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赫連家很熱鬧的,燈火通明,張燈結綵。
年夜飯自然是全家聚在一起吃的。
赫連老夫人作為長輩又是赫連家的當家人,自然是要給晚輩派發紅包,同時說一些吉利的話圍。
凌初七和赫連瑾各有一包,是祝他們身體健康,夫妻感情好的。
然後二夫人也給他們派了紅包,吉利話跟赫連老夫人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句,爭取來年生個大胖小子羿。
凌初七笑著回應說好的,謝謝小媽。
不管如何,過年,圖個吉利,只要是好話,她都照收不誤。
而她也有準備給葉佳晴的紅包。
雖然是同輩,但因為葉佳晴還沒有結婚,所以凌初七和赫連瑾去年就有給了,今年自然也是照樣給的。
葉佳晴收著紅包,道著謝,卻又一副乖巧模樣的問了一句,
「嫂子,什麼時候能抱到你和表哥的寶寶呢?我可盼著呢!」
「快了,爭取明年過春節的時候,我們家就加碗添筷子了。」赫連瑾這時候卻開口說道。
凌初七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赫連瑾,原本還想說,
再過兩年,她和赫連瑾還想過二人世界呢!
沒想到赫連瑾已經幫她回答了。
而明年春節就要加碗添筷子,就意味著年頭就要懷孕了。
事實上,她過完春節卻是要外調了。
赫連瑾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凌初七的手,安撫了一下。
凌初七雖然有些不解,但這種時候也不會去拆自己丈夫的台,自然是笑著默認著。
「佳晴過年,也25了吧!」這時候赫連老夫人開口說道。
「是啊,過年就25了。」葉舒荷看了葉佳晴一眼,應道。
「25,是可以考慮找個婆家了。」赫連老夫人說道。
葉佳晴一下子就愣住了,窘迫地看著自己的姑姑。
「還沒呢,佳晴這孩子比較內向,媽,你要是有合適的人選,就幫佳晴介紹一個。」葉舒荷笑著應道。
「佳晴,喜歡什麼條件的呢?回頭我讓人留意一下。」赫連老夫人應承到。
葉舒荷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這一頓年夜飯吃得還是很熱鬧,但私底下心情卻是各異的。
吃完年夜飯,因為赫連瑾身體的關係,他們也沒有在主屋守夜,而是回到了青雲園。
二夫人則是陪著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後,和葉佳晴回了西苑。
「姑姑,你說有可能嗎?明年春節凌初七生的出孩子嗎?」葉佳晴挽著葉舒荷手臂問道。
「有沒有可能,再過幾個月就知道了,你急什麼。」
「可是要是有消息的話,早就懷了,還用再等幾個月嗎?」
「既然那些年都等了,又何必在意這幾個月。
我聽說過年後,凌初七要去外地工作了。
這一時半會我還真弄不清楚,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赫連家的媳婦,出去工作拋頭露面就算了。
現在居然為了工作,連家都不要了,還要調往外地去工作。」
「姑姑,是凌初七自己要去外地工作的,還是被以這種名義趕出赫連家的啊?
畢竟她嫁到赫連家來快兩年了,肚子還沒動靜呢!」葉佳晴好奇地問道。
葉舒荷看著葉佳晴,過了一會兒說道,
「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老夫人讓赫連瑾娶凌初七,
就是因為他們生辰八字最合,凌初七可以為赫連家傳宗接代嗎?
現在都快兩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夫人年紀都那麼大了,還能再等幾年啊,不急才怪!」葉佳晴鄙夷地說道。
「這種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好,出去別亂說話。
老夫人年紀再大,也還很康健,說不定比我們誰活得都久呢!」葉舒荷瞪了葉佳晴一眼說道。
「我說的是人之常情嘛!
