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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要記得我 文 / 雪舞悠然

    煙蘿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毫無意識的靠近墨瞳,他細長的鳳眼如今安然的閉合,劍眉微蹙,臉上泛著青白之色,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煙蘿似看到墨瞳嘴角帶著慣常的戲謔笑意,臉色紅潤的衝著她溫柔的道「煙蘿!」

    煙蘿心內一暖,伸手撫上墨瞳的臉頰。墨瞳的手掌也在煙蘿的臉上流連,歲月靜好,一切煩惱和苦難都已褪去,只有這相互膠著的眸子,天旋地轉。

    遠方似有人在輕聲呼喚,煙蘿回眸,眼前是東華上仙焦急的臉孔,還有紫萱姐姐流著淚的臉,她很想說「姐姐,你為何流淚啊,你看我與我愛的人這樣相互依偎,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呢!」

    玉錦卻在一旁冷然的站著,天地突然暗了下來,痛,臉上似被被狠狠的抽了一下,煙蘿猛然間醒來。

    卻真的看到玉錦那只毛茸茸的手掌在自己的臉側流連,煙蘿一把推開他「你!」

    「煙蘿,你終於醒了!」煙蘿被紫萱緊緊的抱在懷中。煙蘿掙扎著脫離紫萱的懷抱。四下打量,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墨瞳,墨瞳呢?」煙蘿的臉朝向東華。

    東華無奈的點了點頭「煙蘿,他在煙火綻放的地方等你!」

    煙蘿聞言,話都沒留下一句便飛奔而去。

    紫萱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喃喃的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東華搖了搖頭「如今只能多留一些相處的時間給他們。」他轉頭朝向紫萱,卻被紫萱那滿臉淚痕驚住了。

    「紫萱仙子,你,怎會如此動情!」

    「世人都可以暢快流淚。難道偏偏我們神仙要如此絕情嗎?東華上仙,你若是無情,你何必每年來此!」

    東華看著紫萱的眼神內含了很多情緒,沉吟了半響道「人間有情,仙人是大愛!」

    「拋卻小愛。成全大愛,神仙果然都是自私的!」說著紫萱已進了內屋不再多言。

    東華卻沉默了很久,手中把玩的玉簪正是墨瞳常帶的那隻,上面的八卦圖樣,在微光中閃了幾閃,隨之歸於平靜。

    呆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玉錦。突然竄出門去。

    煙蘿一路幾乎是飛奔的狀態,身體很是沉重,頭腦也是如此,可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煙火燦爛處。墨瞳就在那裡等你。

    墨瞳,你千萬不能有事!

    朱雀大街上空無一人,墨瞳一身大紅色的仙衣,安然的坐在河邊,揚手丟了幾顆小石子,那石子歡脫的在江水中跳躍,激起了輕微的水聲,一會兒的功夫就沒入水中無影無蹤了。

    「墨瞳!」煙蘿顫抖著喊道。她好怕,那轉過頭來的不是墨瞳。

    墨瞳晶亮的眸子在暗夜裡閃著別樣的光華,嘴角上那抹慣常的戲謔的笑「小妞。大半夜的亂跑,不怕遇到壞人嗎」

    煙蘿卻笑不出來,她一頭扎進墨瞳的懷裡,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邊哭邊道「我還以為你,出事了!」說著更是哭的利害。

    墨瞳只是安靜的撫摸著煙蘿墨黑色的發「傻丫頭!」

    哭了好一會兒。煙蘿突然自墨瞳懷中抬起頭來,朝他胸口看過去。墨瞳身上已換上了大紅色仙衣。

    「你的傷!」

    墨瞳的手溫柔的撫摸這煙蘿的臉頰「上次在廣寒宮聽到你撫琴,那琴音很好聽。若是配上子逸的笛音,真是天作之合!」

    「你想聽我撫琴嗎?」

    墨瞳點了點頭,身形卻是微微晃了晃「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煙蘿焦急的道,如今她已如驚弓之鳥。情緒隨著墨瞳的臉色變幻。

