌的小王爺掉頭就走,誰知那貨不僅不生氣,還站到丁夢然身邊一把抱住丁夢然。

    「我家娘子這麼聰明,自然知道不是我不去別的院子。是我去了,被人趕出來了。」鄭瑄之前倒是假惺惺的去了朱蔓和朱慕靈的院子,倒不是他種馬的本性又犯了,是他顧忌著皇后娘娘的面子不得不去走個過場。誰知前腳剛進院子,就聽見朱蔓哭喊著說她不要見王爺。

    既然是她不要見的,他自然樂得輕鬆,還沒等她喊第二句呢,人早就出了撫琴軒的院子。

    到了秋雨閣也是如此,朱慕靈哭喊的聲音比朱蔓的聲音還大呢,想必是朱慕靈臉色的紅疹比朱蔓的還要厲害,誰讓她當時怕下一次抹不到那好東西,一氣抹了那麼多呢?

    到了兩處院子都被拒絕,鄭瑄必須要表現的很生氣才行,於是我們傲嬌的小王爺一揮袖子說今晚要在自己的院子裡休息,嚇得身後的跟班連忙伺候著鄭瑄回了自己的院子。

    鄭瑄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說是去看公,接著點燈熬油的等到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了的時候,他沒走正門,偷偷的從牆頭翻了出去悄悄的又從夢然軒的後院翻了進來。

    「王爺最近爬牆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呢。」一回頭看見鄭瑄的頭髮上沾了一片她牆頭的枯樹葉子,什麼顧慮登時便打消了,她一伸手幫他摘下來那片枯葉,想著鄭瑄爬牆頭都仍舊是瀟灑的模樣不覺得莞爾一笑。那笑容帶著對鄭瑄的喜愛,不覺得讓鄭瑄看得癡了。倒不是他覺得丁夢然長得有多好看,而是因為丁夢然的眼中有他,這種愛無關於金錢和地位,無關於計劃和籌謀,只因為是愛。

    「如畫,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設想中的場景,我們的生活中沒有別的人,沒有任何煩心的事,只有我們兩個人,坐在搖椅上,背靠著背,看著我們年輕時候留下的畫像一起回憶當年做過的事。」有的時候,鄭瑄真的覺得自己籌謀的有點累了,那個不知道多久才能夠實現的復仇大計真的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也只有到她這裡他才會覺得輕鬆。

    「那有什麼難的,你要是跟我回了我的家鄉,到時候就算是你想找第二個老婆,那也是要觸犯婚姻法的。」丁夢然太得意了,竟然說漏了嘴,不過好在她無厘頭的話說的太多了,加上鄭瑄根本不知道那個婚姻法是什麼東西,所以他根本就沒聽出來。

    「娘子,你在做什麼?」鄭瑄這才發現都這個時辰了,她家娘子還在不停的忙活著。丁夢手裡拿著一塊上好的白色錦緞,上面畫著奇奇怪怪的字符。

    「這個啊,你現在還不能看,這是我送給你的獨一無二的禮物。」丁夢然說著著急的把自己繡得皺巴巴的東西就要往身後藏。

    鄭瑄也不在意,撒嬌賣萌的嘴巴要往丁夢然的嘴巴上靠:「娘子,天色尚不算晚,不如我們……」

    「對啊,天色上不算晚,相公不如我們找些樂子吧。」丁夢眨巴眨巴眼睛計上心來。

    「正合我意,如此甚好。」鄭瑄眉開眼笑的沒想好事,還以為她家娘子和他想到了一塊去了,立刻點頭答應,不過某貨很快就後悔了。

    「相公,別總是動啊,還有你的手在舉高點,是這樣,不是這樣啦。」丁夢手中拿著毛筆,面前的桌子上鋪著一張白紙,因為不會用毛筆,她白紙上畫的鄭瑄有點像西遊記裡的小妖。

    丁夢然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剪刀手,她和鄭瑄的身上都穿著那天情侶裝的夜行衣。

    「娘子,我很睏。也好累,我好想休息。」鄭瑄穿著夜行衣,帶著汗巾,一隻手比成了剪刀手,不住的打著哈欠。很是後悔答應了丁夢然沒事幹找點樂子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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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你剛才答應下來的時候很痛快啊,為什麼現在就後悔了?」丁夢撇著嘴不以為然,又輕描淡寫的畫了幾筆,誰知畫裡面的小妖變成了鍾馗。

    鄭瑄撇了撇嘴,眉頭皺成個川字。答應是答應了。只不過他哪裡想到他們家娘子說得這個樂子竟然是這樣的樂子。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樂了呢。

    「好了好了,你的部分畫完了,現在換我了。你先去睡吧。」丁夢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著找了汗巾給自己帶上,然後對著銅鏡認認真真的畫著鄭瑄身邊的自己。

    鄭瑄總算是鬆了口氣,連忙脫下夜行衣躺在床上,很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只是身邊伊人不在,給他休息了,他卻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了。

    索性起身下了床,想要看看他家娘子的戰績如何。桌子邊那位正在仔細的畫著,畫著畫著想到自己終究還是要走,不如留下這個畫像讓鄭瑄沒事的時候看看自己也是好的。這樣想著竟然不覺得心裡發酸。很想讓鄭瑄有個美好的回憶,只是不過是個畫像而已她卻怎麼畫都畫不好。幾次弄下來,竟然有點惱。miao筆ge.更新快

    「早知道這樣,上學的時候就該認真的學習下繪畫。」心裡抱怨著自己,手上的功夫卻沒停下。

    「娘子,你這是畫的門神麼,這要快過年了,這個貼在門上辟邪也是挺不錯的。雖然照著外面賣的那些差了那麼丁點意思,不過辟邪的功效倒是絲毫都不差的。」鄭瑄沒有察覺到丁夢然的莫名的悲傷,伏在丁夢然的後背上嘲弄她的畫技。

    聽見他的聲音,丁夢然不覺得心中一刺,眼淚登時洶湧出了眼眶,吧嗒一聲滴落在畫上,把「鍾馗」身邊自己的臉終於變成了和「鍾馗」一樣。

    「娘子這是害羞的哭了麼,沒關係,畫的真的挺不錯的,特別是最後這滴眼淚倒是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讓這兩個人的情侶裝更加的情侶裝。」這一勸倒是讓丁夢然破涕為笑了。

    轉身就要打鄭瑄,小手再一次被大手握住:「娘子,為什麼你總是在特別開心的時候就要哭鼻子,怎麼總感覺你像是要離開我一樣?」鄭瑄說著緊緊的抓住丁夢然的手,生怕自己這一鬆手,他家的娘子就不見了。

    鄭瑄又不傻,心裡有滿滿的裝著都是丁夢然,她的反常舉動他又怎會看不出。

    「如畫以前在家鄉的時候吃得苦太多了,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如此的幸福生活。所以越幸福的時候如畫就越患得患失,生怕這幸福來得太容易了,就像那水中月,鏡中花,早晚會離開如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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