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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來離爺喜歡含羞帶臊的 文 / 瘋狂的蚊子

    白嬤嬤的瞳孔陡然擴散,瞪的大大的,嘴巴張開,手指吃力的指著那面容殘暴的德公公,拼盡全力從齒縫裡擠出不完整的字節:「你你你要」

    德公公獨屬閹人的殘笑聲在暗夜中緩緩溢出:「是啊,白嬤嬤猜的沒錯,咱家今天特地來送你上西天。」

    「你德你」白嬤嬤的喉嚨好像被人掐成了好幾截,一個字節都吐不出來,她近乎窒息,她感覺到死神在向她揮手。

    「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了。」德公公咬著牙,青筋暴.露,勢有不將她弄死不罷休的趨勢:「你不是要告老還鄉,咱家這就成全了你。」

    德公公殺人的塊感在騰騰的蔓延,兩手交錯,將粗繩狠狠的別在一起,白嬤嬤蒼老佈滿皺紋的脖子如一個被釋放的祈求乾巴巴的縮在了一起,兩個白眼使勁兒的翻著,兩條腿拚命的掙扎著,把草塌踹的『砰砰』作響。

    倏而。

    一瞬,安靜了。

    佈滿汗水的德公公鬆了手,繩子還掛在她的脖子,他的手心裡都有繩子的勒痕,氣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歇息了一會兒又將繩子從白嬤嬤的脖子上扯了下來,看著她死不瞑目的模樣不以為然,找了兩個身邊的小公公一齊把她丟到了亂葬崗上。

    冷宮,又多了一縷冤魂。

    *

    宮裡宮外。

    亦是另一番景象。

    嫣紅柳綠,熱鬧非凡。

    玄璟城一派繁華的景象,百姓安居樂業,戶戶燭火通明。

    迎來送往的花滿樓嬉戲打鬧的聲音隔著牆都能傳到外面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胭脂俗粉的老.鴇捏著手絹站在門口招呼著來來往往的男子們:「喲,爺,進來坐坐嘛。」

    「爺,包君滿意哦。」

    「喲,李爺您可來了,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花滿樓——讓男人尋.歡.作.樂的地兒。

    老.鴇的眼睛『嗖嗖嗖』的盯著街上的『獵物們』。

    只見她的眼睛珵亮,一雙手抓住朝她這邊走來的貴公子,蜜語甜言道:「這位爺看著好眼生啊,想來是第一次來我們花滿樓吧,快快快,快請進。」

    被老.鴇纏上的離辰逸眉頭一簇,挑眉看了看那燙金的,十分引人注目的牌匾,腳下竟鬼使神差的跟著老.鴇走了進去。

    濃烈的胭脂水粉味兒撲面而來,還夾雜著男子的臭汗味兒,離辰逸手握空拳放在鼻尖掩飾那惡劣的味道,老.鴇輕車熟路的將離辰逸帶到了一個間,端茶送水的伺.候的周到極了,清香的茶水味兒溢在空中,老.鴇打量了他一襲深紫色的華服,問:「公子,該怎麼稱呼啊?」

    離辰逸魅眼一抬,惜字如金:「離。」

    「離爺,我呀,這就去幫您安排姑娘。」老.鴇喜笑顏開:「您在這兒稍等片刻。」

    「等下。」離辰逸沉聲道。

    老.鴇回頭,臉上堆著笑:「離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離辰逸瀟灑的展開一把折扇,在手中飛了一個旋轉,合上後用扇尾敲了敲次等的木桌,甩出了一張銀票:「本王不喜喝茶,將它換成酒。」

    老.鴇將茶水拿走,看到銀票喜笑顏開,點頭哈腰的抽走銀票,道:「好咧,我這就去換。」

    暫且安靜了幾分,離辰逸粗略的打量了一下這屋子,牆壁上掛著『春gong圖』,窄小的屋子裡擺著一張粉紅色的軟榻,粉色的紗幔輕輕搖曳,窗台上擺著一盆香氣逼人的催qing花。

    離辰逸冷笑一聲,悠閒的坐在一邊,修長的手臂支在側額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在桌上。

