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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4章 :請原諒我再黑暗一次! 文 / 老辰

    一石在手!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刀客在廝殺混戰中握緊了手中的刀,一個戰士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抱住了懷中的槍,就他媽兩個字:踏實!

    我抓起石頭胡亂地飛舞了一通,強勢地將那兩條大狼狗驅散了一些,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小塊喘息的空間,然後瞅準其中一條大狼狗的腦袋,舉起手中的石頭,用足了吃奶的力氣,狠狠地砸了下去,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那條被砸中的大狼狗四腿一軟就趴在了地上,雖然沒有當場氣絕,但絕對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

    我殺氣騰騰的目光霎時轉向了另一條大狼狗,估摸著那傢伙看見同伴被一石頭撂倒,嚇得「剛啷剛啷」地轉身就跑,我豈肯活著讓它回去,當即就飛身撲了過去,這一撲就直接撲到了它的背上,舉起手中的石頭衝著這傢伙的腦門兒就是一頓狂砸!

    尖銳而又悲慼的狗叫聲一陣兒高過一陣兒,我哪裡還有半點憐憫?直至將身下的那條大狼狗砸得腦漿迸裂,嘴筒子都硬生生砸斷了,這才慼慼然起身,隨即目光一轉,旁邊那條狗還掙扎著想要逃跑呢,真他媽想得美,我一腳將它蹬翻,然後將它踩在腳下,舉起手中的石頭如法炮製,兩條狗的死相都一個樣兒,整個腦袋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跟這兩條立起來都有一人高的畜牲拼完命之後,我也累得夠嗆,一顆心臟砰砰直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兒,最後驚魂未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劇烈地抖動著摸出了一根煙,打火機點了好幾次才點燃,趕緊大大地吸了一口。

    一支煙幾口就被我抽完了,留下長長的一截火星,煙頭也綿軟燙手,燙得我趕緊扔掉,而郝駿和另一個業務員這才一步一探首地向我走了過來。

    「你……沒事兒吧?」郝駿盯著我渾身上下打量了良久後問道。

    「沒事兒,死不了!」

    我對他們剛才沒來幫我很不爽,不過想到我與他們倆也的確沒有什麼過硬的交情,倒也談不上失望,只是跟他們說話的語氣有些犯沖。

    「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郝駿指了指我的身上,繼續問我。

    「救護車?」

    我有些詫異,這破事兒叫救護車幹嘛?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是渾身襤褸,這套劣質的西裝已經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像個拖把頭兒,穿裡面的白襯衣也被那兩個畜牲給撕咬破了,露出的皮肉上起了一條條血痕,也不知道是被那兩條大狼狗的爪子給抓的,還是牙齒咬的。

    「嘶!」

    我這才真切感受到了疼痛,只感覺胸口、後背、手臂、大腿和脖子上都是一陣火辣辣的,這些皮外的疼痛我倒是還能忍受,我特麼不能忍的是,干推銷的遭人白眼也就算了,你特麼連狗都這麼囂張?干推銷的還有沒有人權了?

    這些天積蓄的壓抑、委屈、怨氣全都在這個時候湧了上來,我一手抓起一隻狗腿子,將這兩頭畜牲提起來就要去工廠裡找老闆討個說法,沒打算坑他,但至少他也得把我的醫藥費和打狂犬疫苗的錢給賠了吧?

    估摸著廠子裡的人聽見了那兩條大狼狗剛才淒厲的慘叫,我才剛走到路邊,便是看見從廠子裡面走出了幾個人來,最終和我在坡坎底下迎頭相遇。

    看那幾個人的裝扮像是廠子裡的工人,他們看了看我的身上,又將目光轉向我兩手提著的兩條大狼狗上,其中一人站出身來問我:「你把我們謝老闆的狗打死了?」

    我將兩條大狼狗的屍身仍在地上,拍了拍滿手的血跡,心中竄起一股火氣:「你們也真夠可以的,看我被咬成這個樣子,都不問問人怎麼樣,首先關心的竟然是兩條狗?」

    那幾個工人也不搭理我,剛才問我話的那人直接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謝老闆,招財和進寶(兩條狗的名字)在廠子下面被人給打死了,那小子說話還挺沖,您趕緊下來解決一下吧!」

    片刻之後,廠子裡面再次走出一群人來,與之前的幾人匯合起來將我圍在了路邊,為首的是一個腆著啤酒肚的胖子,身上穿著一套灰撲撲的舊西裝,看樣子就是這個小廠子的老闆了,他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兩條死相淒慘的大狼狗,突然起身就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你麻痺的,我的兩條狗是你打死的?」

