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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 逍遙秘境 文 / 澀澀兒

    逍遙散人的驚才絕艷,是無數人都欽佩和羨慕的。

    然而更讓世人羨慕甚至嫉妒的,卻並非逍遙散人的才能,而是其無人能比的氣運。

    由最低劣的偽混元五靈根,變成了修真界最上好的混元靈根;由混亂大陸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五靈根,成為了將整個大陸重新安定下來的英雄一般的任務;由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變成了世人口中人人稱羨而畏懼的逍遙散人……如此種種,可不是證明了逍遙散人的氣運非凡麼?

    更何況,最能證明逍遙散人氣運的,是跟隨逍遙散人出生的芥子空間——逍遙秘境。

    逍遙秘境雖然名字上和玲瓏秘境、龍門鏡相似,然而後兩者雖然亦是芥子空間,但其空間範圍有限,不可進階,且後兩種秘境的主人一旦躲進了空間,地上就會掉落一小面鏡子。而拿到那面小鏡子的人,則可用秘法將躲入小鏡子的人逼出來。

    如此一來,玲瓏秘境也好,龍門鏡也好,雖然都是難得一見的芥子空間,隨身法寶,卻並非是保命法寶。

    然而逍遙秘境雖然也稱為「秘境」,可是逍遙秘境本身卻是一件類似儲物法寶的物件,可貼身攜帶,逍遙秘境的主人一旦進入,也絕無外物留在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逍遙散人正是靠著這樣神奇的芥子空間和滔天的氣運,才能一次次躲過生命之危。

    而以逍遙散人之驕傲,前期還有可能因為修為不高而隱藏逍遙秘境,到了後期,逍遙散人修為漸高,聲名顯赫,因種種緣故,逍遙秘境也不得不曝露出來。

    當時的五靈大陸眾人,若不是畏懼逍遙散人的修為之強大、氣運之強盛,感念逍遙散人剛剛平復了五靈大陸的秩序,怕是不等逍遙散人死在天雷劫下,早就衝上去把逍遙散人手中那個神奇的逍遙秘境給搶過來了!

    莫長憂說到這裡,又是一歎:「逍遙秘境之神奇,令修真界眾人垂涎已久。甚至曾有一說,逍遙散人之所以會死在天雷劫下,除了天道的莫名之外,就是逍遙散人身邊的一位情人,因逍遙秘境而被判了他,逍遙散人傷心之下,這才在渡劫時失敗。」

    莫長生一皺眉,就聽莫長憂似笑非笑道:「我查看了逍遙宗眾多關於逍遙散人的玉簡,我想,這位情人的事情或許是真,但逍遙散人心境豁達,為五靈大陸更是犧牲良多,又豈會因一時的被情所傷,就糊里糊塗的死在天雷劫下呢?想來,這也只是一些試圖討好天道之人,故意編出來污蔑逍遙散人的故事而已。」

    莫長生亦點了點頭,兄長所說甚有道理。畢竟,即便是真的因情傷而生了心魔,逍遙散人也該是挨到最後的心魔劫才失敗,可是根據記載,逍遙散人死在第一道天雷劫下,這就不得不令人唏噓了。

    「眾所周知,秘境通常是與修士的魂魄相連。就如當日的玲瓏仙子,幾大宗門欲奪玲瓏秘境,就不得不想盡法子逼迫玲瓏仙子自爆而亡,以此得到無主的玲瓏秘境。而逍遙散人在第一道天雷劫下魂飛魄散之後,眾人找到了逍遙散人身上的儲物戒、儲物袋、本命法寶等,卻唯獨找不到逍遙秘境在何處。」

    莫長憂說道:「大約在逍遙散人死後,逍遙宗內亂,不復存在,在五靈大陸的最中心之處,逍遙秘境終於出現。」

    莫長生垂頭看了他腳下的小金蛇一眼,小金蛇終於等到心上人看他了,登時雙眼晶亮,討好地「嘶嘶」叫了好幾聲。

    莫長生唇角一抽,立刻歇了現下詢問這小金蛇逍遙秘境到底是不是小金蛇初見他時,所說的那個芥子空間的事情了。

    他和那位逍遙散人的相似之處實在太多,莫長生雖然不曾追問,卻也大致猜到,這兩樣寶貝,正是一物。

    「只是這一次,逍遙秘境是以秘境全貌出現的,每百年開放一次,只有混元靈根者允許進入。可是,幾大宗門尋找了數萬年,卻也不曾找到讓逍遙秘境認主的那樣東西。而逍遙秘境內傳說危險重重,每每被選進逍遙秘境的混元靈根修士,只有一二人可有幸出來,其餘的修士,都折損在裡頭了。」