    這個習慣倒是和離漾如出一轍。

    半晌。

    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老.鴇尖尖的嗓子穿刺而來,將門一推,後面跟著十來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們。

    「離爺,您來選一選,我呀給您選了好多成色好的姑娘。」

    這話兒聽的就跟上綢緞莊選料子似的。

    離辰逸粗粗的掃了一眼,全都是些庸脂俗粉,抬起手隨意指了一個:「就這個。」

    被點到的姑娘興奮的就跟喝了二斤的女兒紅似的,扭著纖細的小蠻腰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離辰逸的腿上。

    可誰知,一屁.股坐了個空,直接摔在了地上。

    再抬頭,離辰逸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噙在嘴邊,一眼也不瞄地上尷尬的姑娘,大掌拿過那酒壺,豪爽的朝嘴裡刺溜刺溜的灌著,喝痛快了才施捨似的丟下了一句話:「爺不喜歡這麼sao的。」

    老.鴇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姑娘,那姑娘連滾帶爬的退了下去,老.鴇抓起其中的一個姑娘推到離辰逸面前,拍拍胸脯,介紹道:「離爺,您喜歡猶抱琵琶半遮面,含.羞.帶.臊的?那這姑娘絕對符合離爺的口味兒。」說著,那老.鴇推了推那姑娘。

    果不其然。

    那姑娘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走到離辰逸跟前兒,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子。

    確實是夠半遮面的了。

    這花滿樓裡的姑娘們一個頂一個。

    想要什麼類型,應有盡有。

    >

    你想要羞答答的絕對沒有風騷的。

    你想要風騷的絕對上來就給你脫。

    你想讓姑娘唱越劇她不敢唱川劇。

    你讓她喝酒她不敢喝茶。

    離辰逸瞟了她一眼,沒作聲,沒說讓她走也沒說讓她留,老.鴇試探性的上前問:「離爺,您看您滿意不?」

    離辰逸心煩氣躁,又飲了一口酒,故意找難題:「不滿意。」

    這可把老.鴇愁壞了,覺得面前這位爺咋這麼難伺候呢,於是訕訕的上前多嘴問了一句:「爺,您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皇上的妃子,你能給弄來?」離辰逸的語氣有些不善,看得出來是故意為難老.鴇。

    「這」老.鴇吭哧癟度,支支吾吾的。

    離辰逸濃眉一皺,心煩意亂的將酒杯『啪』的摔在了地上,那酒杯無辜躺槍的碎成了好幾片,離辰逸甩出一張銀票,聲音冰冷:「滾滾滾,都給爺滾出去,別跟這兒礙眼。」

    姑娘們忍不住一驚一乍的輕聲尖叫了一聲,都紛紛退了出去。

    門一關。

    大家面面相覷,嘿,真是奇了怪了啊,逛yao子不玩姑娘只顧著自己喝酒。

    一個個都是大爺惹不起啊。

    這一晚,其他的間都談笑風生,sao聲頻叫。

    離辰逸舉著酒壺默默的灌酒,一壺接著一壺,一壺接著一壺,眼神迷離的他分不清外面的月兒和夕陽,只覺得它們長得都一樣,那閃亮的輪廓裡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離辰逸的大掌朝閣窗外探去,習習涼風吹在他的毛孔上,他嘴角一勾,似傷悲似空落,喃喃一聲:「煙兒。」

    *

    裊裊香煙佇宮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浣衣局的木門上,光暈鑽進粗獷的門縫裡照射在念清歌略顯憔悴的小臉兒上,突如其來的光讓念清歌清醒,眼皮輕動,睫毛微眨,睜開雙眼後下意識的用手掌遮住眼前的光暈。

    什麼時辰了?

