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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獨戰群屍 文 / 難言語

    黃河中自古便流傳有關「黃河娘娘」的故事。那麼黃河娘娘又是什麼?

    黃河自古多水患,在也是那個時候人也興起了拜龍王河神,在汛期時便牽了整頭的牛羊投入黃河中。

    然而有一些可惡的江湖神棍,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誘導了人們進行了殘忍的活人祭,有的地方獻給是童男童女,也有地方便是供給黃河娘娘。

    黃河娘娘一定要是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要貌美年輕善良,還要會唱民歌小調,好給龍王河神解悶,這樣就不會心情煩躁發大水了。

    當這樣的姑娘選出來後,要在身子上包裹一層綢子,綢子面上浸泡香油,然後在所有人的目送下,端坐在特製的祭台中,被投入到滔滔的黃河水中。

    想想看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大姑娘,無緣無故的被投到黃河裡,那怨氣自是不用多說的。

    所以投放黃河娘娘的祭台後,附近就會經常出事,有人能看到河中有赤身戲水的姑娘,也常有人聽到半夜水中傳來的幽怨民歌小調,雖然到了夜間各家緊閉門戶,但是無論怎樣去防範,還是不斷有人無故淹死在,死者或面目猙獰或滿臉笑容,但皆是腹大如鼓,手指甲中全是河泥。

    武鍾毅手裡拿著撬棍,幾個合力之下「吱呀」一聲便將黑棺起了棺蓋。

    眾人伸頭看去,不禁的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黑棺裡並排躺著一堆圓潤紅艷的女屍,這些女屍皆是面色紅潤,躺在棺中宛如睡美人一般,身著花布衣裳,或長袍大袖或絲質青紗,顯然不是處於同一個朝代。

    武鍾毅等人又繞著黑棺巡看了一遍,臉色稍微好看了些,這些並不是傳說中的「黃河娘娘」。雖然這些女屍身上的屍氣濃郁,但還沒有達到讓眾人接受不了的範疇。這次屍身能保存的這般完好,靠的還是她們身下的這口難得的陰沉木養屍棺。

    「開始吧。」看了看天色,時間也不早了李龍和武鍾毅對視一眼後,便和眾人準備焚燒女屍。

    現在還是白天,雖然黑棺中屍體沖天,但那些女屍倒也不可能跳起來詐屍。一人拿著尖刀在河邊上宰殺黑狗。又取了大公雞的雞冠血。

    王常青端著幾大碗黑狗血,將之均勻的潑灑在黑棺中,他的動作很緩慢,一邊潑散一邊口中唸唸有詞。確保每一具女屍身上都會被沾上黑狗血。待王常青施為完畢之後,李龍上前又散上一層糯米,用硃砂攙和細碎干沙在女屍身上鋪上一層。

    棺內佈置完成後,武鍾毅等人又將棺蓋封死,又用粗鐵釘將棺蓋死死釘住。綁上墨斗線,用雞冠血在黑棺六面各畫符菉。一切準備好之後便點火燒棺。

    棺材在火焰中辟里啪啦炸裂,火光熊熊,眾人都清晰聽到了大火中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彷彿黑棺中的女屍都活了過來。在大火中拚命掙扎一般。慘叫聲之大遠遠傳到了遠處圍觀的濼口村村民耳中。聽得大家一個個毛骨悚然,雖然是大太陽底下,渾身還是止不住出了層冷汗。

    火燒至半突然天邊一個響雷,滾滾烏雲自遠方飄來。

    「糟糕。」李龍大叫一聲,趕緊招手讓遠處的陳大山過來,他人未至李龍叫喊著讓他回去取來火油之類的東西。陳大山看了看火勢正旺的黑棺,又望了眼天邊的烏雲。急忙調頭就跑,那速度根本看不出是個年老之人。

    沉陰木黑棺裡的女人都是水屍,別看現在被大火燒得慘叫不止,但只要一場大雨下來,熄滅了火勢水侵了屍體。那些女屍指不定立即就會出來作怪。好在大雨剛剛滴落不久,陳大山就帶著村民們送來了燃油之類。難得的是裡面竟然還有幾小桶汽油。在所有人不斷往火中潑油加火的過程中。硬是頂著大雨將黑棺完全燒燬了。

    大火燒了整整三個多鐘頭,火熄滅不久後雨也停了。此時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就在武鍾毅等人心中送了口氣時,突然聽見有人輕喊了聲;「黃河裡的那是什麼東西?」

    眾人聞言一愣,隨即循聲看去,這一看竟將眾人都驚得呆了。只見離河岸尚遠的黃河中。一大片黑色陰影正在緩緩向著岸邊行來。此時因為剛才的燒棺眾人都開啟了陰陽眼。那一片陰影他們自是看的清清楚楚。

    武鍾毅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趁著濼口村村民沒發現什麼異常前,讓陳大山將他們都趕回了村裡,並且鄭重其事的告訴他,所有人在明天天亮之前都不准出屋,不管聽到什麼響動只需鎖緊房門。