你以前也跟我說過,凌初七要是兩年內沒有幫赫連家生下下一代,
赫連老夫人一定會讓他們離婚,讓赫連瑾另娶的。」
「嗯,不過這個凌初七的能耐顯然我以前低估了。
沒想到她進門之後,不知道有什麼法子,居然真的讓赫連瑾的身體好了不少。」葉舒荷嘀咕到。
「還有什麼方法,不就是魚水之情陰陽調和嘛!」
葉佳晴剛說完就被葉舒荷給瞪了。
「一個女孩子,別總是口不遮攔,不羞不臊的!」
「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嘛!」葉佳晴嘀咕著辯解到。
葉舒荷沒有再訓葉佳晴了,倒是想著葉佳晴剛才說的話。
&n
bsp;「佳晴,按你這樣說,要是現在老夫人不著急的話,那是不是有可能說明,
身體有問題的人,不一定是凌初七,而是赫連瑾呢?」
「不會吧!」葉佳晴頓時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的姑姑。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簡單多了,我們也不用在操心了。」葉舒荷嘴角揚起。
「赫連家要是斷後了——」葉佳晴剛說到這裡,連忙摀住了嘴,不然又要被姑姑給訓了。
「姑姑,你說我到底還要等多久啊?」
「我怎麼知道啊?你要是沒有耐心的話,還是趁早找個好人家嫁了。」葉舒荷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是沒有耐心,只是我們這樣盲目的一直等著,何時才是盡頭啊!」
「那也沒有辦法,有些事情又不在我們的掌控範圍內。
聽說最近老夫人在赫連集團也有動靜了。
過完年後,估計赫連集團會有一波人力變換的動盪了!」
「為什麼啊?」
「赫連玨不聽赫連老夫人的話了唄!」
「可是這樣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啊?」
「有沒有好處,現在還不知道,反正靜觀其變就是了。」葉舒荷應道。
葉佳晴聽不懂姑姑的話,但還是裝作明白地點了點頭。
凌初七陪著赫連瑾回到了青雲園。
「今天的天氣倒是挺好的。」凌初七說道。
「是啊,不會特別冷,也不會太乾燥。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燃放煙花爆竹!」赫連瑾笑著應道。
「你以前燃放過嗎?」
「有,只不過不是我放,我就看而已。」
「我小的時候,倒是跟我哥哥經常玩,後來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就沒有了。」凌初七應道。
「你喜歡嗎?喜歡的話,過兩天我們去小村子住幾天。」
「你忘記了,過兩天你就要出門了嗎?」凌初七看著赫連瑾笑著說道。
「唉,我又忘記了。」赫連瑾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會覺得力不從心就是因為這樣。
計劃的事情卻沒有辦法執行。
因為到時候他就不是他了。
「那就等我回來,我們再去住幾天。」赫連瑾應道。
「到時候我就調去總部上班了。」凌初七又說道。
「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都是在跟唱反調啊!」赫連瑾轉頭看向和凌初七說道。
「哪有啊,我明明就是說實話而已。」凌初七笑著應道。
「初七,到時候我去看你好嗎?」赫連瑾問道。
「好啊!不然我放假回來陪你也行啊!」凌初七應道。
心情多少是有些傷感和無奈起來。
除夕夜這個晚上,凌初七和赫連瑾躺在床上,兩個人卻又都沒有睡意。
就這樣窩在被
子裡聊天,聊過去的事情,聊小時候的事情,甚至聊曾經做過的壞事,幾乎什麼都聊。
就好像這樣一直聊下去,就可以地久天長一般。
當凌初七說到自己為了報復凌紫怡,而將她準備要生日穿的長裙給剪成了一條條,後來不但被父親揍了,還被關在臥室裡反省。
「我哥擔心我餓壞了,還偷偷拿了東西過來給我。
其實我才不會餓死呢,因為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提前藏了不少零食。
可是我沒有想到父親會打我。
所以被打之後,難過得連自己心愛的零食都不想吃了。
現在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當初幼稚而且莽撞!
我要是有凌紫怡那情商,也許後來的日子會好過一些。」凌初七說道這裡忍不住笑了。
過了一會兒,卻覺得有些安靜,轉過頭去看向赫連瑾。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
她於是試探著問道,
「瑾,你睡著了嗎?」
這時候回應她的卻不是赫連瑾的聲音,而是低低的呼吸的聲音,夾雜著低低的吼聲。
凌初七全身僵了一下,下一秒才反應過來。
已經過了十二點,赫連瑾獸化了。
凌初七忍不住伸手去撫i觸著它。
果然摸到柔i軟的毛髮。
她摟著它,靠著他的身子緩緩說道,
「瑾,以後你獸化的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你要怎麼辦?
還是跟以前一樣自己熬過去嗎?」
沒有人回應她,倒是獅爪輕輕地碰了碰她。
「瑾,就半年的時間而已,你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也答應你這半年,會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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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是一個更好的我。
所以你也答應我,等我回來的時候,你是更好的你!