    念清歌在心裡琢磨著。

    好像記得昨晚自己做了一個夢,好真實的夢,她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腦袋,小手猛地一縮,感覺要命的疼痛,低頭看去,昨晚連夜摸涼水洗衣裳的手粗糙不堪,關節的地方甚至紅腫發疼。

    唉。

    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耳膜響起了一道『吱嘎』的響聲。

    門,被人推開。

    哦不。

    準確地來說是被人踹開。

    震耳欲聾的叫罵聲夾雜著大步走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睡睡睡,就知道睡,蠢東西,來了浣衣局這個地方竟然還敢偷懶,我看你膽子倒是挺大的,今天老娘就好好讓你嘗一嘗在老娘眼皮子底下的滋味兒。」

    說著,那跟潑婦似的掌事姑姑拽著念清歌的衣裳把她踢了踢,將昨晚給她的草墊子順著門外扔了出去,擼起了袖子,叉著腰,瞪著兩個大牛眼睛:「既然你要這個草墊子睡得如此舒坦,那老娘還偏偏就不讓你稱心如意,我告訴你,在浣衣局裡絕對不允許出現比老娘起的還晚的人,你聽懂了沒有?」

    念清歌被踹到了小腹,小腹生疼,她咬著牙點點頭。

    忍一時風平浪靜,最起碼能免一些皮肉之苦。

    掌事姑姑用手撲稜撲稜自己的胸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蠢東西,聽懂了還不出去幹活?外面那些衣裳你等著老娘給你洗呢?趕緊去,洗不完不准吃飯。」

    說著,掌事姑姑跟貓看耗子似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念清歌從地上爬起來,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掌事姑姑最看不慣別人一副年輕漂亮的模樣,上前踏出一隻腳狠狠的踩住了念清歌的裙擺,沒有發覺繼續朝前走的念清歌一個踉蹌直接趴在了地上,摔成了狗吃屎。

    她的方向恰巧衝著門外。

    外面幹活的宮人們見狀毫不顧忌的放聲大笑起來,讓念清歌尷尬不已。

    她想再次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裙擺被掌事姑姑牽制住,壓根兒起不來,她細弱如蚊:「掌事姑姑,你能放開我嗎?我沒辦法起來。」

    掌事姑姑的手心裡多出了一大捧瓜子,她悠哉悠哉的晃著身子,一邊『嘎崩,嘎崩』的嗑著瓜子,一邊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在這浣衣局裡還穿的這麼漂亮幹什麼啊?給誰看啊?」

    念清歌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袖袍沒有作聲。

    掌事姑姑見她不理自己以為她裝清高,一股子火氣『噌』的一下子上來了,彎下腰,迅速的揪起念清歌的長裙擺。

    『刺啦』一聲劃在空中。

    念清歌的裙擺就這樣被掌事姑姑扯了下來,長裙變成了短裙,露出了纖細,光潔,白嫩的小腿。

    一個激靈讓她下意識的蜷縮起小腿,不希望被別人看到。

    掌事姑姑拎著那殘缺的裙擺扔到了外面,朝其中一個宮女吼著:「給,拿回去給大家當擦腳布去。」

    起哄聲不絕於耳,掌事姑姑大搖大擺的朝門外走去,嘴皮上還粘著一個瓜子皮,看起來特別招人厭惡,嗓子裡哼著小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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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清歌的委屈就那樣噎在喉嚨口,吐不出來,吞不下去,難過極了。

    有些眩暈的她起身後,小手扶著粗糙的門框,細細的木刺而扎進了她嬌嫩的肌膚裡,她連忙用另一隻手去摸,卻發現更痛,木刺太小,根本找不到在什麼地方,那種刺痛卻又拔不出來的感覺讓她幾乎窒息。

