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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8章 正邪 文 / 小二

    站在最中間的陸蓉,聽著爹和娘的對話,絲毫不懂爹娘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只依稀記住了這兩個字:正邪。可是卻絲毫不明白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外面風大,若蘭,你咳嗽病未好,還是快到屋內歇著吧,蓉兒,你扶娘進去。」一陣冷風刮過來,陸頂天感覺到陣陣寒意,於是招呼這妻子進屋。

    陸蓉連忙扶著娘,慢慢地走進了屋子,陸頂天仍舊是站在門外,他看著那黑氣所組成的漩渦,好像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有些模糊的印象,如果沒估計錯的話,那黑氣聚集的下方,應該就是千崖山,而陸離此刻……不過陸頂天隨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陸離並不愚笨,看著天空出現打量黑雲,必定會料到即將下一場爆雨,因此就會立即下山躲雨,如此說來,陸離很有可能不在千崖山。

    想到這裡,陸頂天緩緩轉過身,邁著腳步,回到了屋中……在千崖山上,陸離仍舊是昏迷未醒,他就那樣平靜地躺在地上,連呼吸都是悄無聲息,而此時天空上的黑氣也變得更加濃重了些,打雷的聲音迴旋在山谷之中,轟鳴聲不斷。

    那顆黑色珠子仍舊是停留在半空中,萬物的力量被天空上的黑氣汲取,而在黑暗的空洞裡,這些力量又被釋放開來,全部彙集到了山峰之巔,最後卻是盡數被黑色珠子給吸收,真的很難想像,這顆黑色珠子究竟有什麼樣的來歷,竟然能夠吞沒如此強大的力量。

    天空之上,烏雲密集,晴天霹靂,應該很快就要下一場大雨來。

    突然,那黑色珠子的白光慢慢地旋轉了起來,放佛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平面,而後這些白光逐漸減淡了起來,慢慢地,慢慢地,變成了跟空氣一樣的顏色。

    伴隨著這些白光的消散,黑色珠子便不再停留在半空中,而是砰的一下掉落在地,像是驟然收縮,不再吸收那些由黑氣釋放下來的萬物的力量,一切,都恢復了原貌,平靜而又安詳,只有打雷之聲不斷迴旋在幽幽山谷中。

    陸離從恍惚中昏醒了過來,他努力地爭了爭眼皮,頭腦還是感覺到有些暈眩,他自然是不知道,黑色珠子剛才所發生的離奇現象。

    清醒了下自己的腦袋,陸離無力地站起身,他環顧了下四周,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

    「咦?剛才我是怎麼了?為什麼天空好像要下大雨了?」陸離抬頭看見烏雲翻滾而來,自問自地道。

    「轟!」一道閃電劈裂開來。

    「大雨將至,我還是提前下山躲雨比較好。」陸離說著背起編簍,而後又對蜷縮成幾圈的小白匆忙道:「小白,你也快些走吧,看目前的樣子,估計是要下一場大雨了,你獨自在深山,要小心才好。」

    小白聽完陸離的吩咐後,於是也匆匆地溜進了一片草叢中,很快就不見其蹤影。

    「我也趕快走吧!」陸離就要下山,可是突然覺得好像缺少了帶走一樣東西,喃喃道:「對了,黑色珠子……」

    陸離四下張望,他從剛才黑色珠子掉落的地方尋找,很快他就找到了黑色珠子,並把它撿起。

    「還好找到了,不然小白會怪罪我的。」陸離會心地笑了笑。

    可當他撿起黑色珠子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最初所發生的事,他深深地記得當自己要去撿那黑色珠子的時候,明明有一股排斥的力量把他的手給強硬推開。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突然暈了過去?」陸離自問卻無法自答。

    此時,他再次看向黑色珠子,臉色頓時震住,失聲道:「奇怪,這黑色珠子怎麼好像有熱量散發出來?」這種感覺,就跟當初陸離從小白的口中拿到黑色珠子的感覺一模一樣,都是覺得手心微微有些灼熱。

    陸離把黑色珠子放在自己的眼前瞻望,他想從黑色珠子看出點異端來,可是摸索了半天未果,陸離只好不再去研究他,況且天空上轟鳴聲作響,陸離再不下山的話,必定會被淋成落湯雞。

    「罷了,還是先下山避雨再說。」陸離快速地把黑色珠子收進懷中,如果還不走的話,指不定被雷劈死。

    牢牢地抓緊了套在雙肩的繩索,陸離一腳邁出,以驚人的速度躍進林間小道中,朝著雷州城的方向行去。

    天空之上,黑雲逐漸散開,伴隨著幾道電閃雷鳴,便很快下起了大雨來,這雨滴由小變大,傾斜而下,整座千崖山突然浮現起了雲霧,縱橫在山峰之間,看上去猶如人間仙境,比之前增添了許多的美色。