    莫長憂深深地看向莫長生:「然而混元靈根乃天道之下第一靈根,又因有水木金火土五行靈根,最貼近天地靈氣,萬人之中,得一有靈根者;萬名有靈根者中,得一混元靈根。修真界幾大宗門因一直尋找混元靈根,企圖令其進入逍遙秘境,得到能使逍遙秘境認主的那樣物件,然後帶出來。只是幾萬年來,修真界的混元靈根者越來越少,曾經千年之間,只尋到三名混元靈根,幾大宗門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開始尋找偽混元靈根修士,意圖補全其混元靈根,令其進入逍遙秘境。」

    莫長生立刻明白,莫長憂不許他返回宗門的緣故了。

    他現下已經將水靈根和金靈根提升到了和木靈根一樣的極品靈根,如今只需要有千年火靈珠和千年土靈珠,就可以成為真正的混元靈根。

    而這兩樣寶物於他而言或許是百年難尋的寶貝,可是對於一直控制著祁國公主的逍遙宗來說,只不過是犧牲兩位凡人公主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為難之處。

    只是莫長生卻還有不明之處。

    「難道幾大宗門都不顧天道因果了麼?」莫長生疑惑道,「囚禁祁國公主,奪其千年靈珠,蠱惑甚至威逼諸多混元靈根和偽混元靈根的弟子為其賣命,此間種種,幾大宗門,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去做了?他們就不怕到時候飛昇不成,落得和逍遙散人一樣的後果麼?」

    莫長憂聞言,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飛昇?長生你可知,自逍遙散人死後,凡是在五靈大陸上出生之人,再無一人,成功渡劫飛昇。」

    莫長生僵住,卻道:「不可能,這些年來,單單

    是我知曉的五靈大陸幾大宗門的飛昇之人就有三四個,又豈會沒有飛昇之人?」

    莫長憂嘲諷道:「可惜那三四人,都不是在五靈大陸出生的。」

    莫長生終於肯相信莫長憂的言外之意了。

    「兄長的意思是……那如何可能?那位逍遙散人,不是死在第一道天雷劫下,魂飛魄散了麼?即便他有怨有恨,又能如何?」莫長生遲疑道,「還是說,這是五靈大陸的報復?報復天道將那位重整五靈大陸的逍遙散人劈的魂飛魄散,不復存在之仇?」

    莫長生說罷,就覺可笑。

    然而他卻笑不出來。將來能不能飛昇是一回事,知曉在五靈大陸上出生的他完全不可能飛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莫長憂卻沒有嘲笑莫長生想得太多,他只道:「幾大宗門倒是有另外的想法。有些人覺得,當初逍遙散人的魂魄並未完全散盡。畢竟,高階修士總會有些保命之法,或許逍遙散人在渡劫之前,就已經留下了魂魄在其他的地方,只待他本尊消散,其分魂便可代替他生存。」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還有一部分人,卻覺得逍遙散人的分魂其實是寄托在了逍遙秘境之中,因此就算不為了搶奪逍遙秘境,幾萬年來,幾大宗門的高階修士,一代傳一代,亦希望能有混元靈根修士能進入逍遙秘境,詢問逍遙散人的分魂,他們要怎麼做,才能將五靈大陸這樣似是被詛咒的情形給解救出來。」

    莫長憂說罷,就伸手握住了莫長生放在桌上的手,極其認真的道:「我的師公正準備渡結嬰劫,待師公渡劫成功,家師亦要準備渡化神劫。到那時,為兄便有一位化神大能,一位元嬰道君相護,無論宗門如何算計,他們也不敢真的為了逼你出來而殺了我,畢竟,這世上的混元靈根或許已經完全消散,可偽混元靈根,卻還是能找出幾個來的。」

    「所以,長生,無論如何,無論宗門如何以我威脅你,你,切記,絕不可返回宗門。」

    莫長生心中萬般思量,末了卻道:「兄長如何得知這些事情?想來這些隱秘之事,即便是紫煙道君,亦不得而知。」

    畢竟,能不能真正飛昇暫且不提,宗門尚且還需要更多的高階修士來延續榮光和傳承。且,若是一位有著雄心壯志的元嬰道君得知了他的所求所想,完完全全只是個笑話,無論他多麼努力,都不會有渡劫飛昇的一日,那麼,這位元嬰道君,還願意繼續努力修行麼?