    掌事姑姑還在那邊催促著,念清歌毫無辦法,只好作罷,硬著頭皮朝外面走去。

    『砰』的一聲。

    冰涼的水花濺到了她的小腿肚上,面前放著三大木盆的衣裳,堆的像小山一樣高。

    念清歌二話沒說,彎下腰想要幹活兒,掌事姑姑一腳踹掉她的手,瞪大眼睛吼道:「誰讓你在這兒洗了?端著衣裳去那邊洗去。」說著,掌事姑姑的眼睛瞥了撇浣衣局的一個石階上。

    堅硬的鞋底兒踢的念清歌小手灼痛,趕緊揉了揉,而後吃力的端起那重重的木盆朝石階走去。

    端完最後一盆,念清歌的額頭就已經佈滿了一層汗水。

    掌事姑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悠哉的走來:「自己打水去。」

    念清歌沒作聲,默默的拎著木桶走到了井口邊,咬著牙提上來了半桶水,掌事姑姑低頭一看,立刻不樂意了:「你打這半桶水有什麼用?給老娘重新打。」

    掌事姑姑力大無窮的提起那半桶水,『嘩啦』一下子澆在了念清歌的身上,她從頭到尾濕的透透的。

    水的衝擊力讓念清歌差點栽倒在地上,鼻子裡,耳朵裡,嘴巴裡灌滿了冰涼的井水,她拚命的咳嗽著,只覺得不能呼吸了。

    輕薄的衣裳緊緊的貼在身上,那凹.凸有致的身形暴.露在眾人面前。

    一個個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各色的神情都有,羨慕的,嫉妒的,恨的。

    掌事姑姑火冒三丈的將手心裡的瓜子皮兒全部扔到了念清歌的身上,拍了拍手心裡的殘渣,招呼著看熱鬧的宮人們:「看什麼看?既然她不想穿衣裳,就給她扒了。」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長時間在浣衣局幹活兒的宮人們都有些頭腦不健康,心理不健康,見不得別人的好,既然有這種發洩情緒的機會她們又怎會輕易放過呢。

    面面相覷一番,眼神相互交流中就已篤定了主意。

    『轟』的一下子。

    一窩蜂全部朝念清歌撲了過去,十面埋伏的她被眾人推倒在地團團圍住,對她是一頓拳打腳踢,甚至一些粗魯的宮女直接坐在了她的身上,揪起她的頭髮一把把的拽著,念清歌的頭皮生疼,只能順著她們的方向來減輕痛苦,想出聲嘴巴卻被幾雙大手捂的嚴嚴實實的。

    「撕,看誰撕的料子多就拿回去當擦腳布子。」掌事姑姑得意洋洋的看著這一切。

    那些宮女們瞬間像打了雞血似的,虎超超的上去就『刺啦,刺啦』的撕衣裳。

    念清歌極力的保護自己,低低的嗚咽著:「別,別這樣,你們別這樣。」

    「看看,這小奸人的皮子還挺白呢。」其中一人羞辱道。

    「再白有什麼用,難不成還敢去勾.引皇上。」

    「咱們把她扒了就扔這兒,看她還敢不敢這麼狐媚子。」

    「就是就是,這個主意好。」

    她們愈來愈興奮,欺負念清歌欺負的紅了眼。

    「你們為自己積點德。」念清歌喘著氣道。

    一個宮女特欠兒,跟掌事姑姑告狀:「姑姑,這小奸人說咱們缺德。」

    掌事姑姑的白眼一翻,那副表情特欠揍,吐了一地的瓜子皮,道:「缺德?好啊,那老娘就缺德一個給她看看,你們可別留情,一會兒老娘挨個檢查,誰撕下來的衣料最多晚上不用不但幹活,還有燒雞吃。」

    這兩個條件無疑是最誘.人的。

    念清歌陡然成了眾矢之的。

    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聲音讓念清歌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你若沒有了光環,沒有了勢力,沒有了一席之地,你連過街的老鼠都不如。