    我躬身捂著肚子連連退後了好幾步,腹中一陣絞痛,半晌才直起了身子:「你什麼意思?看樣子你沒打算為你的兩條狗咬了人負責,還怪我打死了你的狗了?」

    「你他媽不來我的廠子邊上瞎轉悠,我的狗會咬你?」

    這姓謝的老闆火氣很大,張牙舞爪地又要衝上來揍我,好在他旁邊的工人將他拉住,他人撲騰不過來,竟然一口唾沫就向我吐了過來:「你麻痺的,我的狗咬你幾口,大不了老子賠你錢,你他媽竟然把它們打死了,你知道老子這兩條狗多少錢嗎?」

    我側身躲過了謝老闆吐過來的口水,驟然握緊了拳頭,可是礙於他們人多,最終還是沒敢魯莽動手,只是瞥眼看了看那兩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狼狗,心中一陣不屑,你麻痺的不就是兩條大狼狗嘛,又不是什麼血統純正的藏獒或者杜高犬,這種品種的狗比農村滿院子跑的黃毛土狗高檔不到哪兒去,裝什麼逼?

    郝駿和另一個業務員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當然,我也沒指望他們能幫上什麼忙,他們沒有直接轉身跑掉已經很難得了,我倒要看看這姓謝的今天要鬧出個什麼花兒來,他的狗把我咬成這逼樣兒,他還有理了?

    這種情況,別說我打死的是兩條狗,就算整死的是兩個人,我特麼這也是正當防衛!

    姓謝的老闆瞪了瞪我,從褲兜裡掏出一支煙吧唧一聲點上,然後衝我伸出了兩個指頭:「兩萬

    ,一條狗賠一萬,少一毛錢都不行!」

    我特麼頓時就笑了:「謝老闆,你怎麼不去搶啊?你這破狼狗一條值一萬?」

    「狼狗?」謝老闆鼓起銅鈴大的眼睛瞪了瞪我,繼而一陣蔑笑,「你特麼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老子這是普通狼狗?老子這是德國牧羊犬!」

    「整個專業名詞就能自抬身價了?」我搖頭訕笑,「謝老闆,你是不是覺得德國牧羊犬這名字特別高上大,聽起來就死貴死貴的?今天我就給你科普一下,所謂的德國牧羊犬,特麼的就是我們叫的狼狗,你知道農村滿院子跑的黃毛土狗又叫什麼嗎?它們叫中華田園犬,有沒有覺得比你那所謂的德國牧羊犬聽起來更霸氣?」

    狼狗的學名的確叫德國牧羊犬,但我不知道謝老闆的這兩條大狼狗的血統到底怎樣,如果血統純正,價值當然也不是尋常狼狗所能比的,不過既然已經翹了,那也就沒差別了,我就當打死了兩條普通狼狗……讓我一條賠一萬?

    兩個字:做夢!

    謝老闆悠長地吸了口煙,翹起手指彈了彈煙灰:「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客氣了,那我就把話給你說明白點兒,兩條狗兩萬,你要是不肯賠的話,我就只好打斷你的兩條腿來抵債了!」

    我沉默著不作任何回應,郝駿卻忙不迭地拉著我小聲勸說:「向陽,你先答應下來吧,再說幾句好話,爭取少賠一點兒……人家是老闆,咱們就是死打工的,你跟人家橫什麼橫,人家就算打斷了你的雙腿也就賠幾個錢,人家不缺錢,你呢?下輩子就得殘廢了!」

    「你不是說十年打工一場空嗎?你不是說我們搞銷售的不是打工,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老闆嗎?既然是老闆對上老闆,我又怕他什麼?」

    我嗆了郝駿幾句,心中卻是一陣苦笑,以前刀口舔血、橫行霸道的時候,像姓謝的這種小老闆,見著我們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半點架子也不敢擺,現在當你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想要做正事兒的時候,他們卻恨不得吃了你!

    這逼養的社會就是這樣,壞人總是比好人更容易生存!

    謝老闆終於抽完了他手中的那支煙,揚起手就將煙頭向我彈射了過來:「小子,是賠錢還是斷腿兒?說句話!」

    這次我沒能躲過去,燃燒著的煙頭被他彈射在了我的胸口,濺落一陣火星,我趕緊伸手拍了拍,揚起頭衝著他低眉順眼地笑了笑:「謝老闆,我現在身上沒那麼多錢,容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讓他給我送過來!」

    謝老闆伸了伸手,示意我請便。

    我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撥通了李十三的電話,將我現在的具體位置和這邊的情況大致給李十三說了說,李十三瞬間會意,讓我先忍著別動手吃虧,他馬上帶人剛過來,最多四十分鐘後就能趕過來。

    打完電話,我緩步走回到謝老闆的面前:「謝老闆,我朋友現在就給我送錢過來!」

    謝老闆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點上一支煙等待。

    我伸手插入褲兜,將蘇麥送我的那枚向陽花鐵皮小徽章緊緊的握在手中,心中有些難以言說的愧疚:「姑娘,不是我不肯向陽生長,只是生長的空氣太過渾濁,我暫時看不清太陽的方位,所以,請原諒我再黑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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