    墨瞳手指輕彈煙蘿的額頭,煙蘿傻傻的看著他「傻丫頭,你看這是什麼?」

    「子逸上仙的玉笛?怎會在你那裡!」

    墨瞳看著晶瑩潔白的笛子喃喃道「我從前很是吃這笛子的醋呢!」

    「墨瞳,我!」煙蘿自知墨瞳想起了子逸上仙,莫不是他知道了自己對子逸表白的事情,可要怎麼解釋才好呢,對於子逸的情感,自己也理不清楚,如今她心內早早被墨瞳填的滿滿的。

    墨瞳瞭然的一摟煙蘿的肩膀「傻丫頭,不若我們合奏一曲如何?」

    煙蘿的心裡晴朗起來「可是你會吹笛子嗎?」

    「怎麼在你眼中,我只是個醉酒的無用之人?」墨瞳臉色微沉,煙蘿急急辯解道「當然不是,我只是!」

    墨瞳嘴角彎起一抹戲謔的笑「好了啦,不再逗你了,瑤琴呢?」

    煙蘿轉頭,虛空中多出一把琴來,煙蘿緩緩坐了下來,墨瞳卻是依靠在煙蘿的一側,一會兒的功夫,清越的琴音已自煙蘿手下綿延不絕的在江水之上迴旋。

    似杜鵑泣血般,百轉千回,墨瞳微微蹙眉「日*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好是好,就是太過哀傷」說著已將長笛放在嘴上,有歡快的曲調自長笛之內蕩出,江水也似受了感染,隨著音階的跳躍,而高低起伏,不時的帶起水花躍動,不時有魚蝦跳騰其上,又沒入水中。

    煙蘿漸漸跟上了墨瞳的節奏,琴音漸漸歡悅起來,那江中水花時而纏綿悱惻相互糾結,時而大氣磅礡如飛鴻落日,煙蘿的眸中清晰映襯著墨瞳的臉孔,一時間卻是是分不清是笛音還是琴音,就這樣彼此糾纏,融為一體。

    煙

    煙蘿舞興大發,便將瑤琴丟到一處,隨著墨瞳的笛音,蕩起水袖,輕盈舞起,碧色水袖在暗夜中輕盈若仙,墨瞳嘴角帶著點點笑意,看著那夜色中起舞的精靈,這樣的場景他一定要牢牢的記住,希望煙蘿日後,也能如此找到他。

    夜色漸濃,煙蘿舞的累了。靠在墨瞳的身上看著遠天之上的星光,心底卻是如此安逸。

    墨瞳自煙蘿耳邊突然變出一朵花來「送給我最親愛的煙蘿」

    煙蘿驚喜莫名的接了過來,墨瞳接著道「你便如這花般美好!」

    煙蘿羞怯的低下頭,墨瞳卻手指之間化出一道紅光,在半空中化出一隻人偶的樣子。那只人偶隨著墨瞳的指示,一邊作揖,一邊舞蹈,時不時笨拙的倒在地上。

    煙蘿被他逗得捂著肚子直笑,墨瞳眸子晶亮,揮手間。一大片煙花在半空中爆裂。

    煙蘿驚喜的看著眼前的煙火,這煙火雖是短暫,卻留下如此多的美好,煙蘿的心漸漸的安靜下來,這樣看來墨瞳的傷倒是沒有大礙。煙蘿欣喜的轉向墨瞳,明明暗暗的花火中,墨瞳的臉孔不是很分明,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嘴角似有黏膩的液體便要噴湧而出,他努力的壓抑著,轉頭輕輕扶起煙蘿,目光炯炯道「煙蘿。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墨瞳眼中的認真,讓煙蘿的心突然慌了起來,她卻笑著問「你在胡說什麼?好好的做什麼道別。我可不許,這輩子,下輩子,你都不許離開我!」

    煙蘿的話,讓墨瞳差點失去,繼續下去的勇氣。他別開頭心內卻暗暗的道「傻瓜,我怎麼捨得離開你!「臉上卻繼續繃緊道」我沒有說謊。煙蘿,你記著這條街道嗎?記得這煙火燦爛的地方?記得那街角的小餛飩店」