    涼意入骨,這般羞辱的滋味兒念清歌永記心頭。

    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除了認命還能怎樣。

    恰時。

    一道溫怒的聲音在浣衣局乍響:「你們在做什麼?」

    聞聲。

    眾人齊齊回頭,動作戛然而止。

    透過重重的人牆,透過小小的縫隙。

    念清歌望著眼前緩步朝她走來的人。

    他真的是好喜歡,好喜歡紫色,初次見面他就是一襲紫衣,今日他還是一襲紫色。

    灰色的天卻也無法掩蓋他的傾世風華,他的髮絲如墨,眉眼如畫,他的眉簇在一起,他的唇緊緊抿著,那雙邪魅的眸子蘊著一抹怒氣。

    他緩步走來,他的眼睛一直凝著她,凝著她。

    掌事姑姑見來人,嘴微張,有些驚愕,呆愣在原地。

    離辰逸負手而立,視線落在地面上,幽幽地說:「怎麼?還要本王來介紹自己?」

    呆愣的掌事姑姑這才反應過來,『撲通』跪在地上:「奴婢參見離王爺

    爺,離王爺吉祥。」

    離辰逸懶理她。

    掌事姑姑激動的叩頭:「不知離王爺貴步移濺地有何貴幹?」

    那些宮女們看到英氣的離辰逸惷心大起,激動的熱淚盈眶的。

    「怎麼?你不歡迎本王?」離辰逸語氣有些不善。

    掌事姑姑連連擺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離辰逸眉梢一挑:「本王來找皇兄下棋,路過此地卻聽到這裡呱躁極了,不曾想掌事姑姑的權利竟然如此之大,欺負一個小小的弱女子。」

    掌事姑姑舔著臉笑笑,才想起身,離辰逸一個眼神掃過去,嚇的她又跪在了地上:「王爺,這裡髒,不合您的高貴身份,她一個小小濺婢不值得您插手啊。」

    離辰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逕直朝念清歌走去,那些宮女們自覺的閃開了一條小道。

    望著狼狽的她,離辰逸心裡有些煩悶,伸出手臂,聲音凝沉:「起來。」

    念清歌別過頭去。

    宮女們嗤了一聲:「濺人就是矯情。」

    離辰逸警告的聲音響起:「你們的嘴再這般髒本王就拔了你們的舌頭。」

    話落。

    鴉雀無聲。

    離辰逸看她倔強的模樣濃眉一皺,彎下身子,離她近了一寸,大掌伸向她,頗有耐心:「把你的手給本王。」

    「」念清歌裝作不認得他,小手環在胸前。

    鼻音濃重的他輕哼一聲,再次重複,但語氣已沒有方纔的友善:「不要讓本王重複第二次!」

    念清歌知道他彆扭起來的臭脾氣,只好淡淡道:「王爺請回吧。」

    離辰逸的最後一絲被耗的乾乾淨淨,逕直朝她走去,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念清歌只覺得頭腳一空,整個人窩在了離辰逸溫暖的懷抱裡,還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兒。

    那些宮女們驚詫極了,心裡燃起了嫉妒的騰騰大火,憑什麼這個濺婢能得到王爺的青睞。

    掌事姑姑從地上跳了起來,追了上去,攔在他們面前:「王爺,王爺,您這是要」

    「滾回去!」離辰逸嗆聲:「本王允許你起身了?」

    掌事姑姑聞言嚇的溜溜的跪了回去,離辰逸將她抱到了柴房裡,為了她的清譽著想並沒有將門闔上。

    念清歌掙扎道:「王爺你放開。」

    「放開?」離辰逸挑眉反問,視線落在念清歌的小手上,邪魅一笑:「明明是你抱著本王,現在怎的又讓本王放開了?女人果然是心口不一。」

    念清歌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手臂緊緊的環著他的脖子,小臉兒一窘,侷促的解釋:「我我這是下意識的,若不摟緊你,我會掉下去的。」