    望著遠去的村民,幾人臉上透著一股慘然走向了黃河邊。此時那水中的陰影更近了,河面上仍是黑漆漆的一片,然而那黃河水底卻是一排排的水屍。這些水屍直立黃河中,頭髮隨著水流擺動但身體卻始終向著岸邊前進。

    看到這個情形大家心中自然能猜到,黑色巨棺中的女屍怕是來歷非凡。只是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過再給他們一次選擇機會,想來還是會燒掉黑棺。否則他們也不配做個驅鬼人了。

    就在眾人緊張的注視黃河中成排水屍時,一條杉木小船不知何時突兀的出現在水屍之前,擋住了水屍上岸的道路。且不說這條小船出現的詭異,光是河面上下互不相擾兩條路,卻不知為何真的被小船阻住了去路。

    水屍們停止了前進,抬起頭齊刷刷看向小船上的老人。

    老人看不出年齡,一副常年水上討生活的模樣,小船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堅固如鐵。老人站在船尾,手裡船篙斜插水中,正是這支細長的船篙擋住了河底水屍的去路,小船上除了老人還有一隻大黑狗。此時這只黑狗伸出頭正緊緊盯著水下的動靜。

    這是什麼情況?眾人驚詫萬分但都不敢胡亂開口,那突兀出現的小船和老人,任誰都能看出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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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當眾人都緊張注視老人時,那穿上的老者似有所感,回頭對著他們遠遠的一笑。然而就在老人回頭的間隙,黃河下的水屍動了。

    時值天色以黑距離又遠,眾人就算開了陰陽眼,也只能模糊的看到數道黑影從水中跳出。老人雖然面相著岸邊的方向,但背後卻像是長了眼睛般。抽起水中船篙,只見他抬手揮動兩下,已經跳出水面的五六道黑影,突然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抽飛了出去。

    遠遠的河岸邊,武鍾毅等人的嘴巴越長越大,只見黃河水底那片漆黑陰影中,不斷跳出一具具的水屍,然而老人卻宛如磐石屹立船尾。自始至終他沒有移動過半步。手中揮動的船篙將一具具水屍抽飛到極遠。

    也不知道老人手中的竹篙有什麼名頭。凡是被抽中的水屍沉入河底後便沒了動靜。老人似乎有用不完的氣力,站在船尾獨鬥群屍。看的河岸邊的武鍾毅等人熱血沸騰,恨不得也上去抽飛幾具水屍。

    黃河水下的陰影逐漸縮小,當它只剩原先一般大小時,突然黃河中發出「卡嚓」一聲怪響。接著便是一陣轟隆隆巨響,就像地震一樣,小船都在水面跳動了起來。船身下面的水底咕嚕咕嚕冒起了水泡。就像沸騰了般。伴隨著水泡一股股黑煙瀰漫在小船周圍。

    異變突起,正當岸邊眾人驚駭莫名時,小船上的那只黑狗人立而起,「嗷嗚」黑狗仰起頭伸長了脖子,發出一聲讓人震撼的嚎叫。嚎叫聲悠長連綿傳出極遠。似乎時間都在這聲嚎叫中頓了頓。

    隨著黑狗的嚎叫聲落下,黃河的水再次平靜了下來。水泡不見了黑氣也消失了。就連那片河底的陰影也逐漸向著黃河深處移去。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正當眾人還在震撼那聲嚎叫時,老人再次轉頭看了眼河岸上的眾人後,將船槳放入水中輕輕划動,小船晃悠悠的帶著神秘老人和那只神奇的黑狗也消失在黃河深處。

    良久。眾人的目光才從平靜的水面上收了回來。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了。他們記不清老人抽飛了多少水屍,但卻忘不掉老人揮舞船篙時的風采。那只黑狗的驚天一吼,竟能讓憤怒的黃河也平息下來。

    「他是誰?」一個年輕的驅鬼人茫然的問著。他本以為沒人能回答出這個問題,但卻突然聽見武鍾毅的聲音在喃喃響起;「那是一位老輩「水鬼」。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傳說他徘徊在黃河之上,帶著一條真龍鎮壓黃河。」

    待這人還想要問些什麼時,王常青揮手打斷,皺著眉頭低喝一聲;「夠了,他的事不是你們隨意打聽的,知道多了反而不是好事。」那人縮了縮脖子,雖然心中已然好奇不已,但也不敢真的繼續問下去了。

    眾人離開河岸時,武鍾毅又向著老人離去的方向看了最後一眼,深深的歎了氣,心中有股說不得悲壯。

    將黑棺被燒盡的殘渣處理完之後,也不和躲在家中濼口村村長打招呼了,一行人心情沉重的開車返回了朝陽村。

    李龍將幾個輩分高的人就請到房間,當這些人聽到有關老人的事後莫不是低頭不語。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也都不要提了。」李龍打斷了眾人的思路,看向關華問;「這邊的事有進展嗎?」本就隨意問問,哪知關華真的點了點頭說;「我們下午還真的發現了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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