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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2 失去記憶 文 / 竹枝

    回到程曉渡家,關溢一看江月兒渾身濕透,就連忙叫關天晴先幫江月兒把濕透的衣裳給換下來。程曉渡感激不已,帶著關溢去了正廳裡,給關溢倒了一杯茶。

    「關大夫,謝謝你。」程曉渡感激的對關溢道。

    關溢擺擺手:「不用謝我,我還沒給她診脈呢。」

    「我是謝你不像其他鄉親們一樣認為月兒是妖孽。」程曉渡解釋。

    關溢一怔,看著面前這個俊美少年,然後忍不住歎氣:「我只是可憐江月兒這孩子父母早亡,二叔一家明明能養活她,偏偏還把她賣給了宋家做童養媳,這孩子,可憐啊。」

    程曉渡聞言苦笑:「我與月兒同病相憐,都是父母早亡,可我比她幸運的是,父母亡故的時候,我已經有能力接管家裡的財產了。月兒才是真的可憐,家裡的財產全都被她二叔奪走了,她二叔還要作踐她,把她給賣了。」說著,程曉渡氣的有些發抖。

    關溢看著面前這俊美少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在梅山村也當了二十幾年的大夫,也知道程家大房跟江家大房的事兒,程曉渡的父親跟江月兒的父親是故交,自幼二人定下婚約,沒曾想六年前一場意外,程曉渡的父母和江月兒的父母一同死在了山賊的手中。

    當時的程曉渡已經有十一二歲了,且程曉渡自幼聰明,父母亡故之後就接管了家裡的五十畝良田,他沒辦法種田,就將五十畝田都租了出去給其他村民種,他就在自己家裡讀書。

    可江月兒當時才十歲,又是被父母嬌寵著長大的,完全不諳世事,父母一去,原本還算老實的江老二一家就原形畢露。奪了原本屬於江家大房的田產和房產,還把江月兒給賤賣了。

    可恨他程曉渡雖然與江月兒有婚約,可也只是口頭上的,還沒完全定下來,這就被江家老二一家鑽了空子。

    當初程曉渡也鬧過,可他失去了雙親,家裡也有二叔三叔要對付,更加無暇顧及江月兒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江月兒被賣到宋家當童養媳。

    雖然這些年他也經常照顧江月兒,可也沒辦法給她更多的幫助。

    這次道士的事情鬧出來,江月兒被宋家休了,程曉渡既恨又開心,他恨宋家對江月兒那麼狠,又開心宋家休了她,他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照顧她。

    關溢幽幽歎氣,感慨程家大房這個小子實在是個真性情的孩子,江月兒雖然命苦,可遇到程曉渡也算是她的幸運吧?

    過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關天晴從裡屋出來,清秀的小臉上帶了幾分急色:「爹,月兒姐姐在發燒。」

    聞言,程曉渡竟然是先一步衝進了裡屋,關天晴給江月兒換的是程曉渡亡母的衣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程曉渡家裡哪兒來的女人衣裳?

    這六年來他都是一個人過的。

    一進門,程曉渡就到了榻邊,將修長白皙的手覆在了江月兒的額頭上,這一觸碰立刻就感覺到了那驚人的溫度,嚇得程曉渡臉色發白的看向剛進來的關溢:「關大夫,麻煩您了。」

    關溢移步到床邊,坐在邊上,身後搭在了江月兒的脈搏上,好一會兒又伸手撐開江月兒的眼皮子看了一眼,才鬆了口氣說道:「無妨,只是身子弱,又這樣那樣的折騰了好幾天,心神俱疲淋了雨才引起高燒,吃幾副藥就好了。」

    聽了關溢的話,程曉渡才鬆了口氣,跟關溢出門去廳堂,拿了關溢開的藥,送了關溢出門。

    關溢想著江月兒需要照顧,就讓程曉渡送到門口變罷,帶著女兒往家裡走。

    程曉渡拿了藥去找藥罐子煎藥,這邊關溢一邊往家裡走一邊跟自己的女兒說話。

    關天晴唏噓的感慨:「月兒姐姐真可憐。」

    「天晴,爹不要你一心向善,但對你好的人你一定要心存善念,對你不好的人你也不必理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知道麼?」趁著這個機會,關溢開始教女。

    關天晴重重的點頭,腦海裡不由想起江月兒那張絕美又慘白的臉,一時間又更加憐憫了她幾分:「我還記得年初時月兒姐姐送果子給我吃呢,這還沒過去四個月,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誒,對了,爹,那個道士怎麼樣了?」