    離辰逸邪魅的雙眸一挑:「這說明,你打心底依賴著本王。」

    「王爺,你先放清歌下來。」念清歌嚴肅道。

    離辰逸不再逗弄她,將她放下,念清歌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著距離。

    二人面面相視,念清歌的小臉兒愈加的憔悴,離辰逸的視線落在她紅腫的小手兒上,擎起她的手腕,濃眉一皺:「怎麼弄的?」

    「王爺就不要管了。」念清歌擰著手腕試圖從他的掌心裡掙開。

    離辰逸捏緊了她不鬆手,深眸凝著她,倔強的模樣讓念清歌垂下眉眼:「說!」

    「我忘了。」念清歌淡淡道。

    「抬起頭,看著本王說。」離辰逸似乎不信她這套說辭。

    念清歌有些無奈他的孩子氣只好順著他抬起頭,清眸淡淡,激不起一池波瀾:「真的忘了。」她故作真誠,想讓離辰逸信服於她而後跳過別的話題。

    「念清歌。」離辰逸咬牙切齒:「本王最討厭你這一副德行,現在你的本事大了,不但學會跟本王耍脾氣而且還敢跟本王說謊。」

    「我沒有。」念清歌不願與他爭執不休,繞過他就往外走。

    離辰逸一把將她拽過來:「你若再不聽話,本王就在皇兄面前覲言,讓他殺了你的父親。」

    一句話果然有起色,念清歌的視線被吸引過去,瞳仁濕潤:「王爺,你當真要逼的清歌恨你?」

    「恨我?」離辰逸瞳孔一縮:「你有什麼資格恨本王?你該恨的應該是皇兄!」

    「王爺你小點聲兒。」念清歌瞅了一眼外面:「王爺如此大言不慚就不怕被有心之人傳到皇上耳朵裡?」

    離辰逸嘴角一勾,輕笑:「怕?本王為何要怕?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說到這兒,念清歌的眸底難掩失落,淡淡道:「不,王爺多慮了,清歌現在孤身一人在這裡挺好的,是生是死清歌已經看淡了,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家父能夠平平安安的。」

    離辰逸嘲諷的冷笑,生硬的甩給她兩個字:「做夢!」

    「王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蠢,愚蠢至極!」離辰逸冰眸冷縮,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將她的手腕錮在自己的胸膛前,望著她被水泡皺的小手:「我看不僅是你的手被水泡了,你的腦袋也被水泡了。」

    「我願意。」念清歌倔強的反駁:「礙不著王爺家的一草一木。」

    離辰逸有一股子衝動恨不得將她的小嘴兒狠狠的咬上一口:「你願意?好,你願意,我告訴你,念清歌,甭現在裝清高,裝冷傲,裝著看破紅塵,你想看破紅塵可以,你全家子死光了以後你再來跟本王說你樂意,現在你已經犯了欺君之罪,皇上大可以用這個借口殺了你,殺了你全家,你還在這兒你樂意,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她一言不發,呆呆的望著他。

    這些道理她又怎能不懂,只是,光在這裡自怨自艾有什麼用處?

    離辰逸最初的計劃全部失敗,不但沒能取悅離漾,反而讓他龍顏大怒,事到如今,除了認命她又能怎樣?

    「皇上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念清歌蔫蔫的說。

    話及。

    離辰逸勾起了一抹有深意的笑:「不,你說錯了,皇上會管你的。」

    沒有把握的仗離辰逸是不會打的,自他打算實行這個計劃開始就已經將所有的路子想好了。

    他賭,他賭離漾會對念清歌憐香惜玉。

    而且,他覺得自己贏定了。

    「怎麼可能,王爺就不要安慰清歌了。」念清歌失落的說。

    離辰逸聳聳肩:「本王可沒安慰你。」

    「」念清歌簇簇秀眉:「那王爺來這做什麼?」

    「路過啊,本王是要去找皇兄下棋的。」離辰逸湊近她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不禁簇簇眉:「你變臭了。」

    廢話。

    他跟這兒呆上一天難不成他是香噴噴的?

    念清歌不理他的後半句,對準他的前半句攻克:「雖然念清歌對宮中不太熟悉,但皇上的宮殿與這浣衣局完全是兩個方向,這王爺路過的也未免太過複雜了吧。」

    嘎——

    一群烏鴉從離辰逸的頭頂飛過去。

    離辰逸凶巴巴的唬了她一下,訕訕地貶損她:「你怪不得被皇兄關進來,這麼沒情.趣。」

    說罷,拂袖離去。

    念清歌無奈的搖搖頭,再出去的時候那幫宮女們雖然不敢再扒她的衣裳了,但是那惡狠狠的眼神都能把她的身上戳出一個個的窟窿來。

    掌事姑姑變幻多端,那張臉跟調色盤似的,她一個小小的濺婢竟然能讓王爺屈尊來此,越想她越惱火,不扒衣裳行啊,那就幹活兒唄。

    於是,接二連三的木盆全部堆到了念清歌面前。

    事實上,離辰逸並沒有去找離漾下棋,這個時候,離漾又怎會同他下棋?而且離漾那晚早已下了聖旨,沒有他的聖旨是不准離辰逸進宮的。

    離辰逸只是擔心念清歌受委屈,冒著抗旨的風險偷偷的來看她,表現出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是怕她擔心罷了。

    呵——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怎會擔心自己呢?