    陸離剛走下千崖山,大雨便傾盆而下,於是只得到附近的人家暫時避雨,等雨變小了,陸離再背著編簍回到了雷州城,而後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中。

    見到陸離總算安全回來,程若蘭和陸蓉便也心安了些,一開始以為陸離會被雨淋濕,但如今見到陸離沒事,大家都放心了些,這幾年陸離都是一個人上山採藥,從六歲起就學會了自食其力,程若蘭也不擔心陸離會在上山出什麼事,在他的心裡,陸離雖然在修煉上不及常人,但是卻能比任何人更懂得吃苦,學會照顧自己。

    「哥,今天天現異象,你看到了嗎?」陸蓉見到哥回來,連忙問道。

    「異象?」陸離疑惑地反問道。

    「哥,你沒看到?今天黑氣盤旋在天空,竟然變化出各種圖樣來。」陸蓉回道,心想哥今天就在千崖山,怎麼會看不到今天的天象很是反常。

    面對陸蓉所說的異象,陸離卻什麼都不知道,他摸了摸頭,道:「沒,今天我沒看到你所說的什麼異象。」

    「呃……哥,那你是怎麼回來的?」陸蓉對於哥哥的話半信半疑,按道理來說,今天這般詭異的現象,整座雷州城的人都看到了,可是哥哥卻說什麼都沒看到。

    陸離嘿嘿笑道:「我看到天快下雨了,於是就回來了。」對於懷中的那顆黑色珠子,和今天所發生的事,陸離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可是他也不知道,陸蓉所說的天現異象,竟然跟那黑色珠子有著緊密相聯的關係。

    「哦,原來是這樣。」陸蓉隨便道了一句,反正估計是問不出什麼名堂,陸蓉也沒必要纏著哥哥胡鬧。

    陸離本來覺得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不過被陸蓉這麼一問,突然覺得自己在千崖山昏睡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而又奇怪的事,陸離原本打算去問問陸蓉到底她口中所說的異象是指什麼,但是這時候突然聽到了娘叫吃飯,於是只得把話留在了心裡,和陸蓉一起吃飯去。

    在後來的時間裡,陸離也漸漸忘了這事,忘記了要問陸蓉關於那天天現異象的事,這些天,陸蓉要一心一意學習拳勁術,而陸離一早就要上山採藥,所以兩人的來往也是比較少,不過每當陸蓉閒下來的時候,都會來千崖山找哥哥,和哥哥一同回家。

    這一天,已是臨近黃昏的時間,太陽很快就要日落西山,陸離獨自一人坐在千崖山,靜心修煉。

    每每想到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早已踏入開元境,學習了各種武學和招式,陸離就暗自內疚,他到現在,除了能夠施展虛術,什麼都做不了,所以陸離決心,要盡快突破修元期,踏入開元境,只有成為一名真真正正的術者,他才能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在為期不遠的少武錄,不被人成為笑柄。

    不過這些時日以來,陸離也並不是毫無進展,自從那天在千崖山無緣無故昏睡過去以後,他能感覺到自己在修煉上似乎更精進了些,首先是在身體上,貌似更為強健了許多,其次是在自身體內,骨骼發生無數次的淬煉,氣息的衝擊,無不在催促著元力的增長,有好幾次,陸離都感覺到,元力的生長徘徊在了中期和後期之間,而且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衝破開來,突破元力後期,但是這些都只是預兆,陸離真正靜心修煉的時候,又發現不是心中料想的那般。

    無論如何,元力的每一層突破,都需要靠自己的堅持修煉,只要苦心修煉,陸離相信勤能補拙,自己早晚有一天突破修元期。

    這一日,他靜坐於崖面上,雙掌平放於膝蓋上,陸離閉目養神,心若清水,他拋開了世俗一切的煩惱和雜念,將體內的氣息逐步運轉了起來。

    隨著氣息的流動,陸離的全身筋骨都在充斥著一股頑強的力量,這些力量在氣息沖刷開來的時候,全部聚集到了體內的丹田處。

    而通常在這個時候,體內的元力就會受到氣息的衝擊,逐漸膨脹了起來,元力的增長也代表著突破階段,如果修煉之人,不能將氣息運轉自如,那就注定無法突破修元期,很可能會滯留在某一個層次上,而陸離的六年時光,一直停留在元力初期,就是因為本身無法運轉氣息。

    不過到了現在,陸離對於氣息上的把握,自然是做到了得心應手,隨心所欲的地步,他甚至能超乎常人一樣修煉,將體內的氣息瞬間彙集出來。

    「奇怪,為什麼每次衝擊元力的時候,體內的氣息都會運轉不定,全部鑽入經脈之中?」

    陸離修煉了半柱香的時間,可是他越發的感覺到,體內的元力波動的幅度過快,原本聚集出來的氣息,在衝擊元力增長的時候,竟然全部散開,匯入到全身各個經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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