    「聽說被雷劈死了,所以啊,天晴,人一定不能作惡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官府不能定罪,老天也不會放過惡人的。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聽說那道士被雷劈死,關天晴咂舌,跟著自家爹爹亦步亦趨的快步往家裡走。

    程曉渡煎藥給江月兒餵下,折騰到第二天天快亮了才退燒。

    剛到辰時,江月兒才在一陣乾渴之中醒過來,口乾舌燥的讓她很是難受,睜開眼入目的就是房頂,想要起身結果渾身酸痛無力。

    江月兒的動作將榻邊趴著睡著的程曉渡給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睜眼,一抬頭就對上了江月兒明亮的眸子。

    兩人具是一愣,然後程曉渡眼中迸發出驚喜,連忙起身坐在榻邊,關切的看著江月兒:「月兒,你終於醒了,昨晚上你高燒不退,差點嚇死我了。」

    江月兒再次愣了一下。

    高燒不退?

    她昨天晚上發燒了嗎?

    垂下眼瞼,江月兒沉默著不說話,腦子卻在劇烈的旋轉,小說裡不是都寫發燒之後失憶的麼,她可不可以這樣幹?

    不對,這樣不科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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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她都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到底燒得多重,不過見程曉渡這樣,貌似只燒了半夜?這樣腦子能燒壞嗎?

    江月兒在這裡胡思亂想,程曉渡卻誤會了江月兒的沉默。

    他臉上的驚喜褪去,看著不說話的江月兒,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月兒,你還在想宋然麼?他聽那妖道說你是妖孽,就二話不說把你休了。月兒,你不要再想他了,他哪裡值得你喜歡?」

    突然聽到面前的美少年說話,江月兒還愣愣的沒回神,下意識的就問了出口:「宋然是誰?」

    程曉渡愣住:「……」

    江月兒傻眼,然後快速的回神,面前這美少年說休了她,那一定是便宜前夫啊。

    她一定是傻了,怎麼能這麼問呢?

    程曉渡也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迷惑的看了一眼江月兒,才道:「你不知道宋然是誰?」

    「不,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有些事情都不記得了,程大哥,我……」江月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好,話沒說完,程曉渡卻抓住了她的手,一臉認真。

    「你真的不認識宋然?」

    江月兒愣住,張了張嘴,依然沒發出聲音。

    程曉渡似乎也發現自己嚇到她了,清了清嗓子道:「月兒,你別怕,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待會兒我去找關大夫給你看看。」

    聽了這話,江月兒還能說什麼,只能愣愣的點頭,旁的一個字都不肯再說了。

    江月兒擔心被面前這個美少年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只能裝傷心,裝難過,裝失憶,別的事情,見鬼去吧,她現在哪兒有空想其他的?

    程曉渡對於江月兒這沉默的樣子也沒生疑,只是又給江月兒熬了藥。

    看著那黑褐色的藥汁,江月兒都能預料到自己喝下去了之後嘴裡苦味兒。

    「程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喝?」江月兒眨著一雙水眸,苦著臉看著程曉渡。

    程曉渡見狀,頓時就笑了,這一笑看得江月兒有些失神,心裡同時叫罵:長得這麼好看,讓不讓女人活了?

    「你啊,長這麼大,還是不喜歡喝藥。」程曉渡語氣寵溺的說了一句,然後板著臉繼續道:「這藥你必須喝,不喝藥怎麼能好?」

    江月兒苦大深沉的看著程曉渡遞來的藥碗,擰著眉,接過碗,一口氣將藥全都喝了下去,苦的江月兒整個人都不好了,忍不住嘀咕:「大夫到底放了多少黃連啊?苦死我了!」

    江月兒這話又逗樂了程曉渡,扶著江月兒躺下,程曉渡一邊給江月兒掖好被角,一邊道:「我去請關大夫過來給你看看,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江月兒點點頭,看著程曉渡轉身離開。

    程曉渡走了之後,江月兒把手伸出被子,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膚還挺好,挺白,一看就知道這具身體的年齡不大。

    再看程曉渡的年紀,估計她現在這具身子,頂多就十五六歲。

    十五六歲就變成別人家的媳婦了?古代果然是摧殘少女的年代!

    沒多久,程曉渡就把關溢請了回來,關溢給江月兒看了一邊之後,才看著江月兒問道:「月兒,你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

    江月兒搖搖頭,看向程曉渡說道:「我只記得他姓程,我叫江月兒,別的都不記得了。」

    關溢聞言,神色變得凝重了幾分,回頭衝著程曉渡說道:「她的頭部有傷,估計是昨天被宋家老大的媳婦打的,頭部有血塊,估計是因此才失去了記憶。」

    聽了這話,程曉渡的臉色黑得堪比鍋底:「宋家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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