    純屬是自己自作多情吧,離辰逸苦笑一番,偷偷的使用凌波微步飛出了皇宮高高的城牆外。

    *

    玄鳴殿。

    離漾神色倦怠,微微出神。

    飄來的食物香氣都沒有吸引離漾的視線,德公公身後跟著一群宮女,宮女們的手中端著面盆,面巾,白粥,小菜。

    腳步觸及。

    德公公大掌擎在空中示意大家暫且停下來,他望了一眼出神的離漾,拂了拂身子:「皇上吉祥,淨手用早膳吧。」

    「朕不餓。」離漾淡淡道,視線並沒有挪開。

    德公公唉聲歎氣道:「皇上誒,您快用膳吧,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擺駕御花園。」離漾一拂袖,繞過德公公朝前方走去。

    這反射度有些長,德公公急躁的揮了揮那些宮女們:「還傻愣著幹什麼啊?趕緊退下啊,皇上都走了,你們在這杵著幹什麼。」

    德公公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

    離漾一路上一句話不說,只是靜靜的走著,德公公奇怪的望著周圍。

    這這哪是往御花園走的路線啊,這分明是去浣衣局的路線。

    德公公用餘光瞄了一眼離漾,見他面無表情的繃著臉也不敢提醒他,只好安分的跟在後面。

    佈滿水漬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了離漾一步步的印記。

    離著不遠便聽到了浣衣局木棒敲衣裳和掌事姑姑扯著嗓子叫罵的聲音。

    離漾眉頭微蹙,德公公繞到他面前:「皇上,這地兒」

    看著得公公面露嫌棄的模樣,離漾冷聲反問:「這地兒怎麼了?」

    「這不合您的身份。」德公公小聲道。

    離漾看了他一眼:「你若再多話朕就把你送到這兒來。」

    聞言。

    德公公立刻噤聲。

    偌大的浣衣局外只有念清歌一人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幹活兒,凌亂的髮絲垂在額間,她時不時的挽起袖子去抹一把臉上的汗水,纖細的手腕露在外

    面微微泛白。

    德公公才想吆喝一聲『皇上駕到』,離漾手指並起示意他閉嘴。

    不動聲色的離漾佇立在原地靜靜的凝著認真洗衣裳的念清歌,即使她狼狽不堪卻依然遮擋不住她的美人胚子。

    不知是誰先發現了離漾,驚愕了低叫了一聲:「啊,皇上,皇皇上來了。」

    一聲低叫震破了天空。

    所有人『撲通』跪在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二字如利劍灼痛了念清歌的耳膜,她怔愣一下,跪在地上,和宮女們一起叩拜。

    離漾的視線落在念清歌瘦弱的身子上,掌事姑姑今兒可樂的自在,先是王爺來了,後是皇上來了,真是給她的浣衣局添了不少顏色。

    「皇上萬歲,您有什麼吩咐?」掌事姑姑巴結著上前問道。

    離漾凝了她一眼嫌棄的皺皺眉,掃視了一圈,見念清歌始終垂著頭不看他,心裡無名的生出了一股子火氣,聲音冷硬:「路過!」

    路過,又是路過。

    怎麼今兒來的人都是路過呢。

    「德公公。」離漾的視線未挪動半分。

    「奴才在。」德公公道。

    「擺駕水離殿。」離漾故意將『水離殿』三個字說的很重。

    德公公微微一愣,尖細的聲音破嗓而出:「皇上擺駕水離殿。」

    離漾在心底不滿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留下疑惑多多的掌事姑姑:「誒?今天這都是怎麼了?奇了怪了啊。」