    莫長憂果然道:「家師當然不知此事。莫說宗門,即便是我,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也不會告知家師此事,讓家師求道之心不穩,生了心魔。」

    然後不待莫長生說些什麼,莫長憂卻微微諷刺一笑:「我來之前,遇到了風烈陽。風烈陽為還因果,將他的母親封印我的兩個月的記憶還給了我,我這才知曉,當初癡傻的風烈陽和我,正是因為聽到了風千幻和他人說起這件事的真相,才會被風千幻封印了那兩個月的記憶。」

    莫長生覺得有些不對勁:「風烈陽解開了兄長的記憶封印?那麼他自己的封印也解開了?難道風千幻捨得自己的兒子知曉前路無望,從此一蹶不振麼?」他剛說罷,忽又道,「還是說,風千幻並不擔心此事,因為……風烈陽壓根不是在五靈大陸上出生,所以五靈大陸的這個詛咒,與風烈陽完全無關。風烈陽知道或是不知道,風千幻都不擔心?」

    莫長憂頷首:「正是如此。」他放開莫長生的手,端起茶盞,忽又放下,「你且看宗門對風千幻母子如此厚待,其一便是因著宗門對風千幻的愧疚,愧疚當初不小心讓剛剛進階元嬰的風千幻知曉了五靈大陸的詛咒,從此一蹶不振,更是在一些事情上開始著相;其二麼,卻是因著風千幻當初道心不穩,離開五靈大陸,去北荒之地遊走時,生下了單火靈根的風烈陽。」

    「風千幻或許因心魔纏身,此生進階無望。可單火靈根的風烈陽,卻是宗門難得的希望。」

    也正因此種種,所以當初風烈陽癡傻之際,宗門亦不曾短缺過幻峰的任何物事;所以在風千幻逼迫莫長憂修煉那種惡毒的九轉爐鼎功法時,才無人肯出來勸阻。

    若非莫長生當日挑准了時機,又有紫煙道君感懷自身,認了莫長憂當關門弟子,之後莫長生又特特獻了長生丹的丹方給宗門,結果如何,還未可知。

    兄弟二人唏噓一番,正當莫長生以為莫長憂已經忘了之前逼他答應的事情時,卻聽莫長憂又道:「之前我所說之事,長生還未答應我。」

    莫長生面上難得帶了愁苦之色。

    前世種種,小金蛇雖然為了他的修行,從不肯仔細說,可是莫長生先後見過手持輪迴盤碎片的林四娘和岳無鹽二人,對前世之事,或許不完全清楚,可是對於莫長憂因怕連累自己,而自殺之事,卻是一清二楚。

    莫長憂前世比今生的局面更困窘,甚至因著莫長生來到修真界的時候已經二十三歲,修煉九轉爐鼎功法的時間過久,即便是後來脫困自由,莫長憂也無法再自廢功法,重修其他功法了。

    而九轉爐鼎功法,則需要修煉之人在每一個小階段都要重新返回修煉九次,待進入一個小境界時,還會返璞歸真,變成毫無法力的凡人。因此即便前世的莫長憂再謹慎,也不得不面對宗門的追捕無可奈何,面對宗門利用自己威脅莫長生的困境憤怒而無望,最後只能自爆而死。

    前世的莫長憂在莫長生尚未能找到合適的時機解救他時,就肯為了弟弟而自爆,這一世的莫長生找準時機救了莫長憂,對莫長憂來說更有大恩,若是這一世再面對相同的困境,可想而知,莫長憂依舊會做出和前世同樣的選擇。

    莫長生心口一漲,好一會,才道:「兄長安心。若有那一日,我絕不會莽撞行事。也請兄長愛惜自身

    ,否則兄長若因長生而死,長生因此生了心魔,卻是要徹底辜負長生之名了。」

    莫長憂聞言哭笑不得,心知自己擔憂弟弟,弟弟亦擔憂自己,幾番思量之下,終是答應了下來。

    兄弟二人談罷此事,這才安寢。

    翌日一早,莫長生和莫長憂帶著哀怨的小金蛇,就去了坊市——擺攤賣丹藥。

    五靈大陸的詛咒,如今只有極少數人知曉,大多數修士依舊對得道成仙,飛昇仙界寄予了極大的期盼。

    因此龍門鏡開放的消息一傳出,就有無數散修接踵而來。

    莫長憂久未出宗門,後知後覺地道:「這麼多散修,你我可有機會能進龍門鏡闖上一闖?」

    雖然知曉了五靈大陸的詛咒,知曉自身根基受損,或許壓根就等不到憂愁自己能否飛昇的一日,可莫長憂還是希望能最大可能的提高自己的修為,以免拖累自己的弟弟。

    莫長生離開宗門闖蕩許久,聞言便道:「他們來晚了,出的靈石也太少,早在我來這裡沒幾天,龍門鏡的進入銘牌已經被發了五分之四,我花了兩倍的價錢才買下了兩枚銘牌。餘下的五分之一,也只等著這剩下的散修中,是否有後台強硬,或是肯出大筆靈石的,才能得到剩下的進出銘牌。」

