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自己和顧秘書也有兩年未見了,記憶中那個身材出奇高大,性格出奇堅毅的人,現在卻在時光的磨洗下漸漸消瘦下來。
一時間,宋宜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她花了巨大代價和外婆展開拉鋸戰,為自己爭取到大學的兩年時間去學習古典樂,如果在兩年內她可以名揚四海,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如果不能,就過給她規定好的生活與愛情。
現在她自己有沒有名揚四海不知道,卻已經一再地傷害他人,包括自己。
或許……
她真的應該放下在中國的一切,跟外婆回意大利學習珠寶經商和管理。
但是,正當她這麼想時,立刻又有另一道聲音憤怒地吶喊:人人都有追求自己所喜歡的人和物的權利。
她為什麼不可以學習古典樂?
她為什麼不可以和萊奧在一起?
她為什麼要聽從安排回意大利,mt的總部?
一時之間,宋宜心裡五味陳雜,她對外婆,對顧秘書,既怨又敬,最自己的軟弱和六神無主,更是既痛恨又無奈。
懷著這種複雜的情緒,宋宜不知不覺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在宋宜睡下後,顧秘書走到飛機後艙來,拿過醫生手中的酒精瓶和乾淨面紗,倒出酒精在面紗布上,親手塗抹在宋宜的額頭上——宋宜在低燒。
顧秘書看著宋宜層層紗布下那張她從小看到大的臉,此時,上面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十分猙獰,面部腫得高高聳起,眼睛瞇斜,錯綜交錯的顏色上面又腫又傷,兼之脖子上的一圈紅腫的勒痕。
瞬時,顧秘書老厲的眼睛裡一下子崩射出鷹隼一樣激烈地恨意,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signora,lemercisonostateeliminare。」(夫人,貨物已經脫手了)
「beh,edura,ilrestodiquellapartedeldenarochehacolpitoilvostroconto,esisaefar。」(很好,辛苦了,剩下的那部分錢我會打到你帳上,你知道該怎麼做)
「hocapito,lasignora。」(我明白,夫人)
卡——
電話掛斷。
這時,顧秘書臉色才略微溫和了一些,屬於長輩的慈愛慢慢在她的眼睛深處聚攏,她朝醫護人員點點頭,醫護人員忙不迭地將乾淨的紗布重新包在宋宜臉上。
八個小時後。
三輛直升飛機降落在一棟佔地千頃的別墅花園裡,裡面排列著二十幾架直升飛機,睡得昏昏沉沉地宋宜被推出直升飛機,她迷迷糊糊地看到,從另一架直升飛機裡,一包裹一包裹拿出來的,都是她在中國房子裡的用品。
真的要回來了……
似乎還沒向vivian告別……
宋宜迷迷糊糊地想,又沉沉睡了下去。
mt之前的總部在英國倫敦,那是宋宜還小,讀的也是英國的小學,也正是因此,來到中國後,她的英語比同齡人說得更溜,更地道。大概在三四年前,mt總部搬移到意大利,這個足球的王國,那時的她已經在和外婆的談判下,來到中國,去尋覓她自己靈魂深處的夢想,和她母親生活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