    煙蘿困惑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記得,可這些跟道別有什麼關係!」

    「你要記著,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墨瞳目光的篤定讓煙蘿更加困惑了。

    「你要去哪兒?」煙蘿的眼底已有淡淡濕意。心底越來越緊張,可她不敢輕易的說話,彷彿要說點什麼,墨瞳就會就此消失一般。

    墨瞳手指彈在煙蘿的額角「傻丫頭,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記得我會回來找你便好!」墨瞳一把將煙蘿拉進懷裡

    輕聲耳語道「再相遇時,你的心裡不能再有別人,記得嗎?」說著他的吻已到了煙蘿的側臉上。

    煙蘿心裡又矛盾又酸澀,直到墨瞳溫柔的親吻她,她卻緊緊抱住墨瞳,激烈的回吻著,彷彿下一秒鐘一切都要消失。

    這樣深情纏綿的吻,漸漸的淡了下去,煙蘿突然感受不到墨瞳的熱情,她詫異的張開了眼,只見墨瞳的身體卻似已呈半透明的狀態,可嘴角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

    「煙蘿,記得啊,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不,不要,墨瞳,你不可以這樣丟下我不管!」

    墨瞳的身體卻似金沙般在半空中紛紛零落,最後只剩下一張半透明的臉孔,煙蘿只來得及看到那個戲謔的笑意,轉瞬間已是寸寸零落,煙蘿伸出的手掌,抓了滿手空氣。

    煙蘿似傻了一般,不敢相信的看著在空中四散的金沙。

    突然整個身體似乎被一個陌生的懷抱,擁抱著,在半空中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下來。

    靜寂的夜晚突然響起一聲悶雷,滾滾天火,擊中剛剛墨瞳所在的位置,一切化為灰燼,連半空中的金沙也消失不見。

    煙蘿拚命的奔向天火所在之處,卻被玉錦狠狠的抱住,玉錦任她在身上又踢又打,卻怎麼都不肯放手,煙蘿哭倒在玉錦的懷中。

    模糊的意識中,似有人在脖頸處輕輕一點,煙蘿頓時陷入昏迷之中。

    「東華,你做什麼?」

    東華看了一眼眼圈紅紅的紫萱「我只是點了她的昏睡穴!」

    紫萱抱著煙蘿默默流淚,耳邊似有微弱的聲音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取得紫金果,你莫要忘了天帝交託的任務!」

    東華警惕的回頭朝向煙蘿「紫萱仙子,你在說什麼?」

    玉錦更是瞪著紫萱身後,紫萱強自鎮定道「沒什麼,先帶煙蘿回去吧!」

    九天之上

    雷公電母看著下界燃燒起來的火焰,有些不安的道「這月老上仙怎就沒有應劫,卻被下界一隻妖怪殺了呢?」

    電母卻是一擺頭道「管他呢,咱們交差就好了!」說著已然遁身而去。

    太白金星出現在銀河岸邊,眼前還是墨瞳化作金沙的場景,他不覺得搖頭歎了口氣。

    「太白這是為誰歎息啊!」天帝一身寶藍色常服突然現身,身邊卻沒有人跟隨。

    「陛下,您這是?」

    「呃,朕想起這個時辰是墨瞳應劫之時,便想來這銀河岸邊走走,你呢,又為何歎息?」

    太白微微躬身道「太白只覺得可惜,似墨瞳那般的人才,如此毀了實在可惜,況且,那月老殿的仙位也不是普通神仙可以承擔的!」

    天帝點了點頭「一切暫時不變,朕還等著他回來呢!」

    太白金星眸光一亮「可是要墨瞳在下界歷練?」

    天帝目光了然道「他是否能再歸仙班,便是他的造化了!」說著他深深的看了太白金星一眼。

    太白趕緊低下頭,再抬頭時,天帝已沒了蹤跡,太白不覺得心內有了計較,便急急的

    飛身奔向太上老君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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