    陣宗發出的消息中,龍門鏡的進入銘牌只需要十塊中品靈石。可是事實上,黃牛票哪裡都有,早在二十幾天前,就被特意收購銘牌的世家和小宗門給採買完了。就連提前來這裡的莫長生,也是因住進了周圍最大的客棧裡,才得以用兩倍的價錢買到了銘牌。

    莫長憂聞言,這才微微一笑。

    只是兩兄弟在修士擺攤的地方等了半晌,他們的攤位依舊無人問津。

    莫長憂疑惑地看向弟弟。

    莫長生亦奇怪道:「不該這樣的。我以前擺攤,都是很快有人來買丹藥。且我的丹藥比同品階的丹藥還要好上幾分,一般只要打開丹藥瓶看上一眼的修士,都會一次買上幾瓶,以備不時之需。」

    莫長憂點了點頭,繼續陪著弟弟一起賣丹藥。

    結果二人一直等到午時,還是沒有一個人來問價格。

    莫長生還未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莫長憂看了一眼吃下易容丹化成很不好招惹的彪形大漢的弟弟,嘴角抽了抽,方才含蓄地道:「不如長生去那邊的茶樓坐一坐?我還不曾單獨賣過丹藥和陣盤。」

    莫長生一聽,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原先幻化的老道雖然和他本身不像,但溫和慈善,平易近人,可眼下幻化的這個彪形大漢——卻是一看之下,就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尤其是他這個彪形大漢還是個築基後期修士的時候。

    莫長生只好起身,坐到了不遠處的茶樓裡,看著兄長看攤子。

    他本來是打算把小金蛇丟下來保護兄長的,可是小金蛇固執極了,非說自己要先保護好「媳婦兒」,然後才是保護「媳婦兒」的家人。

    莫長生瞪了小金蛇一眼。

    小金蛇反過來執拗的瞪了回去,「嘶嘶」道:「除非、除非你今天不和他住一個房間了,我就在這裡保護大舅子!要不然……」

    莫長生瞇了瞇眼睛:「要不然如何?」

    「要不然……」小金蛇發狠道:「要不然我待會就找個地方化成人形,然後跑過來在坊市裡親你!」

    他最近又研究了一番合歡宗的「至寶」,忽然發現,除了交.配的地方比較重要,交.配時要說的一些「情話」,也異常重要。

    莫長生:「……」好吧,在保守的古代,即便是修真界,這樣的話,也勉強算得上威脅了。

    不過,莫長生彎下.身,對著小金蛇看了半晌,忽然就摸著自己化成的這個彪形大漢的絡腮鬍,意味深長的看著小金蛇,傳音道:「你果然是與眾不同,先是對著白鬍子老道親了下去,現下為了親我化成的這個彪形大漢,還不惜威脅我,可見慕生你的品味是如此的奇特。不過,罷了,既然你有此心,我卻也不好拒絕你。你便化了人形過來……罷。」

    小金蛇:「……」

    欺負了小金蛇一場,莫長生剛剛得知五靈大陸詛咒的抑鬱,果然緩解了幾分。

    他心情頗好的沒有再勉強小金蛇非要跟著莫長憂,只將小金蛇放在茶館的桌子上,還取出自釀的果酒,給小金蛇倒了一杯。

    小金蛇心說,一杯一杯的喝,頂多算是沾沾舌頭,長生你還不如把你釀酒的空間葫蘆直接給我好了,那樣喝才能喝得痛快!

    奈何他剛剛被心上人欺負了一把,心中猶自擔心他的長生今晚還要和兄長一個炕上睡,然後把他踢到地上乾瞪眼,因此兀自糾結了好一會,還是小媳婦兒似的低下腦袋伸出蛇信一點一點的舔酒杯裡的酒,可憐兮兮地不敢吱聲。

    莫長生看了一眼對著他這張彪形大漢的臉都能吃起醋來的小金蛇,心中好笑極了,搖了搖頭,茶樓的茶喝不慣,就自己也換了酒盞來。

    酒香四溢,整個茶樓裡都佈滿了靈酒的醇香。

    直到茶樓裡幾名好酒的築基修士跑過來,雙目灼灼的盯著酒盞裡的靈酒時,莫長生才後知後覺的將目光從不遠處擺攤的莫長憂身上收了回來。

    「道友這酒釀的極好,酒香醇厚,定是藏了十年以上的好酒,不知這酒可賣?」

    莫長生抬頭看了那上前欲要買酒的人一眼,剛要拒絕,就看到來人身後,正

    正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凌昀。

    依舊斷臂的凌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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