    君說一句,猶如泰山。

    念清歌望著離漾遠去的背影:王爺真的是在安慰自己,他又怎會管自己呢。

    *

    離漾的步子走的很快,快到刺繡的衣擺都能掀起一陣風來,德公公連跑帶顛的才追上他:「皇上,皇上咱們不是要擺駕水離殿嗎。」

    聞言,離漾頓住腳步,濃眉一簇,看向他,聲音陰冷:「朕何時說要擺駕水離殿了?」

    「」德公公可真真的是嚇的神經衰弱了,那話前腳說完,皇上怎麼後腳就給忘了呢。

    這提醒也不好,這不提醒還不好。

    若是提醒吧,好像覺得離漾腦殘記性不好似的。

    若是不提醒吧,好像覺得不拿離漾當回事似的。

    唉。

    這差事是真不好做啊,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掉腦袋。

    離漾思忖了片刻,一揮袖袍:「朕想起來了,你都把朕給氣糊塗了。」

    「」德公公欲哭無淚。

    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明明是生念清歌的氣嘛,怎麼跑到自己頭上來了。

    「皇上,皇上,您慢點,奴才還得護駕呢。」德公公愣神之際,離漾早已甩了他好幾條街去。

    不過,等等。

    德公公,你方才說護駕?

    你確定你能護駕?

    不忍直視啊。

    離漾突然造訪水離殿,讓離妃激動不已,興奮不已,手忙腳亂的。

    「愛妃不必如此慌張。」離漾大步流星的走進水離殿,餘光瞄了一眼跪成一片的人,自然的徑直行至到塌桌前坐下:「水兒,過來。」

    離妃步履輕盈,盈盈一拜:「皇上」

    尾音未落,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落入了離漾的懷裡,宮女們垂頭不看,離妃的小臉兒好似一個紅蘋果,嬌嗔道:「皇上,還有人呢。」

    離漾不以為然輕咳一聲,宮人們紛紛心神領會,識趣的退了下去,這樣一來弄得離妃愈加嬌羞了。

    「朕想要。」離漾大方說道。

    「皇上」離妃把頭鑽進他的懷裡,耳垂都開始發燙,近幾日以來離漾從未臨.幸她,弄得她每日疑心重重,以為離漾對自己失去了興趣,今日他竟然主動來說『想要』,弄得她春.心.蕩.漾的。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離漾早已蠢蠢欲動,只想把在念清歌身上的怒火變成慾火發洩在離妃身上,一個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向軟榻,紗幔垂下。

    濕熱的吻輾轉而來油走到離妃的唇瓣兒上,舔舐,允吸,親吻,離妃柔軟的身子僵硬,冰冷,後來開始熱情的回應著他,兩個人的唇瓣兒廝磨著,教纏著,粗喘的呼吸聲讓人羞紅了臉。

    雙雙將衣裳褪下,露出滾燙的肌膚,相互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聲。

    離妃愈加的迷離,挺起了令離漾心神蕩漾的大胸,聲音軟膩酥麻:「皇上」

    「朕在」離漾的話無比的溫柔,可動作卻與之成反比。

    今日的他與以往大不相同,離妃能真切的感覺到,詫異之極,只覺得柔軟的花.園橫衝直撞進來一個異物,顧不得疼痛就已然被離漾的熱情所吞沒。

    他第一次這麼粗暴,這麼用力,讓離妃的小手死死的抓著錦被,扭在一起的小臉兒昭示著她的痛楚,離漾視而不見,只顧著自

    己酣暢淋漓。

    離妃只好生生的忍了下來,拱起身子配合著他粗暴的動作。

    一場歡.愛下來,離妃早已虛脫,像一灘軟泥窩在離漾的懷裡,離漾健碩的胸膛上滑落著汗珠,他的鬢角被汗水打濕,胸膛起伏,閉目養神,好似一條睡著的龍。

    離妃愛極了他的帝王之氣,像一個泥鰍似的慢慢的爬上了離漾的胸膛上,發熱的小臉兒緊貼著他,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精壯的腰,那聲音帶著被滋潤後的甘甜:「皇上,你弄痛臣妾了。」

    離漾勾唇一笑,慵懶的掀了掀眼皮,摸了摸她挺翹的臀部,幽幽地說:「水兒,給朕生個阿哥。」——

    蚊寶:他倆都要生阿哥了。

    蚊子:看到了。

    蚊寶:再不把清歌放出來,他倆孩子都滿街跑了。

    蚊子:跑跑唄。

    蚊寶群起而攻之:我看你丫是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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