不然我要怎麼放心離開呢?」凌初七摟著它,哽咽地說道。
心裡有萬分的不捨,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
而現在面對獸化的他,卻還是抑制不住心裡的那份隱忍的痛。
如果可以的話,她就將他帶走。
帶到一個都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然後兩個人在一起,過著最普通的耕作生活。
她一直到現在才有些明白,當年的婆婆為什麼那麼渴望有那樣一座在小村裡的房子,那麼渴望跟公公過隱居的生活。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是最平靜最平凡的生活,也是最舒服的生活。
所以當面對現在的赫連瑾,她同樣也是渴望跟他過著最平凡的生活。
他們可以過得很貧困,也許只能解決溫飽的問題。
可是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那麼她都心甘情願。
「瑾,我就離開半年,就半年。
這半年裡,你好好配合著治療。
不要想我,不要掛念我,甚至可以忘記我。
就回到我們結婚之前,
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的日子好了。」
凌初七靠著它,喃喃地說著,那些話來自心底,甚至沒有經過思考就說出來了。
就像潺潺的流水。
凌初七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話,說到什麼時候,只是到最後困了,她就靠著睡著了。
清晨,天亮了,凌初七還沒有醒。
甚至睡得更沉了,睫毛在臉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影子。
獅子就守護在她身邊,沒有離開半步。
此刻,凌初七的手就貼放在獅爪上,一人一獸掌心相對。
甚至脈搏都是以相同的頻率節奏跳動著。
凌初七睡到自然醒的,那時候太陽已經很大了。
就連圍著床幔的床上,都是亮堂的。
凌初七睜開了雙眼,對上了就是一雙柔和的雙眼。
她就這樣看著它,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仰起了臉龐,湊近它,
近得可以感覺它的呼吸。
凌初七就這樣靠近著,甚至伸手摟著它,不讓它有後退的餘地。
然後親吻上它,毫不畏懼地親吻著。
不管是什麼樣狀態的赫連瑾,她都是愛的。
哪怕是獸化了的赫連瑾。
她要讓赫連瑾知道,他是她的唯一,也是獨一無二。
凌初七起床的時候,已經近乎了。
太陽已經當空照了。
她並沒有直接進了浴室,而是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
然後轉過頭來對它說道,
「瑾,今天天氣很好呢!
空氣也很好,我甚至聞到了春天的氣息。
你聞到了嗎?」
它爬了過來,舔著她的手。
凌初七笑了,蹲了下來,摟著它的頭,親吻著它,
然後才走進了浴室去洗漱。
它也跟著進去了。
凌初七臉紅了一下。
但卻沒有趕她出去,而是像平常她起床那樣,上洗手間,洗漱,換衣服。
在它面前,一個真實的她。
洗漱好後,凌初七走出了廚房,下樓去端不知道要算是早餐還是午餐的食物。
清婉端著赫連瑾的餐盤,跟在她身後,上了樓。
進了臥室,清婉將餐盤放在椅子上,就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凌初七也將自己的那份放在椅子上,然後幫赫連瑾拉開餐盤上遮蓋著的綢布,笑著說道,
「瑾,吃早飯了,雖然晚了點,但還是要算作早飯的,晚點我們還要吃午飯的。」
獅子爬了過來,就站在凌初七的身邊。
凌初七蹲在椅子前,吃起了自己的那份早餐。
她也是餓了,所以她要多吃點。
獅子開始吃著自己的食物。
凌初七並沒有轉頭去看,一方面是因為她確實有些受不了吃生的東西,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赫連瑾也不會希望她看到它進食的這一面。
所以他們兩個就這樣靜靜地吃著自己的食物,互不打擾的。
吃完了早飯後,凌初七和它坐在靠窗的地攤上,曬著太陽。
獅子慵懶地靠著她,眼睛微瞇著,
那一刻,凌初七覺得他們其實是天生一對。
因為她也喜歡閒暇的時候曬太
陽,就像現在這樣,慵懶地坐著或是半躺著,然後什麼都不想,就這樣曬著太陽,發著呆。
就好像此刻的它一樣。
凌初七忍不住輕哼起歌來,她以前很喜歡的一首歌,簡簡單單,卻是很動聽。
她唱得不是特別好,但卻唱得很清新悅耳。
等她唱完了那首歌,轉頭就看到獅子爬了起來,朝著床榻爬去。
凌初七錯愕了一下,然後說道,
「有那麼難聽嗎?」
獅子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了凌初七一眼,然後又緩緩朝著床榻爬去。
最後爬上了床榻,咬過了被子蓋住了自己。
凌初七這才反應過來,赫連瑾要恢復了。
而卻是赫連瑾要經歷的最痛的一個過程。
凌初七也顧不上開玩笑了,連忙起身,進了浴室去盛熱水,揉毛巾。
然後端了出來,先放在一旁,然後搬過一張椅子,擱在椅子上。
等凌初七忙完這
些轉過頭去的時候,看到赫連瑾已經靜靜地躺在那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般。
即使有很多次這樣的相同經歷,
每次凌初七看到這樣一幕,心都會跟著疼起來。
赫連瑾在獸化和恢復過程中,甚至連呻吟聲都沒有發出來。
所以有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赫連瑾什麼時候獸化,什麼時候恢復的。
但每次他恢復後,虛弱的狀態,凌初七無法想像他經歷過什麼樣的痛苦。
她無法幫他分擔,只能盡量表現得平靜,一如赫連瑾不願讓她知道他的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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